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32

个人日记

    寒气,绝对如临南极那般被冰层包围。发抖,瑟瑟发抖。嘴唇子打架,牙帮子咯吱咯吱响,手指在痉挛,整个状态像抽羊角疯,不,是崩溃。这个时候,李光最怕出乱子,已经让他手忙脚乱了,酒厂的事儿没有解决,豁上驴脸找乡长童大力,他又把燕子推向童大力的身边,傻吗?不傻,也傻,没有办法的办法。没有人愿意将自己心爱的女人男人拱手相送。
   可是酒厂是他的命根子,酒厂不能造孩子,却能为他迎来利润,男人有钱才有底气。女人是衣服,可以替换。是吗?是吗?燕子例外。既然燕子例外,自己又为什么给燕子和童大力制造在一起的机会?
   有一点说明他在利用燕子,说的难听点就是他的无能,让女人抛头露面。
   罢了,罢了。故事到此没有结束反倒变本加厉愈演愈烈,怎么那一次放纵就种下了因果?真的这样倒霉?上天啊,但愿芦花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可是,可是芦花一口咬定这孩子是他的,所以,她跑到医院做亲子鉴定。
   李光浑身冰凉,犹如死了的感觉。假设芦花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怎么安置?和燕子离婚娶她?这不是笑话吗?我和芦花只是兄妹关系,没有爱情的迹象,擦不出半点火花。可自己这是推卸责任,没有爱你上芦花干什么?李光突然觉得他太无耻卑鄙,太能装了,以前骂燕子的镜头历历在目,这不是对自身人格的一次釜底抽薪吗?撩嘴巴子给燕子打?不行,一定要把这件事安抚住。
   李光在把车提了一档后,敛了敛神朝市妇幼保健院奔去。
   芦花记得李光的黑色桑塔纳车牌号,天闷冷,没有风,干巴巴的寒气鞭子一样抽你的脸,芦花看到李光的车停在医院门口角落处,就扑了过去,有一种飞蛾扑火的架势。
   李光还没等反应过来,芦花就劈头盖脸给了他一耳光,你,疯了,打我干什么?
   芦花嘴唇哆嗦着,李光你不是会躲吗?今天怎么不躲了?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告诉你,结果一旦出来,你赔我!
   有人向这边张望,李光唯恐遇到熟人,就把芦花拽进车里,咱俩在这里谈,谈好了再去检查也不迟。
   芦花一屁股坐在副驾驶位置,胸口还在一起一伏的,好了,芦花,遇到事儿就想法解决,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怎么解决?孩子都四个多月大了,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你娶我回家,和燕子离婚。
   李光点了枝七匹狼烟,芦花眼疾手快上前抢去掐灭了。
   你,这么霸道!
   孩子,咱们的孩子受不了,懂吗?
   芦花,和你说了无数次,我们不可能的。我爱燕子,燕子做什么我都原谅她。
   是吗?包括上童大力的床,你心甘情愿做活王八,带色的帽子一辈子戴着?
   芦花,你洁身自好吗?你想想自己走过的路,别看不到脖子上的灰。
   李光,你不用看不起我,惹急眼了,我们同归于尽。
   李光了解她的性格,什么都做的出来。只好换了一副嘴脸,芦花,是,是我做的不好,我喝酒了那晚,既然孩子是我的我可以承担责任,离婚是不可能的。
   那你打算怎么安排我?我一个大姑娘被你搞大了肚子,你叫我以后如何嫁人?
   我,考虑给你补偿。
   切!怎么补偿?钱吗?对你说,有些东西是钱难以解决的,我爱你,一直一直爱你。燕子和你结婚这么久,也没怀上,你不想要孩子?
   一句话捅到了李光的疼处,爹妈早就盼孙子,盼的眼珠子都快瞎了,上医院检查燕子没有毛病,他的精子十万分之一的成活率,问题出在他身上,不是燕子的错。他接受了芦花对燕子是不公平的。
   这样吧,咱先去鉴定吧,完事再说。
   芦花乖乖跟在李光身后进了挂号室。
   柳树沟乡政府几年前翻修了办公楼,六层的,办公楼前修了一个广场,花草树木的栽植了很多,春夏秋三季那花那草艳丽蓊郁个可以,经常有退休老工人或者附近的居民来溜达坐坐,清晨有人在此呼吸新鲜空气,打打太极拳,这处广场成为柳树沟乡政府的灵魂。
   燕子每次来乡邮局取稿费都会在这个广场逗留一会儿,不是因为广场的景美,而是这里的一个人,这个人让她的心被打乱,一池的湖水涟漪万千,不爱?假的。不爱又怎能牵挂于心?也疼也彳亍,婚姻里的男女没有了爱的延续,就等同于死亡,如果这座围城布满死亡气息,存在已没有了意义。可这就是乡村婚姻的悲剧,你改变不了,我也徒劳,只有硬着头皮走在绝望和希望的边缘。
   很枯燥的空气,走廊里一个女孩围着白围巾,黑色皮裙,红马靴,眼镜美女,怀里抱一摞资料从童大力的办公室出来,燕子感到眼生,不认识,难道方天卓调走了?
   女孩没有搭讪,燕子经过她身边,一股子法国巴黎香水味钻进鼻孔。
   六零三房间门是虚掩着的,燕子抬起右手敲了三下门。
   请进,门没插。熟悉而磁性阳刚的男中音,燕子的心不免一阵颤栗,脸上浮起潮红,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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