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西亚

       早在大裁军之前小海夫妇就双双转业了。小海被安置在外经委工作，卫瑞则分到卫生局下面的防疫站工作。他们的住房条件很好，小海妈替他们把孩子带到上幼儿园，就回到乡下去了。那里才是她的归宿。雪娟看见小海妈与小孙子的合影照片，又悲伤起来。卫瑞赶紧收起了所有的照片，不让雪娟流泪。雪娟走进了小海妈住过的房间就不愿离开，非要在那里住一晚。卫瑞拗不过她，只好陪她在那屋里聊天。话题离不开小海妈和她的家，却很少提起小海。卫瑞时常从玉芹那里打听雪娟的情况，知道她现在独自留在汉口，经常往教堂跑，不禁劝她赶紧找个人嫁了，免得成了老姑娘。雪娟淡淡地一笑，我还就是喜欢当老姑娘。说这话时，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搞不清是喜是悲，是苦是甜。卫瑞顿时明白自己的劝说多么地苍白无力。雪娟说，今天你累了，快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很好。卫瑞哈欠连天地回自己房间去了，雪娟冷静地整理好思绪，决定次日去登泰山，把所有的不快全部抛掉。
      在结束假期返回汉口的途中，雪娟得到一个坏消息，新城里小学要撤消，副课老师全部下岗。她不敢相信，待去学校打听清楚之后，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这时，说什么也没用，只能接受。她晃晃悠悠地收拾好自己的那点东西，低头离开学校，不知不觉走到教堂门口。猛地清醒过来，又折返回家。躺在床上想啊想，不知何去何从。直到祝嬷嬷回来问明情况，提出两人一块进修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