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谭亮坐牢
个人日记
潘志开刀第三天下午，谭亮开着陈跃匤给他用的一辆桑塔纳小车，和张丽到了医院里面。潘志睡在床上输液，嘴巴上戴着呼吸罩，床头柜上摆了一台生命体征监测仪，监测仪有四根导线连在他身体上，随时监测潘志的呼吸，心率，血压，血氧饱和度。
清晨李娟起床把钢丝床叠好，放到卫生间外面去了。潘志看见谭亮和张丽来了，取下氧气呼吸罩和他们说话。“现在感觉怎么样？”谭亮问。
“身体动伤口就痛。”潘志说。
“过二天就不会痛了。”谭亮说。
“谢谢。”潘志说。
“姐姐呢？”张丽问。
“吃早餐去了。”潘志说。
“你发现癌症前，事先有预兆吗？”谭亮说。
“有点便血，来医院检查，发现是直肠癌。”潘志说。
“你说一个人活的很好，为什么突然会病呢？”谭亮说。
“命吧。你和我都是大学毕业，你的命就比我好的多。你单位好，所以吃的好，玩的好，另外还经常有人给你意思。我呢，坐在设计室画了几十年图纸，刚退休不久，就得了癌症。唉，这就是命吧！命里只有八斗米，走遍天下难满升。”潘志说。
“有些事情还是怪自已，比如你吧，如果不是胡芳的事情，你早就当领导了。”谭亮说。
“不要提她了，我有眼无珠。”潘志说。前天下午医院通知潘志，说他交的八千元钱用完了，要他再交五千元钱药费，潘志等李娟不在病房时，给胡芳打电话，要她转一万元钱到潘志银行卡上，胡芳说她回家照顾妈妈去了。她妈妈住在离东坪市几百里的农村里面，现在病危，她十天半个月都离不开，钱不够用，要潘志先找别人借，等她回来还。当时李娟站在门外听见医生对潘志说交药费的事情，她回家从银行取了五千元钱，送到了医院。潘志睡在床上，愁眉苦脸的时侯，李娟从外面进来告诉潘志，她交了药费。
“姐姐是好人，正直，勤劳，善良，吃的苦，吃的亏。妈妈年龄大了，身体不好，一直住在姐姐家里，姐姐给妈妈喂饭，接大小便，没有说过半句闲话。”张丽接着对潘志说：“你找到我姐姐，是你的福气。这么好的老婆不满意，还去外面找野食吃。如果谭亮是这样的人，我早就和他离婚了。”张丽对潘志的事情早就有意见，今天借题发挥，狠狠说了他几句。
“我是老实人，从不乱来。”谭亮说。
“你如果和姐夫一样，我早就跟你离婚了。我不是姐姐，姐姐大度，忍气吞声，我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张丽说。
这时张招弟进来了：“谭亮，我听狗崽说，你有几个月没有去他们那里钓鱼了。”
“现在抓作风建设，上班时间不敢出去。星期六，星期天别人请你去玩，又怕暗访人员抓到了。大家都在那里喝酒，你不清楚谁是暗访人员？他包里面放着微型录像机，如果给他拍到，送到纪委，干部就当不成了。”谭亮说。
“你们有些事情做的过分了，比如说吃饭吧，你一年到头基本上不在家里面吃饭。在外面吃一餐，少则几百元，多的时侯，一餐要吃掉几千元钱。国家会给你们吃穷，吃垮。”张丽说。
“我比别人好的多，从来不在外面过夜。”谭亮说。
“你是有贼心，没有贼胆。”张丽说。
谭亮跟张丽说话的时侯，张招弟走到了潘志的床边上，前段时间，张招弟一直在黄家大院帮助李狗崽创业，没有回来，李彩虹跌断了脚，李娟一个人照顾她，身体受不了，张招弟到李娟家里，帮助她一起照顾妈妈。她睡在李娟家里，发现潘志长年不回家，张招弟知道潘志在外面找了情人，她说了李娟几次，要李娟管管潘志，李娟说二三十年都过来了，现在他退休，再管也没有意思。平时张招弟单独和潘志在一起的时侯，不会批评潘志，刚才听见张丽说潘志，张招弟趁火打劫说：“姐夫你现在知道谁好谁不好了吧。”
“是呀，关键时侯还是靠家里人。”潘志说。
“你记住，我不是姐姐，发现你有外遇，我就闹到你领导那里去。”张丽对谭亮说。
“我们走吧，二十多年了，你还不相信我吗。”谭亮说。
“你好自为之吧！”张丽往门外走去，谭亮的事情别人有些议论，传了一些到张丽耳朵里面。说他白天蹲在鱼塘旁边，晚上坐在麻将桌上，而且每次都有女人陪他。张丽说了谭亮几次，要他注意影响，不要乱来，一定要把工作做好。谭亮答应的很好，出了房门，就不记的张丽讲的话了。
谭亮的桑塔纳停在医院地下车库里面，谭亮对张丽说：“你在医院外面公路边上等我，我去把车开上来。”
“没有关系，我跟你一起去地下车库坐车。”张丽说。
谭亮没有做声了，到地下车库后，谭亮走到桑塔纳边上，打开车门，等张丽坐上去后，从车头绕到左边驾驶室的坐位上面。车开动后，张丽说：“我跟你说了几次，要你把车还给别人，你不听。”
“我去了他那里几次，把车还给他，他不肯要，说这部车在他们那里没有人坐，丢在车库里面时间长了车会坏。汽车给我经常开，不会生锈。”谭亮说。
“你相信他讲的话吗？。”张丽说。
“相信，我和他是朋友。”谭亮一边发动车，踩离合器，挂档，一边说。
“朋友？如果你不是税务局的，他会把车长期借给你用吗？”张丽说。
汽车很快到家了，张丽打开车门，一边下车一边说：“等下把车还给别人。”
“好。”谭亮说。张丽说过几次，要他把车还给别人，谭亮当成耳边风，没有听进去。今天张丽不说，谭亮也准备下午去还车，他们局里有二个人被抓了，虽然还没有查到他头上，他每天晚上也睡不好觉。吃点，喝点，玩玩麻将，每天晚上赢几百元，或者千多元钱不犯法，最多给一个处分，或者不要他做所长了。谭亮现在最怕他和陈留香的事情被人发现，二个睡在一张床上，作风不好，不会开除公职，问题是岭南机械公司买了一套房子送给陈留香。
谭亮记的，半年前他休假，想去外地避署，陈留香说她陪谭亮去，在火车站遇见了南方机械公司的陈跃匤经理和方水桃科长，他们是老熟人，岭南机械公司没有改制前是国有企业，每年谭亮他们都要去核税，查账。公司改制后，陈跃匤对谭亮更好了，改制第二个月，陈跃匤就借了一辆桑塔纳给谭亮，说是借，比谭亮自已买车好多了，所有费用公司报销，谭亮开车，不要出一分钱。
火车站侯车室里面很多人，有左手牵孩子，右手提着纤维袋的妇女；有二十岁左右拿着旅行包去外地打工的青年人。陈跃匤，谭亮他们是白领，每个人一个行李箱，箱子下面装了轮子，上面有拉手，手按箱子上的开关，拉手就会伸长，人拖着箱子在地下走，轻松多了。“陈经理，你怎么也出去休假吗？”陈留香问陈跃匤。
“我不能出去休假吗？”陈跃匤反问陈留香。
“能。”陈留香赶快说。
他们是一个公司的人，经常见面，陈留香在销售部上班，她不出去跑业务，主要任务是陪客人。陈跃匤是南方机械公司副总经理，陈留香归他直接领导。陈留香陪谭亮休假，是陈跃匤按排的，他和方水桃出去旅行，也是他这次计划的一个内容。陈跃匤很少陪谭亮喝酒，以前是方水桃陪，后来是陈留香。这次他想免交三年税，有些事情他要自已和谭亮谈。侯车室里广播喊了：“请大家收拾好行李，准备上车。”
“我们上车吧。”谭亮说。
“好。”方水桃说。
他们买的软卧票，四个人一个包箱。陈跃匤，谭亮睡上面床，方水桃，陈留香睡下床。火车轰隆隆往前开，陈跃匤和谭亮放好行李，坐到了下床靠窗户的位子上。谭亮有一种预感，陈跃匤找他肯定有事情，不然不会这么巧，坐同一趟火车，同一个卧铺车箱。“夏天就要往北走，越往北边走，天气越凉爽。”陈跃匤说。
“天气热往北边避署，天气冷就往南方跑，到海南岛过冬天，不要穿棉衣。”谭亮说。
“你们当领导的人，考虑怎么住的舒服，我们现在房子都没有，租房子住在外面。”陈留香说。
“你不是有一套房子吗？”谭亮说。
“她和老公离婚了，房子是她老公爸爸妈妈买的，房产证的姓名也是她老公爸爸的名字，离婚后，房子当然就给了她以前的老公，她现在租房子住。”方水桃说。
“你为什么要离婚呢？”谭亮问。
“他和其她女人乱搞。”陈留香说。
“不是小陈老公乱搞，是小陈心里有了人。”方水桃说。
“你怎么知道小陈的心事？”谭亮说。
“我老公和她老公一个单位，我们住在一栋楼房，他们住楼上，我住楼下。小陈家里的事情我都清楚。而且小陈还是我介绍到我们公司来的。”方水桃说。
“打牌，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陈跃匤说。
陈留香和谭亮对面，陈跃匤和方水桃一边。打了一个多小时牌，到吃中餐的时间了。“吃饭去吧！”方水桃说。
“好吧，吃完又来。”陈留香说。
他们四个人在餐车叫了五菜一汤，要了一瓶52度剑南春，方水桃酒量差，杯子里倒一两多酒后不要了，他们三个人酒量差不多，陈留香把酒分成三份，陈跃匤和谭亮先端，剩下一杯给陈留香。“喝酒。”陈跃匤先举杯。
谭亮，陈留香，方水桃三个人端起杯子和陈跃匤的杯子碰了一下，接着四个人一起举起杯子放到嘴巴边上喝了一口。“吃菜。”陈跃匤把筷子伸到碗里面。
火车 “咔嚓，咔嚓，匡呛，匡呛，”“呜，”要进站了，铁路二边砌了很多新房子，陈跃匤喝口酒指着新房子：“以前这些地方都是菜地，几年时间，一栋栋高楼建了起来。”
“是呀，现在到处都在砌新房子，还是有很多人没有房子住。”方水桃说。
“小陈就没有房子。”陈跃匤说。
“你准备什么时间买房子呢？”方水桃问陈留香。
“暂时没有考虑，几千元钱一个平方的房子，我这一辈子都买不起。”陈留香沮丧地说。
“要你心上人出点钱帮你买套房子。”方水桃说。
“唉，我心里有他，不知道他心里有不有我？可能我是单相思，一厢情愿。”陈留香说。
“他有老婆孩子吗？”方水桃明知故问。谭亮和陈留香的事情是她牵线搭桥，她是“水浒传”里面的媒婆，谭亮是西门庆，陈留香是潘金莲。如果她不设计按排，谭亮和陈留香不会睡在一张床上。
“有呀，他有老婆孩子我就不能爱他吗？爱情是伟大地，神圣地，是自私地，我喜欢他，就不顾一切去爱他。”陈留香说。
陈跃匤看见陈留香激动了，担心她后面说出难听的话，赶快说：“大家吃菜，喝酒。”
吃完中餐，睡了一觉，下午打牌，吃晚餐。第二天到了他们旅行第一站，北方一个靠海边的城市，在一家宾馆办住房手续时，方水桃按排谭亮和陈留香住一个套间，谭亮说他单独睡，方水桃半开玩，半认真：“谭所长，你不要假正经了，圈里面的人都知道你和留香的关系。”
这时陈留香提着谭亮的行李说：“走吧。”
谭亮看陈留香一眼，低着头跟在她后面进了套间。房间很干净，卫生间和洗澡的地方是分开的，洗浴间除了有淋浴，还有一个供双人泡澡的大浴缸，陈留香进房间后，脱掉衣服，打开李行箱，从里面拿出睡衣去洗澡，洗完澡出来，看见谭亮坐在沙发上边抽烟，边看电视就说：“去洗澡呀，洗澡后，睡一觉，再去海边玩。”
谭亮把烟蒂丢到烟灰缸，边拿睡衣，边对陈留香说：“你讲陈经理和方科长在干什么？”
“你说呢，一男一女单独睡在房间里面，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呢？”陈留香说完，脱光衣服，坐到了床上。她在床上坐了十多分钟，看见谭亮还在洗浴间不出来，就下床走到洗浴间，看谭亮在吹头发，就从后面抱着他：“走呀，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干什么。”
谭亮放下电风吹，转过身体抱着陈留香：“不急呀，有很多时间。”
“你不急，我急呀。”陈留香不停亲吻谭亮。
谭亮喜欢陈留香身上这股骚味，这股骚味张丽身上没有，她睡觉时不喜欢动，陈留香在床上不停哼，不断翻滚。陈留香就象一把火，烧的谭亮热血沸腾，一身发烫。二个激情后，陈留香还抱着谭亮不松手，谭亮想抽烟了，就推开陈留香：“你睡一下吧，我下床抽根烟。”
“你知道不知道抽烟会严重影响健康。”陈留香抓着谭亮的手接着说：“还陪我睡一会儿。”
谭亮又在床上睡下来，陈留香抱着他：“你跟我讲实话，你爱不爱我？”
“爱。”谭亮说。
“你爱我，为什么不跟老婆离婚，和我结婚呢？”陈留香说。
“我们年龄相差太远，在一起，别人会说闲话。我快五十岁了，你三十出头，差了近二十岁。”谭亮说这话是借口，他以前跟张丽保证过，这一辈子除了张丽外，不碰其她的女人了。张丽是个好女人，他最困难时侯给了他温暖，而且张丽守妇道，从来不跟别的男人打打闹闹，如果他还偷偷摸摸跟其她女人来往，对不起张丽，对不起自已的良心。跟陈留香睡觉，是马失前蹄，陷进去了出不来。陈留香不是好女人，自已有老公，还在外面跟其男人睡觉，和她结婚，谭亮从来没有想过，做性合伴，满足生理上需要，陈留香还是非常合适。有时侯谭亮想，陈留香给他带来愉悦，他也应该给陈留香一点好处，陈留香就算是妓女，每次陪他睡觉后，他也应该给陈留香几百元钱。他从来没有从自已口袋里面拿一分钱给陈留香，每个月的工资张丽领，他要用钱找张丽要。他虽然给了陈留香一点钱，那都是牌桌上赢来的钱，有时侯几百元，有时侯几十元钱。有时侯谭亮也觉的给陈留香钱太少了，过几天后谭亮就把陈留香忘到脑壳后面。特别是他晚上睡在张丽旁边时，感觉和陈留香做的事情对不起张丽，有几次他甚至下决心不跟陈留香来往，陈留香就象是香烟，他抽上瘾了，虽然抽烟不好，伤害身体，现在要他戒了，他又做不到。
“我愿意和你好，不怕别人说闲话。”陈留香说。
“咚咚，咚，”这时传来敲门声音，接着听见方水桃在门外喊：“小陈，去海边玩吗？”
陈留香问谭亮：“去海边游泳吗？”
“去。”谭亮说。
陈留香接着朝门外喊：“方姐，我们去。”
“你们起床吧，我们在房间等你们。”方水桃说完回她和陈跃匤的房间去了。
下午海边上很多人在游泳，他们四个人先到澡堂，换了游泳衣服，把行李寄存在澡堂柜子里面，然后往海里走去。天蓝蓝地，一朵朵白云在天上飘来飘去，太阳一会儿躲在白云里面，一会儿又从白云里面钻出来，把温暖的光射在大家身上。沙子很细一颗，人走过去后，留下一行很清楚的脚印。沙滩车在沙子上开过来，开过去，沙滩上一顶顶红色遮阳伞下面坐着穿泳装的男人和女人。谭亮明年满五十岁，已经开始发福，脂肪悄悄在他身体里面聚集起来，他肚子突出来，象怀了五个月婴儿的孕妇。由于缺少锻练，他身上的肌肉没有了，皮肤和肉失去了联系。陈留香年青，虽然生了孩子，保养得好，小肚子没有凸出来，身上的皮肤有光泽，全身闪动着青春的活力。方水桃和陈跃匤走在谭亮和陈留香后面十多米远的地方，方水桃轻轻说：“人靠衣装，马靠金鞍，谭亮脱掉衣服，他和小陈看上去就象父女二个人。”
“他们年龄相差近二十岁，谭亮结婚早点，完全可以做小陈父亲。”陈跃匤说。
“你讲我们事情办的好吗？”方水桃接着说。
“关键看小陈。”陈跃匤说。
“事情办好了，一年可以少交百多万元钱的税款。”方水桃说。
快到海边了，陈跃匤说：“我们离他们远点，如果他们看见我们在附近，不好意思亲热。”
“我们去那边吧。”方水桃说。
“好。”陈跃匤说。
天起风了，风不大，吹的海水起了一个个小波浪，波浪成了一条白色水带，白色的水带从很远很远天边被风吹的朝沙滩滚过来，陈留香站在齐腰深的海水里，浪花拍打完她的孕房后，冲到沙滩上消失了，后面又上来一个浪花，继续抚摸她的孕房。“走呀，站在这里做什么？”谭亮拍了拍陈留香肩膀。
“我不敢下海游泳。”陈留香说。
“我们穿了救生衣，人沉不到水里去。”谭亮说。
“我还是不敢去深水里面。”陈留香说。
“走吧。”谭亮边说边拖着陈留香往深水里面走。
风大了，波浪比开始高。陈留香张开嘴巴，抬起头，望着谭亮，一个浪打过来，海水冲到了陈留香嘴巴里。她嘴巴一闭，海水进了她肚子里面。她抬起左手，擦了一把头发上的海水说：“海水怎么是咸的呢，好象还有点苦味。”
“海水当然是咸的，不然怎么晒盐呢。谭亮抓着陈留香的肩膀，要她转过身体，然后二个手从她胳窝伸过去，压在孕房上，陈留香看谭亮一眼，多情地说：“又占我便宜。”
谭亮朝周围看了看，没有看见陈跃匤和方水桃：“他们二个人呢？”
“肯定躲到一边亲热去了。”陈留香说。
“你怎么知道？”谭亮边说边转过陈留香身体，紧紧抱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天边开始出现闪电，风越来越大，这时广播里面喊：“请大家上岸，天要下雨了。”
“我们上岸吧。”谭亮拉着陈留香的手说。
“还在水里面玩一会儿。”陈留香说。
这时海水浴场的安全员开着巡逻艇用喇叭朝他们喊：“上岸，上岸，有暴风雨来了，呆在雨里不安全。”
“我们回去，明天再来。”谭亮说。
“好吧。”陈留香说。
他们回到宾馆里面，把浴缸里面放满水，洗干净身上盐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大约看了半个多小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谭所长，小陈，我们吃饭去。”方水桃在门外喊。
“我们马上来。”陈留香边说边从沙发上站起。
方水桃和陈跃匤在门外等他们，看见他们出来了，方水桃说：“我们在宾馆吃晚餐，还是去吃海鲜？”
“当然吃海鲜。”陈留香说。
海鲜一条街上有几十家海鲜店，每家海鲜店门前都有二排玻璃缸，玻璃缸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海产品，其中包括虾，螺丝，螃蟹，海参，贝类，鳗鱼，黄花鱼，三文鱼等。他们几个人站在玻璃缸面前，陈跃匤说：“谭所长，你喜欢吃什么？就要他们从这里面抓什么？到了海边上，一定要吃饱，吃好海鲜。”
“我淡水鱼吃的多，海鲜吃的少，不清楚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还是你们点菜。”谭亮边说边想，很大一个的对虾，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还有鳗鱼，以前我也没有吃过，吃了几次生三文鱼片，三文鱼甜甜地，第一次吃的时侯，有点害怕，怕生鱼片有腥味，吃到嘴巴里面会吐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都是鱼，三文鱼的肉不但不腥，含在嘴巴里，上下颌用点点力气，鱼肉仿佛就溶化了，嘴巴里留下鸡蛋的香味。虽然吃过几次三文鱼片，都没有吃饱。谭亮望着玻瞝缸里面的海产品发呆了。
“谭所长，你点菜呀。”方水桃说。
“我感觉这些东西都很好吃，肚子只有这么大，吃了这种，又没有吃那种，不知道吃什么好。”谭亮说。
“这样吧，我们在这里多玩几天，每餐吃几个品种，把这里的品种都吃一次，然后再离开这里。”陈跃匤说。
“我无所谓，呆在这里不走都没有关系。”陈留香说。
“我不能住久了，只有十多天的假。”谭亮说。
“我开始抓鱼抓虾了。”海鲜店服务生站在玻璃柜前面，手里拿着塑料桶，捞子，秤。
“好吧，今天吃鱼，吃虾，明天吃螺，吃贝，后天吃海参。”陈跃匤说。
谭亮喜欢吃淡水鱼，淡水鱼和海鲜都是水产品，淡水鱼到处都有买，海鲜除了海滩旁边，和沿海城市，大酒楼，宾馆外，其他地方很难吃到，东坪市除了鲍鱼和基围虾等几种最普通海产品外，对虾，多宝鱼，石斑鱼这些海产品都没有。这里桌上一只对虾就有二斤，它全身通红卧在碗里面，清蒸多宝鱼装在一个大碟子里，好象还在张开嘴巴吸气，三文鱼肉不是一片一片，而是一坨坨，六公分长，一公分厚。谭亮心想，这样的生鱼肉，吃几坨就饱了。
酒拿来了，放到了桌上：“坐了一天多时间的车，人辛苦了，火车上伙食不好，今天晚餐我们酒多喝点，菜不够等下又点，一定要吃饱，吃好。”陈跃匤说。
“不要点菜了，这些菜很贵，吃不完倒掉浪费了，我估计这只虾就要几百元钱。”谭亮说。
“不贵，四百八十元钱。”方水桃一边谭亮杯子里面倒酒，一边说。
“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么贵的虾，能节约就节约，现在市场竟争激烈，你们赚点钱也很难。”谭亮说。
“我们的企业能不能赚到钱？就靠谭所长的关照。不要说480元一只的虾，就是1480元一只的虾，也应该请谭所长吃。”方水桃说。
“喝酒。”陈跃匤举起酒杯，朝着他们几个人说。
“到时侯请谭所长多减点税。”陈留香和谭亮碰了一下酒杯。
“只要国家政策准许，我保证不会为难你们。”谭亮说。
“不看僧面看佛面。”方水桃朝陈留香看了看。
很快一瓶白酒喝完了。“还开一瓶酒。”陈跃匤说。
“不喝了吧。”谭亮说。
“喝吧，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陈留香说。
下了一个多小时雨，天又晴了。天上虽然还有很多云，已经不打雷闪电。太阳慢慢地从地平线消失，天渐渐暗下来，海滩上挤满了看燃放烟花的人。喝完二瓶白酒，谭亮和陈留香的话多了起来，他们回到宾馆的房间洗澡后：“去不去沙滩上看烟花？”陈留香问谭亮。
“不去了吧，今天很辛苦，下火车后一直没有休息。”谭亮说。
“你们是玩的辛苦。”陈留香说。
“你不是也在玩吗？”谭亮说。
“我是为了让你玩的高兴，开心，来陪你的。”陈留香说。
“你不是休假吗？”谭亮说。
“我住房都没有，怎么有资格来这里休假？”陈留香说。
“是呀，先要解决住房的问题，租别人的房子住，今天要赶你走，明天要涨租金，住在里面，出了钱都不开心。”谭亮接着说：“你可以先买一套面积小点的二手房，五六十个平方米，十多万元钱应该够了。”谭亮说。
“我一个月千多元工资，交房租，送人情，自已要吃饭，穿衣，基本上就没有了。”陈留香说。
“你这一辈子不是都买不起房子？”谭亮说。
“也不是，如果别人愿意帮忙，还是买的起房子。”陈留香说。
“怎么帮忙呢？”谭亮知道陈留香说的别人是指他。
“打个招呼，甚至暗示一下都行。”陈留香说。
谭亮想陈留香说的暗示一下，没有那么简单。这些年来，他在南方机械厂占了很多便宜，包括陈留香陪她睡觉。但是该免的税，他都给南方机械厂免掉了，如果南方机械厂送套房子给陈留香，这份大礼怎么还呢？
谭亮干了多年的税务，不管是以前的国企，还是改制后的股份公司，甚至二三十个人的小工厂，不要说送房子，就是过年封个红包，请去吃餐饭都会提出要求，希望他收税时手下留情，别人给他好处，是因为他在这个位置上，他管税收。如果他不在这个位置，或者不在税收部门工作，他所谓朋友不要说送房子，送红包，鱼都不会请他去钓，酒也不会请他去喝了。天上不会掉馅饼，谁都不会提供免费的午餐，他虽然喝了很多酒，头昏昏沉沉，这个道理谭亮懂。吃点，喝点，甚至和陈留香睡觉，东窗事发撒职，还能保住饭碗，不会去坐牢。收了别人的房子，性质就严重。金额超过五千元，检查院就要立案，十多万元的金额，发现后要坐七八年牢，想到这里谭亮说：“别人怎么会无綠无故送房子呢？”
“你手里有权，写‘同意’二个字，给别人免点税就行了。”陈留香说。
“不是说的这么简单。”谭亮说。
“我看见你平时和别人吃吃喝喝，吃完，喝完后，还要打麻将。打麻将你从来不输，赢了钱后在一张表格上写几个字，拍拍屁股就走人了。”陈留香说。
“可减，可免的税，金额不多，几万元，只要不违返国家政策，我给别人减了，或者免了，经后上面查账，说的清楚，不会追究我的责任。如果金额大了，十多万元，或者几十万元，甚至百多万元，而且政策不准许，经后上面查，就要坐牢。”谭亮说。
“你考虑过我没有呢？跟你几年，不但没有得到好处，老公还和我离了婚，现在住的地方都没有。我落到这个结果，都是你害的。现在二条路由你选择，一条路是你离婚，第二条路买套房子给我。”陈留香抽泣着说。
看见陈留香流眼泪了，谭亮心里酸溜溜地。和张丽离婚，谭亮从来没有想过。买套房子给陈留香，需要二三十万元钱，谭亮工资存折在张丽手里，里面有多少钱他都搞不清。他平时发的奖金自已用，打牌赚的外快基本上给了陈留香。谭亮也清楚，陈留香想要一套房子，要求不过份。特别是听到陈留香离婚了，现在租房子住，谭亮觉的自已应该想办法帮她解决一套房子，他没有私房钱，违法的事情谭亮又不敢做，他想帮陈留香买房子，也是心有余，力不足。这时传来敲门声“咚咚，咚，”接着听见方水桃喊：“开门，看烟花去。”
“我们不去了吧。”谭亮说。
“别人来喊，还是去吧。”陈留香边说边走到洗漱间，擦干净眼角上的泪痕。
放烟花晚上九点钟开始，现在是八点半钟，沙滩上已经站满看烟花的人。他们几个人在沙滩旁边一颗棕榈树的花池边上坐下来，陈跃匤和谭亮坐中间，方水桃，陈留香坐边上。陈留香开始为了房子事情生谭亮的气，心里不高兴，脸上少了几分生气与活力。她一直没有说话，方水桃问她：“你好象有心事？”
“唉，我这一辈子不知道怎么办？”陈留香说。
“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些事情想多了也没有用。”方水桃说。
海边沙滩中间有块空地，空地用黄色带子围起来，观看烟花的人被要求站到五十米外的地方。空地中间摆满了一个个四方型的纸箱，里面有几个人手里拿着燃烧的香，点燃了四方型纸箱上的引线，“嘣，嘣嘣嘣，”接二连三的响声后，一颗颗彩蛋飞到半空中炸开，一束束五彩缤纷的礼花，或花开富贵，或龙凤呈祥，或百花齐放，从天上落下来，瞬间天空变的五光十色，呈现出一遍欢乐祥和景象，很快烟花放完了，沙滩上平静下来。
十多天后，南方机械公司买了一套房子给陈留香。那天谭亮探视完潘志的病，把车还给了别人，几天后的一个星期六下午，张丽在陈留香住房附近一家发廊做头发出来，看见谭亮进了一个小区里面，她跟在后面走了进去，发现了谭亮和陈留香的事情，她没有和谭亮吵架，悄悄地和他离了婚。几个月后，谭亮东窗事发，坐牢了。
清晨李娟起床把钢丝床叠好，放到卫生间外面去了。潘志看见谭亮和张丽来了，取下氧气呼吸罩和他们说话。“现在感觉怎么样？”谭亮问。
“身体动伤口就痛。”潘志说。
“过二天就不会痛了。”谭亮说。
“谢谢。”潘志说。
“姐姐呢？”张丽问。
“吃早餐去了。”潘志说。
“你发现癌症前，事先有预兆吗？”谭亮说。
“有点便血，来医院检查，发现是直肠癌。”潘志说。
“你说一个人活的很好，为什么突然会病呢？”谭亮说。
“命吧。你和我都是大学毕业，你的命就比我好的多。你单位好，所以吃的好，玩的好，另外还经常有人给你意思。我呢，坐在设计室画了几十年图纸，刚退休不久，就得了癌症。唉，这就是命吧！命里只有八斗米，走遍天下难满升。”潘志说。
“有些事情还是怪自已，比如你吧，如果不是胡芳的事情，你早就当领导了。”谭亮说。
“不要提她了，我有眼无珠。”潘志说。前天下午医院通知潘志，说他交的八千元钱用完了，要他再交五千元钱药费，潘志等李娟不在病房时，给胡芳打电话，要她转一万元钱到潘志银行卡上，胡芳说她回家照顾妈妈去了。她妈妈住在离东坪市几百里的农村里面，现在病危，她十天半个月都离不开，钱不够用，要潘志先找别人借，等她回来还。当时李娟站在门外听见医生对潘志说交药费的事情，她回家从银行取了五千元钱，送到了医院。潘志睡在床上，愁眉苦脸的时侯，李娟从外面进来告诉潘志，她交了药费。
“姐姐是好人，正直，勤劳，善良，吃的苦，吃的亏。妈妈年龄大了，身体不好，一直住在姐姐家里，姐姐给妈妈喂饭，接大小便，没有说过半句闲话。”张丽接着对潘志说：“你找到我姐姐，是你的福气。这么好的老婆不满意，还去外面找野食吃。如果谭亮是这样的人，我早就和他离婚了。”张丽对潘志的事情早就有意见，今天借题发挥，狠狠说了他几句。
“我是老实人，从不乱来。”谭亮说。
“你如果和姐夫一样，我早就跟你离婚了。我不是姐姐，姐姐大度，忍气吞声，我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张丽说。
这时张招弟进来了：“谭亮，我听狗崽说，你有几个月没有去他们那里钓鱼了。”
“现在抓作风建设，上班时间不敢出去。星期六，星期天别人请你去玩，又怕暗访人员抓到了。大家都在那里喝酒，你不清楚谁是暗访人员？他包里面放着微型录像机，如果给他拍到，送到纪委，干部就当不成了。”谭亮说。
“你们有些事情做的过分了，比如说吃饭吧，你一年到头基本上不在家里面吃饭。在外面吃一餐，少则几百元，多的时侯，一餐要吃掉几千元钱。国家会给你们吃穷，吃垮。”张丽说。
“我比别人好的多，从来不在外面过夜。”谭亮说。
“你是有贼心，没有贼胆。”张丽说。
谭亮跟张丽说话的时侯，张招弟走到了潘志的床边上，前段时间，张招弟一直在黄家大院帮助李狗崽创业，没有回来，李彩虹跌断了脚，李娟一个人照顾她，身体受不了，张招弟到李娟家里，帮助她一起照顾妈妈。她睡在李娟家里，发现潘志长年不回家，张招弟知道潘志在外面找了情人，她说了李娟几次，要李娟管管潘志，李娟说二三十年都过来了，现在他退休，再管也没有意思。平时张招弟单独和潘志在一起的时侯，不会批评潘志，刚才听见张丽说潘志，张招弟趁火打劫说：“姐夫你现在知道谁好谁不好了吧。”
“是呀，关键时侯还是靠家里人。”潘志说。
“你记住，我不是姐姐，发现你有外遇，我就闹到你领导那里去。”张丽对谭亮说。
“我们走吧，二十多年了，你还不相信我吗。”谭亮说。
“你好自为之吧！”张丽往门外走去，谭亮的事情别人有些议论，传了一些到张丽耳朵里面。说他白天蹲在鱼塘旁边，晚上坐在麻将桌上，而且每次都有女人陪他。张丽说了谭亮几次，要他注意影响，不要乱来，一定要把工作做好。谭亮答应的很好，出了房门，就不记的张丽讲的话了。
谭亮的桑塔纳停在医院地下车库里面，谭亮对张丽说：“你在医院外面公路边上等我，我去把车开上来。”
“没有关系，我跟你一起去地下车库坐车。”张丽说。
谭亮没有做声了，到地下车库后，谭亮走到桑塔纳边上，打开车门，等张丽坐上去后，从车头绕到左边驾驶室的坐位上面。车开动后，张丽说：“我跟你说了几次，要你把车还给别人，你不听。”
“我去了他那里几次，把车还给他，他不肯要，说这部车在他们那里没有人坐，丢在车库里面时间长了车会坏。汽车给我经常开，不会生锈。”谭亮说。
“你相信他讲的话吗？。”张丽说。
“相信，我和他是朋友。”谭亮一边发动车，踩离合器，挂档，一边说。
“朋友？如果你不是税务局的，他会把车长期借给你用吗？”张丽说。
汽车很快到家了，张丽打开车门，一边下车一边说：“等下把车还给别人。”
“好。”谭亮说。张丽说过几次，要他把车还给别人，谭亮当成耳边风，没有听进去。今天张丽不说，谭亮也准备下午去还车，他们局里有二个人被抓了，虽然还没有查到他头上，他每天晚上也睡不好觉。吃点，喝点，玩玩麻将，每天晚上赢几百元，或者千多元钱不犯法，最多给一个处分，或者不要他做所长了。谭亮现在最怕他和陈留香的事情被人发现，二个睡在一张床上，作风不好，不会开除公职，问题是岭南机械公司买了一套房子送给陈留香。
谭亮记的，半年前他休假，想去外地避署，陈留香说她陪谭亮去，在火车站遇见了南方机械公司的陈跃匤经理和方水桃科长，他们是老熟人，岭南机械公司没有改制前是国有企业，每年谭亮他们都要去核税，查账。公司改制后，陈跃匤对谭亮更好了，改制第二个月，陈跃匤就借了一辆桑塔纳给谭亮，说是借，比谭亮自已买车好多了，所有费用公司报销，谭亮开车，不要出一分钱。
火车站侯车室里面很多人，有左手牵孩子，右手提着纤维袋的妇女；有二十岁左右拿着旅行包去外地打工的青年人。陈跃匤，谭亮他们是白领，每个人一个行李箱，箱子下面装了轮子，上面有拉手，手按箱子上的开关，拉手就会伸长，人拖着箱子在地下走，轻松多了。“陈经理，你怎么也出去休假吗？”陈留香问陈跃匤。
“我不能出去休假吗？”陈跃匤反问陈留香。
“能。”陈留香赶快说。
他们是一个公司的人，经常见面，陈留香在销售部上班，她不出去跑业务，主要任务是陪客人。陈跃匤是南方机械公司副总经理，陈留香归他直接领导。陈留香陪谭亮休假，是陈跃匤按排的，他和方水桃出去旅行，也是他这次计划的一个内容。陈跃匤很少陪谭亮喝酒，以前是方水桃陪，后来是陈留香。这次他想免交三年税，有些事情他要自已和谭亮谈。侯车室里广播喊了：“请大家收拾好行李，准备上车。”
“我们上车吧。”谭亮说。
“好。”方水桃说。
他们买的软卧票，四个人一个包箱。陈跃匤，谭亮睡上面床，方水桃，陈留香睡下床。火车轰隆隆往前开，陈跃匤和谭亮放好行李，坐到了下床靠窗户的位子上。谭亮有一种预感，陈跃匤找他肯定有事情，不然不会这么巧，坐同一趟火车，同一个卧铺车箱。“夏天就要往北走，越往北边走，天气越凉爽。”陈跃匤说。
“天气热往北边避署，天气冷就往南方跑，到海南岛过冬天，不要穿棉衣。”谭亮说。
“你们当领导的人，考虑怎么住的舒服，我们现在房子都没有，租房子住在外面。”陈留香说。
“你不是有一套房子吗？”谭亮说。
“她和老公离婚了，房子是她老公爸爸妈妈买的，房产证的姓名也是她老公爸爸的名字，离婚后，房子当然就给了她以前的老公，她现在租房子住。”方水桃说。
“你为什么要离婚呢？”谭亮问。
“他和其她女人乱搞。”陈留香说。
“不是小陈老公乱搞，是小陈心里有了人。”方水桃说。
“你怎么知道小陈的心事？”谭亮说。
“我老公和她老公一个单位，我们住在一栋楼房，他们住楼上，我住楼下。小陈家里的事情我都清楚。而且小陈还是我介绍到我们公司来的。”方水桃说。
“打牌，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陈跃匤说。
陈留香和谭亮对面，陈跃匤和方水桃一边。打了一个多小时牌，到吃中餐的时间了。“吃饭去吧！”方水桃说。
“好吧，吃完又来。”陈留香说。
他们四个人在餐车叫了五菜一汤，要了一瓶52度剑南春，方水桃酒量差，杯子里倒一两多酒后不要了，他们三个人酒量差不多，陈留香把酒分成三份，陈跃匤和谭亮先端，剩下一杯给陈留香。“喝酒。”陈跃匤先举杯。
谭亮，陈留香，方水桃三个人端起杯子和陈跃匤的杯子碰了一下，接着四个人一起举起杯子放到嘴巴边上喝了一口。“吃菜。”陈跃匤把筷子伸到碗里面。
火车 “咔嚓，咔嚓，匡呛，匡呛，”“呜，”要进站了，铁路二边砌了很多新房子，陈跃匤喝口酒指着新房子：“以前这些地方都是菜地，几年时间，一栋栋高楼建了起来。”
“是呀，现在到处都在砌新房子，还是有很多人没有房子住。”方水桃说。
“小陈就没有房子。”陈跃匤说。
“你准备什么时间买房子呢？”方水桃问陈留香。
“暂时没有考虑，几千元钱一个平方的房子，我这一辈子都买不起。”陈留香沮丧地说。
“要你心上人出点钱帮你买套房子。”方水桃说。
“唉，我心里有他，不知道他心里有不有我？可能我是单相思，一厢情愿。”陈留香说。
“他有老婆孩子吗？”方水桃明知故问。谭亮和陈留香的事情是她牵线搭桥，她是“水浒传”里面的媒婆，谭亮是西门庆，陈留香是潘金莲。如果她不设计按排，谭亮和陈留香不会睡在一张床上。
“有呀，他有老婆孩子我就不能爱他吗？爱情是伟大地，神圣地，是自私地，我喜欢他，就不顾一切去爱他。”陈留香说。
陈跃匤看见陈留香激动了，担心她后面说出难听的话，赶快说：“大家吃菜，喝酒。”
吃完中餐，睡了一觉，下午打牌，吃晚餐。第二天到了他们旅行第一站，北方一个靠海边的城市，在一家宾馆办住房手续时，方水桃按排谭亮和陈留香住一个套间，谭亮说他单独睡，方水桃半开玩，半认真：“谭所长，你不要假正经了，圈里面的人都知道你和留香的关系。”
这时陈留香提着谭亮的行李说：“走吧。”
谭亮看陈留香一眼，低着头跟在她后面进了套间。房间很干净，卫生间和洗澡的地方是分开的，洗浴间除了有淋浴，还有一个供双人泡澡的大浴缸，陈留香进房间后，脱掉衣服，打开李行箱，从里面拿出睡衣去洗澡，洗完澡出来，看见谭亮坐在沙发上边抽烟，边看电视就说：“去洗澡呀，洗澡后，睡一觉，再去海边玩。”
谭亮把烟蒂丢到烟灰缸，边拿睡衣，边对陈留香说：“你讲陈经理和方科长在干什么？”
“你说呢，一男一女单独睡在房间里面，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呢？”陈留香说完，脱光衣服，坐到了床上。她在床上坐了十多分钟，看见谭亮还在洗浴间不出来，就下床走到洗浴间，看谭亮在吹头发，就从后面抱着他：“走呀，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干什么。”
谭亮放下电风吹，转过身体抱着陈留香：“不急呀，有很多时间。”
“你不急，我急呀。”陈留香不停亲吻谭亮。
谭亮喜欢陈留香身上这股骚味，这股骚味张丽身上没有，她睡觉时不喜欢动，陈留香在床上不停哼，不断翻滚。陈留香就象一把火，烧的谭亮热血沸腾，一身发烫。二个激情后，陈留香还抱着谭亮不松手，谭亮想抽烟了，就推开陈留香：“你睡一下吧，我下床抽根烟。”
“你知道不知道抽烟会严重影响健康。”陈留香抓着谭亮的手接着说：“还陪我睡一会儿。”
谭亮又在床上睡下来，陈留香抱着他：“你跟我讲实话，你爱不爱我？”
“爱。”谭亮说。
“你爱我，为什么不跟老婆离婚，和我结婚呢？”陈留香说。
“我们年龄相差太远，在一起，别人会说闲话。我快五十岁了，你三十出头，差了近二十岁。”谭亮说这话是借口，他以前跟张丽保证过，这一辈子除了张丽外，不碰其她的女人了。张丽是个好女人，他最困难时侯给了他温暖，而且张丽守妇道，从来不跟别的男人打打闹闹，如果他还偷偷摸摸跟其她女人来往，对不起张丽，对不起自已的良心。跟陈留香睡觉，是马失前蹄，陷进去了出不来。陈留香不是好女人，自已有老公，还在外面跟其男人睡觉，和她结婚，谭亮从来没有想过，做性合伴，满足生理上需要，陈留香还是非常合适。有时侯谭亮想，陈留香给他带来愉悦，他也应该给陈留香一点好处，陈留香就算是妓女，每次陪他睡觉后，他也应该给陈留香几百元钱。他从来没有从自已口袋里面拿一分钱给陈留香，每个月的工资张丽领，他要用钱找张丽要。他虽然给了陈留香一点钱，那都是牌桌上赢来的钱，有时侯几百元，有时侯几十元钱。有时侯谭亮也觉的给陈留香钱太少了，过几天后谭亮就把陈留香忘到脑壳后面。特别是他晚上睡在张丽旁边时，感觉和陈留香做的事情对不起张丽，有几次他甚至下决心不跟陈留香来往，陈留香就象是香烟，他抽上瘾了，虽然抽烟不好，伤害身体，现在要他戒了，他又做不到。
“我愿意和你好，不怕别人说闲话。”陈留香说。
“咚咚，咚，”这时传来敲门声音，接着听见方水桃在门外喊：“小陈，去海边玩吗？”
陈留香问谭亮：“去海边游泳吗？”
“去。”谭亮说。
陈留香接着朝门外喊：“方姐，我们去。”
“你们起床吧，我们在房间等你们。”方水桃说完回她和陈跃匤的房间去了。
下午海边上很多人在游泳，他们四个人先到澡堂，换了游泳衣服，把行李寄存在澡堂柜子里面，然后往海里走去。天蓝蓝地，一朵朵白云在天上飘来飘去，太阳一会儿躲在白云里面，一会儿又从白云里面钻出来，把温暖的光射在大家身上。沙子很细一颗，人走过去后，留下一行很清楚的脚印。沙滩车在沙子上开过来，开过去，沙滩上一顶顶红色遮阳伞下面坐着穿泳装的男人和女人。谭亮明年满五十岁，已经开始发福，脂肪悄悄在他身体里面聚集起来，他肚子突出来，象怀了五个月婴儿的孕妇。由于缺少锻练，他身上的肌肉没有了，皮肤和肉失去了联系。陈留香年青，虽然生了孩子，保养得好，小肚子没有凸出来，身上的皮肤有光泽，全身闪动着青春的活力。方水桃和陈跃匤走在谭亮和陈留香后面十多米远的地方，方水桃轻轻说：“人靠衣装，马靠金鞍，谭亮脱掉衣服，他和小陈看上去就象父女二个人。”
“他们年龄相差近二十岁，谭亮结婚早点，完全可以做小陈父亲。”陈跃匤说。
“你讲我们事情办的好吗？”方水桃接着说。
“关键看小陈。”陈跃匤说。
“事情办好了，一年可以少交百多万元钱的税款。”方水桃说。
快到海边了，陈跃匤说：“我们离他们远点，如果他们看见我们在附近，不好意思亲热。”
“我们去那边吧。”方水桃说。
“好。”陈跃匤说。
天起风了，风不大，吹的海水起了一个个小波浪，波浪成了一条白色水带，白色的水带从很远很远天边被风吹的朝沙滩滚过来，陈留香站在齐腰深的海水里，浪花拍打完她的孕房后，冲到沙滩上消失了，后面又上来一个浪花，继续抚摸她的孕房。“走呀，站在这里做什么？”谭亮拍了拍陈留香肩膀。
“我不敢下海游泳。”陈留香说。
“我们穿了救生衣，人沉不到水里去。”谭亮说。
“我还是不敢去深水里面。”陈留香说。
“走吧。”谭亮边说边拖着陈留香往深水里面走。
风大了，波浪比开始高。陈留香张开嘴巴，抬起头，望着谭亮，一个浪打过来，海水冲到了陈留香嘴巴里。她嘴巴一闭，海水进了她肚子里面。她抬起左手，擦了一把头发上的海水说：“海水怎么是咸的呢，好象还有点苦味。”
“海水当然是咸的，不然怎么晒盐呢。谭亮抓着陈留香的肩膀，要她转过身体，然后二个手从她胳窝伸过去，压在孕房上，陈留香看谭亮一眼，多情地说：“又占我便宜。”
谭亮朝周围看了看，没有看见陈跃匤和方水桃：“他们二个人呢？”
“肯定躲到一边亲热去了。”陈留香说。
“你怎么知道？”谭亮边说边转过陈留香身体，紧紧抱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天边开始出现闪电，风越来越大，这时广播里面喊：“请大家上岸，天要下雨了。”
“我们上岸吧。”谭亮拉着陈留香的手说。
“还在水里面玩一会儿。”陈留香说。
这时海水浴场的安全员开着巡逻艇用喇叭朝他们喊：“上岸，上岸，有暴风雨来了，呆在雨里不安全。”
“我们回去，明天再来。”谭亮说。
“好吧。”陈留香说。
他们回到宾馆里面，把浴缸里面放满水，洗干净身上盐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大约看了半个多小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谭所长，小陈，我们吃饭去。”方水桃在门外喊。
“我们马上来。”陈留香边说边从沙发上站起。
方水桃和陈跃匤在门外等他们，看见他们出来了，方水桃说：“我们在宾馆吃晚餐，还是去吃海鲜？”
“当然吃海鲜。”陈留香说。
海鲜一条街上有几十家海鲜店，每家海鲜店门前都有二排玻璃缸，玻璃缸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海产品，其中包括虾，螺丝，螃蟹，海参，贝类，鳗鱼，黄花鱼，三文鱼等。他们几个人站在玻璃缸面前，陈跃匤说：“谭所长，你喜欢吃什么？就要他们从这里面抓什么？到了海边上，一定要吃饱，吃好海鲜。”
“我淡水鱼吃的多，海鲜吃的少，不清楚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还是你们点菜。”谭亮边说边想，很大一个的对虾，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还有鳗鱼，以前我也没有吃过，吃了几次生三文鱼片，三文鱼甜甜地，第一次吃的时侯，有点害怕，怕生鱼片有腥味，吃到嘴巴里面会吐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都是鱼，三文鱼的肉不但不腥，含在嘴巴里，上下颌用点点力气，鱼肉仿佛就溶化了，嘴巴里留下鸡蛋的香味。虽然吃过几次三文鱼片，都没有吃饱。谭亮望着玻瞝缸里面的海产品发呆了。
“谭所长，你点菜呀。”方水桃说。
“我感觉这些东西都很好吃，肚子只有这么大，吃了这种，又没有吃那种，不知道吃什么好。”谭亮说。
“这样吧，我们在这里多玩几天，每餐吃几个品种，把这里的品种都吃一次，然后再离开这里。”陈跃匤说。
“我无所谓，呆在这里不走都没有关系。”陈留香说。
“我不能住久了，只有十多天的假。”谭亮说。
“我开始抓鱼抓虾了。”海鲜店服务生站在玻璃柜前面，手里拿着塑料桶，捞子，秤。
“好吧，今天吃鱼，吃虾，明天吃螺，吃贝，后天吃海参。”陈跃匤说。
谭亮喜欢吃淡水鱼，淡水鱼和海鲜都是水产品，淡水鱼到处都有买，海鲜除了海滩旁边，和沿海城市，大酒楼，宾馆外，其他地方很难吃到，东坪市除了鲍鱼和基围虾等几种最普通海产品外，对虾，多宝鱼，石斑鱼这些海产品都没有。这里桌上一只对虾就有二斤，它全身通红卧在碗里面，清蒸多宝鱼装在一个大碟子里，好象还在张开嘴巴吸气，三文鱼肉不是一片一片，而是一坨坨，六公分长，一公分厚。谭亮心想，这样的生鱼肉，吃几坨就饱了。
酒拿来了，放到了桌上：“坐了一天多时间的车，人辛苦了，火车上伙食不好，今天晚餐我们酒多喝点，菜不够等下又点，一定要吃饱，吃好。”陈跃匤说。
“不要点菜了，这些菜很贵，吃不完倒掉浪费了，我估计这只虾就要几百元钱。”谭亮说。
“不贵，四百八十元钱。”方水桃一边谭亮杯子里面倒酒，一边说。
“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么贵的虾，能节约就节约，现在市场竟争激烈，你们赚点钱也很难。”谭亮说。
“我们的企业能不能赚到钱？就靠谭所长的关照。不要说480元一只的虾，就是1480元一只的虾，也应该请谭所长吃。”方水桃说。
“喝酒。”陈跃匤举起酒杯，朝着他们几个人说。
“到时侯请谭所长多减点税。”陈留香和谭亮碰了一下酒杯。
“只要国家政策准许，我保证不会为难你们。”谭亮说。
“不看僧面看佛面。”方水桃朝陈留香看了看。
很快一瓶白酒喝完了。“还开一瓶酒。”陈跃匤说。
“不喝了吧。”谭亮说。
“喝吧，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陈留香说。
下了一个多小时雨，天又晴了。天上虽然还有很多云，已经不打雷闪电。太阳慢慢地从地平线消失，天渐渐暗下来，海滩上挤满了看燃放烟花的人。喝完二瓶白酒，谭亮和陈留香的话多了起来，他们回到宾馆的房间洗澡后：“去不去沙滩上看烟花？”陈留香问谭亮。
“不去了吧，今天很辛苦，下火车后一直没有休息。”谭亮说。
“你们是玩的辛苦。”陈留香说。
“你不是也在玩吗？”谭亮说。
“我是为了让你玩的高兴，开心，来陪你的。”陈留香说。
“你不是休假吗？”谭亮说。
“我住房都没有，怎么有资格来这里休假？”陈留香说。
“是呀，先要解决住房的问题，租别人的房子住，今天要赶你走，明天要涨租金，住在里面，出了钱都不开心。”谭亮接着说：“你可以先买一套面积小点的二手房，五六十个平方米，十多万元钱应该够了。”谭亮说。
“我一个月千多元工资，交房租，送人情，自已要吃饭，穿衣，基本上就没有了。”陈留香说。
“你这一辈子不是都买不起房子？”谭亮说。
“也不是，如果别人愿意帮忙，还是买的起房子。”陈留香说。
“怎么帮忙呢？”谭亮知道陈留香说的别人是指他。
“打个招呼，甚至暗示一下都行。”陈留香说。
谭亮想陈留香说的暗示一下，没有那么简单。这些年来，他在南方机械厂占了很多便宜，包括陈留香陪她睡觉。但是该免的税，他都给南方机械厂免掉了，如果南方机械厂送套房子给陈留香，这份大礼怎么还呢？
谭亮干了多年的税务，不管是以前的国企，还是改制后的股份公司，甚至二三十个人的小工厂，不要说送房子，就是过年封个红包，请去吃餐饭都会提出要求，希望他收税时手下留情，别人给他好处，是因为他在这个位置上，他管税收。如果他不在这个位置，或者不在税收部门工作，他所谓朋友不要说送房子，送红包，鱼都不会请他去钓，酒也不会请他去喝了。天上不会掉馅饼，谁都不会提供免费的午餐，他虽然喝了很多酒，头昏昏沉沉，这个道理谭亮懂。吃点，喝点，甚至和陈留香睡觉，东窗事发撒职，还能保住饭碗，不会去坐牢。收了别人的房子，性质就严重。金额超过五千元，检查院就要立案，十多万元的金额，发现后要坐七八年牢，想到这里谭亮说：“别人怎么会无綠无故送房子呢？”
“你手里有权，写‘同意’二个字，给别人免点税就行了。”陈留香说。
“不是说的这么简单。”谭亮说。
“我看见你平时和别人吃吃喝喝，吃完，喝完后，还要打麻将。打麻将你从来不输，赢了钱后在一张表格上写几个字，拍拍屁股就走人了。”陈留香说。
“可减，可免的税，金额不多，几万元，只要不违返国家政策，我给别人减了，或者免了，经后上面查账，说的清楚，不会追究我的责任。如果金额大了，十多万元，或者几十万元，甚至百多万元，而且政策不准许，经后上面查，就要坐牢。”谭亮说。
“你考虑过我没有呢？跟你几年，不但没有得到好处，老公还和我离了婚，现在住的地方都没有。我落到这个结果，都是你害的。现在二条路由你选择，一条路是你离婚，第二条路买套房子给我。”陈留香抽泣着说。
看见陈留香流眼泪了，谭亮心里酸溜溜地。和张丽离婚，谭亮从来没有想过。买套房子给陈留香，需要二三十万元钱，谭亮工资存折在张丽手里，里面有多少钱他都搞不清。他平时发的奖金自已用，打牌赚的外快基本上给了陈留香。谭亮也清楚，陈留香想要一套房子，要求不过份。特别是听到陈留香离婚了，现在租房子住，谭亮觉的自已应该想办法帮她解决一套房子，他没有私房钱，违法的事情谭亮又不敢做，他想帮陈留香买房子，也是心有余，力不足。这时传来敲门声“咚咚，咚，”接着听见方水桃喊：“开门，看烟花去。”
“我们不去了吧。”谭亮说。
“别人来喊，还是去吧。”陈留香边说边走到洗漱间，擦干净眼角上的泪痕。
放烟花晚上九点钟开始，现在是八点半钟，沙滩上已经站满看烟花的人。他们几个人在沙滩旁边一颗棕榈树的花池边上坐下来，陈跃匤和谭亮坐中间，方水桃，陈留香坐边上。陈留香开始为了房子事情生谭亮的气，心里不高兴，脸上少了几分生气与活力。她一直没有说话，方水桃问她：“你好象有心事？”
“唉，我这一辈子不知道怎么办？”陈留香说。
“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些事情想多了也没有用。”方水桃说。
海边沙滩中间有块空地，空地用黄色带子围起来，观看烟花的人被要求站到五十米外的地方。空地中间摆满了一个个四方型的纸箱，里面有几个人手里拿着燃烧的香，点燃了四方型纸箱上的引线，“嘣，嘣嘣嘣，”接二连三的响声后，一颗颗彩蛋飞到半空中炸开，一束束五彩缤纷的礼花，或花开富贵，或龙凤呈祥，或百花齐放，从天上落下来，瞬间天空变的五光十色，呈现出一遍欢乐祥和景象，很快烟花放完了，沙滩上平静下来。
十多天后，南方机械公司买了一套房子给陈留香。那天谭亮探视完潘志的病，把车还给了别人，几天后的一个星期六下午，张丽在陈留香住房附近一家发廊做头发出来，看见谭亮进了一个小区里面，她跟在后面走了进去，发现了谭亮和陈留香的事情，她没有和谭亮吵架，悄悄地和他离了婚。几个月后，谭亮东窗事发，坐牢了。
文章评论
海燕
“东窗事情”是不是“东窗事发”？
鱼
@{uin:526255078,nick:快乐老家} 谢谢
鱼
@{uin:382780102,nick:老玩童} 谢谢彭老师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