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枫桥

个人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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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桥,一座普通的砖石桥,只因架在古运河上,唐代张继曾夜泊桥边,写下千古绝句:“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而闻名瑕尔,名播中外。据传,当时张继怀才不遇,曾多次参加科举皆名落孙山。写下那著名的诗句也与他参加科举考试有关。本来当夜,又一次科考落榜后,张继似是失眠了,月落乌啼之时眼见得满天霜白更刺激他的双眼,直至半夜听闻寒山寺里传来阵阵钟声,他还是无法入眠。有感而发,这感触是痛苦,是忧愁。其本意是抒发内心的苦闷,落得文字,却被后人意会成純美的夜景。历史并未开玩笑,时过境迁,历史上许多惨烈,悲愤,痛楚都化作美的诗句流传至今。包括这首千古名诗,许多书法家政要以自己的翰墨风格写录并刻石于寒山寺中碑廊内。
        初见枫桥,还是在1979年五月。真值风华正茂年代,我与当年一起插队回城的知青三人乘上绿皮车,一小时左右便到了苏州。三人中有一人祖籍苏州,于是得到了很多便利。吃上松鹤楼的“松鼠鱖鱼”,住上苏州亲戚腾出的闺房。那深深的备弄,幽香的住房,精致的小院,还有许多栽植的盆景,至今记忆犹新。由于此去游玩路程较远,两亲戚小伙子(我们三人当然也都是小伙子哦)给我们借来三辆自行车,五辆单车颇有阵势地一起出发,目标即虎丘与枫桥寒山寺。

        当初的枫桥确在苏州城外,到此自然有郊外的感觉,底矮的平房,似乎还有些菜地篱笆什么的,枫桥也有些破旧。当时还没有相机、没留下任何影像资料,仅靠回忆也不会十分正确。年轻人的感受极其简单,只要觉得好玩、新鲜就好。倒是枫桥边的铁铃关似乎更有意味。铁铃关又称枫桥敌楼,为明嘉靖年间为御倭寇而建。同时代还建有葑门敌楼与木渎敌楼,今已被历史淹没。唯有这铁铃关经历代修整,大概也沾了枫桥的光,至今仍屹然矗立,保得几分旧时韵味。
       再次见到枫桥时,这昔日位于姑苏城外的枫桥与寒山寺被“搬”进了喧闹的城里来了。虽然打理得更完好、周边的绿化更美、交通更便利、人气更旺盛,但它已失却了应有的意韵和大部的意义。到此怀古也觉得索然寡味!少了“野”和“荒”的的感觉,便以为这仅是普通的“城中公园”。看来修得太好、太新、太完美不定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对我等喜好寻得旧迹,临场感怀者,更觉悲哀。由此,修旧如旧不简单地认为是个技术问题,主要还是个理念问题。
       寒山寺,据传为纪念寒山得名。寺内虽有与拾得相关的记载与景点,何故不名为“寒拾寺”?有僧答道:“拾得虽与寒山关系亲密,但其并未在此地居住过、故只题寒山为寺名”。听似有理,我等姑且信之,不再存疑。眼下的寒山寺自然也与旧时不同,同样也被修搑一新。来的人多,喧闹如市 ,整个寒山寺显得拥挤、局促,全然不似佛家清净之地。也不见当年和尚拓碑、洒扫之类的身影。碑廊里尽是新刻的名人政要们所书张继的那首名诗,缺了古意的碑廊,只得欣赏不同的书法体裁而已。

        枫桥,虽已不似昔日风貌,虽已不处姑苏城外,但还在原址,这已经值得庆幸了。城市变化得太快,许多更为重要的文物古迹惨遭破坏甚而被毁。但愿已有的旧迹不再被毁坏,让后人还能见到华夏文明的传承。毕竟,实物给人留下的记印远过于书本记载。
        枫桥,一个富有诗意的地名。或许,有文才者在此还能觅到些许小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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