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

        昨夜又下了一宿的雨，迷迷糊糊听着淅沥的雨，感觉好像在江南，早上起来见自己盖着大棉被，又清醒地意识到还在西藏。
        今早我们坐16路公汽去哲蚌寺。公汽上一位当地人告诉我们，下车后路口还有大巴车专门接上山的香客。
的确，下车后就看见上山的大巴车在等人，车快满了，上车之后，迎接我们的是藏民异样的眼光。他们全都是去哲蚌寺朝拜的香客，有提着酥油壶的，有手持转经筒或佛珠的，妇女们很多带着小孩子，甚至是背在襁褓里的孩子。


       天还下着小雨，大巴在雨中慢慢向山上爬去。第一次混迹于这么多的藏民之中，酥油味道很重，虽然他们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我们，但目光是友善的。这是自由行才有的近距离接触。
       哲蚌寺是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之弟子，于公元1416年创建。解放前寺僧众接近一万人，是西藏最大的寺庙。寺庙内供奉着各种镀金佛像，唐卡，佛经等珍贵文物。哲蚌寺面积约为二十万平方米，远处眺望群楼云叠，栉次鳞比，金顶熠熠生辉，宛若一座云霞里的山城。
       时隔十四年，哲蚌寺外观已经修葺一新，后山也开辟了上山石阶，新修建了巨大的晒佛架。每年的藏历雪顿节，寺庙将珍藏的金汁写成的释迦摩尼巨幅展佛从山顶铺晒下来，藏民们争相朝拜，一睹佛祖圣像，诵经焚香，场面壮观。2000年我第一次来时，是在后山的左侧山石上，那里傍着溪流，位置比较窄小，现在晒佛架建在后山偏右侧，有较宽的道场，展佛仪式进行时，山上山下以及哲蚌寺上的香客都可以望见和互动。从开启廉价的上山大巴（2元钱），到为藏民修建巨型晒佛道场，当地政府为藏民是做了实事。
       礼佛前，我向坐在大殿门口的藏民老妪换零钱。与布达拉宫门前换零钱的汉人不同，藏人是先按你交付给她的面额全部兑付给你，然后伸手期待你的施舍，给多少完全看你自己的意愿，而布达拉宫门前的小贩则是硬性扣除兑付比例，十五元只兑付十元毛票。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是，藏人上山的巴士是先坐车，下车再买票；上收费厕所也是先方便，出来付钱。与汉人规矩相反，挺有意思的。
       大殿里面不让拍照，我今天用iPad抓了几张。有僧人讲经的殿堂，虔诚的信徒朝拜，老僧人为香客的珠宝开光…虽然不懂佛教，但却为藏传佛教的神秘、藏民的虔诚笃信以及大佛造像、供奉物件的精致工艺所感叹。
       和大毛在各个大殿里面流连徘徊久，直到快十二点才被老哥的电话打出来。老哥问：真有那么好看么？真有呢老哥。
       我们在哲蚌寺建筑群里，沿着藏民朝拜的路线穿行。今天很少看到外地游客，多是藏民香客。那些旅游团比较少安排哲蚌寺项目，我猜大概是一来爬山比较多，总高度超过布达拉宫，初来咋到的外地人缺氧吃不消，二来寺庙里如同迷宫，走散了很难召集，所以基本不见团队踪影，让我们开心不已。让哲蚌寺更显寂静的是来自山林里的钟声，寺庙很巧妙地利用了溪流的水动能，推动经幡装饰的水磨，从而敲击钟铃，发出清脆的当当声，与山鸟和鸣，更显山空寺静。
       小昭寺也和大昭寺一样被商业圈所包围，我们没有进去，在门口照了张像。

       我们这几天吃遍了全国各地特色食品，有山东的饺子，东北的酸菜炖粉条，成都的旦旦面、抄手，当然最好吃的还是四川炒菜，因为我的皮肤过敏一律不放辣，委屈了一班人。说起皮肤过敏，那天痒的发狂，起了红疙瘩，我去酒店附近的医院看病。不用挂号，直接看皮肤科。皮肤科大夫说这是典型的紫外线过敏。开了29元6角的药品，包括肌肉针和一盒中药一盒西药。这是医改以来我史上最便宜的一次看病。我问不打点滴吗？大夫说能够肌肉注射的就不要打点滴。护士打针见我怕痒，很亲切问我来自哪里，分散我的注意力。感觉这里人都比较和善。
是不是城市越小，地区越偏远，人与人的距离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