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玄澜错爱生」苡萱。时光

「雪落玄澜错爱生」

苡萱。时光

一初遇黙澜

     八月初九，她入了林府，在上景院做了洒扫的丫头。工作并不重，只是每日需早起，令她不适。与她一起的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面貌颇为清秀，名为彩翎。她求她，让她每日早早唤自己起床，彩翎答应了。
     然第一日她便晚了，低了头站于负责上景院事务的李嬷嬷面前，受着职责与辱骂，心里有丝绞疼。李嬷嬷骂够了，挥挥手，大睁着一双厉目吼：“死站着做什么，还不去干活！”
     她低身福了福，转身拿了花洒去浇那一溜新开的金菊。侧目，偷偷瞥了眼于一旁扫地的彩翎。对方一直低着头，发垂在胸前，露出粉嫩的一段后颈。

   李嬷嬷丢下一句“好好干活，不许偷懒”后，转身离去。一时小院只剩下她二人，呼吸声相闻，一重一浅，悠悠的兜着圈子。
     她终是什么也没问，浇完花，去厨房吃了些东西，而后于石子漫的甬路上缓慢的踱着步子。两侧是林立的翠竹，一汪绿满开来，极明媚，极妖娆，似丽人眉间的一粒朱砂，活色生香，娇丽婉转。她便欣然，内心的阴霾被驱散了。忽悠箫声传来，止了她的步子。她寻声过去，探身瞧，一抹淡青色背影入目，带了几丝萧索。
     她才立定了身形，箫声便住了。那人转身，目光向她投来，带着锐芒。她却是惊呆了，那面目，是她从未见过的美丽，令她想到初盛放的白芍药。那人向她靠过来，声音似冬日盛大的白雪，又冷又媚。
     “你是谁？”
     她立时低垂了头，一脸卑微：“奴婢是上景院新来的丫头。”
     “何名？”他又进了一步。
     “娇，娇雪。”
     他点了个头，伸手抓了她的腕，那般快，令她措手不及。他一带，她便扑到他怀里，浓郁的苏合香浸入鼻端，却并不腻人。他抬起她的下颌，细细打量，目光竟带了丝缠绵的软。

     “明儿你便来玄澜园伺候”

二   入玄澜园

     入了玄澜园的第二日娇雪才知道，那吹箫的男子乃是林尚书的外甥，自小失了父母寄居于此，名唤默澜。下人们在默澜面前很是恭敬，但他不在之时，语言却极其恶毒。甚至有人说，他生得这般漂亮，老爷又这般喜欢，两人定是不干不净。
     娇雪默然地做着自己的活，并不多言。
     突一日，默澜将她唤至房中，挥退了在屋内伺候的婢女，命她为他梳头。她上前，拿起象牙梳，将他的头发散开，小心地梳理。他的发绵密黑亮，似黑锻一般，竟令她有些失神。
     他倏尔轻笑，问她可还习惯。她点头，手下不停，将发挽起来，在发顶结个髻，用一只雕工精致的象牙簪别好。他照了照镜子，说不喜欢，叫她重梳。她便将结好的髻破开，重新梳好，挽起。他又不喜，她便再梳……

如此反反复复，她没有不耐，他先到恼了，将痛经重重往地上一摔，说你怎么这般没用，连个发也梳不好！她跪在地上，脸埋进胸口，瑟缩着。
     屋里一时静下来，只有二人的呼吸声，沉重，轻浅，随着瑞兽香炉中散出的香气轻轻摆荡。半晌后，默澜开口，叫她出去，娇雪应声是，起身福了福往外走，身子才到门口，便被他唤住，传到耳中的声音带着丝厉气。
     “你可曾听到些什么？”
     “婢子不懂。”
     “比方说，关于我的……”
     他用目光逼着她，看她慌乱，看她迟疑，便有一丝诡异的笑爬上眼底，不等她回话便挥挥手，说退下吧。她再次低身一福，退出来，将门带好，一直徘徊于胸口的愤懑（men 四声）便消散了，不由长长呼出口气。
     出了玄澜园，竟与彩翎相遇，目光相碰的刹那，娇雪对她笑。然彩翎却冷哼了声，满脸讥诮。错身时彩翎细细的声音入耳，“狐媚子”三字别样重。她一时作声不得，加快了步子，只想离这一切远远的。待回过神，已走到园中忘愁湖边。湖上的九曲桥婀娜的蜿蜒向飞檐的八角亭，亭上四面挂着青色蝉纱帐，隐约透出一个人影。
     娇雪转身，欲往回走，却听到一声唤，出自亭中那人。
     “你过来。”
     她只得又转回来，迈上曲桥，向亭中走。一时撩起纱帐入了亭子，便有一股酒香扑鼻。那亭中桌边坐着的人正端着酒杯轻酌，青玉色纱衫子，透出里内绮丽的海蓝色交领唱跑。她认出他是林尚书的大公子，名行远。进林家的那日，她曾远远瞧过他一眼，却并不分明。此时离得这般近，她只觉他从面容到眼神再到动作皆有一股柔媚轻软，似女子却又不是女子。
     林行远抬眸望娇雪一眼，放下酒杯轻笑，摆手叫她坐。她回说不敢，他便僵了表情，声音冷的似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叫你坐便坐！”
     她咬了咬下唇，于他对面坐了，方才见他露出一丝笑容

三秘密乍现
默澜坐于铜镜边，拿着象牙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发，带着懒散。门猛然被推开，带着一丝风，撩动他额前前的一缕发，随着渐进的脚步声，俄而没了影踪。他并不回头，依然维持着梳发的动作，墨玉般的发丝于五指间流转。便有一只手伸过来，倏地握住了他梳发的手。他身体僵了僵，却并未挣扎，任由自己的手被握着。

“为何没来？”
   “我累了？”
   他的“了”字才出口，便被抱住。他挣了挣，便不动了，任由那人的吻落于耳畔颈侧，眸子掩不住波涛汹涌。他的衣落了地，露出白璧的身体，任由那唇那指与肌肤纠缠不休，似月光下一池壁汤，打碎了，揉烂了，留下満池旖靡。那人笑了声，抱起他，入了红绡帐，红浪翻涌。
   门外募地一声响，尖厉刺耳，红绡帐猛然被撩开，露出一张纤白锐利的脸，动了动唇。
   “是谁？”
   半晌没有回答，一时屋内屋外静得可怕。默澜推开那人，裸着身子下床开了门，远远瞧见一抹浅绿身影于院门口一闪便失了踪迹。屋门的台阶上，四碎的瓷碗混着洒了一地的汤汁，兀自冒着热气。他扬唇，笑意爬上眼底。一双臂自背后缠上他的腰肢胸口，微用力，他便带进屋内，门“砰”地一声被摔上。

四情愫初生

娇雪一夜无眠。
每一次闭上眼，她都会看到默澜胸口上那抹浅淡红痕似积雪上一滩血，绚烂的带着诡异。于是拥紧了被，翻来覆去，直到天边露出一抹亮色。她起身，整好衣衫，梳了发，便欲去井边大水洗脸。门忽而被敲响，她开了门，露出一张娇媚的脸，是默澜的贴身婢女相思。

“姐姐可有事？”
     “默澜少爷叫你。”
     娇雪的身子抖了下，心内惊慌，却不敢露出一点痕迹。点点头，随着相思进了玄澜院，请了安，安静地站于一边等着默澜的吩咐。
     默澜挥退相思，声音淡淡的，带了丝慵懒。
     “昨儿晚上让你送的汤，怎么洒在屋外了？”
     她的呼吸紧了紧，却不知要如何回答，也实在无法回答。默澜却不放过她，走过来，伸手抬起她的脸，逼视她的双眸。
     “昨儿，看到了什么？”
     她的面容刹那血色褪尽，使力摇摇头，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
     “奴婢该死，昨夜失手打翻了汤碗，怕惹少爷生气，所以，所以……”
     “我问你看到什么？”默澜将她自地上提起，中食指钳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望着他。
     她咬着唇使力摇头，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地吐出一句，什么也不曾看到。
     气氛有些诡谲（jue 二声），屋内浓重的木樨香，将二人紧紧包裹住，呼吸艰涩。默澜放开抓着她的手，转而揽上她的腰，一带，她的身子便不由自主扑入他的怀里，未及惊呼，唇便被他掠夺。

她欲挣扎，双手却被钳住扭于身后，身体牢牢的被他压于桌边。他的唇滑向她耳畔，问：“没看到这样？”又滑向她的颈，“没看到这样？”……
     他一点点侵略，她一点点绝望，胸口突地一凉，终令她眼泪泉涌，大声哭出。这哭声令他失了兴致，放开她，退后一步。
     “滚，马上滚出去！”
     她什么也顾不得，抓紧胸前散乱的衣衫冲出门，身影于他眼中化为翩若惊鸿的一抹，转瞬即逝。

五   难以放开
     娇雪于屋内躲了五日，不敢出门。相思来过两三次，望她的眼神针似的锋利，但也只是望了那么一眼，随即笑着点点头，什么也不说地离开了。第六日，不等日头出来，她便已起身理好妆，准备去玄澜院扫洒。才出屋门，便与彩翎相遇。对方倨傲的抬了抬下巴，笑得别有意味。
     “从今儿起，我便到思默院伺候了。”
     娇雪怔了怔，不明所以，对方也未准备为她解惑，踩着轻快的步子走了。她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忽而忆起，那思默院住的，是大公子林远行。她又记起来，半月前曾与林远行于忘愁湖的八角亭中相遇。他强要她陪他喝酒，大概本欲将她灌醉，只是不曾想到，她酒量竟如此好，她未醉，他倒先醉了。她走时，他趴于桌上睡得人事不省。

她当下并未多想，进了玄澜院，取了扫帚，轻扫着院中的落叶与落花。气候已近十月，清晨寒气侵人，加之玄澜院中伺候的人本就少，除了她与相思，只有两个更小的丫头，此刻似都未起。一时间园中冷落寂静得分外可怕，只有她一下一下扫花叶的声响，于清晨的小院中摆荡。
     门倏地开了，默澜颀长的身影于门口显出来，面容有些憔悴，表情是恼恨的，却无损一丝颜色。他望她，她赶紧敛了眸子，握着扫帚的手却是一紧。
     “怎么，终于肯露面了么？”
     她蓦地跪下，声音惶恐。
     “奴婢知错，求少爷饶了奴婢这回。”
     “你若果然知错，今儿起，便专职伺候我起居，搬到我屋里来住。”

他的眉毛高扬着，眸中蕴了丝怒火与挑衅。她抬眼看到，心跳得似要脱出胸来，使力压抑着，半晌方才小心的应了声是。
默澜似是满意了，轻“嗯”了一声，说既如此，打水来为我洗漱。她起身一福，转身飞快的去了，颊是火烫的，如何也褪不去。

六   亲密相随
    傍晚的时候，娇雪搬进默澜屋内，本欲住在外屋，却被默澜执意留于床边的榻上宿了。听着屋外的风声，想着日间相思的怨毒眼神，她如何也无法成眠。默澜的呓语忽尔传来，先时细小如春日微雨，渐大了，如泣如诉，愁肠百转。
    她仔细的听，半晌才分辨出他喊的是“救我，救我……”再无其它。她本不欲理，偏他声音愈发大了，撕心裂肺。她起身走过去，见他惨白着一张脸，眉头蹙着，眼睛紧闭，不停喊着“救我，救我……”，脸上颈上皆是汗。
    她掏出帕子，伸手轻拭他额头的汗。才触及他的额，那眼便猛地睁开了，一眨不眨地瞧着她，似暗夜里倒映于水中的月影，孤绝清艳，却不真实。（额说明一下这括号里是我加的额下面有点那什么承受能力不好的心理太健康的人请自动屏蔽掉啊）她欲缩回手，才动，便被他抓住了腕，一拉，她便被他带上了床，他如万钧大山般压了上来。
    她又是推，又是打，又是咬，却撼动不了他分毫。他的身体蛇般纠缠着她，辗转翻滚。她的衣衫终被撕扯去，剧痛袭上，瞬间将她淹没……
    她终是入了他的怀抱。

她心里本是存着恨的，但每每见着他那张绝美的面容，那恨便散了，无影无踪。他一味地痴缠，总不令她生安，夜里将她搂得死紧，喘息困难。他常埋在她的胸口，听他絮絮叨叨，待他累了便问，离开可好？他总是摇头，在她耳边低喃，还不是时候。
     时序入了十一月，落了雪。娇雪一早便到厨房为默澜取食，于路上遇到彩翎。她笑笑，便欲走开，然彩翎却伸手拦住她，眸子尖利。
    “大少爷找你。”
    “不知大少爷找我有何事？”
    “那不知道，总之你跟我来就是。”
    彩翎定定望她一眼，目光如刀，有些什么于眸中晃了晃，随即消散。她扬唇一笑，催娇雪快些，说惹恼了大少爷，没她的好果子吃。
    娇雪没法，紧随她入了思默院，看到开着的窗子边，立着一抹海蓝色的身影，长发披散着，遮住面容。她敛袂福下去，卑微着，说奴婢给大少爷请安。侧眸寻找彩翎，却不知在何时失了她的踪影。
    林远行抬手，撩起一边发丝，望向她，点头，薄唇轻启。
    “你过来。”
    她有些迟疑，终是挪开步子，小心地走了过去。到门边，刚欲伸手推门，那门便开了，伸出一只纤长的手，将她扯了进去。林远行的身影巨石般压了下来，脸紧靠着她，长睫毛于眼下落了一圈阴影，有丝玩味。
    她惶恐着，却挣不开他的束缚，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令她动不得分毫。
    “大，大少爷……”
    他一只手轻抚着她的颊，指尖自眉滑向鼻，在滑向唇，见她面貌果然比别人精致漂亮，眸子暗了暗。
    “不若跟了我。”
    娇雪又羞又恼，张嘴对着流连于她唇边的指狠狠咬了下去。他闷哼一声，松了手，她趁机脱出，风似地奔出门去，一转眼失了踪影。待回过神，她已跑入玄澜院，紧绷着的神经一松，眼泪便滚了出来。一直有力的臂自背后搂住了她腰，轻轻一带，她便入了那怀，再离不开。

七    遭遇不测
    日子指尖沙般流走。
    默澜常是夜不归宿的，这无端令娇雪惶恐，眼里耳里解释他与那人纠缠的身体与啁（后面这个字不认识的说左边是口右边是折）的喘息。她睡不着，索性披衣起来，开了窗子，望着月色发呆，直到默澜擎着八角玲珑灯姗姗回来。她扑上去，眼泪涌出来，浸湿了他的衫子。他哄着她，没事，这不是回来的么。她的头摇了又摇，抓着他的手。
    “我们离开吧！”
    然他总是长叹口气，搂着她，说还不是时候。
    她便总一个人寻思，到底何时才是时候。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半月，默澜不在的一个晚上，相思寻来了。她满脸哀戚地望着娇雪，说要和她谈谈。娇雪本欲拒绝，但见她竟滚下泪来，便依了，提着灯笼，随她除了玄澜院。这夜竟黑得深沉，无月无光，娇雪滚银泥边的裙裾于灯光下翻飞，粉带娇蕊，是暗夜中一只流萤。一时出了垂花门，相思倏地住了步子，转身对娇雪笑，自阴影里转出一个人，与他并立的站着，露出半张脸，狰狞狠厉。
    虽她有一半身子淹没于暗影中，娇雪还是认了出来，那是彩翎。身子不由僵了僵，向后退了步。
    “到底，到底何事？”
    彩翎对相思使了个眼色，她们冲上了，紧抓住娇雪的臂，用一团布塞了她的嘴，于一棵桂树上绑了，邪魅地笑。娇雪手中的灯笼落了地，不一时便燃起，映得三人的脸明魅幽暗。
    相思自袖中掏出一只银簪，高高举起，表情怨毒。
    “今儿我便毁了你的脸，看你以后还如何‘狐媚子’！”
    娇雪用力摇着头，嘴中发着“唔唔……”的音节，破碎的不成句子。望着逼近的银簪，她绝望着，渴求着，相思不由微微发怔。彩翎伸手钳住娇雪的脸，对相思大叫。
    “还不快些！”
    银簪于空中划出一道银芒，在娇雪的闷哼声中，血浪涌动。灯笼终于燃尽，火光熄灭，黑暗中带着“咝咝”声响欺上来，妖媚地，凄艳地，掩去了所有痕迹。

八烟消云散
娇雪到底被毁了容，那一道长长的疤，自左颊伸向鼻梁，蜿蜒着，蠕动着，是今生今世永远落不去的烙印。默澜紧握着她手，冰凉的吻落下来，在那道疤上延伸。她推开他，遮了脸，将下唇咬出血来。他不管，死命搂紧了她，长长叹口气。

“如此，我们终于相配了。”
他拿开娇雪遮着脸的衣袖，望着她：“比起你脸上的疤，我这身子岂不是更丑陋肮脏……”

那一日默澜半夜起身悄悄出了屋门，一晃便不见了身影。林尚书已死，在无人能折辱于他，娇雪不知他为何依然行事诡秘，于是偷偷随于他身后。她看他入了忘愁湖的八角亭，亭中灯光耀目，林远行的轮廓自青纱中透出来，长发散着，裹住他纤瘦的身体。默澜的手才撩开纱帐，林远行的身体一晃便欺上去，紧紧抱住了他，两双嘴唇印在了一起，抵死纠缠。

娇雪望着这一幕，心倏尔冰凉，转身飞奔而去，未曾看到默澜插入林远行腹间的匕首，血色流淌。林远行大睁着双眼望着默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问：“为何，我替你杀了那畜生，得来的便是你如此的回报么？”
默澜手下用力，将匕首又推进了几分，望着他笑。
“这一刀，是为了娇雪，你不该指使她们毁了她的脸。”

   他推开他，出了亭，眼角瞥见一抹鹅黄，一闪即没。他追出去，焦急喊着娇雪的名，直喊到嗓音嘶哑，她却连头也不曾会一下，只是不停往前飞奔。
    黎明时候，娇雪奔上了子莫崖，劲风扑上身体，冰寒刺骨。身后脚步声响，她转身，默澜的脸孔印入瞳孔，她的身体跟着一阵瑟缩，向后退。
    他向她伸手，语音是焦急的，又有丝悔恨。
    “随我回去！”
    她拼命摇了摇头，向后退一步再退一步，衣衫被封铺展开，尖叫着舞动。他冲上前欲抓住她的臂，然只来得及抓住一片衣角，那身体已如落叶般坠了下去，伴着他撕心裂肺的一声“不要……”，久久于崖上徘徊。
    傍晚的时候，林宅走失火，婢仆们尖叫着逃亡，唯有一人，站于火海中，长发飞扬，身影孤高绝艳，似妖似魅，唇角的一丝微笑，比火更炽人……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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