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蒙特梭利的那些事
个人日记
2009-12-03
上网查了蒙特梭利生平,惊讶地发现原来她与爱迪生是同一时代的人,遗憾的是我们早在小学课本里就认识了爱迪生,然而直到现在我们大多数教育者还不知道蒙特梭利何许人也。要知道爱迪生发明了电灯,而蒙特梭利可以帮助我们成就许许多多个爱迪生。 规则我遇见了这样一位母亲,她的女儿大约三岁,正要荡秋千,我家度度跑上去,也想荡,可是他还不会说话,就一把拉住了秋千绳,小女孩还没来及做出任何反应,他的母亲立即拉住她说:“萌萌,让弟弟坐吧,他想坐,他小。”女孩只有淡淡的不情愿(我说淡淡是因为只有我在注意她的神情,那是那么不易察觉又稍纵既逝,就从秋千上下来随妈妈离开了。她的妈妈冲我友善地微笑,好像在等我说:“谢谢”或是夸她孩子懂事,乖。我继续观察萌萌,这里有那么多可玩的,可她总也玩不上,因为总有别的孩子也在玩或也要玩,她总在让,更像躲。不管是别人先玩的,还是她先玩的。她的脸上没有小孩子的那种欢笑,目光一直向下。我不忍心看下去,我对那位母亲说:“你不必让你的孩子让,是她先选择的,就该她先玩。这游艺设施是大家的,谁先选择谁先玩,除非别人征得了她本人的同意。”她他写愕然,我继续说:“你看,你的孩子是不是太老实,你老是让她让,她就分不清也不敢维护自己的权益,总是被人欺负,而有写孩子老是一抢别人就让,就总会抢,变成欺负人的孩子,这对两个孩子都是一种伤害。”她没有直接赞同我的话,而是由衷而发地说:“教育孩子真难,有时候不知怎么办才好。”可是接下来,她对女儿的态度大变。当萌萌想上滑梯时,刚巧另一个孩子来了,萌萌正要下来,妈妈拉住她说:“这是大家的,你也可以玩,上去,加油。”接下来的几分钟就那么神奇,她终于真的玩了起来,灿烂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她甚至顽皮的想从滑道上往下爬。我能感觉到她的母亲一直在用目光寻找我,她的内心在渴求帮助。我知道她所说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有多么沉重,因为我也曾那样彷徨无助,此刻我的内心,一方面是庆幸,因为我知道我短短的几句话,只是教给一个母亲一个简单的规则,却改变了一个女孩的一生——她原来极有可能会成长为一个胆小怯懦,凡事忍气吞声的人,从今天起,她知道原来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权利,并应当去维护它。可另一方面,我的内心是那么沉重,因为我知道仅仅知道这一规则是远远不够的,那为母亲用目光寻找的不是我,而是在育儿这件事上,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正如蒙特梭利所说,她爱孩子,可是她不具备“爱的能力。”爱 爱的能力宽宽是我同学的孩子,两岁多,度度和他一起玩时,我总是提心吊胆,因为他会出其不意的扑过来,让度度的后脑勺着地,扑咚一声摔倒在地,再扑到身上掐住脖子或是揪紧耳朵不放。和别的小宝宝一起时也总是这样。我一点也不气恼宽宽,我只是同情他,我是多么想帮助他。有一次,我终于把他和他的母亲带到了张园长这里,通过观察,张园长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果然,我的同学冲着宽宽怒目圆睁,气呼呼地说:“这孩子就是难管,我和他爸一天打他一顿,就这还老打人。”张园长说:“三岁前的孩子有暴力行为,一定是他有个这种遭遇,问题在父母身上……”临走时,张园长望着他们母子俩远去的身影,忧心忡忡地对我说:“这孩子处境真的很不好。”我看出她眼神中的那份深深的关切,和我想帮助她的心是一样的。过了几天,我给宽宽妈妈打电话,她说:“张园长说的很有道理,我回家就跟他爸爸也说了,我们坚持了一天都没打他,可是你不了解我家这孩子,他就是不打不行的那种,到了晚上,我跟他爸都忍不住了,我狠狠的打他屁股,把我的手都打麻了。”她的脸上带着笑,可是我的心里在流泪,为了许许多多个这样自认为爱孩子却对孩子一无所知的母亲和她们可怜的孩子。二年多的问题如果一天就解决了,那为什么不说“十年树木,一天树人”呢?我很想和她多接触,一点点改变她顽固的旧观点,可是她去北京走亲戚了,临走时,我说:“别再打我们宽宽了。”过了三周,电话里她说:“宽宽在北京过的可快乐了。”她说的是那么肯定,以至于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杞人忧天了。一个多月后,他们回来了。和另一个同学一起,我们出来聚聚。另一个同学也带着孩子优优,比宽宽大两三个月。宽宽很想和他玩,冲上去硬拉紧他的手,一边拽一边甩,优优直往后退,我说:“宽宽,你想和哥哥玩是吗?那你先问问哥哥同意不同意。”他压根没听见,只顾拼命拉扯,他的妈妈上前去想没有拉开,最后他说:“我要把你捆起来,我要把你捆起来……”我和优优妈妈都很吃惊,宽宽妈妈居然笑着解释:“他姥爷最近喜欢和他这么玩,拿根绳子把他两手背到身后捆起来。”震惊。这叫“玩”?姥爷是出于喜欢还是因为生气才这么做,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我们可以推想,现在姥爷把他捆起来,他已经学会了要把优优捆起来——这成为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那么以后,喜欢或不喜欢,高兴或不高兴都可以用“捆”来表达或解决,譬如捆老婆,捆同事,捆邻居。多么可怕!而她的母亲在笑。过了一会儿,终于找了一个地方,可以让孩子安心去玩,我们坐下来谈话。说起在北京的生活,她笑着说:“宽宽现在会反省了,有一次我打他打得特别狠,把他的腰都打青了,他一声都没哭,自己走出房间,过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动静,我出去看他还站在那儿,他看我出去就跑到阳台上去站着,还是好长时间都不动也不说话,在认真反省呢!”她说的时候那么开心自豪。这就是她在电话中说的“宽宽在北京的快乐生活。”多么可悲,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在受到多大伤害,承受多大压力后会在被痛打后一滴眼泪不流,只静静地发呆,这是一个正常的两岁多的孩子的反应与表现吗?而“最爱”他的母亲,茫然不知并引以为豪。她说,她最担心宽宽到幼儿园会打人,在几分钟前,宽宽还从后面揪住一个小姐姐的头发不放,把她拉倒在地,硬拖着走。本来他和那个小姐姐玩的非常开心,你追我逐的,可能是他太喜欢那个小姐姐了,不想让她离开自己,可是他这种“如火的热情”硬生生把人家吓跑了。宽宽还在一圈圈地绕着刚才的地方跑,想找回那个小姐姐,我从他眼神中看到的是疑惑与伤心,他不知道为什么玩得好好地小姐姐为什么就走了呢?我不敢想象,如果他一直用这种方式来传达爱,一生中会错过多少真情。一个人如果弄错了爱的方式,那他的爱只会让彼此受伤。“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打人呢?”宽宽妈妈忧心忡忡。我说:“如果你一直这样打他,他不会不打人。如果你改变了,这问题一定会解决。孩子是成人的镜子。早上我送度度去幼儿园,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笑眯眯地跑向他抬起手来就狠狠掐他的脸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为什么?”我启发她:“那个宝宝胖乎乎的,脸蛋像个红苹果,可爱极了。”她很聪明,立即明白“哈,因为大人见到他总会掐他的脸蛋。”“对呀,他认为捏脸蛋就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可是大人却不会容忍孩子这么做,大人会训斥他,要对别人有礼貌,不能打人掐人。”她赞同的点头笑着。我又说:“一个道理,你总是只用打的方式对他,他就认为打是解决问题的正确方式也是唯一方式。”“是的,你说的有道理,不是每个孩子都适用,像宽宽他就是皮孩子不打不行,你看,他一个多月的时候就会揪我头发不放,几个月的时候就会咬人,才会走的时候有一次溜到厨房把米缸里的米都抓出来撒了一地……”真令人哭笑不得,我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度度入园后的第四天,把邵老师的胳膊咬了一大片淤血,在他入园前两三个月我,奶奶,姥姥都受到过这样的攻击。邵老师强调她告诉我这件事,不是介意度度咬她而是让我这个做母亲的了解自己的孩子进入了口腔敏感期一定要充分的满足他。我当时真的感动的想哭。这以后每次他咬我,我就按老师教的做:“不可以咬妈妈,妈妈会痛。你喜欢妈妈可以亲一亲,摸一摸,如果你想咬,就咬这块饼干(苹果……)一周后,度度真的不咬人了。有时他张大嘴巴想咬,可又立刻停住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时他咬他自己的胳膊。有一次我带他出去玩,他很想咬东西,可包里什么可咬的都没了,他就把一颗扣子塞进嘴里咬,到家的时候,扣子掉了。我又一次感动想哭。因为我感受到了他的痛苦,身在口腔敏感期的他受着“精神胚胎“的指引,在进行着自我建构与成长,其中的艰辛与痛苦唯有正在经历的孩子自己能体会,成人能做什么呢?除了观察他,理解他,满足他,就是小心翼翼地保护他。在度度入园后的第十天,我指着自己好似被猫抓破相的脸对赵老师说:“你看,他抓的。”赵老师笑着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看!”我看见在她太阳穴附近有一处皮肤颜色明显比别处浅,看样子疤刚刚掉。而我又想流泪……其实这一切我并不感到突然,因为我当初在假期就送他入园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度度把我的左眼黑眼球上的眼角膜打烂了一半,我必须闭目休养无法照看他。他也不是故意打我,嘶声力竭地大喊大叫并猛烈地挥动拳头是他一贯的拒绝方式。曾经,我,他爸爸,奶奶,姥爷一致认为他就是个生性暴躁的孩子。现在想起来,我们是因祸得福。譬如喂饭,为了让他多吃一口,爸爸回劝说十几遍,二十几遍“吃吧,宝宝。”“乖,再吃一口。”“来呀,张大嘴巴,啊——”“小火车进山洞了……”……二十几遍后火气开始冒,“你怎么不吃?”“再吃一口!”“你吃不吃你!”嗖地站起来,怒目圆睁,啪一拍桌子,“快吃!”开始度度只是闭着嘴巴,劝说几遍后,开始拼命摇头,十几遍后,开始叫喊,然后挥胳膊……有是狠狠地打在碗上,噼啦啪啦碎了一地,因为这个还挨过打……人就像弹簧,给他多大压力,他就回反弹多高。当环境缺少尊重,不够宽松,不允许孩子拒绝,不允许孩子自己为自己做主时,必然导致强烈的反抗,撒谎,欺骗……多幸运,因为蒙台梭利,他非但没有被冠以“暴躁”“暴力倾向”的帽子,没有被贴上“问题儿童”的标签,反而被深深地理解着,细细地呵护着……现在入园三周的度度温和讲理,有时他会和我玩“眯眯眼”眉目传情,有时他会撅起嘴吧跑过来“嘛”亲我一口……有时他会大发脾气,一次在外面玩沙子,几个小哥哥想和他玩,过来二话没说就拿铲子的拿铲子,推沙车的推沙车,度度立即嗷嗷大叫,并愤怒的举起拳头,我对他们说:“这是弟弟的玩具,你们想玩必须先征得弟弟的同意。”那几个孩子先愣了一下,然后立即明白过来,问:“我借你铲子玩下,可以吗?”度度立即放下拳头温和的点点头。宽宽妈妈听我说着这一切,神情似懂非懂,将信将疑。我理解他现在的状态,因为他不了解什么是“自由”,如何给孩子“自由”。 待续
文章评论
小伴
他也不是故意打我,嘶声力竭地大喊大叫并猛烈地挥动拳头是他一贯的拒绝方式。曾经,我,他爸爸,奶奶,姥爷一致认为他就是个生性暴躁的孩子。现在想起来,我们是因祸得福。譬如喂饭,为了让他多吃一口,爸爸回劝说十几遍,二十几遍“吃吧,宝宝。”“乖,再吃一口。”“来呀,张大嘴巴,啊——”“小火车进山洞了……”……二十几遍后火气开始冒,“你怎么不吃?”“再吃一口!”“你吃不吃你!”嗖地站起来,怒目圆睁,啪一拍桌子,“快吃!”开始度度只是闭着嘴巴,劝说几遍后,开始拼命摇头,十几遍后,开始叫喊,然后挥胳膊……有是狠狠地打在碗上,噼啦啪啦碎了一地,因为这个还挨过打……人就像弹簧,给他多大压力,他就回反弹多高。当环境缺少尊重,不够宽松,不允许孩子拒绝,不允许孩子自己为自己做主时,必然导致强烈的反抗,撒谎,欺骗……
小伴
以上这段是不是许多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会做的呢,真的为了孩子吃多点饭,左哄右哄,不给孩子拒绝,说得真对。软磨硬泡的,总以为吃多点才会长大。
小伴
说那位母亲让女儿让这让那的例子也特别深刻,我也曾经那么做过;其实,这样真的不对,应该交会孩子讲究规矩,滑滑梯就要排队,有先有后的;而不是总让孩子承让给别人玩。如果长期这么做,孩子真得就会变得胆小,也不会主动争取自己的权利了。以前我经常这么做,孩子真的会变得胆小的,对好多玩意也不积极;反而上幼儿园了,老师给他讲了各种规矩,他就不单会自己遵守,也会说道给别人听,现在出去外面,也会理所当然地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