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年夏至】最怕的就是说书人妄改离分,演戏的人入戏太深, 最寂寞便是一梦醒来才发现自己原来不是故事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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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子入画,一生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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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XX年,戏子邂逅军官,互许今生。
民国38年也就是1949年,即将离开大陆退守台湾的军官给戏子留了一封信,说会带他去台北,却一去不复返了。
他等待了几年没有等来他,却等来了文革,被折磨到疯癫,从此认不清戏里戏外。 




 


【在信里,你说过第三十八年夏至,你会带我去台北。
可是因为这封信,我却等不到第三十八年的你了……】





 
Part 1
我在恨,为什么最后的几分钟里,我这样的清醒。
为什么不让我在那些美好的回忆中死去。

每一年夏至,我都会去那条烟花巷陌里的古旧戏园,在那笛声柳色之中,期望能够看到你陌生又熟悉的脸。只是满座宾客,无一可以相忆。
我在院墙边大叫你的名字,于是在满座宾客的咒骂声中,我被人抬了出去,仍在门外。
没有人知道,我曾是这里的主角。歌罢西厢,我曾在这里把此生相许。

他们唾骂我,说我私通国贼,只是因为那封你写给我的、我读了千遍的信。在信里,你说过第三十八年夏至,你会带我去台北。可是因为这封信,我却等不到第三十八年的你了。

每一次,登场前都是你细细地给我描眉,伴我更衣。你的手下总是笑你,我也奇怪你那拿枪杆子的手如何会这样仔细。

我想最后看看那个戏园,我恐是等不到明年夏至了。
恍惚间,又看到你穿着那件花影重叠的戏衣
是否又要与我演那场青梅竹马的戏?

 




 

Part 2
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圆了那段隔世经年的梦。
可看到的,只有衰草连横,柳色半城笛半城。

三十八年,我听着存有你声音的那部老旧唱机,回忆着以前纸醉金迷的那些似水往昔。
那支为你描眉画眼的笔,被我放在书桌的一角,看到它,就如同见到了你
三十八年,我终于回到了这个江南小城,思虑着与你相见时目光掠过花白鬓角会发出怎样的一声叹息。进了那旧时院落才发现室里画屏斜倚,檐角蛛网细织。

我从那些巷陌邻里打问出了你的经历,一句句一字字如针芒刺在我的心里。

叩开了那扇朱漆斑驳的戏园大门,点一曲你唱过的那一曲陈年的戏。
歌声依旧,花腔婉转,人面已非。

我侧身卧在你睡过的床上,捕捉你遗留十五年前的香气。
静静合上那一袭沾满风尘的衣。
睡去,不理朝夕。

我不知道还有谁能陪我痴迷地看那场旧戏
笑着看我给你换那身花影重叠的戏衣。





 

你说过第三十八年夏至,要带我去台北。
绘有多少个三十八年夏至,绘有他演了多少场戏。

一出纸醉金迷闹剧
一袭染尽红尘的衣

他唱罢了西厢盼得谁此生相许
一封泛黄褶皱的信
一支勾勒眉角的笔
他演尽了悲欢也无人相和的戏

最怕的就是说书人妄改离分,演戏的人入戏太深,
最寂寞便是一梦醒来才发现自己原来不是故事里人。
所以当蓝颜不在的他按下唱机开关喃喃自语第三十八年夏至的承诺时,没有人会知道,他等的究竟是戏里还是戏外的人。

 

 

在戏中最后一幕烧掉的戏服,又是不是见证了那个戏子在痴痴等待的三十八年的诺言。 






一台戏,歌尽悲欢,望断尘缘,辗转琉璃,斑驳朱漆。
  一场梦,暗淡霓虹,沉醉东风,梦里浮华,梦外天涯。
  仄韵律声赋藻辞,生旦净末心自痴。
  你若至,两相和,也无非一场霸王别姬。
  你未至,我孤影,半太独角戏,循环如一
  最寂寞,满座衣冠似雪,无相忆。
  最孤苦,和衣不理朝夕,无可忆。
  一处相识缘
  一段相知梦
  一场相忆戏
  一生相思愁
  谁在笑,当时胭脂扫娥眉,戏里戏外总相偎。
  谁在望,如今舞袖弄清辉,青丝红烛泪。
  谁在唱,花调婉转旧时腔,一声叹惜,婉约了沧桑。
  柳丝又千垂
  彩蝶又蹁飞
  月圆复又亏
  问君何时归
  问君何时归  
  问君何时归
  这一段纸醉金迷,谁又曾深深入戏?
  最怕便是说书人妄改离分,演戏人入戏太深,最寂寞便是一梦醒来才发现自己原本不是故事里的人。
  我记得你说过,第三十八年夏至会带我去台北.如今,夏至、人未至…







 
 都说戏子无情,殊不知,戏子往往入戏太深,在戏里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


 
“我记得第三十八年夏至,你说过会带我去台北”……
  
  “咔哒” 衰草连横向晚晴 半城柳色半声笛 枉将绿蜡作红玉 满座衣冠无相忆 时光 来复去……
  
  他安静的听着旧时的曲 看着现在的天 回忆着那隔世的誓言 等着那许下承诺的人
  
  一直在想会是怎样的情深让一个精致的人儿等待了这三十八年 
  
  却发现自己并不了解那个年代的爱情 
  
  也只能想象那台上是他花影重叠 水袖流云 台下是他深情隽永 抚掌轻叹 
  
  而如今曲终人散去 台下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只留下了台上的人依旧恋着那戏中的纸醉金迷 念着那隔世经年的词 
  




 

  戏里戏外 不过是盼着望着一段长久的情 一个爱着恋着的人 一句念着记着的话 便独自度过了这许多的年华 
  
  谁说戏子无义 衣香鬓影后是无人相伴的叹息 
  
  繁花霓虹后是空等的别离 无义的 是那看戏的人呐
  
  又或许是那个时代的悲哀 他和他的身份 
  
  相恋却必须分离 也正是那一生一代一双人 相思相望不相亲 
  
  也许只是听这歌感到的悲凉怎么都无法体会到那深刻入骨的伤 
  
  无法得知那一个做了三十八年的梦是怎样的华丽旖旎让他不愿醒来
  
  又是怎样的缱绻绮丽的情让他明知已是空等无望却还是执着如斯
  
  而他等待的那个人 早已独自离去 还能不能等到 他回来呢?
  
  彼时 蓝颜不再 是否还会情深隽永
  
  又或许 那个他 再也不会回来赴一个三十八年的约 空留伊人
  
   还有谁陪我痴迷看这场旧戏 
  
    还有谁为我而停谁伴我如衣
  
  





 













【第三十八年夏至】

  词:狐离  

     曲:河图   

       衰草连横向晚晴 半城柳色半声笛   

       枉将绿蜡作红玉 满座衣冠无相忆  

     时光 来复去   

       斜屏半倚 拉长了光影

     重彩朱漆 斑驳了画意

     一出纸醉金迷闹剧

     一袭染尽红尘的衣

   唱罢西厢谁盼得此生相许

   灯下的影 粉饰着回忆

   老旧唱机 轮回了思绪

   一封泛黄褶皱的信

   一支勾勒眉角的笔

   花腔宛转着应和陈年的曲

   衣香鬓影掩过了几声叹息

   冷眼看过了霓虹几场别离

   他还演着那场郎骑竹马来的戏

   他还穿着那件花影重叠的衣

   他还陷在那段隔世经年的梦

   静静合衣睡去 不理朝夕

   灯下的影 粉饰着回忆

   老旧唱机 轮回了思绪

   一封泛黄褶皱的信

   一支勾勒眉角的笔

   花腔宛转着应和陈年的曲

   衣香鬓影掩过了几声叹息

   冷眼看过了霓虹几场别离

    他还演着那场郎骑竹马来的戏

   他还穿着那件花影重叠的衣

   他还陷在那段隔世经年的梦

   静静和衣睡去不理朝夕

   他演尽了悲欢也无人相和的戏

   那烛火未明摇曳满地的冷清

   他摇落了繁花空等谁记起

   为梦送行的人 仍未散去

   还有谁陪我痴迷看这场旧戏

   还有谁为我而停谁伴我如衣






PAPT 1 



他还是喜欢坐在那张老旧的藤椅上,听着老旧唱机里依依呀呀的唱腔,百转千回。却始终唱不出那年那个人的半分腔调。

这出《西厢记》他已经听了无数次但还是没有厌倦,因为他记得那是他们第一次邂逅那个人轻声吟唱的。恍惚中似乎又看到了那人一倾万倾的模样在台上演尽悲欢离合。

那个时候自己还是国民党的军官来着

此起彼伏的掌声响起,台上的戏子冲台下妩媚一笑,“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经典的唱词从那张玲珑的嘴中唱出,场下更是掌声一片。

他坐在靠窗的位子细眼看渐渐入戏的众人,饶有兴致的笑着。戏子心有灵犀的一抬眸,正对上他的眼睛。

他一笑目光追随那人直到谢幕,随着众人缓缓拍手目光却一直看着后台的方向。










PART 2



登上了老旧的楼梯来到后台,他远远地看到刚刚下台的戏子正在擦拭着脸上厚厚的油彩,露出清秀的面容。

他一惊竟然是个男人,静静的走到那个戏子面前。

挥手推下赶来招待的戏班老板,静静的看着戏子清秀的容颜和秀丽的笑容,深深沦陷。

戏子抬头看了看他,婉约一笑从此眼中在没有别的颜色。只有那人的笑靥。

或许这就是人生中的劫难吧,可是自己却甘心在这劫难中沦陷。







PART 3



那天以后他不在登台,人们都在惋惜一个才华横溢的戏子被人金屋藏娇。

他听了只是一笑,自己何德何能得将军如此厚爱,怎还能抛头露面的上台演戏呢。

从此在将军的宅子里常常会传出阵阵唱腔,依依呀呀的婉转悠扬。

他是戏中的杨贵妃他就是那唐玄宗。

他是那绝代风华的崔莺莺他就是那张生。

两人演绎着戏中的悲欢离合。








PART 4



他拥着他的肩膀说,他要离开一段时间,很快,很快就会回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张容颜。

“我会回来接你的。”

“什么时候?”

“最晚三年后的夏至吧,我接你去台湾”

他离开了他的怀抱,“三年,就是民国建成的第三十八年。我等你回来”

他不舍的吻着他的脸颊,“相信我,我会回来接你的,一定,等我。”

他笑着点头“我等你”










PART 5



他走后他重新回到戏台,立于万千纨绔之中,低吟浅唱。

只是眼光不停的望着那个靠窗的位子,眼前不停地浮现那张熟悉的笑脸, “最晚三年后的夏至吧,我接你去台湾”

只是,只是他走以后北平的局势开始动荡,冷清的有时偌大的戏场只有自己在台上独自入戏。

没有观众,只为自己依依呀呀的唱着那一段陈旧的老戏。

终于有了音信。

戏子拿着那张褶皱的信纸,开心的流下了眼泪。

他的长官做了总统,身为左右的他也跟着飞黄腾达。














 
     席慕容
《戏子》
请不要相信我的美丽,也不要相信我的爱情,在涂满了油彩的面容之下,我有的是颗戏子的心。所以,请千万不要,不要把我的悲哀当真,也别随着我的表演心碎,亲爱的朋友,今生今世,我只是个戏子,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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