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一大师“悲欣交集”的解读

个人日记

 

最早知道弘一大师是看当时的一部电视连续剧。李叔同的出生,成长,留学,演剧,直至决然出家,苦修律宗,终成一代大师,以及在写下“悲欣交集”的绝笔后的涅槃。枕着右臂,右侧而卧,面容淡定,着单薄僧衣,简陋的木板床下是一双芒鞋。除此之外,印象较深的还有他出家后,妻子拍着寺门哭求而终于无果的画面。

高中时读了许多五四一代文人的散文,许多人的文章中谈到了李叔同即出家后的弘一法师。他的“二十文章惊海内”,他的教授音乐,他的开风气之先。也是在高中时知道了传唱不衰的《送别》竟是大师作品。

后来又读到丰子恺回忆乃师的文章,评论弘一大师世俗生活,精神生活,灵魂生活的三境界。想一想我们自己,大概很多人只是停留在世俗生活的阶段,为了生存,疲于奔命,精神生活已然贫乏得可以忽略不计,更别侈谈什么灵魂了。

 

“华枝春满,天心月圆”也许正是大师所追求的境界。但这也只是我辈俗人的妄自揣测而已。

 

       

        大师遗墨:悲欣交集(见观经)。 

 

弘一法师涅槃前的绝笔“悲欣交集”,一直是我所不能真正理解的。于是上网搜罗了多种解读,择其可信者,抄录于下,也一并向作者致谢!都是高人和有慧心的人啊。原文如下:          

           

      弘一大师在1942年10月13日(农历九月初四日)午后8时,安详圆寂于福建泉州不二祠温陵养老院晚晴室。临终前3天,书“悲欣交集”四字并自注“见观经”一纸交侍者妙莲法师,为其最后绝笔。如何解读,值得推敲。

  

    大师的“悲欣交集”四字对于不同角度、层面的读者来说,就会出现不同的理解。如学者叶圣陶先生解释“欣”字,一辈子“好好地活”了,到如今“好好地死”了,欢喜满足,了无缺憾。上海音乐学院钱仁康教授认为“‘悲’是悲悯众生的苦恼,‘欣’是欣幸自身得到解脱”。大空法师说“大师之所谓‘悲’者,悲众生之沉溺生死,悲娑婆之八苦交煎,悲世界之大劫未已,悲法门之戒乘俱衰,悲有情之愚慢而难化,悲佛恩之深重而广大,总之为慈愍众生而起之‘称性大悲’也。大师之所谓‘欣’者何,欲求极乐,欣得往生,欣见弥陀而圆成佛道,欣生净土而化度十方”。叶圣陶先生解释的“欣”,只属“好人”范围,似乎只说到佛教所说人乘,也就是五戒标准,并且没有解释“悲”字。钱仁康教授和大空法师解释很好,二人基本相同,而大空法师的解释更为完备,非常精要。又著《弘一大师传》的作者台湾陈剑慧教授说“弘公把‘悲欣交集’交给他的法侣——妙莲法师,是告诉妙莲,他是决定‘往生’了。‘悲欣交集’是弘公当时临终的情境。是一种念佛见佛,一悲一喜的境界,不见佛的人,便不知道念佛也会起悲心”。此说甚妙!和盘托出弘一大师当时之心境,而此境是无法用语言文字所能表达的,只有过来人才能知晓,有同等感受之人才能道出!

  

    笔者认为:要进入大师当时写“悲欣交集”之心境,还得从大师自注“见观经”三字入手。大师预知后人很难理解和契入他的境况,特自注“见观经”来指明方向和契入点。笔者认为:现在第一要确定,大师自注的“见观经”指的是哪部经?第二怎样去解读“见观经”和“悲欣交集”?

  

    弘一大师出家后即依蕅益大师礼地藏,诵普贤,阐教宏律,归心净土。而临终前六天的情况是解读的关键。

  

    据记载,得知弘一大师在临终前6天内集中关注在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和乘愿再来度生之事上。现粗浅解读一下,有助于契入大师所写“见观经”和“悲欣交集”之心境。“助念时诵普贤行愿品赞,乃至所有十方世界中等文”,表示大师一生修持得力于《华严经》中的《普贤行愿品》,而“末后再念南无阿弥陀佛十声”和“再唱回向偈,愿生西方净土中,乃至普利一切诸含识”,表示《普贤行愿品》中的十大愿王导归极乐,大师亦复如是。与历代高僧大德一样为未来修行者作一示范,具体落实在最后称佛名号上。又以净土五经中《观无量寿佛经》中的:“如是具足十念,称南无阿弥陀佛”,和《无量寿经》阿弥陀佛的四十八大愿中的“十念必生愿”表示决定往生,并且发愿重来度化,普利一切众生。所以大师晚年经常书写《华严经》中的“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经文广为结缘。话说至此,顺便提一下,以往佛教念诵文本的回向偈中古人均以“愿生西方净土中,九品莲花为父母,花开见佛悟无生,不退菩萨为伴侣”,作为回向念诵之文。弘一大师却把最后一句“不退菩萨为伴侣”改为现在所用的“普利一切诸含识”。“含识”二字是佛教用语,解释为含有心识,灵性之有生命众生。可见发心广大,度生之心切,也是大师所修证,大慈大悲的一种自然流露。
   

    所以在此时所写的“见观经”,应该与净土宗经典有关,才能与当时之事实相合。净土宗所依据的经典是五经一论,即《佛说阿弥陀经》、《佛说无量寿经》、《佛说观无量寿佛经》、《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普贤行愿品》和《往生论》。大师所指“见观经”应该就是简称《观经》的《观无量寿佛经》。“当在此诵经之际,若见予眼中流泪,此乃悲欢交集所感,非是他故,不可误会”之嘱咐,表明大师当时所现境界的感受,怕人误会,故提前说明。其意为请不要用凡情测度我悲欢交集时眼中流泪的现象。所以九月初一日所写的“悲欣交集”亦复如是,怕别人误会,特别注明“见观经”。“八月三十日整天不开口,独自默念佛号。越至九月初一日……下午写‘悲欣交集’四字交莲师”。通过整天独自念佛,大师提起正念进入念佛三昧,故而念佛见佛,境界现前,此时随手拿起一张曾写过字的纸来记下当时之心境,极其自然。怕后人误会,特注明“见观经”三字来说明“悲欣交集”之原因。

  

    然而我们在《观经》中找不到“悲欣交集”四字。以愚测度此四字是大师念佛见佛的三昧境界,而其感受与《观经》中的韦提希夫人相同。同时大师也见到了如《观经》所说的一切境界,这与净宗初祖慧远大师在临终时所见到的也一样,故而“悲欣交集”。“初二日命莲师写回向偈”,表示大师功德圆满之意。“回向”在佛教中极为重要,表示将所修持种种功德回转凡情,归向菩提(即自利利他)。“初三日,因莲师再请吃药,示不如念佛利益及乘愿再来度生等嘱”,表示大师发起了大菩提心,悲悯众生,故而上求下化,自利利他。只有一心求生净土,方可乘愿度生,普利一切含识。“初四日因王拯邦居士力恳吃药及进牛乳,说十诵戒文等。是晚七时四十五分钟,呼吸少促,八时正遂吉祥西逝”。表明大师在生命垂危之际,还是念念不忘佛之遗教“以戒为师”,以宏扬律宗为己任,使佛法永住神州,此举将永作人天之典范。“吉祥西逝”,证明大师学佛悟证深入,来去自由,学本师释迦牟尼佛所示现涅槃之吉祥卧相。故大师火化后“得舍利一千八百余颗,舍利块五六百颗”。所谓舍利者,梵语设利罗,乃戒定慧忍力功德薰修所致。

  

    大师临终时心中所现的境界与《观经》上所描述的一般无二,这或许才是弘一大师自注“见观经”的真实含义。简言之即是,见佛闻法,证无生的境界。“无生法忍”简称无生法,“无生”是佛教用语,解释为“远离生灭之真如实相体也,真智安住于此理而不动,谓之无生法忍”。

  

    “悲欣交集”之“悲”字,在佛教中有更深的解释,《大智度论.释初品大慈大悲》卷二十七云:“大慈,与一切众生乐,大悲,拔一切众生苦”。由于弘一大师发心广大,度生心切,现在又能见闻佛法,往生极乐证无生法忍,可以真正去实践多生以来的度生大愿,此种悲与欣之心境交集在一起,非是语言文字所能表达的!大师临终前谓妙莲法师云:“我生西方以后,乘愿再来,一切度生的事业,都可以圆满成就”。弘一大师大愿如此,而临终所现与《观经》所说之境界相同,见佛闻法,顿证无生,发愿“乘愿再来,一切度生的事业,都可以圆满成就”。现在成为事实,能不“悲欣交集”!

  

    据以上资料分析,是否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弘一大师临终前心境所现与《观经》中的韦提希夫人相同——见佛闻法,顿证无生。又与净宗初祖慧远大师有着相同的感受——见到《观经》所说的极乐世界种种景象。而“见”,“现”在古汉语中两字相通,是否此处之“见”当作“现”解。当《观经》之境“现”与弘一法师眼前时,弘公自然就发起了悲悯众生沉沦生死之苦,欣喜自己离苦得乐;并由于当下见佛闻法证无生,了却大师多生多劫度生“普利一切诸含识”之大愿。此“悲”转化为拨除众生之苦有大力量了,“一切度生的事业,都可以圆满成就”,而感到欣慰无量。如此感受之“悲”“欣”交集在一处。故而自然写下“悲欣交集”之感受,并请大家不可以凡情测度,特指明“见观经”即依现出观经之境界,去理解当时之感受。

  

    以上试解弘一大师临终绝笔,由于是大师修证所感,唯心所现之境界,只有与大师有同等修证者,方可知晓,方能道明。愚犹如盲人摸象,臆测如此,不知大师在常寂光中能点头首肯否?

 

 

附录1:

送别(填词)作曲:约翰·P·奥德威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杯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附录2:

弘一法师生平

    弘一法师(1880-1942年),俗姓李,名息,学名文涛,又名成蹊、广侯,字叔同、息霜,号漱筒、演音等,别署甚多。祖籍浙江平湖,清光绪六年(1880年)九月二十日生于天津河东地藏庵(今河北区粮店街陆家胡同)一官宦富商之家。1942年10月13日圆寂于泉州。幼名成蹊,取“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之意。学名文涛,字叔同。法号弘一,世称弘一大师。
  李叔同是我国新文化运动的前驱,近代史上著名的艺术家、教育家、思想家、革新家。作为中国新文化运动的早期启蒙者,他一生在音乐、戏剧、美术、诗词、篆刻、金石、书法、教育、哲学、法学等诸多文化领域中都有较高的建树,并先后培养了一大批优秀艺术人才。名画家丰子恺、音乐家刘质平等文化名人皆出其门下。
  其父李筱楼,曾任吏部主事,后辞官经营盐业与钱庄,为津门巨富。文涛5岁失父。13岁知篆书,15岁能诗,17岁善治印,18岁与茶商女俞氏成婚。戊戌变法失败时,有人说他是“康梁同党”,他遂携眷奉母南下,避居沪上城南草堂,加入城南文社。22岁入南洋公学,从蔡元培受业。课余参加京剧演出,还为沪学会补习科作《祖国歌》,并编有《国学唱歌集》。
  光绪三十二年,为求救国之道,东渡日本留学。到日本后,肄业于东京美术专科学校,主修油画,兼攻钢琴。在日期间李叔同在由留日学生出版的《醒狮》杂志上发表文章,加入“随鸥吟社”并与本田种竹、森槐南、日下部鸣鹤等交流。课余热心于话剧艺术活动,联合留东同学组织“春柳剧社”。在校期间还参加“白马会”第12回展(1909年春)、第三回展(1910年春)。在东京,他创办音乐期刊——《音乐小杂志》,发表所创作的歌曲多首。1906年10月4日的日本的“国民新闻”报曾刊登关于李叔同的访问记以及肖像照片。在写生课时,敢于冲破封建礼教的藩篱,被誉为我国新文化运动启蒙时期的急先锋。
  宣统三年(1911年),文涛学成归国,先执教于天津高等工业学堂,任图案教员,后转到上海城东女学,讲授国文和音乐。翌年,加入“南社”诗社,与南社同人组织文美会,主编《文美杂志》,兼任《太平洋报》文艺副刊编辑。不久,到杭州执教于浙江省立两级师范学校(即第一师范学校),并到南京高等师范学堂兼课。1914年在中国的美术教育中首次使用人体。他从事艺术教育工作达七年之久,培育出许多艺术人才。
文涛本有改革社会的理想和抱负,但眼见当时中国社会腐败黑暗,自己又无力改变现状,遂悲观厌世,于民国7年(1918年)8月19日遁入杭州虎跑寺削发为僧,皈依老和尚了悟门下,法名演音,号弘一,后又采用一音、一相、圈音、入玄等几十个法号。民国17年,弘一参加僧侣南下服务团,到泰国、新加坡等东南亚地区弘扬佛法。12月初从上海乘海轮抵达厦门,受到陈嘉庚胞弟陈敬贤的热情款待,在南普陀寺下榻,旋即转南安雪峰寺度岁。过了元宵,又回南普陀住了三个月。
  民国18年4月间,取道福州赴温州。同年10月,弘一第二次入闽。先到厦门,后应泉州开元寺慈儿院院长叶青眼之请到泉州,为该院学童早晚礼佛的赞歌《三宝歌》谱曲。当时性愿法师在泉州承大寺创办“月台佛学研究社”,弘一帮助整理寺内所藏的古版佛经,先厘订六条凡例,将目录编成五辑,每辑分成禅宗部、律宗部等,每部再分为甲乙两种(甲种为全本,乙种为残本),颇为周详。民国19年4月,离寺云游江浙。
  民国21年10月,弘一第三次入闽,足迹遍及泉州、厦门、福州、漳州各大寺院,其中以住泉州的时间为最长,而在永春普济寺一住就是573天。弘一第三次寓居福建期间,正值抗日战争爆发,民族危机空前深重,他时时以国家民族的命运为念,得到僧俗群众的普遍景仰。
  民国27年10月,为勉励泉州承天寺僧众发扬爱国爱教精神,他举笔题词:“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词末又跋:“佛者,觉也,觉了真理,乃能誓舍身命,牺牲一切,勇猛精进,救护国家。是故救国必须念佛。”赋予佛说以时代精神。弘一十分关心历史文物。
  民国22年10月,他在泉州西郊潘山发现唐诗人韩偓的墓道;民国27年在惠安县的《螺阳文献》中发现一首韩偓在惠安松洋洞所作而未为《全唐诗》收入的佚诗,于是撰写《香奁集辨伪》一文,认为韩偓并不是一个风流才子,而是一位与自己有同样爱国思想的伟大诗人,为研究韩偓提出独创性的见解。他还为晋江摩尼教寺草庵撰写寺门对联和庵记,为朱子书院补题匾额,为开元寺补书朱熹所撰写的对联,为明代著名思想家李贽像题赞,使泉州的传统文化更得到发扬。弘一晚岁十年,积极弘法,他先后在厦门、漳州、安海、泉州、惠安、永春等地城乡开展讲经活动,就律宗、华严宗、净土宗学说及药师经、弥陀经、地藏本愿经、心经等经义作了详细的阐明。并且关心佛教教育,在泉州开元寺尊胜院倡办南山佛学苑。民国25年,在泉州请得日本大小乘经律万余卷,亲自整理编成《佛学丛刊》四册,交上海世界书局出版,闽南一带的僧徒因之增进佛学知识。他的佛学思想体系,以华严为境,四分律为行,导归净士为果。十年虔修未有间断。他潜心圈点校注唐代道宣律祖所撰“南山三大部”(《行事钞》、《戒本疏》、《羯磨疏》)及宋代灵芝元熙律师释三大部的“三记”(《资诗记》、《行宗记》、《济缘记》),为后世治南山律者留下正确的范本。佛教界尊他为近代重兴南山律宗的第十一代祖师。民国31年10月13日,弘一圆寂于泉州温陵养老院。7天后,在承天寺火化。遗骨分两处建舍利塔,一在泉州清源山弥陀岩,一在当年落发处杭州虎跑定慧寺。另建生西纪念塔于温陵养老院过化亭。他的力作《四分律比丘戒相表记》于民国13年出版。寂后,海内外诸缁素将其遗著结集出版的有《南山律在家备览略篇》、《律学讲录三十三种合订本》、《南山律苑文集》、《晚晴集》、《晚晴老人讲演录》、《弘一大师大全集》等。
  弘一大师,虽以持律闻名,但笃志念佛。晚年时神采气力渐衰,自知将要往生,因而尽力弘法,时常劝人听时钟念佛,依照时钟滴答滴答的声响,设想为阿弥陀佛四字。若是念六字佛号者,则以第一个滴为“南无”,答为“阿弥”,第二个滴为“陀”,答为“佛”。他的听时钟念佛,不失为一个摄心念佛妙法。公元一九四二年春天,弘一大师前往灵瑞山讲经。不久之后,住在温陵养老院,在八月十五日中秋节为大众讲经,并向院中的老人讲说净土法要。二十三日示现些微疾病,拒绝医药及探问,只是专一念佛。二十七日绝食,只饮水。二十八日写遗嘱,交代妙莲法师负责后事。九月一日下午,在一张纸上写著“悲欣交集”,交给妙莲,并嘱咐注意:如在助念时,见我流泪,并非留恋世间、挂念亲人,而是悲喜交集所感。说完话,仍默念佛号。四日戌时(晚上七时至九时),在大众念佛声中,安详地往生了。时年六十三岁。荼毗后获舍利子一千八百粒,舍利块有六百块。
  弘一法师是中国近现代文化史上一位不可多得的艺术全才,在书画、诗文、戏剧、音乐、艺术、金石、教育各个领域都有极深的造诣。1918年入杭州虎跑寺出家,从此精修佛教律宗,又成为佛门一代高僧。代表作:《南山律在家备览》、《四分律戒相表记》、《弘一大师遗著合编》、《清凉歌集》、《李息翁临古法书》等。
  

    法师出家年谱
  1917年,38岁的弘一法师已经发心吃素,请佛经供佛像,天天烧香,甚至过年也住在庙里不回家。再过一年,他皈依虎跑老和尚了悟为弟子,取名演音,号弘一。是年受戒出家。他致书好友夏尊丏,延请宏祥、永志二法师为其父去世普佛一日。又手书《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这是出家后第一次给人写字。因为在他看来,得到大势至菩萨的果位,是通过念佛,才证得佛性的。此后,法师一生与念佛活动不能分开,据林子青先生著的《弘一法师年谱》记载,法师出家后与念佛萦萦大端者,撮要如下:
  1919年(40岁)大师劝旧友袁希濂念佛。又与诸道侣为卧病不起的小黄犬念佛,依法超度。
  1920年(41岁)于新城贝山掩关念佛,书佛号。印光法师致书大师,劝其“息心专一念佛”。
  1921年(42岁)为女弟子朱贤英开示念佛。
  1922年(43岁)师患痢疾,留言临终时,请数师助念佛号,但病康愈。
  1923年(44岁)大师发愿刻期掩关,誓证念佛三昧,并请印光法师作“最后训言”。
  1924年(45岁)于绍兴城手写佛号千纸,分赠善友。
  1925年(46岁)复邓寒香书,勉励“若一心念佛,获证三昧,我执自尔清除。”
  1926年(47岁)手书佛号赠日本竹内居士,并作题记。
  1927年(48岁)师与当代净土宗大师印光法师见面。又自题菩萨号,由上海佛学书局影印流通。
  1928年(49岁)致书蔡丏因论《往生论注》……引杨仁山居士谓修净业者须穷研“三经一论”,鸾法师注至为精妙。
  1929年(50岁)撰联赞地藏菩萨,“尽修忏法,愿生极乐,早成无上菩提”。
  1931年(52岁)撷取《灵峰宗论》名言,成《寒笳集》。又与道俗助念佛号,送圆照禅师往生。发明“听钟念佛法”。
  1932年(53岁)在妙释寺念佛会讲《人生之最后》,撮录古德嘉言,普劝念佛。
  1933年(54岁)在妙释寺为念佛会讲《改过实验谈》。
  1934年(55岁)至万寿岩参加念佛堂开堂典礼,为众开示三日。
  1935年(56岁)于万寿岩校读清末自日本请回的灵芝元照律师著的《阿弥陀经义疏》。开讲《净宗问辨》。
  1937年(57岁)于日光岩念佛会开示,节录《印光法师嘉言录》数则。致书鼓浪屿念佛会,谓“于佛法中最深信者,惟净土法门;于当代善知识中最佩仰者,惟印光法师。”又移居南普陀,手书《观无量寿经》。为闽南佛学院学僧开示“净土宗入门初步”。
  1939年(59岁)为纪念法师出家20周年,于漳州尊元经楼开讲《阿弥陀经》,回向众生,同证菩提。
  1940年(60岁)于泉州讲《佛教之简易修持法》。
  1941年(61岁)于永春城区讲《净宗道侣兼持诵地藏经•要旨》。
  1942年(62岁)于福林寺念佛期讲《略述印光大师之盛德》。在泉州大开元寺书“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
    1943年(63岁)圆寂前四天,独自默念佛号。遵法师遗嘱,众人助念法师往生西方。

 

 

附录3:

弘一法师生平

李叔同(1880-1942)
  中国现代画家、书法家、音乐家、戏剧家。名文涛,别号广候、漱同。出家后法名演音,号弘一法师。
  1880年10月23日生于天津,1942年10月13日卒于福建省泉州市。原籍浙江平湖,从祖辈起移居天津。父李筱楼(字小楼),道光甲辰(1884)进士,官吏部尚书,曾经是盐商,后从事银行业。母亲姓王,为李筱楼侧室,能诗文。李叔同5岁丧父,在母亲的抚养下成长。1901年南洋公学,受业于蔡元培。1905年东渡日本留学,在东京美术学校攻油画,同时学习音乐,并与留日的曾孝谷、欧阳予倩、谢杭白等创办《春柳剧社》,演出话剧《茶花女》、《黑奴吁天录》、《新蝶梦》等,是中国话剧运动创始人之一。
  1910年李叔同回国,任天津北洋高等工业专门学校图案科主任教员。翌年任上海城东女学音乐教员。1912年任《太平洋报》文艺编辑,兼管副刊及广告,并同柳亚子发起组织文美会,主编《文美杂志》。同年10月《太平洋报》停刊,应聘任浙江两级师范美术主任教习。在教学中他提倡写生,开始使用人体模特儿,并在学生中组织洋画研究会,乐石社、宁社,倡导美育。
  1918年8月19日,在杭州虎跑寺剃度为僧,云游温州、新城贝山、普陀、厦门、泉州、漳州等地讲律,并从事佛学南山律的撰著。抗日战争的爆发后,多次提出”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的口号,表现了浓厚的爱国情怀。
  李叔同多才多艺,诗文、词曲、话剧、绘画、书法、篆刻无所不能。绘画上擅长木炭素描、油画、水彩画、中国画、广告、木刻等。他是中国油画、广告画和木刻的先驱之一。他的绘画创作主要在出家以前;其后多作书法。由于战乱,作品大多散失。从留存的《自画像》、《素描头像》、《裸女》以及《水彩》、《佛画》等可窥见一斑。《自画像》估计是出国前所绘,画风细腻缜密,表情描写细致入微,类似清末融合中西的官廷肖像画,有较高写实能力。《素描头像》是木炭画,手法简练而泼辣。《裸女》受其师黑田清辉影响,造型准确,色彩鲜明丰富,有些接近于印象主义,近看似不经意,远远看晶莹明澈。书法是李叔同毕生的爱好,青年时致力于临碑。出家前的书体秀丽、挺健而潇洒;出家后则渐变为超逸,淡冶,晚年之作,愈加谨严、明净,平易、安详。李叔同的篆刻艺术,上追秦汉、近学皖派、浙派、西泠八家和吴熙载等,气息古厚,冲淡质朴,自辟蹊径。有《李庐印谱》、《晚清空印聚》存世。

 

 

附录4:

弘一法师生平

1941年10月13日,弘一大师圆寂。
  中秋过后,弘一大师自感病势已重,手书二偈与诸友告别,偈云:“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尔亡言。花枝春满,天心月圆。”10月13日(农历九月初四日),弘一大师圆寂于泉州温陵养老院晚晴室,弥留之际,书“悲欣交集”四字,是为绝笔。
  自1918年7月出家后,李叔同即以法号“弘一”行世。他发愿弘扬律学。在佛教诸多宗派中,律宗是最重修持的。弘一身体力行,持戒甚严,每日只吃早午二餐,且过午不食;衣无过三件,寒冬亦如是。他遗下的一件百衲衣,有224个布丁,皆亲手自补,马一浮曾挽诗云:“苦行头陀重,遗风艺苑思。自知心是佛,常以戒为师。”他著成《四分律比丘戒相表记》、《南山律在家备览略篇》,并创办“南山律学院”。僧腊二十五年始,他行踪如浮云,遍及浙江、福建诸地和上海、青岛,三次大病,生死置之度外,一息尚存,颠沛风雨如故。为之追慕,夏丏尊、丰子恺等执弟子礼,终身护法。
  弘一法师是重兴南山律宗的第十一代祖师。他对日军侵华极为愤慨,说道:“吾人吃的是中华之粟,所饮的是温陵之水,身为佛子,于此时不能共纾国难于万一,自揣不如一只狗子!”曾书写“念佛不忘救国,救国不忘念佛”字幅,还加跋语云:“佛者,觉也。觉了真理,乃能誓舍身命,牺牲一切,勇猛精进,救护国家。是故,救国必须念佛。”

 

 

附录5:

弘一法师生平

弘一法师简介
    弘一法师(1880-1942)俗名李叔同,浙江平湖人,生于天津。既是才气横溢的艺术教育家,也是一代高僧。“二十文章惊海内”的大师,集诗、词、书画、篆刻、音乐、戏剧、文学于一身,在多个领域,开中华灿烂文化艺术之先河。他将中国古代的书法艺术推向了极至,“朴拙圆满,浑若天成”,鲁迅、郭沫若等现代文化名人以得到大师一幅字为无尚荣耀。他是第一个向中国传播西方音乐的先驱者,所创作的《送别歌》,历经几十年传唱经久不衰,成为经典名曲。同时,他也是中国第一个开创裸体写生的教师。卓越的艺术造诣,先后培养出了名画家丰子恺、音乐家刘质平等一些文化名人。他苦心向佛,过午不食,精研律学,弘扬佛法,普渡众生出苦海,被佛门弟子奉为律宗第十一代世祖。他为世人留下了咀嚼不尽的精神财富,他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他是中国绚丽至极归于平淡的典型人物。  
    太虚大师曾为赠偈:以教印心,以律严身,内外清净,菩提之因。 
    赵朴初先生评价大师的一生为:无尽奇珍供世眼,一轮圆月耀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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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征夫

涅磐西去,悲欣交集。生之传奇,彰显陀佛。余生苦渡,九叩弘一。

释悟澹美文

很殊胜的文字,很喜欢这样的文字氛围,顺祝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