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爸爸，妈妈
个人日记
李狗崽点了一个肚包鸡，一个红烧鱼，一个小菜，一个汤，要了一瓶葡萄酒和一瓶饮料，他给胡芸倒满酒，举起自已手里装着饮料的杯子：“妹妹，干杯，祝我们兄妹相认。”
胡芸含着眼泪：“谢谢哥哥。”
“我等下要开车，不喝酒，妹妹喝酒尽兴。”李狗崽把饮料倒进自已嘴巴，拿起饮料瓶把自已杯子加满。
这时李狗崽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里面传来张招弟的声音：“狗崽，事情办好了吗？”
“妈妈，办好了。经后我和胡芸是亲兄妹。”李狗崽说。
“赶快回来，我等你吃中饭。”张招弟说。
“妈妈，我已经和妹妹在吃饭，你不要等我。”李狗崽说。
“你自已办农家乐，还在外面吃饭，钱给别人赚，不会算账。”张招弟不高兴说。
“妈妈，我们下午要去公证处，回家吃饭当误时间，怕事情办不好，就在城里吃点。没有告诉妈妈，给妈妈赔礼道歉。”李狗崽说。
“你有了爸爸妹妹，不要妈妈。”张招弟说。
下午四点多钟，李狗崽开车回黄家大院。张招弟听见汽车声音，赶快从厨房里走出来问李狗崽：“她走了吗？”
“没有走。”李狗崽说。
“你们既然离婚，胡芸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呢？”张招弟问。
“法院把城里那套新房子判给她。”李狗崽低着头嘀咕一句，不知道他是第一次在妈妈面前撒谎还是其它原因，说话时声音特别小。
“我们辛辛苦苦赚的钱，买的房子为什么要给她？”张招弟黑着脸，怒气冲冲问。
“我和胡芸打了结婚证，是法律承认的夫妻，所有财产包括黄家大院都是夫妻共有，按照国家有关规定，离婚财产应该平分，一个人一半。胡芸说她什么都不要，法院把那套房子判给了她。”李狗崽不懂法，他说这些话主要是安慰他妈妈。。
“你是个大傻瓜。”张招弟第一次指斥李狗崽。她们母子相认几年，张招弟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李狗崽。她是母亲，生下李狗崽，把他丢到山上，她对不起李狗崽，以前她不配做李狗崽的母亲。母子相认，她对李狗崽特别好，她想把以前欠儿子的爱加倍还给他。儿子买套新房准备结婚用，他觉给了胡芸，张招弟有气，想发火，骂儿子几句，她忍住了。
“妈妈，我和胡芸不能成为夫妻，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法院就是不把房子判给她，我也应该给她一套房子和一些钱。”李狗崽说。
“法院已经把房子判给了她，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你们不能来往。如果还是整天呆在一起，别人看见会说闲话。问你们为什么打了结婚证又离婚，离婚后二个人又形影不离。”张招弟说。
“妈妈，我会注意处理这件事情。”李狗崽说。冬天下着雨，又要过春节了，做事情的人都放假，鸡和猪还是要吃东西，有间房子的瓦烂了，下大雨时房顶漏雨，要买些新瓦换掉开裂的旧瓦，天晴橘园里面要锄草，菜地要挖，挖好放基肥，过年后种瓜菜。天气虽然很冷，有时侯还会来几个人钓鱼，休闲。李狗崽就亲自下厨炒几个菜给他们吃。别人都休息，李狗崽每天还是很忙，没有时间去回忆和胡芸之间发生的事情。二个人不做夫妻，李狗崽把新房留给胡芸，他希望爸爸也住到胡芸这里，经后他有时间就会去看看他们。
胡芸住的这个小区叫“景秀江南”，小区三年前开始建设，去年全部建设好。小区每栋楼之间相隔距离比较宽，中间是花池，花池里种了樟树，银杏和花草。小区有游泳池，每年满种节游泳池放水，寒露节游泳池关门。离游泳池百多米远的地方有个小游园，游园里面有单双杠，双人秋千，跑步机，腰肩背按摩器等。胡芸住在五栋四楼，楼层不高不低，坐北朝南，冬天房间里面可以晒太阳。吃完中饭，李狗崽帮胡芸把车里面的行李搬到房间放到高柜里面，坐到下午四点钟后开车回黄家大院，胡芸喝了一些酒，她望着李狗崽的背影想，哥哥今天晚上会来看我吗？这时胡芸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是她爸爸打来的电话：“什么事情吗？”胡芸对着电话吼。
“离婚证拿到了吗？”胡楠问。
“拿到了。”胡芸说。
“赶快回来，不要再呆在黄家大院，别人看见会说闭话。”胡楠说。
“我住在自已房间里面不行吗？”胡芸说。
“你什么时侯在东坪市买了房子？”胡楠问。
“不要你管。”胡芸把电话挂了。她爸爸喜欢吹牛皮，开店子还没有赚钱，就四周看房子，说现在住的房子楼层高，面积小，房间里面没有装空调，小区绿化面积不大，没有麻将馆，开一年店面，货越买越少，最后进货的钱都没有了。隔三差五和刘红梅吵架，刘红梅说他商品卖便宜了，赚钱不到；胡楠说刘红梅服务态度差，顾客到店子里面，她黑着脸站在那里，好象顾客欠了她的钱，还纸给她。做生意亏本，刘红梅打麻将没有回家，胡楠在家里面唉声叹气对胡芸说，都怪你妈妈不会做生意，不然我们早就住新房子了。她爸爸还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做保安又不是做小偷，他提着装了几张报纸的公文包去值班，有二次胡芸和他一起出门，在路上遇到熟人：“胡统计，你在哪里上班？”
胡楠说：“我在保卫部管安全。”
别人听不明白，他是部长呢？还是保安。看他提公文包象部长，部长也好，保安也好，在别人眼睛里面，他就是胡楠，接触久了就知道，他这个人工作责任心不强，做事情马虎。如果那个小区物业不是胡楠亲戚，早就开除他。
胡芸看一个多小时电视，开始煮晚饭。米和菜是李狗崽买来的，白菜炒瘦肉，她不管是在家里面，还是出来打工，这几年如果她一个人吃饭，都是吃一个菜。在家里时，她爸爸做保安，每个月的钱他一个人用都不够，妈妈退休，还喜欢买衣服，工资基本用完。他们各人的钱各人用，都不喜欢买菜，有时侯甚至从坛子里夹几根辣椒萝卜条吃饭。她一生中，吃饭的时侯，菜最多是在李狗崽的农家乐，大家一起吃，中晚餐基本上四菜一汤，而且每天吃的菜不是一样。
胡芸用筷子夹一点瘦肉放到嘴巴里面，端起碗，吃一口饭慢慢嚼起来，她在家里也有这种习惯，一餐饭要吃很长时间，在外面打工，给老板做事情，怕老板炒鱿鱼，为了快点吃完饭，不影响工作，她甚至饭直接吞进肚子里面。外面很冷，还在下雨，房间里面开了空调，为了节约用电，胡芸把温度调到十六度，穿着棉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晚上九点多钟，她想洗完脚上床睡觉，犹豫了一下，又想还是洗澡，洗澡后人舒服。
卧室里面不但有电视，还有电脑。胡芸把电视打开，坐到床上，电视里面放什么节目，她迷迷糊糊不清楚，仿佛感觉李狗崽睡在她身上，她紧紧抱着他。他们的眼睛不眨一下，互相望着对方，这时手机响了，电视里面声音大，开始她没有听清楚，手机响了几声后，她惊醒了，拿起手机，里面传来李狗崽的声音：“妹妹，你还没有睡觉吗？”
“还没有。”胡芸说。
“在做什么呢？”李狗崽问。
“坐在床上看电视。”胡芸接着问：“你呢？”
“我准备睡觉。”李狗崽说： “妹妹，你要注意身体，一餐最少二个菜，一个汤。昨天我放了些蔬菜在冰箱里面，还有一只鸡，我们自已养的，肉特别鲜和甜。你明天可以清蒸吃。”李狗崽说。
“你在这里吃饭的时侯，再吃鸡肉。”胡芸说。
张招弟在房间里面看电视，听见狗叫的声音，走到外面来看，经过李狗崽房间，听他在说话，就敲他的门问：“狗崽，晚上十一点多钟，你还在跟谁说话？”
“跟妹妹聊天。”李狗崽说。
“睡觉吧，晚上十一点钟了。”张招弟说。
“好。”李狗崽说。
胡芸听见张招弟喊狗崽睡觉，她也说：“哥哥，睡觉，你明天还有很多事情。
“好。”李狗崽接着说：“妹妹晚安。”
“哥哥晚安。”胡芸和李狗崽说完话，心情舒畅了，她关电视后，在床上翻来复去还是睡不着觉。床很好，下面是真皮，人睡在上面很舒服。买床时，李狗崽主张买个便宜的普通高低床，当时她想，二个人每天在床上的时间有三分之一，而且经常要做那种事情，如果钱没有问题，就买张好床。这张床很贵，一万多元钱。床很软和，放了一床垫被，盖被是鸭绒的，很轻，盖在身上不但暖和，还有轻飘飘地感觉。如果把男女之乐比着鱼水之欢，这张床就象无边无际，碧绿碧绿的大海，里面水干净，纯洁，没有受到一点污染，他们二人一丝不挂在海里面，紧紧掩抱在一起，享受着爱的愉悦。买这张床的时侯她想可以和李狗崽在这张床上白头到老，这些好象做一场梦。他们同床几个月，大部份时间睡在黄家大院，在这张床上只睡三个晚上，经后永远不可能和李狗崽享受性爱的愉悦。
胡芸和李狗崽都是生活严肃的人，他们相好前，都没有和其他人谈过恋爱，更没有性伙伴，胡芸辞退超市的工作后，到了李狗崽的农家乐打工。胡芸记的，那天她的生日，李狗崽订了一个蛋糕，晚上他左手拿蛋糕和一瓶红酒，右手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面装着一个红辣椒炒鸡，一个肚片花生米汤，一个卤猪耳朵，一个卤鸭脚，到了她的房间外面，当时她在看电视，听见敲门的声音，她站起来打开门，李狗崽把蛋糕递到她手里：“生日快乐。”
胡芸都不记自已的生日，她莫明其妙问：“你怎么知道我过生日？”
“我给你交社会保险看过你的身份证。”李狗崽说。
胡芸很感动，连忙说：“谢谢。”
李狗崽把东西放到茶叽上，用开酒器打开红酒瓶子，拿出来二个玻璃杯，先给胡芸倒大半杯红酒，然后给自已杯子里筛满酒，接着端起酒杯：“祝你生日快乐！”
胡芸端起酒杯和李狗崽的酒杯碰一下：“谢谢李老板。”
“你不要叫我老板，叫老板我听了不舒服，好象走进一间烟雾弥漫的房间，看不清坐在里面的人。”李狗崽说。
“你是我老板，我又没有喊错。”胡芸说。
“喝酒。”李狗崽喝了一口酒接着说：“我不是你的老板，你是我皇上，是我心上人。”
“心上人是什么意思？”胡芸装模作样说。
“你真不明白吗？”李狗崽说。
胡芸眼睛直直望着李狗崽：“不明白。”
那天晚上他们喝完一瓶葡萄酒，东南西北聊天，胡芸去厕所解手方便几次，最后一次经过李狗崽旁边时，人没有站稳，倒在他身上，李狗崽抱着胡芸上床时，胡芸没有松手，从那天起，二个人就睡在一起。
“唉，”胡芸叹口气，手往边上摸了一下，边上没有人。以前没有和男人睡觉，一个人睡的好，和李狗崽同床几个月，现在一个人睡觉，感觉很孤单。在这寂静的夜晚，胡芸想要一个疼她，爱她，怜她，宠她的男人陪她，李狗崽是最佳人选，非常遗憾他是同父异母的哥哥，以前不知道做傻事情，现在知道，不能再睡在一张床上。
胡芸又去超市上班，胡楠每天给胡芸打电话，开始胡芸还接电话，后来看见是胡楠的电话号码，她就关机。胡楠不知道他的女在东坪市做什么事情，他非常担心女儿和儿子又睡到一张床上，那天清晨，他上火车，上午十一点左右他到了黄家大院。
天老爷下几粒雪籽，又没有下雪了，雨还在下。黄家大院最近一段时间发生很多事情，胡芸和李狗崽是同父异母兄妹，张招弟的妈妈，姐姐，妹妹她们都知道，加上李彩虹最近一段时间身体比较好，生活能够自理，张丽一个人能照顾，张招弟就住在黄农大院，帮助李狗崽养鸡，喂猪。那天她在厨房准备中午饭菜，胡楠推开门口喊：“招弟。”
“你来干什么？”张招弟眼睛一瞪，黑着脸说。
“看看你和儿子。”胡楠嘻皮笑脸说。
“你没有儿子在这里，我也不要你看，你滚。”张招弟咬牙切齿说。胡楠和刘红梅来这里，张招弟为了向他们显示自已财产，好吃好喝招待，原来想还有几个月可以带孙子，谁知道胡芸和李狗崽是同父异母兄妹，害的她狗咬尿泡空喜欢一场，特别是胡楠知道李狗崽是他儿子，张招弟最当心李狗崽跟胡楠走，她一分钟都不愿意胡楠呆在这个地方。
“你自已说狗崽是我儿子，他不能跟我女儿结婚。”胡楠说。
“你滚，你滚，是不是都不要你管。”张招弟放下手里的菜，把胡楠推到外面，张招弟“咚”的一声把门关了。
“招弟，你就这样狠心把我关在外面吗？你就不能让我吃了中饭走吗？”胡楠在门外说。
“你走，你走，你再不走，我放狗出来咬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人。”张招弟打开门，往关狗的地方走去。
“我走，我走，你不要放狗出来。”胡楠说。
胡楠垂头丧气出了黄家大院，过桥时看见一辆小车开来，小车开到他面前停下，李狗崽把头从里面伸出来：“爸爸，你怎么来这里了？”
“儿子，你妹妹不见，我打她的电话她不接。”胡楠说。
“爸爸，你上车，我带你去她那里。”李狗崽看见胡楠来了，很高兴。
“她在这里做什么？”胡楠问。
“在超市收银。”李狗崽说。
“等下可以见到她吗？”
“可以。”前面是红灯，李狗崽踩刹车，汽车慢下来，他看一眼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胡楠：“爸爸，我先带你去吃中饭，吃完饭再去妹妹的房子休息，她在上班，要下午五点半后回家。”
“好。”胡楠接着问：“她有自已的房子吗？”
“有，我把我们准备结婚的新房给了她，现在她一个人住在里面，你来后，晚上可以陪她说话，不然她一个人在房子里面孤独。”李狗崽说。
胡楠放心了，前段时间胡芸在电话里面跟他说，她有自已的房间，他不清楚女儿什么时间买了房子。原来是她和李狗崽结婚的新房，想到这里，胡楠问：“房产证是谁的名字？”
“妹妹的名字。”李狗崽刚说完话，手机响了，里面传来张招弟的声音：“狗崽，你在哪里？怎么还没有回家吃中饭。？”
“妈妈，爸爸来了，我陪他在街上吃饭。”李狗崽说。
“他来了你就不要妈妈吗？”张招弟问。
“妈妈更重要，吃完饭我马上赶回去。”李狗崽接着说：“妈妈，我在开车，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下说。”李狗崽说完把电话挂了。
汽车开到一个酒店面前，他们吃完中饭，李狗崽又去农贸市场买些菜送到胡芸那里，他告诉胡楠：“爸爸，我走了，有时间就会过来陪你和妹妹，妹妹五点半下班。你等她回来后炒菜。
“好。”胡楠说。
张招弟煮熟饭，炒好菜，坐在厨房里面等李狗崽回家，等到一点多钟，李狗崽还没有回来，张招弟拿起手机，打通李狗崽的电话。“妈妈，我在回来的路上。”李狗崽说。
“等你回来吃饭，菜都凉了。”张招弟说。
“妈妈，我吃了饭，你不要等我。”李狗崽说。
张招弟把手机关了，“唉，”叹口气想：胡楠来了狗崽饭都不陪我吃。我怀孩子，把孩子生下来，胡楠不但没有管，他走后，我写信给他，他甚至不回信。现在孩子长大，农家乐也经营的很好，他做现成的爸爸。左方方死了，左长安跟邓湘桃，张招弟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李狗崽身上，她有退休工资，自已不要买房子，不出去旅行，亲朋好友不要她支持，她的钱用不完。除了照顾李彩虹，她基本上是呆在黄家大院，帮助李狗崽喂猪，养鸡，养鸭，搞卫生。李狗崽是她儿子，是她精神支柱，不要说帮李狗崽做点事情，就是从她身上割块肉下来煮给儿子吃，她也愿意。李狗崽是她的儿子，她不想要狗崽去认那个没有良心的，在她最需要帮助时离开她，没有一点人性的畜牲胡楠爸爸。胡楠可恨，胡芸更不是好东西，狐狸精，把她哥哥迷住，差点做她儿媳妇。世界上二个她最恨的人，又是狗崽最亲的二个人。张招弟夹菜放到嘴巴里面，是什么菜，菜是什么味，她都没有搞清楚，就吃到肚子里面了。这时院子外面传来汽车声音，张招弟放下手里面的碗出去看，李狗崽从汽车出来喊：“妈妈，我回来了。”
“回来妈妈就放心了。”张招弟接着问：“胡楠什么时间回去？”
“可能要过完春节走。”李狗崽说。
张招弟心里往下一沉，胡楠住这么长的时间，他女又在这里，狗崽肯定会天天去他们那里，时间久了，还有可能睡在那里，把我一个人留在黄家大院守房子。李狗崽是我儿子，不能让他们夺走，想到这里张招弟说：“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还有脸住在这里，明天我就去赶他走。”
“妈妈，求你不要这样。”李狗崽说。
“狗崽呀，你知道妈妈怀你遭多少罪？吃多少苦？一个没有结婚的女人，肚子大了，每天提心吊胆，怕别人发现怀孕。我最需要人帮助的时侯，胡楠抛弃我，他不理我，和刘红梅睡到一起。我给他写几封信，他不回信，仿佛不知道我怀孕的事情。狗崽如果你是妈妈，你是什么心情？你还愿意他睡在自已家里吗？”张招弟抽泣着说。
“妈妈，我非常理解你，以前爸爸做的确实不好，那是过去的事情，妈妈你不要再放到心上。”李狗崽轻轻说。
“这些事情妈妈能够不放在心上吗？”张招弟接着说：“还有胡芸那个狐狸精，她害了你，害的你到现在还没有结婚，我六十出头，还没有做奶奶。”
“妈妈，求你不要骂妹妹，这些事情不能怪她。”李狗崽说。
“不怪她，怪我吗？”张招弟说。
不管张招弟怎么指斥胡楠和胡芸，他们一个是爸爸，一个是妹妹，要李狗崽和他们断绝来往，他做不到。李狗崽这时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张招弟：“妈妈，我给你买了一双棉皮鞋和一件棉衣回来，你穿试试看，合适不合适？如果尺寸不合适，我下午去换。”
“我老人家了，买这么贵的衣服做什么呢？浪费钱。”张招弟从李狗崽手里接过鞋和棉服，心里面甜滋滋想，狗崽心里还是有我，胡楠和胡芸不可能从我手里抢走他。虽然李狗崽每天出去都会给张招弟带穿的或者吃的东西回来，张招弟高兴一阵，事情过后，特别是晚上，她又高兴不起来。那天胡芸休息，李狗崽中午没有回来吃饭，下午三点多钟，打来电话，说他下午有事情，又不回来吃晚饭。张招弟生气了：“你去陪你爸爸和妹妹，妈妈是世界上多余的人。”
张招弟关掉手机，李狗崽站在那里，望着手机眼睛不眨，爸爸和妹妹站在旁边，他不可能把爸爸和妹妹赶走，也不可能不要妈妈。昨天没有下雨了，今天出太阳，下午三点多钟太阳晒在身上暖和和，李狗崽心里怎么也热不起来，李狗崽在接电话时，胡楠和胡芸慢慢往前面走，走十多米远，胡芸看见李狗崽还站在那里发呆：“哥哥，赶快过来呀。”
李狗崽一惊，仿佛从梦里面醒来：“好。”
前段时间一直下雨，大家都呆在家里没有出来，家庭经济条件好的开空调，经济条件差的开电炉取暖，家里虽然暖和，由于关了门窗，空气质量比公园差的多。湖边的柳树露出光秃秃树枝，地下稀稀拉拉落些已经黄了，干枯的叶子。湖里面荷花已经枯萎，荷叶由绿叶变成灰黑色，荷叶失去生命，叶面上出现一个个洞，叶子边沿残缺。有些荷杆还站在那里，任凭风吹雨打，有些荷杆折断，飘在水面上， 红鲤鱼在荷叶中间穿来穿去，离湖稍远点的空地上，松树，樟树等耐寒植物绿绿葱葱，给人带来生机和希望。
出太阳，刮南风，天高气爽，公园里面很多游人，有些人买了鱼饲料喂鱼，饲料丢到水里，鱼马上围过来，嘴巴伸到水面上，吞食着浮在水面上的饵料。鱼很多，抢食吃的时侯在水面激起一朵朵浪花。胡芸等李狗崽走到身边：“我们也买几包饲料来喂鱼吧。”
“鱼饲料很贵，五元钱一包，一包饲料丢到水里面，眨眼就给鱼吃掉。我们不买饲料喂鱼，在旁边看别人喂鱼，不要用钱，又饱眼福。”胡楠说。
“如果大家都和你一样，谁来喂鱼呢？”胡芸说。
“你看这里不是有很多人在喂鱼吗。”胡楠说。
李狗崽站在那里，去买饲料，爸爸有意见；不去买饲料，妹妹有意见。他想了想说：“我们坐游船去吧。”
“好。”胡芸说。
买票后，李狗崽租条玻璃钢游船，胡芸和李狗崽坐在左边船边上，胡楠坐在右边，他们想到湖中间亭子里面去，几个人以前都没有划过船，胡芸和李狗崽年青，稍微用大点力气，船就往右边走。“爸爸你偷懒。”胡芸看见船走歪了就批评胡楠。
“你们二个划一边，我一个人划一边，我力气比你们小，船就走歪。”胡楠说。
李狗崽陪着他爸爸和妹妹游公园，张招弟在黄家大院有一种严重失落感，平时这个时间她准备喂猪，喂鸡，现在她丢了魂一样，五心不定，不知道做什么。李狗崽今天不回来吃晚饭，很可能明天就会睡在外面。狗崽呀，你是妈妈心肝宝贝，妈妈离不开你呀。我现在去城里，看狗崽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在公园里面玩呢？还是在看电影？我去后，他们欢迎我吗？狗崽没有意见，胡楠和胡芸二个坏东西肯定不高兴？我的房子，我想去就去，不要别人脸色，他们欢迎我去，他们不欢迎我也要去。何况二个畜牲住了我的房子还要把我的狗崽抢走更不应该，我现在就去城里面找他们理论。张招弟急急忙忙赶到城里面，打了房间的门，里面没有一个人。“人呢？他们去哪里了呢？”张招弟自言自语说完，拿出手机拨通李狗崽的电话：“狗崽，你们在哪里？”
“妈妈，我们刚从船上下来，在湖边上。”李狗崽说。
“你们准备在什么地方吃晚饭？”张招弟问。
“小区外面的‘好运多”酒店。”李狗崽说。
“有哪些人?”张招弟问。
“我，妹妹和爸爸。”李狗崽停顿一下：“妈妈，你在什么地方？”
“在你新买的房子里。”张招弟说。
“二十多分钟后，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吃晚饭。”李狗崽说。
“我不去，在家里煮碗面条吃。”张招弟说。
“你一定要来。”李狗崽说。
张招弟犹豫不决，想和他们一起去，又不想和他们吃饭，如果和狗崽单独进餐，她马上就去，现在胡楠和胡芸二个人在那里，她见了心不舒服，好象吃一个苍蝇在肚子里，苍蝇爆炸，气浪从喉咙里面冲出，她想吐，吐不出来。去不去呢，十多分钟了，张招弟还是决定不下来，这时门“吱呀，”响一声，李狗崽进来：“妈妈，走吧。”
“我不去。”张招弟手里拿着摇控器，站起来。
“去吧，妈妈你和爸爸几十年前就认识，胡芸也在我们这里做很长时间的事情，你和她也非常熟悉。”李狗崽说。
“你不要提她，听见她名字我心里就不舒服。不是因为她的原因，我早就做奶奶。”张招弟说。
“妈妈，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是你儿子，我请你吃饭你如果不去，儿子心里面会很难受。”李狗崽一边把张招弟从沙发上拖起来一边说。
胡楠和胡芸坐在包厢沙发上看电视，看见张招弟进去，赶快站起，胡楠走到张招弟面前喊一声：“招弟。”
张招弟把头歪到一边：“嗯。”然后在吃饭的桌子前面坐下来。
这时服务员推开门进来：“上菜吗？”
“上菜。”李狗崽一边把手里面的葡萄酒放到桌上一边说。
“葡萄酒需要开瓶吗？”服务员问李狗崽。
“二瓶都打开。”李狗崽接着对坐在沙发上的胡楠和胡芸说：“爸爸，妹妹，吃饭了。”
胡楠望胡芸一眼，二个人坐到了桌子边上。张招弟坐在进门对面，李狗崽挨着张招弟坐，他边上是胡芸，胡楠坐在进门左手边。包厢比较小，放了电视机，沙发，和吃饭的桌子凳子，没有多少空间了。李狗崽拿起酒瓶，给他们三个人筛满红酒，自已拿瓶饮料和张招弟的酒杯碰一下：“祝妈妈身体健康，幸福快乐。”
“你也一样。”张招弟说完端起酒杯，喝一口葡萄酒心想，我还是儿子心中最重要的人，喂酒先敬我，不是敬胡楠。 接着李狗崽举起饮料对胡楠说：“爸爸，多喝点酒。”
胡楠一边端起酒杯一边说：“你怎么不喝酒呢？”
“我等下要开车，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这是规定，一定要遵守。”李狗崽说。
张招弟看见胡楠和李狗崽讲话，她头低下去，夹一坨泥蛙放到嘴巴里面心想，狗崽叫这个畜牲爸爸，要他和胡楠断绝往来很困难，如果他跟胡楠走，经后我怎么办呢。这时侯张招弟又听见李狗崽对胡芸说：“妹妹经后找一个志同道合的男朋友。”
胡芸看李狗崽一眼，心里酸溜溜想，不管找谁都没有你这么好：“我也祝哥哥找个年青，漂亮，贤慧。。。善良的老婆。”胡芸哽咽着。
“芸儿，今天是我们一家人团圆大喜日子，你就不要哭了。”胡楠说。
张招弟的头抬起来，眼睛瞪着胡楠：“谁和你是一家人？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
“我是高兴哭，以前我想要一个哥哥，想了很多年，梦想成为现实。”胡芸说。
“妈妈，喝酒。”李狗崽举起饮料杯子和张招弟的杯子碰一下，然后朝胡楠和胡芸点点头。
“以前我不对，今天当着儿子和女儿的面，给你道歉。”胡楠举起酒杯对张招弟说。
张招弟把头侧到一边，没有看胡楠。她不能和胡楠碰杯，喝酒，如果原谅胡楠，意味承认他是李狗崽的爸爸，虽然他千真万确是狗崽的爸爸，但是李狗崽来到世界上三十年，他没有尽到一点责任。他年青时和张招弟作爱，没有想到会怀孩子，他甚至不希望李狗崽来到世界上给他带来麻烦。即然胡楠不想要李狗崽，他就没有资格做李狗崽的爸爸。她十月怀胎，吃尽了苦，把李狗崽生下来，现在办农家乐，买房，买车，胡楠来做李狗崽的爸爸了，世界上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李狗崽看见张招弟的酒快喝完，他拿起酒瓶又往她酒杯筛酒，等杯里筛满酒后，李狗崽夹几块煮烂的猪肚子放到张招弟碗里：“妈妈，你吃菜。”
张招弟看李狗崽一眼，端起杯子，一口把里面酒喝完站起往门走去：“妈妈，你去哪里？”
“回去睡觉。”张招弟说。
“我送你去吧！”李狗崽说。
“不要你送，几步路就到了。”张招弟说。
张招弟走后，胡芸说：“你妈妈喝醉了吗？”
“喝二杯葡萄酒，她不会醉。”李狗崽说。
“她睡到我们的房子里面，我们睡什么地方去呢？”胡芸问。
“跟我的车回去，睡黄家大院。”李狗崽说。离婚后，房子给了胡芸，李狗崽几次想对张招弟说，要她把锁钥给胡芸，又怕张招弟生气。这段时间胡芸住在这里，李狗崽每天回去吃晚饭，张招弟没有来找胡芸的麻烦。今天张招弟突然来，给他们三个人措手不急，赶走张招弟，胡楠和胡芸没有道理，因为房子是张招弟和李狗崽买的。
李狗崽和他爸爸妹妹回黄家大院，张招弟回新房，关锁的保险，这样外面的人就打不开。接着她打开电视机，不停调频道，调了十多分钟，都没有调到自已喜欢看的电视剧。其实不是电视剧不好看，而是她心里在想别的事情。胡楠他们吃完饭后回来睡觉，自已开门还是不开门？如果不开门，他们把李狗崽叫来，要李狗崽喊我开门怎么办？不管是谁来叫开门，我都不开门。一定不能让胡楠和胡芸住在这里，他们住在这里时间久了，李狗崽就不会回黄家大院，经后万一我得病怎么办？送我去医院的人都找不到。
时间“滴嗒，滴嗒，”一分钟，一分钟过去，张招弟不时望望挂在墙上的钟想，我回来二个小时，他们肯定吃完饭，他们去哪里了呢，吃完饭为什么不回家？狗崽和他们在一起吗？张招弟想到这里，拿出手机，拨通李狗崽的电话：“狗崽，你在哪里？还没有吃完饭吗？”
“吃完饭了，我在黄家大院。”李狗崽说。
“你怎么不接我回家呢？”张招弟说。
“好，我马上去接你。”李狗崽知道张招弟故意和他赌气，也知道她睡在胡芸房子里面，是想给胡楠下马威，告诉胡楠他住的房子是张招弟买的，她不高兴随时都可以要胡楠滚蛋。
李狗崽把胡楠和胡芸送到楼下告诉他们，等他把张招弟接走后，他们再回去睡觉。公路不但宽敝，还装了路灯，晚上车少，李狗崽十多分钟就回到黄家大院。张招弟下车，看见周围都是黑的，没有灯光就问：“他们呢？”
“谁？”李狗崽装成不知道。
“姓胡的？”张招弟说。
“他们吃完饭，去亲戚家里。”李狗崽说。
“今天会回新房子睡觉吗？”张招弟问。
“我不清楚。”李狗崽说。
“你明天从他们那里把房子锁钥拿来给我，不准他们住那里了。”张招弟说。
“房子法院判给胡芸，找她要锁钥没有道理。”李狗崽为难说。
“如果你不去要锁钥，我就天天去他们那闹。”张招弟说。
“妈妈，你不能这样，别人会去法院告状，说你无理取闹。”李狗崽说。
“房子是我儿子的。”张招弟说。
“妈妈，房子是我和胡芸一起买的，房产证上是她的名字，离婚后，房子不但给了她，还在公证处公证了。”李狗崽说。
“你怎么这么傻呢？儿子呀，几十万元钱买的房子不要了吗？”张招弟说。
“要不到呀。”李狗崽嘴巴这样说，心里想，房子给妹妹和爸爸住应该。
“我儿子的房子，我一定要回来。”张招弟嘀咕一句，回自已房间睡觉。
“唉。”李狗崽望着她的背影叹一口气。
张招弟经常去胡楠那里捣蛋，胡楠住的不开心，一天晚上，他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胡芸说：“芸儿，快过春节了，我先回去搞卫生，买过年物质。”
“我们过几天放假，一起回去。”胡芸说。上个星期天她休假，李狗崽在她这里吃中饭时说要他们在这里过春节，不要回去，他过春节没有事情，可以陪他们玩几天，胡芸虽然没有答应，心里还是想留下，前天晚上张招弟又来了，睡在她床上不肯走，没有办法，她睡沙发。胡芸想和张招弟吵架，又想张招弟是李狗崽的妈妈，这房子是李狗崽和张招弟钱买的，她和爸爸睡在这里，是由于李狗崽把房子给了她。胡芸想要过春节了， 如果春节张招弟也来找麻烦，她过年后很长时间都会不愉快。还有一个原因，她和李狗崽虽然是兄妹，但是以前做过夫妻，她晚上睡觉，经常会想起和李狗崽在床上做的事情，不看见李狗崽，过去的事情容易忘记，看见李狗崽心就“咚咚”跳。她想和李狗崽分开几个月，或者更长时间，二个人都找对象又结婚后，慢慢地就会忘记他们在床上作爱的经历。
“你不在这里过年吗？”胡楠说。
“李狗崽的妈妈经常来，她见到我们就象见了仇人，呆在一起不愉快。还是分开一段时间，等李狗崽结婚后，我们再回来。”胡芸说。
胡芸含着眼泪：“谢谢哥哥。”
“我等下要开车，不喝酒，妹妹喝酒尽兴。”李狗崽把饮料倒进自已嘴巴，拿起饮料瓶把自已杯子加满。
这时李狗崽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里面传来张招弟的声音：“狗崽，事情办好了吗？”
“妈妈，办好了。经后我和胡芸是亲兄妹。”李狗崽说。
“赶快回来，我等你吃中饭。”张招弟说。
“妈妈，我已经和妹妹在吃饭，你不要等我。”李狗崽说。
“你自已办农家乐，还在外面吃饭，钱给别人赚，不会算账。”张招弟不高兴说。
“妈妈，我们下午要去公证处，回家吃饭当误时间，怕事情办不好，就在城里吃点。没有告诉妈妈，给妈妈赔礼道歉。”李狗崽说。
“你有了爸爸妹妹，不要妈妈。”张招弟说。
下午四点多钟，李狗崽开车回黄家大院。张招弟听见汽车声音，赶快从厨房里走出来问李狗崽：“她走了吗？”
“没有走。”李狗崽说。
“你们既然离婚，胡芸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呢？”张招弟问。
“法院把城里那套新房子判给她。”李狗崽低着头嘀咕一句，不知道他是第一次在妈妈面前撒谎还是其它原因，说话时声音特别小。
“我们辛辛苦苦赚的钱，买的房子为什么要给她？”张招弟黑着脸，怒气冲冲问。
“我和胡芸打了结婚证，是法律承认的夫妻，所有财产包括黄家大院都是夫妻共有，按照国家有关规定，离婚财产应该平分，一个人一半。胡芸说她什么都不要，法院把那套房子判给了她。”李狗崽不懂法，他说这些话主要是安慰他妈妈。。
“你是个大傻瓜。”张招弟第一次指斥李狗崽。她们母子相认几年，张招弟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李狗崽。她是母亲，生下李狗崽，把他丢到山上，她对不起李狗崽，以前她不配做李狗崽的母亲。母子相认，她对李狗崽特别好，她想把以前欠儿子的爱加倍还给他。儿子买套新房准备结婚用，他觉给了胡芸，张招弟有气，想发火，骂儿子几句，她忍住了。
“妈妈，我和胡芸不能成为夫妻，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法院就是不把房子判给她，我也应该给她一套房子和一些钱。”李狗崽说。
“法院已经把房子判给了她，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你们不能来往。如果还是整天呆在一起，别人看见会说闲话。问你们为什么打了结婚证又离婚，离婚后二个人又形影不离。”张招弟说。
“妈妈，我会注意处理这件事情。”李狗崽说。冬天下着雨，又要过春节了，做事情的人都放假，鸡和猪还是要吃东西，有间房子的瓦烂了，下大雨时房顶漏雨，要买些新瓦换掉开裂的旧瓦，天晴橘园里面要锄草，菜地要挖，挖好放基肥，过年后种瓜菜。天气虽然很冷，有时侯还会来几个人钓鱼，休闲。李狗崽就亲自下厨炒几个菜给他们吃。别人都休息，李狗崽每天还是很忙，没有时间去回忆和胡芸之间发生的事情。二个人不做夫妻，李狗崽把新房留给胡芸，他希望爸爸也住到胡芸这里，经后他有时间就会去看看他们。
胡芸住的这个小区叫“景秀江南”，小区三年前开始建设，去年全部建设好。小区每栋楼之间相隔距离比较宽，中间是花池，花池里种了樟树，银杏和花草。小区有游泳池，每年满种节游泳池放水，寒露节游泳池关门。离游泳池百多米远的地方有个小游园，游园里面有单双杠，双人秋千，跑步机，腰肩背按摩器等。胡芸住在五栋四楼，楼层不高不低，坐北朝南，冬天房间里面可以晒太阳。吃完中饭，李狗崽帮胡芸把车里面的行李搬到房间放到高柜里面，坐到下午四点钟后开车回黄家大院，胡芸喝了一些酒，她望着李狗崽的背影想，哥哥今天晚上会来看我吗？这时胡芸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是她爸爸打来的电话：“什么事情吗？”胡芸对着电话吼。
“离婚证拿到了吗？”胡楠问。
“拿到了。”胡芸说。
“赶快回来，不要再呆在黄家大院，别人看见会说闭话。”胡楠说。
“我住在自已房间里面不行吗？”胡芸说。
“你什么时侯在东坪市买了房子？”胡楠问。
“不要你管。”胡芸把电话挂了。她爸爸喜欢吹牛皮，开店子还没有赚钱，就四周看房子，说现在住的房子楼层高，面积小，房间里面没有装空调，小区绿化面积不大，没有麻将馆，开一年店面，货越买越少，最后进货的钱都没有了。隔三差五和刘红梅吵架，刘红梅说他商品卖便宜了，赚钱不到；胡楠说刘红梅服务态度差，顾客到店子里面，她黑着脸站在那里，好象顾客欠了她的钱，还纸给她。做生意亏本，刘红梅打麻将没有回家，胡楠在家里面唉声叹气对胡芸说，都怪你妈妈不会做生意，不然我们早就住新房子了。她爸爸还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做保安又不是做小偷，他提着装了几张报纸的公文包去值班，有二次胡芸和他一起出门，在路上遇到熟人：“胡统计，你在哪里上班？”
胡楠说：“我在保卫部管安全。”
别人听不明白，他是部长呢？还是保安。看他提公文包象部长，部长也好，保安也好，在别人眼睛里面，他就是胡楠，接触久了就知道，他这个人工作责任心不强，做事情马虎。如果那个小区物业不是胡楠亲戚，早就开除他。
胡芸看一个多小时电视，开始煮晚饭。米和菜是李狗崽买来的，白菜炒瘦肉，她不管是在家里面，还是出来打工，这几年如果她一个人吃饭，都是吃一个菜。在家里时，她爸爸做保安，每个月的钱他一个人用都不够，妈妈退休，还喜欢买衣服，工资基本用完。他们各人的钱各人用，都不喜欢买菜，有时侯甚至从坛子里夹几根辣椒萝卜条吃饭。她一生中，吃饭的时侯，菜最多是在李狗崽的农家乐，大家一起吃，中晚餐基本上四菜一汤，而且每天吃的菜不是一样。
胡芸用筷子夹一点瘦肉放到嘴巴里面，端起碗，吃一口饭慢慢嚼起来，她在家里也有这种习惯，一餐饭要吃很长时间，在外面打工，给老板做事情，怕老板炒鱿鱼，为了快点吃完饭，不影响工作，她甚至饭直接吞进肚子里面。外面很冷，还在下雨，房间里面开了空调，为了节约用电，胡芸把温度调到十六度，穿着棉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晚上九点多钟，她想洗完脚上床睡觉，犹豫了一下，又想还是洗澡，洗澡后人舒服。
卧室里面不但有电视，还有电脑。胡芸把电视打开，坐到床上，电视里面放什么节目，她迷迷糊糊不清楚，仿佛感觉李狗崽睡在她身上，她紧紧抱着他。他们的眼睛不眨一下，互相望着对方，这时手机响了，电视里面声音大，开始她没有听清楚，手机响了几声后，她惊醒了，拿起手机，里面传来李狗崽的声音：“妹妹，你还没有睡觉吗？”
“还没有。”胡芸说。
“在做什么呢？”李狗崽问。
“坐在床上看电视。”胡芸接着问：“你呢？”
“我准备睡觉。”李狗崽说： “妹妹，你要注意身体，一餐最少二个菜，一个汤。昨天我放了些蔬菜在冰箱里面，还有一只鸡，我们自已养的，肉特别鲜和甜。你明天可以清蒸吃。”李狗崽说。
“你在这里吃饭的时侯，再吃鸡肉。”胡芸说。
张招弟在房间里面看电视，听见狗叫的声音，走到外面来看，经过李狗崽房间，听他在说话，就敲他的门问：“狗崽，晚上十一点多钟，你还在跟谁说话？”
“跟妹妹聊天。”李狗崽说。
“睡觉吧，晚上十一点钟了。”张招弟说。
“好。”李狗崽说。
胡芸听见张招弟喊狗崽睡觉，她也说：“哥哥，睡觉，你明天还有很多事情。
“好。”李狗崽接着说：“妹妹晚安。”
“哥哥晚安。”胡芸和李狗崽说完话，心情舒畅了，她关电视后，在床上翻来复去还是睡不着觉。床很好，下面是真皮，人睡在上面很舒服。买床时，李狗崽主张买个便宜的普通高低床，当时她想，二个人每天在床上的时间有三分之一，而且经常要做那种事情，如果钱没有问题，就买张好床。这张床很贵，一万多元钱。床很软和，放了一床垫被，盖被是鸭绒的，很轻，盖在身上不但暖和，还有轻飘飘地感觉。如果把男女之乐比着鱼水之欢，这张床就象无边无际，碧绿碧绿的大海，里面水干净，纯洁，没有受到一点污染，他们二人一丝不挂在海里面，紧紧掩抱在一起，享受着爱的愉悦。买这张床的时侯她想可以和李狗崽在这张床上白头到老，这些好象做一场梦。他们同床几个月，大部份时间睡在黄家大院，在这张床上只睡三个晚上，经后永远不可能和李狗崽享受性爱的愉悦。
胡芸和李狗崽都是生活严肃的人，他们相好前，都没有和其他人谈过恋爱，更没有性伙伴，胡芸辞退超市的工作后，到了李狗崽的农家乐打工。胡芸记的，那天她的生日，李狗崽订了一个蛋糕，晚上他左手拿蛋糕和一瓶红酒，右手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面装着一个红辣椒炒鸡，一个肚片花生米汤，一个卤猪耳朵，一个卤鸭脚，到了她的房间外面，当时她在看电视，听见敲门的声音，她站起来打开门，李狗崽把蛋糕递到她手里：“生日快乐。”
胡芸都不记自已的生日，她莫明其妙问：“你怎么知道我过生日？”
“我给你交社会保险看过你的身份证。”李狗崽说。
胡芸很感动，连忙说：“谢谢。”
李狗崽把东西放到茶叽上，用开酒器打开红酒瓶子，拿出来二个玻璃杯，先给胡芸倒大半杯红酒，然后给自已杯子里筛满酒，接着端起酒杯：“祝你生日快乐！”
胡芸端起酒杯和李狗崽的酒杯碰一下：“谢谢李老板。”
“你不要叫我老板，叫老板我听了不舒服，好象走进一间烟雾弥漫的房间，看不清坐在里面的人。”李狗崽说。
“你是我老板，我又没有喊错。”胡芸说。
“喝酒。”李狗崽喝了一口酒接着说：“我不是你的老板，你是我皇上，是我心上人。”
“心上人是什么意思？”胡芸装模作样说。
“你真不明白吗？”李狗崽说。
胡芸眼睛直直望着李狗崽：“不明白。”
那天晚上他们喝完一瓶葡萄酒，东南西北聊天，胡芸去厕所解手方便几次，最后一次经过李狗崽旁边时，人没有站稳，倒在他身上，李狗崽抱着胡芸上床时，胡芸没有松手，从那天起，二个人就睡在一起。
“唉，”胡芸叹口气，手往边上摸了一下，边上没有人。以前没有和男人睡觉，一个人睡的好，和李狗崽同床几个月，现在一个人睡觉，感觉很孤单。在这寂静的夜晚，胡芸想要一个疼她，爱她，怜她，宠她的男人陪她，李狗崽是最佳人选，非常遗憾他是同父异母的哥哥，以前不知道做傻事情，现在知道，不能再睡在一张床上。
胡芸又去超市上班，胡楠每天给胡芸打电话，开始胡芸还接电话，后来看见是胡楠的电话号码，她就关机。胡楠不知道他的女在东坪市做什么事情，他非常担心女儿和儿子又睡到一张床上，那天清晨，他上火车，上午十一点左右他到了黄家大院。
天老爷下几粒雪籽，又没有下雪了，雨还在下。黄家大院最近一段时间发生很多事情，胡芸和李狗崽是同父异母兄妹，张招弟的妈妈，姐姐，妹妹她们都知道，加上李彩虹最近一段时间身体比较好，生活能够自理，张丽一个人能照顾，张招弟就住在黄农大院，帮助李狗崽养鸡，喂猪。那天她在厨房准备中午饭菜，胡楠推开门口喊：“招弟。”
“你来干什么？”张招弟眼睛一瞪，黑着脸说。
“看看你和儿子。”胡楠嘻皮笑脸说。
“你没有儿子在这里，我也不要你看，你滚。”张招弟咬牙切齿说。胡楠和刘红梅来这里，张招弟为了向他们显示自已财产，好吃好喝招待，原来想还有几个月可以带孙子，谁知道胡芸和李狗崽是同父异母兄妹，害的她狗咬尿泡空喜欢一场，特别是胡楠知道李狗崽是他儿子，张招弟最当心李狗崽跟胡楠走，她一分钟都不愿意胡楠呆在这个地方。
“你自已说狗崽是我儿子，他不能跟我女儿结婚。”胡楠说。
“你滚，你滚，是不是都不要你管。”张招弟放下手里的菜，把胡楠推到外面，张招弟“咚”的一声把门关了。
“招弟，你就这样狠心把我关在外面吗？你就不能让我吃了中饭走吗？”胡楠在门外说。
“你走，你走，你再不走，我放狗出来咬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人。”张招弟打开门，往关狗的地方走去。
“我走，我走，你不要放狗出来。”胡楠说。
胡楠垂头丧气出了黄家大院，过桥时看见一辆小车开来，小车开到他面前停下，李狗崽把头从里面伸出来：“爸爸，你怎么来这里了？”
“儿子，你妹妹不见，我打她的电话她不接。”胡楠说。
“爸爸，你上车，我带你去她那里。”李狗崽看见胡楠来了，很高兴。
“她在这里做什么？”胡楠问。
“在超市收银。”李狗崽说。
“等下可以见到她吗？”
“可以。”前面是红灯，李狗崽踩刹车，汽车慢下来，他看一眼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胡楠：“爸爸，我先带你去吃中饭，吃完饭再去妹妹的房子休息，她在上班，要下午五点半后回家。”
“好。”胡楠接着问：“她有自已的房子吗？”
“有，我把我们准备结婚的新房给了她，现在她一个人住在里面，你来后，晚上可以陪她说话，不然她一个人在房子里面孤独。”李狗崽说。
胡楠放心了，前段时间胡芸在电话里面跟他说，她有自已的房间，他不清楚女儿什么时间买了房子。原来是她和李狗崽结婚的新房，想到这里，胡楠问：“房产证是谁的名字？”
“妹妹的名字。”李狗崽刚说完话，手机响了，里面传来张招弟的声音：“狗崽，你在哪里？怎么还没有回家吃中饭。？”
“妈妈，爸爸来了，我陪他在街上吃饭。”李狗崽说。
“他来了你就不要妈妈吗？”张招弟问。
“妈妈更重要，吃完饭我马上赶回去。”李狗崽接着说：“妈妈，我在开车，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下说。”李狗崽说完把电话挂了。
汽车开到一个酒店面前，他们吃完中饭，李狗崽又去农贸市场买些菜送到胡芸那里，他告诉胡楠：“爸爸，我走了，有时间就会过来陪你和妹妹，妹妹五点半下班。你等她回来后炒菜。
“好。”胡楠说。
张招弟煮熟饭，炒好菜，坐在厨房里面等李狗崽回家，等到一点多钟，李狗崽还没有回来，张招弟拿起手机，打通李狗崽的电话。“妈妈，我在回来的路上。”李狗崽说。
“等你回来吃饭，菜都凉了。”张招弟说。
“妈妈，我吃了饭，你不要等我。”李狗崽说。
张招弟把手机关了，“唉，”叹口气想：胡楠来了狗崽饭都不陪我吃。我怀孩子，把孩子生下来，胡楠不但没有管，他走后，我写信给他，他甚至不回信。现在孩子长大，农家乐也经营的很好，他做现成的爸爸。左方方死了，左长安跟邓湘桃，张招弟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李狗崽身上，她有退休工资，自已不要买房子，不出去旅行，亲朋好友不要她支持，她的钱用不完。除了照顾李彩虹，她基本上是呆在黄家大院，帮助李狗崽喂猪，养鸡，养鸭，搞卫生。李狗崽是她儿子，是她精神支柱，不要说帮李狗崽做点事情，就是从她身上割块肉下来煮给儿子吃，她也愿意。李狗崽是她的儿子，她不想要狗崽去认那个没有良心的，在她最需要帮助时离开她，没有一点人性的畜牲胡楠爸爸。胡楠可恨，胡芸更不是好东西，狐狸精，把她哥哥迷住，差点做她儿媳妇。世界上二个她最恨的人，又是狗崽最亲的二个人。张招弟夹菜放到嘴巴里面，是什么菜，菜是什么味，她都没有搞清楚，就吃到肚子里面了。这时院子外面传来汽车声音，张招弟放下手里面的碗出去看，李狗崽从汽车出来喊：“妈妈，我回来了。”
“回来妈妈就放心了。”张招弟接着问：“胡楠什么时间回去？”
“可能要过完春节走。”李狗崽说。
张招弟心里往下一沉，胡楠住这么长的时间，他女又在这里，狗崽肯定会天天去他们那里，时间久了，还有可能睡在那里，把我一个人留在黄家大院守房子。李狗崽是我儿子，不能让他们夺走，想到这里张招弟说：“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还有脸住在这里，明天我就去赶他走。”
“妈妈，求你不要这样。”李狗崽说。
“狗崽呀，你知道妈妈怀你遭多少罪？吃多少苦？一个没有结婚的女人，肚子大了，每天提心吊胆，怕别人发现怀孕。我最需要人帮助的时侯，胡楠抛弃我，他不理我，和刘红梅睡到一起。我给他写几封信，他不回信，仿佛不知道我怀孕的事情。狗崽如果你是妈妈，你是什么心情？你还愿意他睡在自已家里吗？”张招弟抽泣着说。
“妈妈，我非常理解你，以前爸爸做的确实不好，那是过去的事情，妈妈你不要再放到心上。”李狗崽轻轻说。
“这些事情妈妈能够不放在心上吗？”张招弟接着说：“还有胡芸那个狐狸精，她害了你，害的你到现在还没有结婚，我六十出头，还没有做奶奶。”
“妈妈，求你不要骂妹妹，这些事情不能怪她。”李狗崽说。
“不怪她，怪我吗？”张招弟说。
不管张招弟怎么指斥胡楠和胡芸，他们一个是爸爸，一个是妹妹，要李狗崽和他们断绝来往，他做不到。李狗崽这时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张招弟：“妈妈，我给你买了一双棉皮鞋和一件棉衣回来，你穿试试看，合适不合适？如果尺寸不合适，我下午去换。”
“我老人家了，买这么贵的衣服做什么呢？浪费钱。”张招弟从李狗崽手里接过鞋和棉服，心里面甜滋滋想，狗崽心里还是有我，胡楠和胡芸不可能从我手里抢走他。虽然李狗崽每天出去都会给张招弟带穿的或者吃的东西回来，张招弟高兴一阵，事情过后，特别是晚上，她又高兴不起来。那天胡芸休息，李狗崽中午没有回来吃饭，下午三点多钟，打来电话，说他下午有事情，又不回来吃晚饭。张招弟生气了：“你去陪你爸爸和妹妹，妈妈是世界上多余的人。”
张招弟关掉手机，李狗崽站在那里，望着手机眼睛不眨，爸爸和妹妹站在旁边，他不可能把爸爸和妹妹赶走，也不可能不要妈妈。昨天没有下雨了，今天出太阳，下午三点多钟太阳晒在身上暖和和，李狗崽心里怎么也热不起来，李狗崽在接电话时，胡楠和胡芸慢慢往前面走，走十多米远，胡芸看见李狗崽还站在那里发呆：“哥哥，赶快过来呀。”
李狗崽一惊，仿佛从梦里面醒来：“好。”
前段时间一直下雨，大家都呆在家里没有出来，家庭经济条件好的开空调，经济条件差的开电炉取暖，家里虽然暖和，由于关了门窗，空气质量比公园差的多。湖边的柳树露出光秃秃树枝，地下稀稀拉拉落些已经黄了，干枯的叶子。湖里面荷花已经枯萎，荷叶由绿叶变成灰黑色，荷叶失去生命，叶面上出现一个个洞，叶子边沿残缺。有些荷杆还站在那里，任凭风吹雨打，有些荷杆折断，飘在水面上， 红鲤鱼在荷叶中间穿来穿去，离湖稍远点的空地上，松树，樟树等耐寒植物绿绿葱葱，给人带来生机和希望。
出太阳，刮南风，天高气爽，公园里面很多游人，有些人买了鱼饲料喂鱼，饲料丢到水里，鱼马上围过来，嘴巴伸到水面上，吞食着浮在水面上的饵料。鱼很多，抢食吃的时侯在水面激起一朵朵浪花。胡芸等李狗崽走到身边：“我们也买几包饲料来喂鱼吧。”
“鱼饲料很贵，五元钱一包，一包饲料丢到水里面，眨眼就给鱼吃掉。我们不买饲料喂鱼，在旁边看别人喂鱼，不要用钱，又饱眼福。”胡楠说。
“如果大家都和你一样，谁来喂鱼呢？”胡芸说。
“你看这里不是有很多人在喂鱼吗。”胡楠说。
李狗崽站在那里，去买饲料，爸爸有意见；不去买饲料，妹妹有意见。他想了想说：“我们坐游船去吧。”
“好。”胡芸说。
买票后，李狗崽租条玻璃钢游船，胡芸和李狗崽坐在左边船边上，胡楠坐在右边，他们想到湖中间亭子里面去，几个人以前都没有划过船，胡芸和李狗崽年青，稍微用大点力气，船就往右边走。“爸爸你偷懒。”胡芸看见船走歪了就批评胡楠。
“你们二个划一边，我一个人划一边，我力气比你们小，船就走歪。”胡楠说。
李狗崽陪着他爸爸和妹妹游公园，张招弟在黄家大院有一种严重失落感，平时这个时间她准备喂猪，喂鸡，现在她丢了魂一样，五心不定，不知道做什么。李狗崽今天不回来吃晚饭，很可能明天就会睡在外面。狗崽呀，你是妈妈心肝宝贝，妈妈离不开你呀。我现在去城里，看狗崽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在公园里面玩呢？还是在看电影？我去后，他们欢迎我吗？狗崽没有意见，胡楠和胡芸二个坏东西肯定不高兴？我的房子，我想去就去，不要别人脸色，他们欢迎我去，他们不欢迎我也要去。何况二个畜牲住了我的房子还要把我的狗崽抢走更不应该，我现在就去城里面找他们理论。张招弟急急忙忙赶到城里面，打了房间的门，里面没有一个人。“人呢？他们去哪里了呢？”张招弟自言自语说完，拿出手机拨通李狗崽的电话：“狗崽，你们在哪里？”
“妈妈，我们刚从船上下来，在湖边上。”李狗崽说。
“你们准备在什么地方吃晚饭？”张招弟问。
“小区外面的‘好运多”酒店。”李狗崽说。
“有哪些人?”张招弟问。
“我，妹妹和爸爸。”李狗崽停顿一下：“妈妈，你在什么地方？”
“在你新买的房子里。”张招弟说。
“二十多分钟后，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吃晚饭。”李狗崽说。
“我不去，在家里煮碗面条吃。”张招弟说。
“你一定要来。”李狗崽说。
张招弟犹豫不决，想和他们一起去，又不想和他们吃饭，如果和狗崽单独进餐，她马上就去，现在胡楠和胡芸二个人在那里，她见了心不舒服，好象吃一个苍蝇在肚子里，苍蝇爆炸，气浪从喉咙里面冲出，她想吐，吐不出来。去不去呢，十多分钟了，张招弟还是决定不下来，这时门“吱呀，”响一声，李狗崽进来：“妈妈，走吧。”
“我不去。”张招弟手里拿着摇控器，站起来。
“去吧，妈妈你和爸爸几十年前就认识，胡芸也在我们这里做很长时间的事情，你和她也非常熟悉。”李狗崽说。
“你不要提她，听见她名字我心里就不舒服。不是因为她的原因，我早就做奶奶。”张招弟说。
“妈妈，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是你儿子，我请你吃饭你如果不去，儿子心里面会很难受。”李狗崽一边把张招弟从沙发上拖起来一边说。
胡楠和胡芸坐在包厢沙发上看电视，看见张招弟进去，赶快站起，胡楠走到张招弟面前喊一声：“招弟。”
张招弟把头歪到一边：“嗯。”然后在吃饭的桌子前面坐下来。
这时服务员推开门进来：“上菜吗？”
“上菜。”李狗崽一边把手里面的葡萄酒放到桌上一边说。
“葡萄酒需要开瓶吗？”服务员问李狗崽。
“二瓶都打开。”李狗崽接着对坐在沙发上的胡楠和胡芸说：“爸爸，妹妹，吃饭了。”
胡楠望胡芸一眼，二个人坐到了桌子边上。张招弟坐在进门对面，李狗崽挨着张招弟坐，他边上是胡芸，胡楠坐在进门左手边。包厢比较小，放了电视机，沙发，和吃饭的桌子凳子，没有多少空间了。李狗崽拿起酒瓶，给他们三个人筛满红酒，自已拿瓶饮料和张招弟的酒杯碰一下：“祝妈妈身体健康，幸福快乐。”
“你也一样。”张招弟说完端起酒杯，喝一口葡萄酒心想，我还是儿子心中最重要的人，喂酒先敬我，不是敬胡楠。 接着李狗崽举起饮料对胡楠说：“爸爸，多喝点酒。”
胡楠一边端起酒杯一边说：“你怎么不喝酒呢？”
“我等下要开车，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这是规定，一定要遵守。”李狗崽说。
张招弟看见胡楠和李狗崽讲话，她头低下去，夹一坨泥蛙放到嘴巴里面心想，狗崽叫这个畜牲爸爸，要他和胡楠断绝往来很困难，如果他跟胡楠走，经后我怎么办呢。这时侯张招弟又听见李狗崽对胡芸说：“妹妹经后找一个志同道合的男朋友。”
胡芸看李狗崽一眼，心里酸溜溜想，不管找谁都没有你这么好：“我也祝哥哥找个年青，漂亮，贤慧。。。善良的老婆。”胡芸哽咽着。
“芸儿，今天是我们一家人团圆大喜日子，你就不要哭了。”胡楠说。
张招弟的头抬起来，眼睛瞪着胡楠：“谁和你是一家人？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
“我是高兴哭，以前我想要一个哥哥，想了很多年，梦想成为现实。”胡芸说。
“妈妈，喝酒。”李狗崽举起饮料杯子和张招弟的杯子碰一下，然后朝胡楠和胡芸点点头。
“以前我不对，今天当着儿子和女儿的面，给你道歉。”胡楠举起酒杯对张招弟说。
张招弟把头侧到一边，没有看胡楠。她不能和胡楠碰杯，喝酒，如果原谅胡楠，意味承认他是李狗崽的爸爸，虽然他千真万确是狗崽的爸爸，但是李狗崽来到世界上三十年，他没有尽到一点责任。他年青时和张招弟作爱，没有想到会怀孩子，他甚至不希望李狗崽来到世界上给他带来麻烦。即然胡楠不想要李狗崽，他就没有资格做李狗崽的爸爸。她十月怀胎，吃尽了苦，把李狗崽生下来，现在办农家乐，买房，买车，胡楠来做李狗崽的爸爸了，世界上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李狗崽看见张招弟的酒快喝完，他拿起酒瓶又往她酒杯筛酒，等杯里筛满酒后，李狗崽夹几块煮烂的猪肚子放到张招弟碗里：“妈妈，你吃菜。”
张招弟看李狗崽一眼，端起杯子，一口把里面酒喝完站起往门走去：“妈妈，你去哪里？”
“回去睡觉。”张招弟说。
“我送你去吧！”李狗崽说。
“不要你送，几步路就到了。”张招弟说。
张招弟走后，胡芸说：“你妈妈喝醉了吗？”
“喝二杯葡萄酒，她不会醉。”李狗崽说。
“她睡到我们的房子里面，我们睡什么地方去呢？”胡芸问。
“跟我的车回去，睡黄家大院。”李狗崽说。离婚后，房子给了胡芸，李狗崽几次想对张招弟说，要她把锁钥给胡芸，又怕张招弟生气。这段时间胡芸住在这里，李狗崽每天回去吃晚饭，张招弟没有来找胡芸的麻烦。今天张招弟突然来，给他们三个人措手不急，赶走张招弟，胡楠和胡芸没有道理，因为房子是张招弟和李狗崽买的。
李狗崽和他爸爸妹妹回黄家大院，张招弟回新房，关锁的保险，这样外面的人就打不开。接着她打开电视机，不停调频道，调了十多分钟，都没有调到自已喜欢看的电视剧。其实不是电视剧不好看，而是她心里在想别的事情。胡楠他们吃完饭后回来睡觉，自已开门还是不开门？如果不开门，他们把李狗崽叫来，要李狗崽喊我开门怎么办？不管是谁来叫开门，我都不开门。一定不能让胡楠和胡芸住在这里，他们住在这里时间久了，李狗崽就不会回黄家大院，经后万一我得病怎么办？送我去医院的人都找不到。
时间“滴嗒，滴嗒，”一分钟，一分钟过去，张招弟不时望望挂在墙上的钟想，我回来二个小时，他们肯定吃完饭，他们去哪里了呢，吃完饭为什么不回家？狗崽和他们在一起吗？张招弟想到这里，拿出手机，拨通李狗崽的电话：“狗崽，你在哪里？还没有吃完饭吗？”
“吃完饭了，我在黄家大院。”李狗崽说。
“你怎么不接我回家呢？”张招弟说。
“好，我马上去接你。”李狗崽知道张招弟故意和他赌气，也知道她睡在胡芸房子里面，是想给胡楠下马威，告诉胡楠他住的房子是张招弟买的，她不高兴随时都可以要胡楠滚蛋。
李狗崽把胡楠和胡芸送到楼下告诉他们，等他把张招弟接走后，他们再回去睡觉。公路不但宽敝，还装了路灯，晚上车少，李狗崽十多分钟就回到黄家大院。张招弟下车，看见周围都是黑的，没有灯光就问：“他们呢？”
“谁？”李狗崽装成不知道。
“姓胡的？”张招弟说。
“他们吃完饭，去亲戚家里。”李狗崽说。
“今天会回新房子睡觉吗？”张招弟问。
“我不清楚。”李狗崽说。
“你明天从他们那里把房子锁钥拿来给我，不准他们住那里了。”张招弟说。
“房子法院判给胡芸，找她要锁钥没有道理。”李狗崽为难说。
“如果你不去要锁钥，我就天天去他们那闹。”张招弟说。
“妈妈，你不能这样，别人会去法院告状，说你无理取闹。”李狗崽说。
“房子是我儿子的。”张招弟说。
“妈妈，房子是我和胡芸一起买的，房产证上是她的名字，离婚后，房子不但给了她，还在公证处公证了。”李狗崽说。
“你怎么这么傻呢？儿子呀，几十万元钱买的房子不要了吗？”张招弟说。
“要不到呀。”李狗崽嘴巴这样说，心里想，房子给妹妹和爸爸住应该。
“我儿子的房子，我一定要回来。”张招弟嘀咕一句，回自已房间睡觉。
“唉。”李狗崽望着她的背影叹一口气。
张招弟经常去胡楠那里捣蛋，胡楠住的不开心，一天晚上，他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胡芸说：“芸儿，快过春节了，我先回去搞卫生，买过年物质。”
“我们过几天放假，一起回去。”胡芸说。上个星期天她休假，李狗崽在她这里吃中饭时说要他们在这里过春节，不要回去，他过春节没有事情，可以陪他们玩几天，胡芸虽然没有答应，心里还是想留下，前天晚上张招弟又来了，睡在她床上不肯走，没有办法，她睡沙发。胡芸想和张招弟吵架，又想张招弟是李狗崽的妈妈，这房子是李狗崽和张招弟钱买的，她和爸爸睡在这里，是由于李狗崽把房子给了她。胡芸想要过春节了， 如果春节张招弟也来找麻烦，她过年后很长时间都会不愉快。还有一个原因，她和李狗崽虽然是兄妹，但是以前做过夫妻，她晚上睡觉，经常会想起和李狗崽在床上做的事情，不看见李狗崽，过去的事情容易忘记，看见李狗崽心就“咚咚”跳。她想和李狗崽分开几个月，或者更长时间，二个人都找对象又结婚后，慢慢地就会忘记他们在床上作爱的经历。
“你不在这里过年吗？”胡楠说。
“李狗崽的妈妈经常来，她见到我们就象见了仇人，呆在一起不愉快。还是分开一段时间，等李狗崽结婚后，我们再回来。”胡芸说。
文章评论
海燕
“抛异”应该是“抛弃”。
鱼
改过来了。
鱼
@{uin:1070511817,nick:漏网的鱼}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