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诈骗逼死少年
个人日记
冒充警察实施网路诈骗,这一招全世界骗子都在频繁使用。英国一位17岁少年,被一封“来自警局”的诈骗邮件吓得自杀了。而他的妈妈根本无法找到害死儿子的凶手。
那个刻骨铭心的日子发生在去年八月。就像暑假中任何平常的一天一样,早上8:30,刚过了17岁生日的約瑟夫·爱得华兹还在床上睡觉,而他的妈妈杰基已经去上班了。厨房里飘出了培根诱人的香味,杰基把做好的早饭放在了餐桌上,但是约瑟夫却没有吃。
杰基是在下午6点回到家的。当她刚刚走进玄关,就看到了儿子毫无生气的身体倒在地上。除了尖叫着冲到马路上,杰基不记得她当时到底做了些什么。她完全不能理解是什么使得她良善帅气的儿子,一个温莎男子学院六年级学生,就这样简单地
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根本毫无预兆。
答案藏在二楼约瑟夫房间的笔记本电脑里。在他死亡前的几小时,也有可能是几分钟里,约瑟夫很偶然地下载了一个名为Ukash Scsm 或者 Cheshire Police Authority Virus 的恶意软件。
这是一种通过用型的锁屏病毒,也被称为“勒索软件”
电脑里会跳出一份伪装成发自柴郡警察局的邮件,带着以假乱真的柴郡警察局台头,并采用措辞引用了虚构的“英国刑法条例”。在信里,约瑟夫被告知他的电脑因为不法活动---浏览色情网站,侵犯版权(下载盗版的音乐和电影)等而被锁住了。他被勒令支付10万英镑的罚金,不然就要面临9年的牢狱之灾。邮件里威胁,如果“警方”没有在72小时內收到罚金,就会提起诉讼。同其他17岁充满好奇的少年一样,约瑟夫偶尔也会上那些软色情网站看看。但是在检查了他的电脑后,伯克郡的警察说约瑟夫浏览的网站都很正常,一点也不下流。杰基说:“他有一种被警察监视着的错觉,这肯定是他最糟糕的噩梦。他还很担心那笔钱,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我。”杰基在约瑟夫9岁时就离婚了,家里的经济状况也很窘迫。某年暑假,约瑟夫曾想在温莎附近找份兼职来贴补家用,但没找到,他还为此伤心可一阵。可想而知,勒索邮件里提到的一大笔钱对他而言是一种多大的刺激。
说实话,那个骗局并不高明,大多数成年人都会一边诅咒一边开始杀毒。但是约瑟夫本来就是个患有轻微自闭症并且极度敏感的少年,他非常尊重权威并且深信不疑。一想到自己有了大麻烦,就立刻深陷恐惧,最终判了自己死刑。杰基在大厅靠墙的桌子上发现,约瑟夫在自杀前留下了一张字条,上面写道:“我做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浏览了非法网站,并在警察那惹了很大的麻烦。”他最后还提到了那个诈骗邮件。字条的结尾是:“妈妈和姐姐,我对不起你们。”
杰基现在悔恨不已,她说:“每当我想起那天早晨,我都能想象出他是如何焦虑地绕着屋子转,深信不疑他是真的摊上了很大的麻烦。而我现在所求最多的不过是那时我能在场。我会为此而痛恨自己。如果我没有换那份更赚钱的新工作,如果我整个暑假都和他呆在一起,那么这场杯具就不会发生。事实上,那天早晨我在离家很近的一个地方做实地考察。我甚至一度想回家洗个澡,但是最终我没有这么做。尽管警察说我根本改变不了结果,等我回去时他已经死了,我仍然无法摆脱这样的想法。”
网路安全专家证实,这一病毒是由一个有组织的犯罪团伙散布的。这个团伙已经靠它骗走了数百万英镑。卡巴斯基试验室互联网安全专家大卫·恩姆说,约瑟夫碰到滴写个版本早在2004年就有了:“这是勒索的一种方式,可以在任何人的电脑上突然出现。病毒有两种形式,一种仅仅冻结你的数据,还有一种则会加密。那些信口胡说的网站只是个诱饵,因为诈骗犯相信绝大多数男人都是会浏览色情网站的,因此,这些人就成了潜在的目标群体。当这种欺诈发生在一个心理脆弱、缺乏辨别能力的孩子身上时,悲剧就发生了。自2010年起,我们就已经看到这个病毒衍生出各种形式并且爆发,在过去的18个月里,它甚至开始在智能手机上出现了。”
在这些诈骗邮件中,有的以柴郡警察局的名义进行,有的假冒伦敦警察厅,还有一些则盗用了全球各地不同机构的徽章,比如说联邦调查局(FBI)。目的都是为了骗钱,或者套取一些敏感信息和密码进行网络钓鱼。大卫·恩姆先生透露:“我们有收到过15个国家关于伪装成警察进行欺诈的报告。但是,现阶段,追踪到犯罪者还是不太可能。世界杯任何地方都可能成为网络欺诈的发源地。他们可以在短短几天內骗走500位无辜的老百姓的钱,然后注销那个网上账户。再用别的邮件地址注册开通另一个网上账户,然后用新的账户接着骗钱。这样一来,根本无法追踪到犯罪者。”也就是说,没人需要为这件惨案付出代价,这让杰基悲愤不已。
唯一能让杰基安慰的是回忆与儿子一起的温情往事。五年前,她开着房车带儿子玩遍了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她和约瑟夫以前经常讨论把房车卖掉,然后把钱用在他空当年(gap year)的旅行。“我们每晚都在一起吃饭、聊天,我们甚至吃外买,盖着毯子,踡缩在一起看一整夜的爱情文艺电影。”杰基露出了一个悲伤的微笑,“他要是知道我告诉外人这些,一定会讨厌我的。”
两岁半时,约瑟夫被诊断患有轻微自闭症。即便如此,杰基还是坚持送他去正常的学校读书。约瑟夫在学业上没有丝毫懈怠。他普通中等教育证书(GCSEs)的成绩非常好,并且在历史、传媒和政治课上都取得了A。约瑟夫的朋友们也告诉杰基,他是派对和聚会上的“活跃分子”。“我以前很担心他会成为问题少年,所有同龄人都得忍让他。但事实根本不是这样。每个人都那么喜爱他。”去年夏天,将近1000人挤进了温莎教区教堂参加约瑟夫的葬礼。当送葬队伍经过温莎男子学院时,每一个学生都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队伍经过,并献上自己的崇高敬意。
“我现在非常想念他,想念他大大的微笑、有点古怪的幽默感、他身上的汉臭味以及脏衣服。现在我的生活变得非常空虚。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杰基说,她还是习惯握着约瑟夫的手机,把他当成了一种护身符,虽然这个手机已经锁上而她又不知道解锁密码。“这个密码是新设的,我根本就没有机会问他。”她说道。
警察说在没有删除所有信息前,他们不能公开这个手机的密码,而这也是杰基不愿意做的事。“可能手机里还有最后一条我没看过的短信或者照片。而这几乎是他给我留下的唯一一点东西了。”
文:摘 整理:蓝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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