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五

个人日记

     每天下班后,祝嬷嬷在食堂用过晚餐,就乘坐30路汽车到上海路江边下。然后步行至大教堂。那里有许多老教友在忙活着。祝嬷嬷去了不到一会,大家开始晚祷。由于祝嬷嬷姐妹从小在修女院接受教育,早课晚祷的经文烂熟于心,虽然在文革期间不能公开祈祷,但她们的默祷从未停止过。所以大家就请她们带领着人们念诵各种经文,并抄写下来发给大家。雪娟则将听来的圣歌记录下来,标上乐谱,配上歌词,一首首地抄写,复写,然后发给大家。工作量很大,她们乐此不疲。晚九点她们准时离开教堂回家休息,次日清晨四点起床。简单梳洗一番后,轻手轻脚地走出大门。繁华的大街此刻杳无人迹,她们仍然遵守交通规则,步行七八分钟来到上海路。教堂大门四点半准时开启,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进入教堂,各自默祷。五点半钟开始念早课,六点整参与头台弥撒。大约四十分钟以后,大家都已领了圣体,跪在祭台前默祷。七点多钟离开教堂,大家方可开口说话。这也是祝嬷嬷她们从小养成的习惯,用守静默来表示对基督圣体的敬畏和对信仰的忠贞。雪娟自然而然地融入到这个集体当中,不觉神清气爽,容光焕发。
      几年后的一天下午,雪娟接到卫瑞的电话,说小海妈临终前一直呼唤着雪娟的名字,现在已安葬了,请雪娟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一看。雪娟放下电话就去请假,然后跟祝嬷嬷说了一声,直接到车站找爷爷的接班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她上了东去的火车。卫瑞去车站接雪娟,告诉她说,小海随考察团去欧洲,刚走。雪娟似乎没听见,一个劲地询问小海妈的事情。终于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故地,雪娟百感交集。乡亲们和她以前的学生都来迎接她,陪着她流泪,陪着她在小海妈的墓地诉说相思之苦。 整整三天,雪娟几乎不吃不喝,泪流不止。人瘦了一大圈,眼肿得像烂桃。把离开了两天的卫瑞吓了一大跳,强拉她离别了乡亲们,来到小海和卫瑞的家。

文章评论

英子

重归旧地,物是人非,阴阳相隔,怎能让她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