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玉

A

人生的寒流直贯长岭

涌入我纤瘦的生命

恐惧侵袭  战栗却绝不呻吟

如果不断迁徙是命中注定

请让我插上梦想的翅膀

从这里起飞  朝南飞翔  忘记姓名

高远的穹窿寂寥寒冷

风暴在雪线上翻腾

气旋鼓荡  汹涌如天谴降临

如果寻找温暖要舍命相拼

请让我乘着盘旋热气流

以挣脱引力  展翅高飞  顶风上升

B

我是一只蓑羽鹤

被生存折磨  被梦想折磨

在飞翔中精疲力竭  似乎虚脱

每一次振翅都要耗尽气力

然而我纵声高歌

万米高空依然优雅卓尔

穿越雪雾  攀越世界绝顶

写下不朽的传说

我是一只蓑羽鹤

被金雕猎杀  与死神纠葛

在极限中体验灵魂  劫难打磨

无法去绝望哪怕一秒哭泣

就让我生死揣摩

参悟喜马拉雅无边佛陀

飞越珠穆  俯瞰险峰雪落

带走生命的错愕

2013年7月29日

 注：蓑羽鹤，中型涉禽，是世界现存15种鹤中体型最小的一种，成年蓑羽鹤身高98厘米左右，体型纤瘦，体长76厘米左右。体羽以石板灰色为主，背部具蓝灰色蓑羽。颊部两侧各生有一丛白色长羽，蓬松分垂，状若披发。前颈和胸部羽毛黑色，上胸黑羽延长呈披针状。飞羽和尾羽端部黑色，嘴黄绿色，脚青灰色，叫声如号角似灰鹤，但较尖而少起伏。

 蓑羽鹤分布于北非、西古北界（古北界是一个以欧亚大陆为主的动物地理分区，涵盖整个欧洲、北回归线以北的非洲和阿拉伯、喜马拉雅山脉和秦岭以北的亚洲，古北界是面积最大的一个动物地理区）的东南部至中亚及中国。繁殖于中国东北、内蒙古西部的鄂尔多斯高原及西北。越冬在西藏南部。为高原、草原、沼泽、半荒漠及寒冷荒漠的鸟种，分布至海拔5000米。以水生植物和昆虫为食，也兼食鱼、蝌蚪、虾等。现为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蓑羽鹤性羞怯，不善与其他鹤类合群，每多独处。其举止娴雅、稳重端庄，故又名“闺秀鹤”。飞行时呈"V"字编队，颈伸直。

 蓑羽鹤是一种候鸟，每年都要迁徙，秋季10月中下旬南迁，成群迁飞，在我国经华北各地、青海和西藏，抵华南、华东及缅甸、甚至顽强地飞越喜马拉雅山脉，飞过珠穆朗玛峰，抵达印度和非洲东部越冬，次年3月中旬飞回，在草原上和沼泽地里成小群活动，4月下旬开始占区繁殖。

 后记：看BBC拍摄的纪录片，被这种叫做蓑羽鹤的鸟深深震撼和感动。它们要到达印度过冬，就必须要飞越喜马拉雅最高峰——珠穆朗玛峰，在这里，风暴狂乱，寒冷刺骨，气旋强劲，天敌金雕如死神般存在，还有那8800多米的高度！纤弱的蓑羽鹤群经长途飞行后缺食少水，更加衰弱，然而它们无法逃避，必须面对这些，哪怕风暴翻卷，同伴被金雕捕杀，哪怕每扇动一次翅膀都要耗尽全身力量，它们依然找准时机，放声高叫着保持联系，乘着柱状热气旋上升，以优雅的姿态，渐渐接近峰顶，最后奋力一搏，以不可思议的力量越过珠穆朗玛峰，向南而去！

 填此词，是为向蓑羽鹤致敬，为生命的崇高致敬！同时勉励自己，勉励同侪，生命可以也应该以蓑羽鹤的姿态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