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平小说:出差归来

个人日记

    为了明天能早早赶到南通与盐城康雅达服装公司签定一份加工协议书,季恒得急冲冲的下了商丘一路公交终点站,连奔带跑的向商丘火车站售票处走去。

他一跨进售票处的大门,就径直站到二号窗口,用很急促的口气对售票员说:"同志,我要一张10.40去南通的票有吗?售票员头也没抬,就很干脆的脱口答到:有!

这时,季恒得将拎在手中的黑色皮包,往售票窗口前的大理台子上一放,拉开皮包的外层,用两指从里面挟出两张100元,伸手从小窗口中间递给了售票员。

不一会,从售票窗口传出售票员那热情的话语,找你45.202号候车厅。

季恒得从售票窗口的大理台子上,检起车票和钱,将车票看了看,又将钱放入皮包的外层,拉上了拉链,拎起包转身离开了售票窗口。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只见他将右手拎着的皮包转至左手,用右手从右边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抬起手按了一下,看了一会,举到右耳边,大声说道:喂,仇总!我已买到商丘至南通10.40的火车票了,你放心,我明天早上6点前就到南通了,7点钟肯定能赶到公司!

   过了好一会,季恒得又将手机举到眼前看了看,按了一下,一看才8.50,离10.40发车还早呢,他就慢慢騰騰的踏着小步,边走边望着設在候车室行人通道两边的商摊。

当他走到一个卖书报刊的商摊傍边,他停了下来,将左手拎着的包,往摆书桌的旁边一搁,两眼盯住一排放着整齐的书本,看着他用右手拿起本,书的封面上写着小说《初恋不公开》(地下恋情)。他打开书翻了翻,随即又放回原处。接着,他向旁边移了两步,又从报架上拿起一份《参考消息》,问道:多少钱?

只见站摊的中年妇女,用眼对季恒得打量了一番。看到眼前这个大概30出头,高180,重180,长得有点黑的粗汉子,手中拎着个皮包,就笑嘻嘻的回答:不贵,每份1元,外加二份特号!

《参考消息》那有这么贵。季恒得反驳很是脆爽!

还外加二份特号呢。中年妇女解释着,沉下了脸。

季恒得放下《参考消息》,又从书台上拿起一本《真荣网络技术》杂志翻了起来。

这时,那位中年妇女店主有点不高兴了,板着个脸,对季恒得说:你买不买?

买!多少钱?

你看下订价16块,我卖12块!女摊主这时说话的语气变得很温和了!

好,我买一本。季恒得说着,拉开了搁在书台空位上的皮包外层拉链,从包袋底角连续摸出了12个硬币!交给了女店主。

再见。季恒得边说边提起了自己的包,一个90度转身离开了报刊摊位,继续朝2号候车大厅走去。

季恒得来到2号候车大厅,用目光一扫全厅,眼睛盯住了站点导向标牌,k517798次,太原至南通,10.30进站10.40发车。而后将头一低,两目又从站点导向标牌扫向候车座椅,探寻着哪个位置空着,又适合自己坐下。还好,2号候车大厅人不是那么很多,空着的位置还有,他很快选了个位置坐下来,放下包,翻起了刚刚才买的那本《真荣网络技术》杂志。他看着看着,候车大厅响起了太原至南通的k517798次开始检票的女播音员的广播声。

听到广播声的季恒得,并没有立即起生,还是稳如泰山的座着看杂志,而其他候车的乘客都以起身,拎着大包小袋的向检票口涌去。

眼看,检票口的乘客越来越少,这时的季恒得才起身拎包,将杂志夹在包口的拎带之间,从左边的口袋中摸出票,快速的几大步就跟在了排队检票乘客的尾部。

季恒得检票进入站台后,随着一声长笛,k517798次火车进站了,车刚停稳,有旅客就下来了,每个门口都没下几个,登车的旅客,在每个车门口倒排起了长队。季恒得是排在第10节与11节车箱门之间,而他的车票位置是第11节车箱,第111号座。

伴随登车的人流,季恒得经检票进入车箱,他向左一拐弯,进入到11节车箱的中间通道,像他这样的大块头,前后被夹,也只有在一字行的队伍中慢慢向前移动!他边走边下意识的用眼扫视两边号座,尽管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座位不在这里。

眼看前面的旅客队伍越来越少,他离自己的座位111号也越来越近。好家伙,最后倒数第二排111110109三个号,人坐的座位面向正好与车头前进的方向相反。

季恒得站在中间通道上,用一双眼打量了下自己的111号座位牌,又看了眼对面的三位旅客,是两男一女。而自己同排的109号座位是一个约60岁的妇女,斜歪着头,双眼紧闭。110111号座位躺睡着一个约莫5-6岁的小男孩。身上盖着一件棉马夹。他没来得及多看,一声气笛,火车哐当一下前行了。看着眼前这一老一小,可为难到季恒得了,他在琢磨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在考虑是叫醒老人,还是唤起小孩呢?

母子关系肯定不对!他想着:他们可能是太疲劳了。连停车上下客也全然不知,也许是这个小孩健康状况不好?这一连串的问题在季恒得脑海里盘旋。

嘿,不管他。刚刚候车时坐了好长时间,现在还没有疲惫,我先到后排边上站会,就当替自己减肥好了。只是刚买的书看不成罢了。他心里嗫嚅着,就移动一小步,将拎着的包竖立插入行里架,转身后退一步,斜靠在了列车箱隔墙门边上。他用双眼从车箱的最前排扫视到自己面前,看着通道里熙熙攘攘的都站着人。他心里想,找其它空位是没指望了。我在这里,等这一老一小醒了,再看情况,我还是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列车在嘀嘟.... 刷刷......滴嘟...... 刷刷的快速前进着。

季恒得的身体,虽然紧贴着车箱隔墙门边,但随着列车的快速行进,他还是有节奏的微微摇晃着。.....晃着.....晃着,他似乎感觉到有了睡意,也就慢慢虚闭起了双眼,任凭那列车飞奔。

.....铛铛.....,铛.....铛铛.....请让一下!让一下!徐州站到了。列车上的一名女服务人员,推着一辆摆着水果、饮料的小货架车,一边说着,一边还摇晃着手中的铃铛,也在提醒着到徐州站下车的乘客。

在打盹的季恒得被惊动了。徐州站都到了?他两眼一睁,神一提,一个大步,跨到了面前的两排座位空挡,让过了服务人员。又瞄了一眼这一老一小,没一点像醒的样子。

乖乖隆滴咚,睡的还真沉。我还得站车箱门边。徐州站下客也许就会有座位了,不去叫醒他们。我在心里想着。

哐当一声,列车制动,减速。车还没停,要下车的人站了起来,站在通道里的人立即坐了过去。而季恒得周围的几排座位上的人一个没动,眼面前的两男一女同样也没动。算我今天运气太差了。

车停下来了,一阵走动。约10分鈡,徐州站旅客上下结束,列车又在嘀嘟.... 刷刷......滴嘟...... 刷刷的快速前进。而列车中间通道站着的人比上一站多了些,季恒得看着车箱里的和自己同样站着的人,感到很是无奈。

  就在这时,一位年轻貌美,打扮时尚的姑娘,寻视着通道两边的座位朝季恒得走了过来,他看着姑娘拍拍那位老大妈的肩膀并喊道:“大妈,你里边座位还有人吗”?那大妈像是没听见,只是坐直了身体,用双手拨弄着她的头发,又拍了拍她的衣服,没肯挪动身体,也没答应那姑娘的话,将头扭到了另一边。

季恒得看着眼前这情景,即刻说道:这座有人了,是我坐的!

季恒得这话一脱口,七八双眼睛齐刷刷的朝他扫过来,盯着他看。那位打扮时尚的姑娘,鄙视的向季恒得一扫眼,嘴里哼了声:“你毛病呀?有位不座,还让小孩睡觉”。说完,转身又向车箱前头移去。

季恒得听到那姑娘的话,没与搭理,装着没听见似的站着不动。而那位老大妈到开口说话了。这个大哥哥呀,我孙子里边的一个座位是的呀,真的对不住了,让你站这么久,我把他叫醒让你坐下来吧。老大妈边说边用左手去拍他的小孙孙。

老大娘拍醒了她的小孙孙,只见她的小孙孙揉揉双眼,一咕噜的坐了起来,用双手拍打她奶奶的左肩,嘴里咕嘟咕嘟的叫着:“一点不好玩,又看不到外面,你把我叫起来做什么呀?

老大娘用命令的口气对她的小孙孙说:"你朝口边来来,把里边位置给那位叔叔坐"

不,不不。我还要睡觉哇,看不到外面,不好玩,不好玩!老大妈的小孙孙和她顶着嘴,不肯腾座。

嘿,这小孩就是不听话,都怪我们老两口子没管好。没办法呀,他的父母亲外出打工,把这小的让我们两个老的带,我们没那个能力管好。老大娘嘴巴在嚷嚷。

大娘:没关系,你们座着。到盐城就有位置了,这趟车我经常乘。季恒得若无其事的搭着老大娘的话腔。还是斜靠在车箱隔墙门边。

坐在第116117118 座位上的两男一女三位旅客,耳闻目睹眼前这位中年男人和老大娘的叙谈。其中一个,即坐在117位上的男青年站了起来,面对季恒得说:朋友?你来坐坐。我就是到盐城站下的。

不要,不要!你坐,你坐。季恒得很礼貌的含笑谢绝了。

列车还是在嘀嘟嘀嘟,刷刷刷的一路高歌。而车箱中的温情和气,她是全然不顾。深秋黑夜的盐淮大地,冷风在夜间只能撞击列车巨大的外体,却无法阻挡它向前的车轮!

老大娘也耳闻目睹眼前发生的一切,他起身站立,抖抖身体,扭转头对她的小孙孙说:你坐着不要动,奶奶去趟厕所。说着过来对拉季恒得。

我去下厕所,请你照看照看我小孙孙。

好!你放心!季恒得可能是站累的原因吧,答应着并向前一步,转身。正当他准备将身体降落到109座位时,突然,小男孩将一条腿伸入他的屁股下面,横在座位上,想阻拦他降落的身体。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季恒得用右手撑着座位,腹部猛抬,一弯双腿,后背重重砸上座位靠背上边缘,他用腿、后背组成一条直线,配合右手臂,支撑起了自己下落的身体。小孩子的腿没伤着。          

沒坐上座位的季恒得,他站着弯下腰微笑着说:小朋友,让叔叔坐坐?

不,不!我奶奶坐的!我不让!小男孩就没收回他的那条腿。

这时,一声嘟......的长笛,打破了列车箱中的宁静,盐城站到了。

季恒得终于有了自己的座位,到南通还得要二、三个小时,趴下睡会儿再说。这一打盹就到了南通站。

在南通站下车时季恒得感到腰杆子直不起来,一抬头挺胸,腰部就顿感疼痛,走步更困难。我这是怎么了?

不行!我得打车了,走路太慢。不能误了我去公司签定协议,季恒得心里很急。他一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

在公司签定完协议,季恒得回到家中,连中午饭都没有上桌吃,总感到腰部越来越痛,满头出汗。他妻子连连责问:好好一个人,出差回来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你问我?我问谁呀?季恒得痛得连话都不愿与妻子多说。

走,去医院!他妻子急了!

季恒得在他妻子的搀扶下来到了医院,经急诊科两位主治医生对他检查,一张诊断书上写的结论是:闪腰了!

          

           

文章评论

明月

现在的孩子父母带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