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 蝶 (十)

个人日记

 

南军跑过‘水库’岸边,已气喘吁吁,感到肩上的方芳冻的不断抖动,牙齿咯咯作响。

青年点的同学和几个村民跟在后边,柴玲紧跑几步,边跑边大声喊着,“南连长,快,抄近道。”

不到10分钟,来到“青年点”女生宿舍。柴玲让男人们回避,女同学七手八脚地把方芳衣服脱掉,拽过棉被把方芳从头到脚盖好。

柴玲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招呼炊事员点火烧炕,又安排人去找大队卫生员。

几个女同学围在方芳四周,见她不停地抖动,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眼泪无声的滚落。

卫生员呼哧带喘的跑进屋,摸脉博,听心跳,说问题不大,立即静脉滴注葡萄糖。

听到开门声,大家见是大队书记南绍先来了,都悄悄躲在一旁。

南绍先面无表情地,急急走到方芳身旁,掀开被角,摸了摸方芳的头,又用手轻轻分开她的眼皮看了看。

他是听人说方芳跳冰窟隆了,才急忙赶过来的。开始听说时,把他吓的差点晕过去,心想,若是为他偷换张明那封信出事,他可是罪在难逃。现在见到方芳,呼吸正常,他长出了一口气。

南绍先摘下前进帽,光头上热气腾腾。他习惯性的向头顶上抹了一把,又把帽子戴上。向屋内扫视,看见只有柴玲在场,就轻声向方芳说:“你怎么想不开呢,他娶了首长女儿又能怎样?为这事跳冰窟隆值么?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吃香的喝辣的么?我保证你。”

方芳听到后,歪头看着南绍先,‘呼’地坐起身,杏眼圆睁,说:“什么?谁说我跳冰窟隆?什么首长女儿?”

柴玲见状,马上过来扶住方芳躺下,又对南绍先说:“南书记,方主任是维护秩序,被老乡们挤下去的。这事儿南连长可以证实。”

“她不是自己跳下去的?哪个王八蛋扒瞎?我以为,我……”南绍先自觉失言,极力向柴玲解释,脸上显出复杂的表情。

南军手端什么进屋儿,他来到方芳身边,掀开两层毛巾,露出个小铁盆儿,有热气飘起,盆里飘着姜片和葱白,一股清香味儿弥漫开来,他招呼方芳说:“小方,快喝下去。我妈说这汤去寒。”他让柴玲找个汤勺,回头一看,炕边上坐着南绍先,南军脸一红,低头说:“叔,你也知道了!”

南绍先见南军对方芳关心的情景,一股醋意涌上心头。自打上次‘清淤’,南军护理方芳后,南绍先发觉俩个年轻人,好像有什么事儿,是同志间的关怀,还是产生了恋情?他截获过张明几封给方芳的信,又以张明口气谎称陪首长女儿,原想斩断他们的情思,以留住方芳。南绍先预感到自己是弄巧成拙,为眼前两个年轻人牵了红线?这是他不愿看到的,也是绝不允许的。

南绍先站起来,铁青着脸,白眼球逐渐变红,胸口微微起伏,一股霸气地直视南军说:“这里没有你叔,我是石头井子大队书记,我就是党。你擅自组织凿冰偷鱼,造成‘知识青年’的伤残,这是犯法。我现在就撤你的职。我去公社派出所,你就等着蹲‘耙篱子’(即监狱)吧!”说完气冲冲的走了。

南军闻言,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文章评论

月下听箫

我现在才看出为什么给南绍先安排个秃顶来,原来是意老奸巨滑[em]e120[/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