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笛牧童

渐渐变冷的村庄（组诗）

◎ 蒋志武

立 冬

麻雀飞上了天空

落叶包裹的村庄

突然局限下来

立冬了，村庄有点冷

远方的信来得迟缓

那暗紫色的黄昏

发出脆弱的呼喊

中午，暗伤的翅膀

低飞在田野

变黄的青草交出青春

如此干净

微风拂过

这渐渐变冷的村庄

只等我点燃这里藏于内心的

爱的火焰

引来雪花片片

十一月的天空

没有惊雷和闪电

思想者睡去

十一月的村庄

天空显得空荡与小气

花垂下去，绿叶

在镜子里找到萧条的面容

溪水将呜咽埋得很深

在屋檐下，有虚妄的陶瓷

试图破开层土

远去的人陆续回来

随心所欲的人多么幸福

不像我，抱着一棵树

失去自由

多想跟他们出出闯闯

看十一月的天空

与村庄的有何不同

走向冬天

从容不迫的收割声远去

镰刀已搂入怀里

秋天像一匹马轰然倒下

我及我的村庄

走向冬天

洗去被褥上的细菌

酿制几坛好酒，冬天里

为泥土下的祖先驱寒

为寒冷下的村庄壮胆

走向冬天

父亲用一年的积蓄建起了粮仓

在寸步难移的羊肠小道上

那些背着村庄前行的背影

让世界都听到我们抵抗寒冷

召唤春天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