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枣树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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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枣树的院子

 
 

这老院子

戴着她

两棵褪色的白银耳环

像戴着两个氧化的词。

 
 

约莫150平米的八月

她铃铛的方言

甜啦!铃铛甜啦!

 
 

夜空多刺的星光下

像婴儿一样长大的枣儿

孩子啊,你是怎么长大的呀?

这悄无声息的

惊喜!还在亲切地暗示着……

 
 

她耳聋的电话薄

落满了早晨的灰尘

这年月无人打枣了

而熟枣翛然落地

她仿佛听到了,真的听到了!

 
 

回声吗?一颗枣核折射成一棵树的回声?

是空气中的野猫又饿了吧

哦!这一聋,隔了太长的寂静

声音爬了十年,才到耳朵里。

 
 

仿佛那扇改装的弹簧门

耳聋是声音里的弹簧,还有那

安装弹簧的八月,安装弹簧的野猫

弹簧的枣树,和弹簧的甜意。

开了又关,开了又关

来来回回。而遗忘渐失弹性……

 
 

“喂!!”

奶奶慌忙从弹簧门里走出来

谁在喊门?谁啊?

八月?野猫?枣儿熟了?

是谁回来了?!

“喂?喂!”

电话里,十三岁的爸爸

挑着打枣竿子闯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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