鱼

胡楠把米和菜放到桌子：“经后我们二个人一起吃饭。”

“刘红梅回来怎么办？”张招弟说。

“她单独吃。”胡楠说。

“你还是把东西拿走，到时侯她来了你又离开我，大家都很尴尬。”张招弟拿起桌上的米袋递给胡楠。

“她来了我也不会离开你。”胡楠说完，趁张招弟没有注意，抱着她不停亲嘴。

“不要闹了，吃完早饭去锄田埂上的草。”张招弟说。

“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和我一起吃饭？同意我就松手，不同意我永远抱着你。”胡楠说。

“你这个厚脸皮，在我这里吃饭可以，你要勤快点，收工回来要去种菜，砍柴，不要坐在家里面。”张招弟说。

 张招弟昨天晚上和胡楠掩抱后，做梦都想着胡楠，她也想和胡楠一起吃饭，二个人可以互相照顾。看见胡楠清早提着米和菜过来了，她心里很高兴，她嘴巴上说要胡楠和刘红梅一起吃饭，心里觉害怕胡楠离开她。他们昨天晚上抱在一起亲嘴，她感觉到了男人的魔力。她是大姑娘了，她需要男人的爱。这里以前还有龚金船，龚金船修水库去了，这里剩下李七朵，许红花，唐花狗，扬三妹四个老人，她一个年青的女性在这里，讲句知心话的人都没有。胡楠回来了，胡楠虽然和刘红梅一起吃饭，他们没有睡在一起，也不是夫妻。昨天她和胡楠喝完酒，晚上睡在床上想，如果胡楠跟她求爱怎么办？她同意还是不同意？不过她又想胡楠可能不是真的爱她，是感情冲动抱着她亲吻。或者是胡楠没有人煮饭给他吃，他才进了她的厨房。不管张招弟怎么想，她还是想要胡楠和她一起吃饭。张招弟烧燃火，走到米桶旁边装一碗米倒进脸盆里面，胡楠看见了，从自已米袋里也倒了一些米到脸盆里，张招弟淘米后，把米倒进锅里，开始煮饭。

清明节前的一天，那天胡楠和张招弟在挑牛粪，刘红梅回来了，她把行李放下，搞完房间卫生，把被子打开，走到厨房一看，里面冷冰冰地，米桶里面虽然有二三十斤米，但是没有菜，装盐的瓶子里还有半瓶盐，油瓶里面剩下一点点油，炒一餐菜都不够。锅子里面的水没有瓢干净，锅底长锈了，水已经成了黄颜色。柴也不多了，最多还能煮二三天的饭，刘红梅把自已带来的腊肉放在案板上面想，锅子很长时间没有使用，胡楠肯定和张招弟混到了一起，经后我怎么办？烧火的柴没有了，地没有挖，菜没有种。“唉，”刘红梅叹口气，拿着扁担，挑着水桶往井边走去。她想挑担水，把锅子洗干净，先煮中饭吃。

天下着毛毛雨，远处山峰给雾遮住了，去井边路上的泥巴给雨淋湿后，溜滑，稍微不小心，就会跌跤。刘红梅穿着解放鞋，望着脚下面，小心翼翼往井边走去。到井边后，她弯下腰，把桶侧着压在水里面，等桶里水满了，提上来，挑着回家。从井里到厨房只有几十米远，以前和龚金船他们一起煮饭吃的时侯，是龚金船挑水，后来是胡楠挑水，下雨天她没有挑过一次水。

刘红梅挑着水从井里回厨房，水桶很长时间没有用，板子干了后，水从中间的小缝流出来，刘红梅看着地下，慢慢往前面走去，她脚一滑，水桶碰到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水桶一侧，里面的水倒了出来，把刘红梅的鞋全都淋湿。刘红梅想把水桶丢掉，没有水中午没有饭吃，刘红梅没有办法，咬着牙，挑着水继续往厨房走。

水桶还在漏水，一桶水差不多漏掉三分之一。走到厨房门前，刘红梅想把水挑到厨房里面去，又怕桶里的水把厨房地下漏湿，她把桶放在厨房外面，换鞋子后，瓢了几瓢水到锅里，把锅洗干净，又放了一瓢水进去，然后开始烧火。火柴受潮了，连续擦了六七根，都没有燃，没有办法，她拿着几根小柴棍子，绑在一起，在唐花狗家里点燃，她拿着烧燃的柴，走到门外，风一吹，火又熄掉了。刘红梅“唉”叹口气，找唐花狗借了火柴，回厨房把火烧燃了。

饭要熟了，胡楠和张招弟收工回来，经过外面院子，胡楠看见他以前煮饭的厨房门开了，就走过去看，看见刘红梅坐在灶前的凳上烧火：“红梅，你什么时间回来的？”

“你走，我不要你管。”刘红梅边说边站起来，推了胡楠一把。

“你说你长期请病假，不回黄家大院了，我一个人煮饭吃很麻烦，就跟张招弟一起吃饭了。”胡楠说。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朝三暮四，我把你看透了。”刘红梅说。她从水库回家后，她妈妈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男青年是技术员，谈了一年多时间，男青年不要她了。她呆在家里没有意思，就要她妈妈提了二瓶酒去胡楠家里，要胡楠继父跟黄汉成说一声，让她回村上劳动，不要去修水库了。回到村上，胡楠又离开了她。虽然胡楠没有和她谈过恋爱，她还是希望胡楠留在她身边。柴还能烧二三天，烧完这些柴，她就要上山砍柴了。胡楠和她一起吃饭，她可以和胡楠一起去砍柴；胡楠现在和张招弟在一起，她一个人上山砍柴害怕，怕别人非礼她。

“我什么时间得罪了你？”胡楠被刘红梅骂的莫明其妙。

“你去陪张招弟。”刘红梅把胡楠推到门外，用力“咣”一声把门闩好，坐在灶旁边，望着灶里面的火，红红的火焰“突突往上冒，刘红梅流了几滴眼泪，她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这样不走运，男朋友和自已断了来往，胡楠又跟张招弟一起吃饭去了。她想明天回十八里铜矿，又想刚从那个伤心的地方来，马上回去，她爸爸妈妈问她，她怎么解释呢？不回去，柴还有二三天就烧完了，柴烧完后，拿什么煮饭，天晴可以去砍柴，如果半个月不晴，她怎么办？晚上刘红梅睡在床上，望着床顶，翻来复去睡不着觉。快天亮了，刘红梅迷迷糊糊感觉自已睡着了，又好像没有睡着。

一只公老鼠从她床下的洞里面爬了出来，它站在那里，竖起耳朵，头朝左边歪一下，听听动静，没有听到声音；它的头又往右边歪一下，听听右边是不是有猫埋伏在那里。它确认安全后，头低下来，伸出右边的脚往迈了一步。然后它抬起头，睁大眼睛“吱吱”叫着，继续往前面走。这时一只母老鼠出来了，它走到公老鼠旁边，闻了闻它身上的味道，对着它“吱吱”叫几声，公老鼠嘴巴扭过来，轻轻咬了咬了母老鼠几口，然后：“吱吱”叫起来。老鼠吵的刘红梅发脾气了，她用力“咚咚 ，”敲了几下床板，老鼠吓的钻进洞里。

外面的雨在“哗哗”不停下，房间里面传来“滴嗒，滴嗒，滴嗒，”雨滴在床板上的声音。房间里面漏雨了，是不是我的床顶漏雨呢？想到这里，刘红梅爬起来拉燃电灯。邓湘桃床顶在漏雨，一滴滴的雨从瓦开了裂缝的地方慢慢渗出来，渐渐形成水滴，水滴挂不稳了，“滴嗒”一声，跌在床板上，跌的四分五裂，差一点就溅到刘红梅被子上。刘红梅望着水滴，想起床去拿个脸盆来接住漏水，外面很冷，被子里面暖和，她不想起床。

外面的雨还在下，房顶的雨还在不断滴下来，刘红梅咬着牙，揭开被子，下床拿了一个茶杯放到雨滴下来的地方，然后钻进被子里面继续睡觉。窗户外面变成灰灰色，渐渐地天亮了。雨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刘红梅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八点半了，还没有听见李七朵喊出工的声音。刘红梅想：下大雨，今天不会出工，我可以睡到中午十二点钟起床再煮饭吃。

张招弟天刚亮就醒来了，她想马上起床，又想外面在下大雨，下大雨一般都在家里面休息，我现在起床煮饭，煮熟了饭胡楠也不会起床吃，他喜欢睡懒觉。刘红梅来了，不知道他心里面怎么想？昨天他没有平时高兴，也没有抱抱我，是不是又想离开我，和刘红梅一起煮饭吃呢？如果他舍不得刘红梅，又和她搞到一起，我怎么办呢？想到这里，张招弟起床了，她决定先把饭煮熟，胡楠起床后有饭吃，他就不会去刘红梅那里了。天气很冷，张招弟从被子里出来的时侯，打了一冷颤，她穿好衣服，冲到厨房里面，开始烧火煮饭。饭快熟的时侯胡楠推开厨房门进来了。“今天你怎么就起床了呢？”张招弟问。

“想你了。”胡楠说。

“你不要讲漂亮话骗我。”张招弟说。

“我千真万确喜欢你。”胡楠接着说：“饭煮熟了吗？”

“饭快熟了，还有几分钟就可以吃。”张招弟说。

胡楠在张招弟旁边坐下来：“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不知道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张招弟心往下一沉想，他肯定又想和刘红梅一起去吃饭，早知道他是一个这样的人，那天不该和他喝酒。“你滚，你滚，你到刘红梅那里去。”张招弟推了胡楠一把，胡楠身体歪了一下，差点倒在地下。

“你把我的意思理解错了，我是想叫刘红梅和我们一起吃饭。她家里条件好，每次来都带了很多菜，有时侯甚至从家里带来的菜没有吃完，她又回家了。”胡楠说。

“她爸爸妈妈养着她，她有钱，你跟她去过日子。”张招弟嘴巴上说要胡楠走，心里还是希望他留下来。

“你同意我就要刘红梅来，你不同意等于我没有说。”胡楠说。

“饭都烧焦了，赶快把灶里面的柴拿出来。”张招弟说。

昨天晚上，胡楠想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不离开张招弟。和张招弟在一起，一天三餐他不要煮饭。和刘红梅吃饭，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做。刘红梅懒，冬天在灶面前烧火，夏天坐在外面坪里歇凉。刘红梅一个人煮饭吃，胡楠又放心不下，他和刘红梅在一起，有很长时间，虽然不是夫妻，还是有感情了。刘红梅家里条件好，每次回家都带很多菜来，和她在一起，胡楠事情做的多些，经济上占了便宜。胡楠想要刘红梅和他们一起吃饭，刘红梅生活有人照顾，他和张招弟吃饭时菜丰富些。张招弟不同意刘红梅和他们一起吃饭，胡楠没有办法，厨房是她里的，刘红梅进她家的厨房，当然要她同意。

胡楠把衣服扣好，拿着斗笠戴在头上，到井边去挑水，经过刘红梅的房间，眼睛不停望着她的窗户想：她怎么还没有起床呢，快九点了。她喜欢睡懒觉，今天不出工，她肯定又会睡一整天。雨”哗啦，哗啦”不停打在胡楠戴的斗笠上，挑担水回到厨房，胡楠脚上穿的解放鞋外面几乎全部湿了。

“赶快把解放鞋脱下来，放到灶上，吃中饭时，鞋就干了。”张招弟一边炒菜一边说。

“没有关系，穿在脚上，坐在灶旁边，鞋很快会干。”胡楠说。

“吃什么好菜？”胡楠脱掉右脚的鞋，右脚架在左脚上，把鞋拿在手里边烤边问。

“白菜，虾米炒酸萝卜辣椒。”张招弟说。

“今天改善生活，吃二个菜。”胡楠说。

张招弟从后面锅子里端出菜放到桌上，装了二碗饭，自已吃一碗，指着桌上另一碗饭：“不要烤鞋了，先吃饭，天冷饭一会儿就凉了。”

“我坚决按你的指示办。”胡楠穿好鞋，走到桌子旁边，准备吃饭，张招弟说：“刚才手拿了鞋，不洗手吃饭不卫生。”

胡楠转身走到灶边上，拿了一个脸盆，从水缸瓢起水放在里面，洗手后走到桌子旁边装莫作样说：“我现在可以吃饭了吧？”

“油嘴滑舌。”张招弟吃一口饭，夹一块酸萝卜丢到嘴巴里面。胡楠虽然做事情比龚金船差多了，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时侯很开心，他说话甜蜜蜜地。龚金船就知道低着头不停挖土，有时侯嘴巴里面突然冒出一句话，听了把人气的半死。记的那次张招弟帮龚金船缝被子，被子缝好后，第二天一起去修水渠，龚金船说，你缝被子的技术不行，有一个角没有缝好。当时张招弟想，帮你做事情，你没有付工钱，还说别人事情没有做好，下次不给你缝被子了。几个月后，龚金船喊张招弟縫被子，张招弟拿着针和线又去了。

外面下雨，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张招弟和胡楠坐在灶旁边天一句，地一句聊天：“按照有关方面政策，下乡劳动二年就可以招工。我们来这里二年多了，按规定可以回城。”张招弟说。

“唐叔叔说，要我表现好，有单位来招工，就让我先走。”胡楠说。

“你有关系，我不知道怎么办？”张招弟说。

“你这里有房子，招工进城什么都没有，不如呆在这里好。”胡楠说。

“到时侯我把房子和地给你，你把招工指标给我。”张招弟说。

“这种事情如果我说了算数，现在我就和你签合同。”胡楠说。

“你是要离开这里了，我不知道什么时侯才能招工？”张招弟说。

“你表现好，劳动积极肯干，也不会在农村呆很长时间了。”胡楠说。

他们二个人坐在火旁边讲话，唐花狗和扬三妹进来了，胡楠和张招弟赶快站起来：“坐。”
    唐花狗和扬三妹在凳上坐下来，他们二个人年龄都比黄阿婆大，黄阿婆还没有七十岁，他们二个人七十多了。唐花狗头发差不多全白了，乱糟糟地盖在他头顶上。他丁牙全部脱完，留下四颗黑糊糊的门牙看家。他拿着一根一米长的竹子，竹子上装了一个铜烟嘴，他把烟嘴伸到火里面，等烟丝烧燃后，他用力抽了二口。

扬三妹的背弯了，牙齿全部脱完，上唇皮和下唇皮缩了进去，她张开嘴巴，结结巴巴说：“几天连续。。。连续下雨，我孙子。。。孙子没有送米来。我们没有米吃了，想找你们借十斤米，等我孙子送了米来。。。来就还给你们。”

“你们带了装米的袋子来没有？”张招弟问。

“没有，想。。。想找你们借个脸盆，装好米。。。米端到我那里，把米倒进米桶后，再把脸盆还给你们。”扬三妹说。

“我们没有秤。”胡楠说。

“秤我家里有，你们把米拿到我家里过秤可以吗？”唐花狗说。

“可以。”张招弟说。

唐花狗在他们这里借了米走后，张招弟和胡楠又聊了一会儿，然后去卧室看钟，十二还差五分钟，张招弟回厨房对胡楠说：“时间过的很快，又到了吃中饭时间，我们还没有煮饭。”

“早饭吃的迟，现在肚子不饿，迟点煮饭吃也没有关系。”胡楠说。

吃完中饭，雨渐渐停了。胡楠回自已房间，看见刘红梅在厨房刷牙：“红梅，你起床了呀？”

刘红梅把头歪到一边，没有理胡楠。胡楠回到自已房间，拿了一绑电线和一个绑在长竹杆上的捞鱼网走到张招弟那里喊：“招弟，我们电鱼去。”

“电的鱼到吗？”张招弟问。

“连续下了几天雨，河里涨水了，肯定电的到鱼。”胡楠说。

张招弟戴着斗笠，返手关上门，准备跟胡楠走。“你要提个水桶去，不然鱼捞上来没有地方放。”胡楠说。

河里的水很混，很黄。上面飘着各种各样的脏东西，河边稀稀拉拉站着几个看洪水的人，胡楠背着捞鱼的竹杆，张招弟提着水桶跟在他后面。河水离桥面还有一米多高，桥的附近没有电，下游五百多米远的地方有一座抽水房，那里有电源。胡楠先把电线的一头接在捞鱼网的铁丝上，接着把电线的另一头挂在电线杆的线上，拿着长竹杆，慢慢走到河边，他把带电的鱼网放到水里，几条小鱼被电翻，浮到了水面上，胡楠把几条小鲫鱼捞到网里后对张招弟说：“你把桶放到地下，人站远点。”等张招弟站开后，胡楠把捞鱼网里的鱼倒进了桶里面。

鱼在桶里一二分钟后活了，它们沿着桶边不停游动。张招弟把手伸到桶里，捞了一条鱼上来看，小鱼在她手里跳几下，又掉到了桶里面。胡楠沿着河边慢慢往河的下游走，每走几步，他就把带电的网伸到水里面一下，“拍”一声，一条斤多的鲤鱼从水里窜出来，接着掉到水面上，肚皮朝天睡在那里，胡楠赶快把捞网伸过去，把鱼捞到了网里：“招弟，把桶提过来，电到了一条大鱼。”胡楠举起网里的鱼给张招弟看。

鱼的背鳍挂到了网上，胡楠倒了几下，鱼都没有倒出来：“你去把电源线松开，再过来把鱼抓到桶里面。”

张招弟松开电源线，把挂在鱼背鳍上的网线拿掉，把鱼抓起来，想放到桶里去，没有抓稳，鱼从她手里弹到地下，跳来跳去，张招弟抓了几次，都没有抓到鱼，胡楠赶快从河边过来，和张招弟一起把鱼抓起，放到了桶里面。

“今天晚上可以吃一餐饱鱼了。”胡楠看着桶里面的鱼接着对张招弟说：“你去把电源线接好。”

张招弟接好电源线，胡楠继续往下游电鱼，电了一段距离，电线长度有限，不能继续往下游走了，胡楠开始往河上游电鱼。桶里的鱼越来越多，大约有十多斤了，胡楠开始把线收拢，扛着竹杆对张招弟说：“走，回去煮鱼吃。”

回到厨房里面，胡楠给唐花狗和李七朵，每家送了一条鱼后问张招弟：“给不给刘红梅一条鱼吃？”

“你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就不给。”张招弟说。

“桶里还有很多鱼，给她吃一条吧。”胡楠边说边从桶里抓了一条最大的鱼。

“这条鱼她一餐吃不完，抓条小点的鱼给她吧。”张招弟小鱼都不愿意给刘红梅吃，鱼是胡楠电上来的，他跟刘红梅感情很好，胡楠要送鱼给刘红梅吃，张招弟也没有办法。

“还是给条大鱼。”胡楠边说边抓着鱼往刘红梅那里走去，走到刘红梅房子外面，鱼从胡楠手里滑了出来，掉到地下。胡楠的双手压在鱼身上，不管鱼怎么挣扎，还是没有逃掉。

胡楠抓着鱼送到刘红梅厨房里，没有看见刘红梅，他把鱼放到盆里面，然后走到刘红梅睡觉的房间，敲了敲她的门喊到：“红梅。”

刘红梅没有理他，胡楠又敲了二门：“红梅，红梅，给你送了一条鱼来，养在你厨房洗澡盆里面。”

“知道了，你走吧，我要睡觉。”刘红梅坐在被子里面打毛线衣服，她不想起床和胡楠说话，就说她在睡觉。

雨虽然停了，雾还没有散开，天灰蒙蒙地。下了几天雨，洗衣服的井水变黄了，吃水井的水还很清。胡楠左手拿菜板，右手拿菜刀，走在前面。张招弟右手提着装鱼的水桶，左手拿着一个盆，走在他后面，鱼在桶里不停跳，胡楠把菜板放到井边青石头上，从水桶抓出一条斤多的鲤鱼放到菜板上面，左手紧紧抓着鱼头，右手拿菜刀，先把鱼身上鳞片刮掉，接着剖开鱼身体，拿出内藏丢到外面的水沟，洗干净鱼身体，把鱼放到盆里面。他们剖完鱼回家，经过刘红梅厨房，刘红梅朝着胡楠吼：“过来帮我剖鱼。”

胡楠准备去帮刘红梅剖鱼，张招弟瞪了胡楠一眼，胡楠仿佛没有看见，他走到刘红梅厨房里，端着盆里的鱼来到井边上，帮她把鱼剖好，端到她面前：“现在你可以煮鱼吃了。”

“你走，看见你我心里烦。”刘红梅说。

胡楠朝刘红梅笑了笑，回到了张招弟这里。张招弟准备煮晚饭，看见胡楠回来了：“你再迟点回来，我就不煮你的饭了。”

“你不煮我的饭，我就自已煮。”胡楠说。

“去土里扯一把葱来。”张招弟说。

“我把火烧大点就去扯葱。”胡楠说。

张招弟盖好锅盖：“你去扯葱，我来烧火。”

胡楠把夹钳递给张招弟，转身朝院子外面的菜地走去。菜地里面有白菜，萝卜，大蒜，葱，胡楠扯了二把葱，看着地里面的萝卜，白菜想，刘红梅肯定没有蔬菜吃了，我们的菜吃不完，我顺便摘些菜送给她。胡楠拔了四五个萝卜，二颗包心白菜，洗干净后，送到刘红梅那里：“送点蔬菜给你吃。”

“我明天回十八里铜矿，蔬菜你拿回去给张招弟吃。”刘红梅阴沉着脸说。

“你怎么不多住几天呢？来这里就回去，招工的时侯，村上会不同意。”张招弟说。

“这个鬼地方，我住的下来吗？吃饭没有菜，烧火没有柴，身边唯一说话的人都死了。不如早点离开这里，眼不见，心不烦。”刘红梅说。

胡楠站在她边上，感觉刘红梅在骂他，拿着蔬菜回到了张招弟那里，张招弟看见胡楠拿着葱和蔬菜回来了：“厨房还有蔬菜，你怎么又摘了萝卜白菜回来。”

“到了地里，就顺便带些蔬菜给鸡吃。”胡楠说。

饭煮熟了，张招弟把饭装到盆里，洗干净锅子对胡楠说：“你来煮鱼。”

“煮的不好吃，你不要批评我。”胡楠说。

张招弟看胡楠一眼，没有讲话，在灶旁边坐下，弯下腰看了看灶里面，灶里还有一点点明火，张招弟拿了二根小柴折断，放到火上，火越燃越大，她又拿了几根粗点的柴放到火上面，慢慢地锅子冒烟了，胡楠往锅里放油，等油烧的滚烫后，胡楠把鱼放到锅里面，鱼在锅里被炸的“吱吱”响，隔了二分钟左右，胡楠把鱼翻边接着炸，鱼翻边时，鱼皮很完整，没有烂。张招弟站在旁边看着锅里面的鱼说：“你炸鱼有什么绝招吗？鱼炸的很好。”

“炸鱼没有窍门，先把锅子洗干净，炸鱼的时侯，锅子要烧的冒烟，然后放油进去，油冒烟了，再放鱼炸，鱼就不粘锅。鱼不粘锅，翻边的时侯，鱼皮就不会烂。”胡楠一边把鱼铲到锅边上，一边往锅里放葱姜，干红辣椒。等配料炸出香味，胡楠把锅边上的鱼铲回到锅中间，放水，盖锅盖，等锅里的水烧开二三分钟后，胡楠揭开锅盖，放酱油，味精，然后把鱼装到碗里面。

张招弟拿筷子夹了一点鱼吃，刚从河里捞上来的活鱼，煮熟后，又鲜又嫩，她连说了几个“好吃，好吃，好吃。”

“拿瓶酒来吃。”胡楠说。

“不吃酒了，我身上不舒服。”张招弟说。

“等地里面长辣椒后，晚上我们去捉青蛙，青蛙炒辣椒比鱼还要好吃。”胡楠说。

吃完晚饭，天渐渐黑了。胡楠坐在灶边上不想走：“你还坐这里做什么？我要洗脚，洗脸睡觉了。”张招弟说。

胡楠望着张招弟色迷迷说：“我还想和你亲一下再走。”

“你这个臭流氓，我打你。”张招弟举起手，做出要打胡楠的架式，胡楠抓着张招弟的手，把张招弟拖到自已怀里，二个手伸到张招弟背上，张招弟抱着胡楠的脖子，二个人开始亲吻，吻着，吻着，张招弟坐到了凳上，胡楠面对面站在张招弟二个大腿中间。张招弟心跳加快，热血沸腾，脸变成紫红色，睁着二个圆圆地眼睛望着胡楠。胡楠也望着她，眼睛不眨一下。这时侯李七朵出来解小便，开门时，门“吱呀”响了一声。张招弟醒来了，她推开胡楠：“站开，来人了。”

胡楠望了一眼门外面，坐到了凳上。张招弟接着说：“你回去吧。”

“还坐一下。”胡楠说。

“晚上十点多钟了，明天还要劳动，你走吧。”张招弟说。

这时李七朵从他们门外过，看见门没有关好，里面亮着灯，胡楠和张招弟还在说话，就推门：“你们还不睡吗，明天要出早工了。”

“我们马上睡觉了。”张招弟接着对胡楠说：“走吧，再不走别人会怀凝我们晚上睡在一起。”

胡楠看张招弟一眼：“给我再亲一下。”

“不准抱着我，亲一下就走。”张招弟说。

胡楠亲了张招弟一下，还想再亲几下，张招弟推开胡楠的嘴巴：“讲话要算数。”

“好，我不亲了。”胡楠朝张招弟挥挥手，依依不舍回去睡觉了。张招弟望着胡楠背影，她也想和胡楠多抱一会儿，又怕别人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