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血性成长》之剪不断，理还乱
个人日记
李华野在见与不见的矛盾中，左右权衡，直到牛崇玟都站在眼前了，都没有做出决定。
一九九七年的正月十八，天气还是非常冷，寒风刺骨，冽冽的北风肆无忌惮地、如细针一般往肉里钻。一个熟悉的身影，身穿浅蓝色过膝的羽绒服，背一个白色挎包，一头长发过肩，站在公交站旁。这不是牛崇玟又是谁？刚刚三十岁的她，一点看不出是一对双胞胎孩子的妈妈！
李华野推着自行车走上前去，轻轻地叫了她一声：“你，你来了！”
听到有人说话，牛崇玟一回头，李华野不禁心神一荡，那雪白的脸上，被寒风吹的有一抹腮红，愈发楚楚动人……
“ 嗯！我也是刚到！我们去哪里坐坐？”牛崇玟落落大方地说。
“去，去哪里呢？”李华野自言自语道，还真不知道去哪里呢！他从来没有和女孩单独吃过饭，般阳区又是个弹药之地，几乎不用走几步路，或许就能碰到一个熟人。这些年，他一直洁身自好，没有这种先例，平时和工商局的哥们吃饭的场合也很多，去过的大小饭店也很多，可一时间，大脑里一片空白，竟然找不到一个能够既不要碰见熟人，也不要人太多的地方……
你说这人也怪，如果你是和自己的恋人、老婆、或者表妹……总之是自己人或者亲人，名正言顺地走在路上、一起吃饭，哪怕大庭广众呢，就坦然的多。可是一旦和一个与你不太相干，而且又漂亮的女人一起行走，一起坐在一个地方吃饭，怎么就那么的心虚？
李华野想起小时候，为了买几本书，去卖自己养的小兔子，面对来问价的人们，他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声音小的在喉咙里。可是，一旦帮着别人卖，他就能扯出嗓子来吆喝……这就是虚荣心……
“走吧！跟我走！”说完，他推着自行车自顾自地在前面行走。
牛崇玟愣了一下，赶忙紧跑几步追上他，想和他并肩走，李华野却下意识地拉开点距离。
牛崇玟不禁莞尔一笑，心道：还是原来那个样，见到女的就蔫了。她知道，男人如果见到女人，就像天天见一样，信口开河、泛泛而谈，这种男人多数不够稳重，如果他在你面前，有羞涩感、表现拘谨，这种男人多数都是可以信赖、可以依靠的……
李华野漫无目的往前走，他身高一米八二，牛崇玟穿着高跟皮靴，身高一米七五还多，两个人在路上极其扎眼，引来不少路人侧目偷瞄……
李华野干脆骑上车子，对牛崇玟说：“上来！我带你走！”
牛崇玟脸一红，紧跑几步，跳上后座，双手不自觉地去搂抱李华野的腰，李华野抓着车把的手一紧，脑子里轰轰作响。。。。。。。
走着走着，牛崇玟慢慢把头侧靠在他的后背上，他竟然动都不敢动了，只知道捡那不颠簸的地方走，心跳也更快了……
靠在李华野的背上，崇玟内心也是一阵阵的温暖，她听得见前面的他，通通的心跳声。小时候也坐在他后面，却没有听见这么大动静的心跳声。她笑了，调皮地手抱得更用力，脸贴的更紧，她一直渴望就这样抱着自己的初恋，和他一路前行。。。。。。
可是，命运多舛，有缘无分啊！他不知道李华野想过没有，但是，自己却经常想……
车慢慢停下了，李华野用脚点住车子，等她下来，把车子锁好。说：“就这里吧！这家有个小房间！”
牛崇玟顺从地跟着进了饭店。老板娘认识李华野，这是他的辖区。
李华野说：“这是我市里来的同学！这是宋姐，这里的老板娘！”
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用那种女人审视女人的眼光，上下飞快地打量了牛崇玟几眼，对李华野说：“李主任好艳福啊！这么漂亮的女同学？”
“别乱说话！真是我同学！她来般阳区办事，快中午了，我留她吃个便饭！”
“和你开玩笑嘛！不过人家长得就是好看嘛！就连我这女人家看了都不禁要多看几眼，羡慕死了！你看人家这皮肤，你看人家这装扮……”
“好了好了，点菜吧！”李华野拦住了多嘴的老板娘。
“好好好……”老板娘答应着，眼光兀自不肯从牛崇玟身上转移开。
李华野点了六个菜。牛崇玟说：“就我们两个人别点那么多，吃不了浪费！”
李华野说：“没事！也不用我付钱！老板请客！”
“这怎么行！要不算我的吧！”牛崇玟知道李华野已经是千金散尽了。
“不用！我虽然成了穷光蛋，请你吃顿饭我还是能请得起！这些老板巴不得吃她的！吃一百，她也就五六十的成本，就省下一百元的管理费……”
说到这，李华野觉得话说过了，就岔开了：“你喝点什么？”
牛崇玟不假思索地说：“和以前一样，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一时还没升上来，菜已经开始上了，李华野嘱咐了厨房，虽然六个菜，量一定要小一点，所以上来的盘子不是平时那么大，是六寸的，显得很精致！
李华野给她倒了半杯白酒，自己倒满，然后，端起来对她说：“从洪州结婚后，我们再也没在一起吃过饭，今天，我请你！”说完和她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大口！顿时，感觉身上暖和了不少。
牛崇玟端着杯子，轻抿了一口，对他说：“你这是要急着走啊？喝这么急？”
李华野掩饰着自己的失态，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下次注意！”
两个人闲话闲说了半个小时，都把杯子里的就喝光了，李华野问：“没事吧？还要不要再来点？”
“倒！这点酒算什么？”
李华野诧异地问：“你以前不也就一两多的酒量啊？现在怎么口气这么大？”
“那是为姑娘的时候，这几年我都孩子妈了，酒量都过半斤了，没事！倒吧？”
也许是半杯酒下肚，也是房间的温度上来了，牛崇玟的脸比刚来时红多了，她站起来把自己的鸭绒袄脱了下来，起身挂在墙上，露出里面雪白的毛衣，尽显颀长的体态。李华野注视着她的背影，依然还是婀娜多姿，她的背影曲线很漂亮，从背到臀是个明显的s形，打了七八年排球，手臂修长，腿修长……
牛崇玟一转身，恰好看到李华野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自觉地脸更红了。羞涩地说：“都认识二十多年了，是不认识了？还是变样了？”说着，往后一撩披肩的长发，走回座位，这无心的动作，在李华野看来，都是种艺术享受！
李华野的脸也红了，不好意思地说：“你比以前更漂亮了！这是顾兵的福气！”
“这福气本来是你的，是你不要啊！”牛崇玟坐在他对面，直视着李华野说。
李华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还不太适应牛崇玟现在的大方和以前的拘谨的反差！他感觉牛崇玟变了，变得比以前热情好说了。从前那个一说话就脸红的女孩，如今已变成一个很随性的女人了！而且是有点挑逗有点胆大的女人了！这倒反而让他变得更加胆小了。
闲聊间，李华野把这几年自己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牛崇玟听得一会儿掉泪，一会儿叹息……
轮到李华野问她了：“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牛崇玟长叹了一口气，幽怨地说：“我比你好不到哪里去！你虽然变得比以前穷了，至少你的家庭爱情还是美满的，我恨我当初没有勇气和我妈妈抗争，也对你有一定误会，以为你和金玲不清不白，都是当初自己年纪小、心眼小，又是个乖乖女，妈妈对我又严厉！以至于我走了她为我选的道路，否则也不会有如今这么痛苦的局面！”
“怎么了？他对你不好吗？”李华野关切地问。
牛崇玟说：“他对我还是很好的，可是他把握不住他自己，这人活在世上，如果自己都把握不住，怎么能把握别人把握命运？我比你晚三年结的婚。婚后，他对我还是比较有疼热，每天回来做饭，陪我散步，自从有了一对儿子后，我们的压力陡增，奶水不够，得给孩子买奶粉，靠我们俩那点工资，日子过得还是有点拮据，一直靠公公婆婆接济，也倒勉强能过得去！
可是后来，他渐渐回家晚了，回来也懒得做饭了，整天说话也少多了，经常出去喝酒打牌，慢慢的迷上了赌博，刚开始还三十五十的赌，再后来，就百儿千把的赌。。。。。。起初，他瞒着我，我发现存折里的钱一点一点的光了，我问他，他说借给朋友了，家里没钱了，我让他去要钱，他出去一夜都没回家，我搂着两个儿子一夜都没敢睡觉，胡思乱想的！天亮了，他才红肿着眼回来，哭着说，他为了给孩子买奶粉，为了让我和儿子过得好点，他一直在赌钱，昨天一夜借了五千的高利贷都输了……
我听了简直是五雷轰顶，也是他一直顺着我，我的脾气也很大，气的和他狠狠打了一架，吵闹了一天，哭诉了一天。。。。。。。直到他爸妈来了给我们说和才算了事。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二天下午，来了一大帮子人，把我们一家人堵在屋里逼着拿钱，我一问，原来他在外面输了八千多块钱，我一听就晕了，这可是一笔巨款，我们上哪里去给人家弄钱？人家把他打的鼻青脸肿，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我也吓得给人家下跪哀求，左邻右舍也出来帮忙说情，总算给人家又写了个欠条才算了事，后来他爸爸气的脑溢血去世了……”
“他现在干嘛呢？还赌吗？”李华野皱着眉问。
“暂时没发现，没钱了还赌什么？他现在也不去上班了，一心迷着要做生意”
“没钱做什么生意？”
“是啊！他前几天提出来要来见你和孙洪洲，想通过你们俩借钱买个车，到寿光去拉蔬菜搞贩运……”
“这怎么成？没白没黑的！他吃的了那个苦？”
“就是呢！想一出是一出的，我怕你们没有思想准备，再冲我面子借钱给他，我知道他干什么都没有毅力恒心的！他爸以前当官，把他溺爱坏了！”
李华野暗道：我哪有钱借给他呀？我现在都是穷光蛋一个呢！于是说：“还是劝他回去上班吧！生意这几年不好做啊！”
“我也是这个意思，现在一家四口，就靠我三百六十元工资吃饭了，女同志工资又不高，两个儿子现在都四五岁了，想吃个零食我都舍不得给买！我心里憋屈得慌，想找个人说说，娘家人又不敢让他们知道，这段时间憋死了！”说着说着，不住的抽泣起来。
李华野给她递了一张餐纸，点了一支烟，出神的听着，他很想帮助她，可是自己却又囊肿羞涩。于是，趁她出去上厕所的时候，从自己收的管理费里面拿了六百元钱，偷偷的放到她的包里。
然后，不动声色抵安慰了她一阵子，看看时间不早了，就要了点饭，两个人胡乱吃了点，就把她送走了。
临行前，牛崇玟问：“如果顾兵执意要来怎么办？他曾经说，李华野不是和你谈过恋爱？如今你过得不好，他能见死不救？我听着都没脸和你说，又生不了气……”
李华野故作轻松地说：“来就来呗！来了我开导开导他，劝他回去上班！总不能不让他来吧！那样他会和你过不去的！”
送走了牛崇玟，李华野的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反正也说不清楚。就是心里堵得……
他觉得顾兵作为一个男人，实在让他看不起！没有哪一个男人会低下身段，去求自己老婆以前的恋人借钱，这是尊严的问题！
他也想到请孙洪洲搭把手帮帮牛崇玟。可是，自己和孙洪川的疙瘩解不开，打死也不愿意求他们！后来，想了想，还是等他来了再说吧！
三天后的礼拜天，果然顾兵和牛崇玟来了，李华野为了让他说不出借钱的事，特意请了肖新颜和朱丹臣以及工商局一个副所长一起吃饭，有了外人，你总不会厚颜无耻地张嘴借钱了吧？
一九九七年的正月十八，天气还是非常冷，寒风刺骨，冽冽的北风肆无忌惮地、如细针一般往肉里钻。一个熟悉的身影，身穿浅蓝色过膝的羽绒服，背一个白色挎包，一头长发过肩，站在公交站旁。这不是牛崇玟又是谁？刚刚三十岁的她，一点看不出是一对双胞胎孩子的妈妈！
李华野推着自行车走上前去，轻轻地叫了她一声：“你，你来了！”
听到有人说话，牛崇玟一回头，李华野不禁心神一荡，那雪白的脸上，被寒风吹的有一抹腮红，愈发楚楚动人……
“ 嗯！我也是刚到！我们去哪里坐坐？”牛崇玟落落大方地说。
“去，去哪里呢？”李华野自言自语道，还真不知道去哪里呢！他从来没有和女孩单独吃过饭，般阳区又是个弹药之地，几乎不用走几步路，或许就能碰到一个熟人。这些年，他一直洁身自好，没有这种先例，平时和工商局的哥们吃饭的场合也很多，去过的大小饭店也很多，可一时间，大脑里一片空白，竟然找不到一个能够既不要碰见熟人，也不要人太多的地方……
你说这人也怪，如果你是和自己的恋人、老婆、或者表妹……总之是自己人或者亲人，名正言顺地走在路上、一起吃饭，哪怕大庭广众呢，就坦然的多。可是一旦和一个与你不太相干，而且又漂亮的女人一起行走，一起坐在一个地方吃饭，怎么就那么的心虚？
李华野想起小时候，为了买几本书，去卖自己养的小兔子，面对来问价的人们，他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声音小的在喉咙里。可是，一旦帮着别人卖，他就能扯出嗓子来吆喝……这就是虚荣心……
“走吧！跟我走！”说完，他推着自行车自顾自地在前面行走。
牛崇玟愣了一下，赶忙紧跑几步追上他，想和他并肩走，李华野却下意识地拉开点距离。
牛崇玟不禁莞尔一笑，心道：还是原来那个样，见到女的就蔫了。她知道，男人如果见到女人，就像天天见一样，信口开河、泛泛而谈，这种男人多数不够稳重，如果他在你面前，有羞涩感、表现拘谨，这种男人多数都是可以信赖、可以依靠的……
李华野漫无目的往前走，他身高一米八二，牛崇玟穿着高跟皮靴，身高一米七五还多，两个人在路上极其扎眼，引来不少路人侧目偷瞄……
李华野干脆骑上车子，对牛崇玟说：“上来！我带你走！”
牛崇玟脸一红，紧跑几步，跳上后座，双手不自觉地去搂抱李华野的腰，李华野抓着车把的手一紧，脑子里轰轰作响。。。。。。。
走着走着，牛崇玟慢慢把头侧靠在他的后背上，他竟然动都不敢动了，只知道捡那不颠簸的地方走，心跳也更快了……
靠在李华野的背上，崇玟内心也是一阵阵的温暖，她听得见前面的他，通通的心跳声。小时候也坐在他后面，却没有听见这么大动静的心跳声。她笑了，调皮地手抱得更用力，脸贴的更紧，她一直渴望就这样抱着自己的初恋，和他一路前行。。。。。。
可是，命运多舛，有缘无分啊！他不知道李华野想过没有，但是，自己却经常想……
车慢慢停下了，李华野用脚点住车子，等她下来，把车子锁好。说：“就这里吧！这家有个小房间！”
牛崇玟顺从地跟着进了饭店。老板娘认识李华野，这是他的辖区。
李华野说：“这是我市里来的同学！这是宋姐，这里的老板娘！”
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用那种女人审视女人的眼光，上下飞快地打量了牛崇玟几眼，对李华野说：“李主任好艳福啊！这么漂亮的女同学？”
“别乱说话！真是我同学！她来般阳区办事，快中午了，我留她吃个便饭！”
“和你开玩笑嘛！不过人家长得就是好看嘛！就连我这女人家看了都不禁要多看几眼，羡慕死了！你看人家这皮肤，你看人家这装扮……”
“好了好了，点菜吧！”李华野拦住了多嘴的老板娘。
“好好好……”老板娘答应着，眼光兀自不肯从牛崇玟身上转移开。
李华野点了六个菜。牛崇玟说：“就我们两个人别点那么多，吃不了浪费！”
李华野说：“没事！也不用我付钱！老板请客！”
“这怎么行！要不算我的吧！”牛崇玟知道李华野已经是千金散尽了。
“不用！我虽然成了穷光蛋，请你吃顿饭我还是能请得起！这些老板巴不得吃她的！吃一百，她也就五六十的成本，就省下一百元的管理费……”
说到这，李华野觉得话说过了，就岔开了：“你喝点什么？”
牛崇玟不假思索地说：“和以前一样，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一时还没升上来，菜已经开始上了，李华野嘱咐了厨房，虽然六个菜，量一定要小一点，所以上来的盘子不是平时那么大，是六寸的，显得很精致！
李华野给她倒了半杯白酒，自己倒满，然后，端起来对她说：“从洪州结婚后，我们再也没在一起吃过饭，今天，我请你！”说完和她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大口！顿时，感觉身上暖和了不少。
牛崇玟端着杯子，轻抿了一口，对他说：“你这是要急着走啊？喝这么急？”
李华野掩饰着自己的失态，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下次注意！”
两个人闲话闲说了半个小时，都把杯子里的就喝光了，李华野问：“没事吧？还要不要再来点？”
“倒！这点酒算什么？”
李华野诧异地问：“你以前不也就一两多的酒量啊？现在怎么口气这么大？”
“那是为姑娘的时候，这几年我都孩子妈了，酒量都过半斤了，没事！倒吧？”
也许是半杯酒下肚，也是房间的温度上来了，牛崇玟的脸比刚来时红多了，她站起来把自己的鸭绒袄脱了下来，起身挂在墙上，露出里面雪白的毛衣，尽显颀长的体态。李华野注视着她的背影，依然还是婀娜多姿，她的背影曲线很漂亮，从背到臀是个明显的s形，打了七八年排球，手臂修长，腿修长……
牛崇玟一转身，恰好看到李华野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自觉地脸更红了。羞涩地说：“都认识二十多年了，是不认识了？还是变样了？”说着，往后一撩披肩的长发，走回座位，这无心的动作，在李华野看来，都是种艺术享受！
李华野的脸也红了，不好意思地说：“你比以前更漂亮了！这是顾兵的福气！”
“这福气本来是你的，是你不要啊！”牛崇玟坐在他对面，直视着李华野说。
李华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还不太适应牛崇玟现在的大方和以前的拘谨的反差！他感觉牛崇玟变了，变得比以前热情好说了。从前那个一说话就脸红的女孩，如今已变成一个很随性的女人了！而且是有点挑逗有点胆大的女人了！这倒反而让他变得更加胆小了。
闲聊间，李华野把这几年自己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牛崇玟听得一会儿掉泪，一会儿叹息……
轮到李华野问她了：“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牛崇玟长叹了一口气，幽怨地说：“我比你好不到哪里去！你虽然变得比以前穷了，至少你的家庭爱情还是美满的，我恨我当初没有勇气和我妈妈抗争，也对你有一定误会，以为你和金玲不清不白，都是当初自己年纪小、心眼小，又是个乖乖女，妈妈对我又严厉！以至于我走了她为我选的道路，否则也不会有如今这么痛苦的局面！”
“怎么了？他对你不好吗？”李华野关切地问。
牛崇玟说：“他对我还是很好的，可是他把握不住他自己，这人活在世上，如果自己都把握不住，怎么能把握别人把握命运？我比你晚三年结的婚。婚后，他对我还是比较有疼热，每天回来做饭，陪我散步，自从有了一对儿子后，我们的压力陡增，奶水不够，得给孩子买奶粉，靠我们俩那点工资，日子过得还是有点拮据，一直靠公公婆婆接济，也倒勉强能过得去！
可是后来，他渐渐回家晚了，回来也懒得做饭了，整天说话也少多了，经常出去喝酒打牌，慢慢的迷上了赌博，刚开始还三十五十的赌，再后来，就百儿千把的赌。。。。。。起初，他瞒着我，我发现存折里的钱一点一点的光了，我问他，他说借给朋友了，家里没钱了，我让他去要钱，他出去一夜都没回家，我搂着两个儿子一夜都没敢睡觉，胡思乱想的！天亮了，他才红肿着眼回来，哭着说，他为了给孩子买奶粉，为了让我和儿子过得好点，他一直在赌钱，昨天一夜借了五千的高利贷都输了……
我听了简直是五雷轰顶，也是他一直顺着我，我的脾气也很大，气的和他狠狠打了一架，吵闹了一天，哭诉了一天。。。。。。。直到他爸妈来了给我们说和才算了事。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二天下午，来了一大帮子人，把我们一家人堵在屋里逼着拿钱，我一问，原来他在外面输了八千多块钱，我一听就晕了，这可是一笔巨款，我们上哪里去给人家弄钱？人家把他打的鼻青脸肿，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我也吓得给人家下跪哀求，左邻右舍也出来帮忙说情，总算给人家又写了个欠条才算了事，后来他爸爸气的脑溢血去世了……”
“他现在干嘛呢？还赌吗？”李华野皱着眉问。
“暂时没发现，没钱了还赌什么？他现在也不去上班了，一心迷着要做生意”
“没钱做什么生意？”
“是啊！他前几天提出来要来见你和孙洪洲，想通过你们俩借钱买个车，到寿光去拉蔬菜搞贩运……”
“这怎么成？没白没黑的！他吃的了那个苦？”
“就是呢！想一出是一出的，我怕你们没有思想准备，再冲我面子借钱给他，我知道他干什么都没有毅力恒心的！他爸以前当官，把他溺爱坏了！”
李华野暗道：我哪有钱借给他呀？我现在都是穷光蛋一个呢！于是说：“还是劝他回去上班吧！生意这几年不好做啊！”
“我也是这个意思，现在一家四口，就靠我三百六十元工资吃饭了，女同志工资又不高，两个儿子现在都四五岁了，想吃个零食我都舍不得给买！我心里憋屈得慌，想找个人说说，娘家人又不敢让他们知道，这段时间憋死了！”说着说着，不住的抽泣起来。
李华野给她递了一张餐纸，点了一支烟，出神的听着，他很想帮助她，可是自己却又囊肿羞涩。于是，趁她出去上厕所的时候，从自己收的管理费里面拿了六百元钱，偷偷的放到她的包里。
然后，不动声色抵安慰了她一阵子，看看时间不早了，就要了点饭，两个人胡乱吃了点，就把她送走了。
临行前，牛崇玟问：“如果顾兵执意要来怎么办？他曾经说，李华野不是和你谈过恋爱？如今你过得不好，他能见死不救？我听着都没脸和你说，又生不了气……”
李华野故作轻松地说：“来就来呗！来了我开导开导他，劝他回去上班！总不能不让他来吧！那样他会和你过不去的！”
送走了牛崇玟，李华野的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反正也说不清楚。就是心里堵得……
他觉得顾兵作为一个男人，实在让他看不起！没有哪一个男人会低下身段，去求自己老婆以前的恋人借钱，这是尊严的问题！
他也想到请孙洪洲搭把手帮帮牛崇玟。可是，自己和孙洪川的疙瘩解不开，打死也不愿意求他们！后来，想了想，还是等他来了再说吧！
三天后的礼拜天，果然顾兵和牛崇玟来了，李华野为了让他说不出借钱的事，特意请了肖新颜和朱丹臣以及工商局一个副所长一起吃饭，有了外人，你总不会厚颜无耻地张嘴借钱了吧？
文章评论
一声笑
谁写的小说？连载吗？
一声笑
看了一个小时了，老兄写的！高！原来了解一直以为酒量大，现在才发现文才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