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恶魔霸占了,但是我心甘情愿【 5 】
写给自己的
叶痕一行人的车子开到了冰岛的码头,早有一艘大船泊在那里等待,他们要把货物搬上这艘船然后运到对面的岛屿。
十几个人护着叶痕上了船,有人拉起了锚,有人高声呼喝着起航,大船在扬起的汽笛声中向前方开去。
航行了大概半个小时后,大船靠着码头停了下来,这里早就停泊了数十只大大小小的船,有商船,有货船,也有普通的渔船,有些船上亮着灯,食物的香气飘散在近海的海面。
叶痕坐在船舱里,平之和天天正要吩咐手下们取货,忽然叶痕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见来电号码不由眉头一皱。
“零帝,FBI今天晚上有行动,现在已经在你们要交货的地点设下了埋伏。”
“他们有多少人?”
“一百多人,而且带得全是先进武器。”
“知道了,辛苦了。”叶痕挂掉电话,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零帝,怎么回事?”天天着急的问。
“Jason说FBI今天晚上有行动。”
Jason是叶痕安排在FBI里的卧底,正是因为他,所以FBI每次针对于叶痕的行动都以泡汤告终,这次也不例外。
“奇怪了,FBI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连时间和地点都搞得这么清楚?”天天一手托腮,柳眉紧蹙,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一拍脑袋:“是不是我们内部出了奸细?”
平之看了她一眼,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她需要考虑这么久才明白?
叶痕的手指在膝盖上有意无意的轻叩,两条浓浓的眉毛下,一双犀利的眼睛里深不见底。
没过多久,他语气平静的说:“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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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那两个守卫边窃窃私语边朝着后院走,秋沫快速的拿起自己的包向地下室跑去。
只要走过一回的路,她就能准确的记住,没有了上次的恐惧与彷徨,她脚步匆匆,很快找到了关着林近枫的那个屋子。
她趴在地上打开那扇小窗,林近枫好像在睡觉,背对着她躺着。
“喂,喂。”秋沫小声的喊。
他反应很快,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几步来到门前。
“沫沫,你怎么又跑来了,我不是让你不要管我的吗?”林近枫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担忧,高兴的是她竟然还一直想着他,担心的是如果被叶痕发现了,他还不知道会怎么罚她。
“我来救你啊。”秋沫朝他眨眨眼睛。
林近枫发现她的眼睛很明亮,不像前阵子生病的时候总是像裹着一层纱,于是惊喜的问:“你的眼睛?”
“嗯,治好了。”
“你快走吧,这里太危险。”林近枫实在是不想连累她,那样他会更加内疚。
“我说过要救你,就一定会救,你不相信我?”
林近枫看了眼这个厚重的铁门以及门上的密码锁,不得不表示怀疑。
“放心,我来搞定它们,你等着哦。”
秋沫将身上的背包取了下来,然后从里面掏出密码解码器。
叶痕一直都知道,她是个设计方面的天才,仅仅十几岁,就能独自做出一款智能手机,如今市场上风行的TP系列手机如果算起来,也要称她为一声鼻祖。
但叶痕不知道的是,她背着他发明了很多种东西,比如说能记录他手机通话内容的设备,还有可以破解所有门密的解码器。
她对军火也很精通,这在她八岁的时候,叶痕就发现了,有一次他带她去兵工厂里办事,她拿着那些复杂的枪支几下就给拆开了,然而更让他惊讶的是,只需要一遍,她就能记住其中的构造,而且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枪支重新组装上,这个记录直到现在,依然没有人能够打破。
她会八个国家的语言,知晓天文地理,明阴阳,懂八卦,她有一身的才华,却像一只最平凡的琉璃瓶,没有太阳的照耀,你不会发现她的光彩。
所以,林近枫听到她熟练的拿出仪器插到铁门的密码盘上,不仅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沫沫吗?
喜欢抱着一本书一看就是一上午,喜欢安静的像一只洋娃娃,喜欢轻声轻语的说话,静止不动的时候,让人不忍心有一丝一毫的打扰。
他心中纵有千百疑问,但是怕影响她,所以只好憋着不问。
秋沫戴着耳机,边转动着门上的锁盘边听着里面传来齿轮的碰撞声,大概过了十分钟,她先解开了第一道锁。
然后最难的是破解手按的密码,如果没有特殊的仪器,这根本就是一件无法完成的任务。
不过对秋沫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她破解第二重锁的时候,叶痕的车子已经在开往宅邸的路上,夜晚的月光投在那张阴云密布的脸上,吓得坐在前面的天天连大气都不敢喘,她在心里想,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出卖零帝,按照冰岛上的规矩,对待叛徒,要处以鲨刑。
想一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沫沫,怎么样了?”林近枫终于忍不住问。
他看不见,所以才会格外的着急。
“再等一下。”秋沫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仪器,没想到这重密码竟然这么难破解,怪不得叶痕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连一个守卫都没安排。
林近枫很想让她不要再解了,现在这个时候,一旦被夜痕发现了,她就完蛋了,可是他知道说了也没有用,这个固执的小女人是铁了心要放他出去。
“好了。”只听叮的一声响,大铁门的锁叭的一声打开了。
秋沫惊喜过望,急忙将门拉开,可是她力气太小,根本就拉不动这么厚重的门,林近枫在里面用力推了会才将门打开。
“近枫。”秋沫忍不住搂着他的脖子欢快的蹦起来。
林近枫看着欢呼雀跃的秋沫,心情非常复杂,他拉住她的手说:“快离开这里。”
“好。”
原谅我 161 我会回来接你
我会回来接你(2034字)
两人将铁门重新关上,沿着来时的路折回。
那两个找兔子的守卫还没有回来,所以大门前此时空无一人。
秋沫心里暗暗偷笑,她的勺子正躺在楼上睡大觉呢,他们怎么找得到?
“近枫,来这边。”
秋沫带着林近枫找到她当初偷偷挖开的那块砖,可是林近枫太高了,根本就钻不进去,上面有电网又没办法爬墙。
正在林近枫焦急的时候,秋沫忽然想到了包里的一样宝贝,她找了两下翻出一块电池大小的东西,在他面前晃了下说:“小型爆破器。”
林近枫惊讶的看着她将那块‘电池’塞到砖头下面,然后拉着他往后退,刚退了五六步,只听一声闷响,由那块撬开的砖的位置,周围裂开了一个大洞。
“沫沫,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林近枫钻出去后好奇的问,他以前是太小瞧她了,还以为她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没想到却这样聪明。
“我的小发明。”秋沫指着前方的海滩说:“我今天已经观察了,那里停了一辆快艇,你可以坐着那个离开。”
林近枫脚步一顿,几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过头看着她说:“你是说我一个人离开?”
“嗯。”秋沫点点头,然后朝着他灿然一笑:“那是辆单人摩托艇。”
“不,我绝对不会抛下你一个人,如果我走了,叶痕一定会知道是你放走的我,他怎么会放过你?”林近枫索性不动了,他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他宁愿自己死,也不能看着她受罪。
“我自有办法,叶痕不会杀了我的。”秋沫不管他,自顾跑到摩托艇前,拿出一根细小的铁丝开始开锁。
“你有什么办法?他是怎么对你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林近枫追过去质问。
秋沫不言语,继续开锁。
林近枫抓住她的手,几乎是咆哮着说:“沫沫,我林近枫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要走一起走。”
秋沫眼眸低垂,柔柔的发丝极好的掩盖住了眼中的情绪,她笑了一下,以一种十分嘲讽的口气说:“林近枫,别以为你对我很重要,我救你,也不过是想报答你当年的救命之恩,我一直都喜欢叶痕,怎么会离开他?所以,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还以为我会跟你走?你能带给我什么?”
“是这海边的别墅,还是大把花不完的金钱?我跟了你一年,天天吃不饱穿不暖,你这么没本事,竟然还想要我跟你一起走?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沫沫。。。”林近枫被她这一席话说得震惊住了,握着她的手都不由的加大了力道,半天,他才颤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林近枫,我只是个女人,我喜欢金银首饰,我喜欢荣华富贵,我喜欢被地位高高在上的男人疼爱,而你,什么都给不了我。”
林近枫眼中积了厚厚的伤痛,的确,他是什么也给不了她,他带给她的只有寒酸与颠簸,她的话正好击中他的痛处。
“我明白了,那你多保重。”林近枫转过身,那高大的背景竟然有些站立不稳。
秋沫始终没敢抬头,她怕一抬头,眼中的泪水就会决堤而下,她知道说了这番话该有多伤人,但如果不这么做,林近枫是不会走的。
她在心中默默的对他说,对不起,对不起。
林近枫跨上摩托艇,心中的思绪就像岸边这些系船用的绳索,乱成了一团。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猛然回过头,正好看见秋沫眼中滑落的一滴眼泪在月光下如宝石一般落在沙滩上。
他跳下来几步冲过去,然后将她紧紧的拥进怀里,他抱得十分用力,几乎用了全部力气。
“沫沫,你的这份大恩大德,我一定会铭记在心,你一定要记住,我林近枫有一天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回来,然后带走你,到时候,无论是叶痕还是冷肖,我都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等我。”
林近枫说完,拂开她额前的刘海,在那里亲吻了一下,转身奔向摩托艇。
他在心中暗暗责骂自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会质疑她,她明明是为了让自己离开才说的狠话,他的沫沫,他最爱的沫沫,她怎么忍心伤害他。
摩托艇下面有一包东西,他用脚踩了一下,里面似乎是一些钱和首饰。
这都是叶痕当年送给秋沫的,她却连看都没看就直接扔进了抽屉,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林近枫仰头将眼泪倒流了回去,这个时候,他不能哭,他要让她看到,自己是下了怎样的决心离开,他要为了她不惜一切的变强,变强。
一阵车声隆隆,两盏大灯从岸边照了过来。
秋沫回过头,就看见自逆光中走来的男人一身黑衣,浑身的杀气,她不由大声喊道:“快走。”
林近枫一咬牙,扭开钥匙,摩托艇顿时以冲刺的速度向大海飞奔而去。
“追。”平之在岸上下令。
立刻有十几个人开着车子去仓库里取摩托艇。
夜晚海边的风很大,从秋沫柔弱的身体旁边穿过,灌进她宽大的衣袖里,乌黑的长发纷乱飞舞,她此时的美像是从海面刚刚走下来的女神,那般的梦幻魅惑。
可是看在叶痕的眼里,他竟然有种想狠狠掐死她的冲动,他想把她的小脑袋切开,看看她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看着对面一步一步走来的男人,他的眼里仿佛住着一只魔鬼,而此时这只魔鬼正赤红着眼睛,将她紧紧的盯死在他的眼中。
她知道他现在有多愤怒,但是她无所畏惧,放走了林近枫,她便再也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就算被他弄死,她想也不过会微微一笑罢了。
正是因为她眼中这副视死如归的淡然,好像根本没把眼前的男人放在眼里,对他的怒意完全的选择无视,所以叶痕走到她面前时,扬起手来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原谅我 162 处她极刑
处她极刑(2138字)
叶痕走到她面前时,扬起手来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秋沫被打得瘫倒在地,一边的脸很快的肿了起来,有血腥的味道溢满了口腔,她俯身一吐,竟然吐出了一颗血淋淋的牙齿。
以前不管她做了什么,叶痕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她的脸,但是这一次,他看来是愤怒到了极点。
她冷笑了一下,无所谓了,都无所谓了。
与其在他身边生不如死,不如早死早托生。
原来她可以这么恨一个人,恨不得他跟自己一起死掉。
十年来所受的苦难,至今仍然历历在目,以至于日日噩梦,夜夜难眠,被鞭打,被追杀,满身的疼痛。
在别人眼中她或许是风光无限,一人独得叶痕的所有宠爱,可是谁又知道在光鲜的背后,她忍受了他多少的打骂屈辱,他强迫她做了多少自己不想做的事,她多少次跪在他的面前痛哭求饶,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那种忍辱偷生的悲哀,他给了她一切,又毁了她的一切,他是她命运中逃脱不掉的梦魇,她活着的意义就在于被他日复一日的折磨。
死了也好,把他给她的所有一切统统的还给他,哪怕一无所有,她也不要这样残忍的宠爱。
所以,她现在什么也不怕了,最多就是被他弄死,他弄不死自己,自己就弄死他,就是这么简单。
“沫沫,你好大的胆子。”叶痕一把将她从沙滩上拎起来,她便像一只小鸡一样软弱的被提在空中。
她自空中看着他,嘴角一丝妖冶的冷笑:“你都看到了,是我把他放走的,通知FBI的人也是我,怎么样,杀了我吧。”
叶痕一双凌寒的眼睛里倒映着她此时挑衅无畏的样子,那嘴角还在流血,脸也高高肿了起来,他以前不打她的脸,就是不希望这张完美无瑕的精瓷工艺品会受到伤害。
他的手在身侧攥成了拳头,上面一根根青筋暴出,似乎能看到里面飞速流淌的血液。
“好,很好。”他挥手一把将秋沫扔出去,她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被地面一撞,立刻就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蜷在那里半天动弹不了。
“先给我抽一顿,然后明天。。。。”
平之和天天看着他,都咽了口唾沫,他不会是想。。。。
叶痕的唇在顿了半天之后,终于说出下半句:“执行鲨刑。”
虽然早就知道这种刑罚,但秋沫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用在自己的身上,冷不丁一听,依然还会身上一阵发冷。
那是冰岛上一种极为残酷的刑罚,出卖零帝的人,会被吊在悬崖上,然后将他们的脚底用刀割开一条口子浸到水里。
血腥味会引来海里的鲨鱼,这些残忍的鱼类聚集在水面下,然后一点点的将人扯下来撕碎,最后人死的时候,海面上只流下一大片血红,那景象惨不忍睹。
平之看到了叶痕眼中的不坚定,他冒死劝道:“零帝,这个惩罚是不是重了点?毕竟她并没有给我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平之。。”叶痕看了他一眼,“明天你来行刑。”
平之还想再说什么,天天急忙暗暗拉了拉他的袖子,他叹了一声,低下头去。
只是一会的工夫,沙滩上就走得一个人不剩。
秋沫在那里坐了好一会,然后慢慢的站起来。
她在想,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手摸到腕上的镯子,恐怕也只有他了。
不过,这一次真的会是天人永隔。
那样,也好。
而在二楼的阳台上,叶痕望着海面上站着的那条纤细单薄的身影,手中的红酒杯叭的一声被他捏碎,尖锐的碎片扎进他的掌心,鲜血顺着手臂流淌了下来。
但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脸上仍是刚才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只要她刚才肯跪下来求饶,就像平时那样,他也许可以放过她。
他已经很仁慈的撤销了鞭笞,可能只是希望她能明白,他并非执意要处死她,可是她明明知道,却什么也不做,难道她就那么恨自己,宁愿死了也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他也发觉了,她对他来讲是个很特殊的存在,也是个很危险的不安因素,因为面对她的时候,他总能轻易的失去理性与自制,容易给对手造成可乘之机,想要他命的人,简直多如牛毛。
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他才会下这样狠心的决定,如果她死了,他便真的再无后顾之忧。
如果她死了。。。。
叶痕一想到明天过后,她便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将他的心掏空了一般,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甚至连痛的感觉都没有了。
他一拳砸在窗棂上,往下的东西他没有办法再想。
月光下柔软的沙滩泛着一层层白光,她坐在那里,对着远处的大海,风暴已停,一轮皓月悬在海面之上。
他心里痛极了,索性拉上窗帘不去再看,明天过后,他就会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而在冰岛的码头,刚才开往对面又开回来的船上,此时有两个人正从船舷下面慢慢的爬上来。
月光下,两个男人都是异常的俊美,如同从深海里来到人间度假的王子。
他们穿了一套深黑色带灰蓝色的迷彩服,脑袋上扣了顶迷彩帽,黑色长靴,那高大挺拔的身躯将这一身衣服演绎的完美而性感。
“真是幸运,没想到搭了这艘船竟然奇迹的到了冰岛。”炎天洛检查了下刚刚抢来的枪支,小心的将弹排别到身后。
“这里已经是零帝的地盘了,我们万事小心。”冷肖指了指前方说:“那边是贫民区,我们先去那里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再行动。”
此次来冰岛,必然是一场恶战,所以在战斗前一定要养精蓄锐。
冷肖找到的暂时落脚的地方曾在她的日记中提过,所以他记得特别清楚,好像他们曾在这里住过一段相当长的时间。
破旧的屋子里没有什么变化,那把武士刀依然被丢弃在墙角,只不过已经蒙了厚厚一层灰尘,他们当时睡过的被褥也依然还在,只是早就破烂的根本无法使用。
冷肖看着眼前陌生而又曾经熟悉的一切,似乎能感觉到他们当时的笑语喧阗。
原谅我 曾经兄弟(4000字)
曾经兄弟(4000字)(4278字)
炎天洛将门关上,伸手将木板床上的灰尘弹了弹,屁股刚坐上去,只听咔的一声,床从中间裂成了两半。
他跳起来骂道:“这他妈的什么破玩意。”
他在这边跳脚,冷肖则走过去将那把武士刀拾了起来,他用衣袖蹭去上面的灰尘,左手握着刀鞘,右手握住刀柄,用力一抽。
幽幽的白光迸射而出,刀身上倒映着他的影子。
无可否认的,这是一把好刀,却不知道为什么经年累月的放在这里无人问津。
多少年过去了,这块贫民窟依然还是原来的样子,人们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他静静的凝视着手里的刀,不知不觉就想起来小时候的自己。
五岁的时候,他被人贩子拐卖,然后卖到了这个岛,当时这个岛的主人还叫卓恒,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
他最开始的工作是加工罂粟,把成品白/粉装进标有规格的口袋然后封好包装。
干这个工作的几乎全是儿童,他们来自世界各地。
他们每天的工作时间是十五个小时,只有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吃饭的时候,工头会把装有稀饭的大桶搬到厂房里,这些孩子便会像一窝蜂似的冲过去,他当时个子小,力气也不够,所以总是抢不到饭,连续几天下来,已经饿得快昏死过去了。
“你来自中国?”那天依然是无饭可吃,冷肖颓丧的坐在工厂外面发呆,突然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坐在了他身边。
一样的黄皮发,黑眼睛,让他平白就产生了一种亲切感。
男孩递给他一个馒头,“给你的。”
他看了那男孩半天,像是在探究他的目的,在看到他眼中的坦然时,一把将那个馒头抢过来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我叫叶痕,很高兴认识你。”他向他伸出手。
冷肖一边吃着馒头,一边与他握了握手。
叶痕笑起来,阳光落在他的眼角,将他衬托的越发清秀。
从那以后,每当吃饭的时候,叶痕就会带着他冲到第一排,迅速将馒头塞到衣服里,裤兜里。
连续几次之后,别的孩子明显产生了不满与抵触情绪,冷肖问他:“这样没事吧?”
“没事。”叶痕晃了晃手里的馒头,“只要有吃的就行,冷肖,你要记住,无论多么艰苦,我们一定要活下去。”
晚上下了工回宿舍休息,几个男孩将两个人堵在路上。
那是他第一次打架,虽然最后被打得很惨,但是也没有让对方占了便宜。
叶痕下手狠辣,如果不是他拦着,他只会生生的把人打死。
两人最后带着满身的血回到了住处,别的孩子看见了都重重的咽了口唾沫。
“以后想要有饭吃,就跟着我。”叶痕站在木板床上向那些孩子宣布。
于是,他们结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帮派,在这个帮派里,叶痕是老大,他是叶痕的兄弟,所以位置仅次于叶痕。
他不知道叶痕的父母是谁,他好像是个孤儿。
而他有父母,有弟弟,他时常会想念他们,做梦都想离开这座地狱。
自从成立了帮派之后,他们的日子过得开始舒服起来,其它的孩子都很惧怕他们,所以不但每天两餐可以吃得很饱,干活的时候,他们的那一份也自然会有人帮着做。
闲下来的时候,他便常和叶痕跑到宿舍后面的热带雨林玩耍。
“冷肖,你想离开这里吗?”叶痕坐在岩石上,望着下面正在水里光屁股扑腾的男孩。
“想。”冷肖想也不想的回答。
“想离开,我们就要变强,只有我们足够强大,才能摆脱这里。”叶痕望着远处层峦迭嶂的群山。
“怎么变强?”
“锻炼,从明天开始,我们每天都要绕着这一大片森林跑十圈,从这里游泳到对岸十次,爬上对面的山峰十次。。。”叶痕望着冷肖问:“能做到吗?”
冷肖使劲点点头:“能。”
这样坚持了五年,少年的身体正在强壮的生长,等冷肖十岁的时候,他已经拥有一副强健的体魄,而他与叶痕的友谊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根深蒂固。
冷肖一直像崇拜哥哥一样的崇拜着叶痕,总想着有一天,如果他们能逃出这里,他会跟叶痕一起闯出片不一样的天地。
命运的转折发生在五年后的第三个月,也就是这个岛的主人卓恒来毒品加工厂视察的那天,冷肖正在生产线上干活,忽然叶痕走过来拉了他一把,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便跟了过去,谁知道他把他直接带到了卓恒的面前,然后对卓恒说,他要做他的打手。
当时卓恒身边的人听了之后都在哈哈大笑,只有卓恒一个人眯起眼睛打量他们。
“小子,牙还没长齐,就想当打手。”他身边一个大汉想要教训他们一下,挥起拳头就向叶痕砸了过来,叶痕伸手一挡,竟然挡住了大汉的攻击。
在场的人都十分惊讶,特别是卓恒,他看到了叶痕眼中那抹野性的光芒,让他突然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大汉的招式被一个小毛孩子接住,他当然是不死心,于是连连打出重拳。
叶痕虽然厉害,但是毕竟才只有十三岁,很快的,他就不是那个大汉的对手,大汉将他一把按倒在身下,顺手捡起身旁的一把铁锤向叶痕的脑袋上砸去。
看傻了的冷肖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他大叫一声冲了过去,从大汉的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然后朝着大汉的脖子狠狠刺了下去。
滚烫的血液喷了他一身一脸,他怔怔的看着沾满了血的手,以及两眼凸出,当场气绝的大汉,吓得跪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卓恒将眼光从叶痕的身上转到冷肖的身上,然后对着手下吩咐:“一会把这两个小子带到我那里去。”
他的人陆续的撤走,工厂里只剩下躺在地上的叶痕,以及跪在那里的冷肖,剩下的孩子吓得缩在角落里,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叶痕才从地上坐起来,用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朝着冷肖说:“过瘾吗?”
冷肖从血雾中向他看去,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杀人,那一瞬间,他只有一个念头,他不想让叶痕死,他要保护他,他们要一起逃出去。
叶痕拍拍他的肩,安慰的说:“好兄弟,我们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来到卓恒身边后,卓恒像对待岛上的其它人一样,给他俩取了代号,叶痕的代号是零,而冷肖的代号是ZERO。
不过,叶痕认为接近卓恒是他们的出头之日,却没想到是在向噩梦更近的迈出了一步,表面英俊的卓恒竟然是个虐童癖的患者,而他当初看中叶痕和冷肖,并非是看中他们先天的战斗素质,而是看中了两个人的相貌。
他破格的收两个人为徒,表面上看是教他们功夫,其实在背后,他以虐待两人为乐。
被脱光了扔在带冰渣的冷水里泡,被吊起来毒打,跑过铺买钉子的小路,这都是他最喜欢干的事。
而且他似乎对叶痕更‘情有独钟’,有时候,他只是让冷肖在一边看着,看他怎么虐待叶痕。
冷肖实在忍受不住,竟然扑到卓恒的身上想跟他同归与尽,结果被卓恒打到吐血,脑子也受了重击,就在那个时候,他的脑中被打出了一块淤血,而这块淤血便是他以后失忆忘掉秋沫的原因。
一个月下来,两个人的身上都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冷肖发现叶痕变得越来越沉默和嗜血,他白天发了疯一样的练功,做他对手的人往往到最后都会被打成残废,然后晚上再去被卓恒折磨,就这样周而复始。
那天,冷肖给他的伤口上药,他忽然问:“ZERO,你为什么而活着?”
冷肖想了想:“为我的父母和弟弟,你呢?”
“以前我是为了自己活着,现在我活着只有一个目的。”他的眼中闪过残忍的光芒:“杀了卓恒。”
冷肖的手一顿,他不是不知道卓恒的势力有多大,他可以买下整个岛来做军火和毒品生意,手下更是多得数不胜数,而且他本人武功高强,想杀他谈何容易,但是长久以来备受折磨,他也早对那个人起了杀心,他虽然教他们功夫,教他们写字画画,但是,他的心中对他只有恨,无边的恨。
于是他坚定的说:“让我们为了这个目标共同努力。”
他们拿出一碗酒,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碗中,两个少年以血盟誓:结兄弟,杀卓恒。
冷肖十四岁的时候,叶痕十七岁。
此时的两兄弟已经是冰岛上人人畏惧的杀手,除了卓恒之外,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表面上看是卓恒的左手右臂,其实两人却在暗中密谋如何杀掉卓恒。
他们背地里拉拢了许多对卓恒存有怨言的人,也包括曾经在毒品加工厂一起工作的那些小孩子,只不过他们现在都已经长成了大人,叶痕答应他们,只要杀掉了卓恒,他就会放他们自由,让他们回到自己的故乡,于是这些人对叶痕死心塌地,忠心跟随。
他们的队伍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壮大,一场血雨腥风的起义即将拉开帷幕。
终于,机会来了。
卓恒这天要回老家探望妻儿,身边只带着冷肖和叶痕。
卓恒对于冷肖和叶痕还是很信任的,因为他在两人成人之后便不再折磨他们,反倒对他们像对自己的儿子一样好,在冰岛上,他把多数事务都交给两人去处理,就连遗产都有一部分是分给他们的。
私下的时候,他喜欢称叶痕为大儿子,称冷肖为小儿子,而叶痕和冷肖也会喊他一声干爹。
所以,卓恒一直认为,他们也像自己喜欢他们一样的喜欢自己。
船在海上航行了三天三夜,等到第四天的时候,卓恒要到甲板上晒太阳,叶痕给他撑了一把阳伞,摆了果盘,他站在围栏边看风景。
那天的天很蓝,有海欧在海面上低旋,那天的风很凉,拂过衣衫,衣襟飞扬。
叶痕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冷肖,朝他点点头。
下手的机会到了。
“干爹。”叶痕忽然走到他眼前说:“你看那边的小山,很漂亮吧?”
卓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啧啧的赞道:“漂亮,漂。。。”
就在最后一个字符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一把淬着毒液的匕首从身后狠狠的插入了他的心脏。
卓恒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转过身看着面前两个容貌清秀的少年,抬起手指着他们说:“你。。你。。。你们。。。“
“永别了,干。。。爹。。。。”叶痕在冷肖的基础上又补了他三刀,刀刀要害。
卓恒在一脸的吃惊与绝望中倒了下去。
两人将他的尸体扔进大海,开着船返回了冰岛。
回去后,他们带领手下的弟兄强占了卓恒的兵工厂,毒品加工厂,府邸,属于卓恒的时代在那面象征着永生的旗帜倒下后而宣布结束。
那夜,他们大杯大杯的喝酒,无比的畅快。
冷肖冷静下来的时候问一脸笑意的叶痕:“我们什么时候走?”
“走?去哪里?”叶痕笑眯眯的问。
“你不是说杀了卓恒,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吗?”冷肖皱起眉头。
叶痕拍了拍他的肩,贴近他的耳边说:“ZERO,真正要离开的只有你。。。”
“什么意思?”冷肖望着叶痕那张完美的俊脸,他几乎不敢相信,也不想去相信,叶痕这话里的意思。
“我已经对外宣布,是你背叛了卓恒,在海上杀了他,而我要替大家履行正义,亲手杀了你,这样的话,那些卓恒的旧部才会对我死心塌地。”他喝了口酒,搂着冷肖的肩膀,眼神迷离的继续说:“可是,我们兄弟一场,我不想杀你,所以,在被他们追杀之前,你走吧。”
冷肖冷冷的看着此时的叶痕,这个当初给了他一口饭吃,教他如何变强的男人,他的好兄弟,他的好哥哥,没想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利用他,他从一开始就只是把他当成棋子,只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他突然觉得可笑,原来他为他可以撇弃生死的决心竟然是这么的愚蠢。
冷肖夺过他手中的酒泼到了他的脸上,然后将碗一摔为二,“我们当初滴血结盟,现在摔碗为誓,我冷肖与你叶痕,从此之后,恩断义决。”
原谅我 164 鲨刑
鲨刑(2133字)
从此之后,恩断义绝。
冷肖默念着这句话,手中的刀被他紧紧的握住,那眼中流露出来的不仅有怨恨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
炎天若在对面喊道:“冷肖,我们晚上吃什么?”
“鱼。”
“到哪里弄?”
“不去钓,难道你会生啊?”冷肖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喂喂,你是不是心里不顺,就拿老子出气,惹老子急了,老子背着枪走人。”炎天若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热心的在屋里寻找能钓鱼的工具。
冷肖看着他忙活,想起了秋沫日记中的一段话:“如果将来只有一条鱼,一个杯杯,你会选择哪一个?”
他的眼光渐渐变得温柔。
沫沫。。。
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会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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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海边还笼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气,海水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哗哗的声音。
一道悬崖立在海边,上面长满了长青的松木与杂草。
远处传来大船起航的声音,听在耳中竟然有种安静祥和的感觉。
“你真的不打算去求一下零帝?”平之心中仍然有丝不忍,一是出于对秋沫的同情,二是他也隐约觉得,这或许根本就不是零帝的本意。
但是直到现在零帝都没有出现,而且还下令除了自己之外,所有人都不准靠近这里。
看来这一次,他是不想再让自己后悔了。
他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打乱自己的宏图。
秋沫站在悬崖上方,望着远处雾朦朦的海面。
风吹起她的一头长发,凌乱而肆意的舞动。
她依然是穿着白色的裙子,像青莲一般亭亭玉立。
心里从未这么的平静过,死在他的手里或许是最圆满的结局,那样,她就不欠他了,他对她的养育之恩,她对他的愧疚之情。
秋沫将两只手伸到平之面前,“一会,你可不可以不要看?”
那种惨相,她这么爱美,自然不想落在别人的眼中。
平之点点头,将手里的绳索系在她的手腕上,打了个死结。他看见她腕上戴着的镯子,很耀眼,很诱人。
“这个镯子好看吗?是冷肖送我的。”她的眼中泛起柔情,“如果可以的话,请在我死后把这只镯子打捞上来还给冷肖。”
平之心想,到时候可能连镯子都会被鲨鱼吞进肚子,上哪里能找得到,但不忍看她失望,答应道:“好,我一定找到它。”
秋沫将鞋子脱下来,然后看着平之用刀在她的脚心割了两道口子。
很疼很疼,她咬牙挺了过去。
“能站起来吗?”平之拉了她一把。
“嗯,谢谢。”她忍着脚底的疼痛在平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她轻轻的笑出声,她恐怕是有史以来待遇最好的死囚了吧,这是不是要拜那个人所赐。
海平面上突然一阵金光灿灿,蔚蓝的大海被染成了金黄色,初升的朝阳慢慢的从海平线上崭露头角。
阳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她的裙角扬起来遮住了平之的眼睛,平之有一瞬间的错觉,这阳光像是为她而生的,同样的绚丽斑斓。
“开始吧,平之。”秋沫主动走到悬崖边,她向下看了一眼,还好她没有恐高症,但是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也是需要勇气的。
“平之,你推我一把吧。”她小声恳求。
平之说了声好,然后来到她背后,手僵硬了一下,最终还是往她的肩上推了一把。
秋沫直觉得身体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重心急速的向下坠去,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划破身体的荆棘,还有那些一闪即逝的风景,有许多影像自脑中飞过,却又飞快的消失在眼前不见。
冷肖,叶痕,林近枫,冷小天,冷宁宇,阿秀,朵朵。。。。甚至是冯思雅,小慧。。死去的孩子。。。
原来这一刻,竟然是不怨也不恨,不喜也不悲。
手腕上一阵剧痛,下坠的绳子突然收住,距离掌握的刚刚好,两只雪白的脚正好伸进海水里,而身子还吊在半空。
海水浸入脚底的伤口,那种感觉是钻心的疼。
秋沫低下头,看到脚底下的水红了。
这里的鲨鱼最敏锐的器官是嗅觉,它们能闻出数里外的血液的味道,并追踪出来源,所以不需要太长时间,离得最近的鲨鱼就会闻着血腥味游来。
然后她就会被从脚开始撕成一块一块。
不是不怕的,比起这种死法,她更想一枪毙命。
秋沫闭上眼睛,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等待着死神来临,明知道逃脱不了的恐惧。
很快,前方的海面泛起一圈涟漪,她根据海水的变化判断出这是一只正在靠近的鲨鱼,而且体型不小于两米。
身体本能的反应使她将脚拿出了水面,用力的向前荡去,可是这样消耗的体力太大,根本就不足以躲避鲨鱼的攻击。
前面的水流越来越急,水面上涌起大片的水花,她使尽全力将身体往上一荡,一只鲨鱼从水里跃起,擦着她抬起的身体落入水中,尖锐的背鳍将秋沫身上的裙子划破,伤口深的地方立刻有血渗了出来。
面对危险,人的身体还会本能的做出反应,哪怕她是一心求死。
鲨鱼一击没有成功,身体退回到不远处,在水里周旋了几下,准备着第二轮的攻击。
秋沫却因为这一下而耗尽了体力,现在连脚都抬不起来了,被绳子吊着的双手疼得厉害,只要微微一动,那些绳子就嵌入到皮肉里,她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那只鲨鱼似乎在伺机而动,沿着水面游来游去。
终于,它的耐心用尽,向后一个挺身直冲了过来。
海面上水花四溅,激起了几米高的浪花,秋沫认命的闭上眼睛,等待那张血盆大口撕去身体的某一块。
扑通!
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入水中,她的身体在一股外力的作用下猛的向后荡去,腕上传来的锐疼,她紧紧咬住了牙。
没有想像中被分尸的惨痛,她惊讶的张开眼睛,就见海水里站了个人,此时正背着她,而那人手中一把长长的武士刀正抵在鲨鱼巨大的上下颚之间,用自身的力量挡住了鲨鱼刚才那迅猛的一攻。
原谅我 165 大海之吻
大海之吻(2092字)
那人手中一把长长的武士刀正抵在鲨鱼巨大的上下颚之间,用自身的力量挡住了鲨鱼刚才那迅猛的一攻。
鲨鱼吃痛,巨大的尾巴在水里拍打着,激起的水花铺天盖地。
它一个转身,海水被扑腾出一个漩涡,那人不得不撤开了手里的长刀,顺着漩涡一直被卷到礁石边,鲨鱼游向远处,却并没有离开,狂燥的在海水里来回游动。
趁着鲨鱼暂时休息,他飞快的游到秋沫所在的位置。
秋沫看着他在水中如蛟龙般向自己游来,阳光照在水面的波纹被他溅起的水花打乱。
她不敢相信的闭上眼睛又睁开,怎么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一个她从未想过会出现在这里的人竟然会从天而降。
一时间,心里涌起很多种情绪,让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又像是哭,又像是笑,又像是激动,又像是担忧。
她看着他慢慢的游近,瞳孔中忽然颜色一变,大叫道:“冷肖,身后。”
冷肖听见喊声,急忙转身扬起手中的刀,那条鲨鱼的冲力太大,直接连着他的刀和人一起往前顶去,眼见着后面就是礁石,如果这样被撞上,必定粉身碎骨。
秋沫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里一个劲的祈祷。
这边冷肖被逼入死角,那边的海面突然又是一阵波浪翻滚,又有一条鲨鱼闻着血腥味游了过来。
秋沫大惊失色,对着冷肖喊:“这边还有一条,小心。”
谁知后来的这条根本不是向着冷肖去的,它从水里跃出直奔着秋沫冲来,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躲闪,强迫着自己咽下那声惊叫,这个时候,她不想让冷肖分神,如果两个人可以活一个的话,她希望是他。
一大团黑影迎面扑来,秋沫下意识的一闭眼睛,忽然觉得手腕上一松,绑着她的那根绳子突然断了,她身子向下猛的一沉,扑通一声掉入水中,而随着她一起掉下去的还有一把武士刀。
千均一发的时候,冷肖将手里唯一的武器掷过来割断了绳子。
那条鲨鱼扑了个空,又迅速冲下水底,秋沫使出全身的力气奋力向上游去,她记得最靠近礁石的地方就在斜上方,只要攀上礁石就可以暂时躲避鲨鱼的攻击,她的泳技不错,但碍于手腕上还绑着绳子,自然就限制了速度,眼见着鲨鱼在身后步步紧逼,秋沫一咬牙,猛的冲出水面,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她抓着湿滑的礁石拼命的往上爬,尖利的石头割开了她的手掌,两只手绑在一起用不上多少力道,但那种求生的决心让她意外的有着一股韧劲,当鲨鱼再次冲过来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时,却也只是贴着她的大腿咬了个空。
她惊慌的看向那边的冷肖,因为没有了武器,他只能徒手跟鲨鱼搏斗,手臂上有一大片衣服被咬烂,鲜血直流,而那条鲨鱼似乎也受了伤,嘴角也在汩汩流血。
秋沫着急万分,他手里没有刀,如果那条鲨鱼再冲过去,他一个人如何徒手对付两条鲨鱼。
刀?
秋沫脑中忽然一个灵光,想要冒险一试。
她将手腕上的绳子贴到如刀般锋利的礁石上,然后前后摩擦,每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她流了一头的冷汗,终于将绳子割断,然后趁着刚才追击她的那一条鲨鱼在远处徘徊,她悄悄从一侧下了水。
水底下的视线不好,她努力睁着眼睛寻找那柄掉在水底的刀。
而上面的鲨鱼似乎也发现了她,摆动着巨大的身躯朝这边游来。
刀,刀,刀呢?
秋沫在心里着急的喊。
突然,一道光亮照进眼睛,她看见那柄长长的武士刀正落在下面的水藻里。
她惊喜过望,立刻快速游了过去,从水藻里将刀拾了起来,这柄刀长有一米,而且也不轻,她提在手里,立刻觉得连游泳的速度都慢了下来,不过还算幸运,在鲨鱼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爬到了礁石上。
秋沫也没有穿鞋子,赤着脚在礁石上跑过,那些坚硬的贝壳石子扎进她的脚心,她也不知道疼,心里只是想着要赶紧把刀送到他手里。
“冷肖。。。”秋沫还没有跑近,就见水面上一阵扑腾后,冷肖竟被那只大鲨鱼拖进了水里,而另一只也立刻向海底游去。
她站在海边上,一时间,脑袋里一片空白。
海面上还飘着丝丝血迹,刚才激烈的打斗,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她跪在礁石上,将脸贴近海面,她感觉自己一颗心跳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人在用手不断的掐揉着,让她一阵阵窒息。
刚才她本以为已经死定了,没想到他却如神祗般降临在她面前,让她那颗僵死的心突然又活了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这是老天对她的眷顾,让她在临死前还可以产生这么不切实际的幻觉,让她还可以再看他一眼。
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的脸,他便陷入了苦战,然后不顾自己的安危砍断了她手上的绳子。
整件事情发生的这么快,快到他都没有来得及跟她说一句话。
秋沫看着海面上倒映着自己的脸,一颗晶莹的泪珠如顺着美丽的瞳孔渐渐的凝聚在一起,然后叭的一声掉进海里。
“冷肖,你不可以有事。”
正在秋沫心急如焚的时候,海面上突然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紧接着在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漩涡,不一会的工夫,一个脑袋突然从水底下钻了出来。
秋沫还来不及惊喜,忽然唇就被他封住,他自水面上忘情的吻着她,大半的身子还浸在水里,她跪在他面前,瞪大眼睛看着他略带痞气的笑脸。
远山,近海,大片的阳光铺射在海面。
她穿着一身湿透的白裙,裸着两只莹白的玉足,长发湿湿的贴在如玉瓷般的脸上。
他一只手捧着她的脸,眉梢上闪动着金色的日光,他的唇印在她无措的唇上。
身后一只鲨鱼悄悄的游来,他忽然抽出她手中的长刀,背后如长了眼睛般,猛的向后刺去,一刀正入要害。
原谅我 166 我老婆
我老婆(2158字)
“冷肖,别闹了。”秋沫有些生气的推开他,怎么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他还有心情做这个,他倒底知不知道他现在的处境还很危险。
冷肖浅浅笑了一下,拉住身前的礁石爬了上来,那只没有得逞的鲨鱼在同伴的尸体周围徘徊了一会后,终于不甘心的向深海游去。
“你受伤了。”秋沫看着他手臂上血淋淋的伤口,不由一阵心疼,忙从裙子上撕下一块布料给他包扎上,虽然不能治愈伤口,最岂码可以先止血。
他一声不吭的看着她熟练的做着这一切,她身上岂不是跟他一样,四处伤痕累累,她究竟受了多少的苦,他稍一想像,就觉得撕心裂肺的疼。
“沫沫。”冷肖将她拉到怀里,“我来接你了,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他来接自己?他专程来是为接自己?
秋沫心中一震,浓浓的感动瞬间像炭火一样温暖了她冰冷的身体,她一直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带她逃离这座人间地狱,她渴望被人珍藏,被人呵护,不求富贵荣华,锦衣玉食,只求不苦难,不奔波,这个愿望自小时候就一直在心中根深蒂固,所以那天遇见他,他在黑夜中宛如救赎的神灵,就像今天一样,一把武士刀拿在手中,似乎可以替她遮挡一切风雨,劈开一切荆棘。
她认为,他是她一生的良人,可以带着她远走高飞,海角天涯,没想到,到了最后,他却还是不辞而别。
而现在,她仍然身陷囹圄,他又说相似的话。
心里是怕了,在被那样的伤害过后,她像一只刺猥,喜欢将自己缩成一团,哪怕心里热得像火,却依然不肯对别人袒露心扉。
她伸出手将冷肖推开,低着头说:“你快走吧,如果让叶痕发现了,你就逃不掉了。”
“你不跟我走?”冷肖有些激动的抓着她的肩膀,她的肩单薄柔弱,似乎一握就会碎,他突然不忍心,慢慢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你不是我的归处。”秋沫摆脱了他的钳制,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是,他不是自己的归处,她的归处在哪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快走吧,叶痕很快就找来了,沿着这条海岸线一直往东走,那里有一条船。。”秋沫话未说完,冷肖忽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在她的惊叫声中冷冷的说:“你是我的老婆,就算绑,我也要给你绑回去。”
“冷肖,你不讲道理。”秋沫的粉拳刚要朝他的胸前捶下去,却发现他的前面也有伤,她的拳头停在半空,最终又无奈的放了下来。
“你再吵,真的就会把叶痕引来。”他低声警告。
“你无赖。”她气得找不出恰当的词来骂他,急得一张小脸白里透红,又可爱又好玩。
他忍不住又想用唇堵她的嘴,却听见上面忽然传来叫喊声:“冷肖,你他妈的不仗义,把兄弟一个人扔在这里出生入死,你在那里偷香窃玉。”
冷肖无奈的一皱眉。
他们今天一早从那个破屋出发,临走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将那把武士刀背在身上,不知道为什么,直觉中这把刀似乎沉睡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他的到来,刀有灵性,他一直坚信。
他们本来就是从叶痕的船上偷渡过来的,下船的时候打死了船上的两个守卫,然后抢了他们的武器,又把他们的衣服换了下来。
穿着和岛上的守卫一模一样的衣服,他们轻松的混进了叶痕的地盘。
正当他们要想法子调查秋沫的下落时,两个似乎是刚交完班的守卫从他们面前经过,随意打了个招呼后,其中一个便对另一个说:“零帝真要处死那个女人啊?可惜啊,她可是个大美人啊,据说零帝宠她都快上天了。”
另一个不屑的说:“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红颜祸水,那样漂亮的女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鲨刑啊,零帝可真够狠的。”
鲨刑。
冷肖心里一惊,他是在冰岛长大的,对这种残酷的刑罚最是清楚,他无法想像如果受刑的人是秋沫,是种什么样的场景。
他对炎天洛说:“走,后山的悬崖。”
到达后,悬崖上面只有平之一个人,炎天洛帮他拖住了平之,他见从山的一侧跑下去已经来不及了,索性站在悬崖上跳了下去,这就是秋沫听见的那一声‘扑通’。
平之不是炎天若的对手,但是他很聪明的没有选择死拼,而是跑回去叫帮手,所以炎天洛此时才在上面大喊大叫。
冷肖空出一只手指了指东面,他立刻会意,从悬崖边上飞跑下来。
“你说东面有一艘船?”冷肖问怀里还在赌气的小女人。
秋沫将头埋在他胸前,她不是故意不跟他说话,她只是觉得浑身都疼,很想就这样睡一觉,他的胸膛这样暖和,让她的困意越来越明显。
冷肖抱着她沿着海滩一直往前走,直到炎天洛从后面追上来,他手里还提着两只鞋子,边跑边说:“是她的鞋子吧?”
冷肖看见后停下来,然后蹲下身,将秋沫置到自己的腿上,一手拿过炎天洛手里的鞋一手拿过她伤痕累累的小脚,在炎天洛张得能塞进一只驼鸟蛋的嘴巴下,小心的给她把鞋子穿好。
秋沫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急忙将脸转到他的胸前,她又不是没手没脚,干嘛要他这样殷勤。
炎天洛则用力揉了揉眼睛,依然是一副不相信的语气:“光天化日之下,是我老眼昏花了吗?堂堂冷少竟然给一个女人穿鞋子。。”他拍拍额头做仰天长叹状:“什么世道啊。”
冷肖不理他的神经,也不顾秋沫的反对,仍执意抱着她。
“冷肖,我自己能走。”秋沫瞪他一眼,其实她是心疼他的手臂有伤,虽然现在血不怎么流了,但依然还是疼的,她就算再轻,抱着也会累。
她薄嗔微怒的样子落在一边的炎天洛眼中,他的下巴直接掉在了胸前,心中不仅无限感叹:这女人也美得太不像话了,怪不得冷肖可以给她穿鞋子,换做自己,给她洗脚也乐意啊。
秋沫当然不知道炎天洛心中的龌龊想法,抬头看他一眼,又看了看冷肖。
冷肖说:“炎天洛。”又在秋沫的香唇上印一吻,“我老婆,秋沫。”
原谅我 167 别在这里
别在这里(2184字)
冷肖又在秋沫的香唇上印了一吻,“我老婆,秋沫。”
炎天洛气得牙痒痒,这么明显的显摆让他极为不爽。
于是边往前走边冷嘲热讽的说:“呦,冷少,改邪归正了啊,以前我可记得你身边女人无数,有一次在酒店开房,不还让警察逮到过吗?”
单纯的秋沫立刻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
冷肖脸色一黑,瞪着炎天洛,咬牙说:“你是不是找死?”
似乎被他的语气和黑黑的表情吓到,炎天洛飞快的往前跑了几步,大叫道:“我要是说谎,就让我被雷劈。。。”
话刚说完,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冷肖急忙抱着秋沫向旁边一滚,躲到一块岩石后。
而炎天洛也跳起来,“他妈的,差点打到老子的屁股上。”
他顺着岩石探出头往前看,就见足足有三四十号人正向这边跑来,而且个个手上都端着枪。
“再不跑,就成马蜂窝了。”炎天洛嗖的一声蹿了出去。
“冷肖,你放下我,我能跑。”秋沫也知道情况紧急,叶痕的这些手下都不是吃素的,如果冷肖再抱着她,谁都走不了。
冷肖三下两下将身上的防弹背心脱下来给她穿上:“你跟紧我,跑不动就说话。”
“我不穿,他们的目标是你。”
“现在没空说这个,走。”不顾秋沫的抗议,他拉起她的手踩着炎天洛的脚印往前跑去。
“后面有一座热带雨林,可以在那里躲一躲。”秋沫提议。
现在去找船已经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了。
“好,听你的。”
三人迅速拐入旁边的小路,直奔后面的森林。
秋沫对这里的路十分熟悉,比比划划的在前面带路,冷肖虽然也知道个大概,但因为时间太久,很多地方都发生了变化,以前是平原的地方长出了大树,以前是林子的地方变成了沙漠。
炎天洛的身上还背着两把抢来的枪,很明显的是些破烂货,他边走边抱怨:“这枪也许能打死鸟。”
秋沫听在耳朵里,没有说话。
她带着两人东拐西拐,很快就甩掉了身后的追兵,这座森林大得出奇,参天巨木,遮云蔽日,一路上,他们不得不用刀削开前面挡路的藤蔓才能顺利前行。
森林里阴暗潮湿,蚊虫又多,还要时刻防备毒蚁鼠蛇。
一直走到天快黑了下来,才找到一座隐蔽的山洞,洞旁有两道泉水缓缓流过,发出细小的哗哗的声音。
“美女,你以前来过这里?”炎天洛用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环顾着这座茂密的热带雨林。
“嗯,但没走过这么远。”
“你一个人来的?”
“我小时候曾被扔在这里三天三夜,险些饿死的时候让一个上山采药的当地村民救了。”秋沫说得轻描淡写,好像这种事对她来说简直稀松平常,但冷肖那双黑眸不由黯沉了几分:叶痕,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
握着她的手也不由紧了几分。
三人爬到山洞里,洞口朝着西面,此时最后一点夕阳的残照正好落在洞口,鹅黄的笼罩在雾气朦朦的山间,像一层薄薄的金子做成的纱。
“我去取些水上来。”炎天洛将枪放下,从腰间解下水壶,因为当地的淡水很是宝贵,所以每个人都习惯随身携带一只装买淡水的水壶,而他那只里面的水早被喝光了,只好到洞外的山泉里取些上来。
冷肖将自己的水壶扔给他,他伸手接住,面带促狭的说:“要做什么快点做,不过,别整太大的声,吓到山里的小动物就不好了。”
在冷肖没有朝着他的屁股开一枪前,他急忙跳着出了山洞。
山洞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秋沫听出炎天洛话里的意思,脸红的离冷肖远了些。
“那么怕我干什么?”他看似悠然的走到洞口向下面看了看。
“这里应该是安全的,他们一时半会找不来。”秋沫赶紧说。
“我是在看天洛。”
“看他干什么?{+zuo zheQQ:765552922}”秋沫纳闷的问。
“看他是不是真的走远了。。。”他回头坏坏的一笑,这样的冷肖像是一个顽皮的大男生,是秋沫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她心中不由微微一颤。
但马上她就感觉到他的不怀好意思,自我保护的往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触到墙壁才不得不停下来。
“天洛说得对,要做什么就快点做,时间宝贵。”他欺身上来,一把搂住她的腰,不等她抗议,温热的唇立刻封堵了她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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