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 父亲之死 四 结仇

原创心灵港湾

这部中篇小说[父亲之死]的素材是真实的,为了不造成二次伤害,
文中的人物全部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偶然,切勿认真,谢谢!



 四       结仇
        土地改革工作队来村子丈量土地的当天晩上,地主趁黒逃到了县城,来到了他小老婆哪里打探风声.他小老婆不愿来这穷乡僻壤的另一原因,就是她在县城里还有两个高枝,一个是国民党县党部主席倪如是,另一个是国民党县党部副主委郑必成.这三人也正是有地主小老婆的牵线搭桥,才相互的.据地主小老婆讲,郑必成早已不在县城,他是江南人,可能去了江南.可县党部主席倪如是还有一些公务未了,尚在国民党县政府官坻.当晚他俩就去了倪如是的住处.
        一阵寒暄过后,倪如是告诉他:"国民党在江北的枢纽,准备全部撤退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枪把子说话算数."并告诉地主,"现在共产党把他的顶头上司和同僚,未来得及逃的,抓的抓,押的押,审的审.只要家里田多,就被化成地主,有命案或民愤大的,就被化成恶霸地主,凡是恶霸地主的就开公审大会,公审之后绝大部分都被枪毙,在准备后路了。“也劝地主小心为是.
       准备后路,他们有职有权,职和权在历代社会都是"生钱"的捷径.地主霍无常只是个委员,他的钱和社会的网络,和倪如是相比,那只是冰山一角.可人生中有许多偶然,成就了意想不到的必然,这就要看各人的机遇了.
      几天后,地主霍无常从县城里偷偷地逃回家."三寡妇"在他面前又哭又闹,并对他说:“自从嫁到家,年纪青青就守活寡.为了家,吃了许多苦,养了几十年长工打得跪在天井里.不给出气,她就.”整天哭哭啼啼,寻死觅活,地主真的没辙.可地主想想也觉得很生气,这个王老二真不是个"好东西",仗着有几个穷人抬他,就不知天高地厚,竞敢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在村子人面前出尽洋相,抬不起头,看来真该要好好地收拾他不可.二十年来的恩恩怨怨,就象万花筒一样,一幕幕地浮现在他眼前.
        父亲是穷苦人出身,他对穷人视同兄弟,加上他乐于好施,耿直无私,使得他在村人中的信誉不断攀升.面子是自已争的,而不是看人赏的;威信是靠人敬的,而不是由自已树的.村子里的人,遇大事都主动的想请他帮忙或出主意.有天傍晚,同村霍二好急忙到处找他,说地主要把他哥,抬到梅子圩的芦苇荡里去喂鱼.父亲急忙赶到半路上,只见霍老大两条脚踝被麻绳梱着,两个家丁用一杠子伸进被绳子束缚的两腿之间,倒拖抬着,正朝圩沟那边走去.随着二个家丁迈的步子,霍老大那有气无力的求饶声,已经被他的头和坎坷路上的碎石,干土块不停的碰砸声掩盖了,他的前额和后脑壳已经血肉模糊.父亲就慌忙拦着二个家丁和地主,说"东家你这何苦呢!"父亲又问地主霍老大犯了什么法.地主说:"他调戏他弟媳,弟媳不同意他就打她."父亲说:"这是他们家的私事,何况又是你的族侄,你们家有祠堂,把他拉进祠堂,召集三公六爷,按族规处置不就行了吗,何必害一条性命呢?"家丁刚一放下肩膀上的霍老大,老大连忙坐起来说:"不是的,不是的!是我从山上挑草回来,刚把草放下来,也不知道她站在我后面,是扁担头把她衣服上的钮子划掉了二颗,天热她又没穿小褂,肉露在外面,她骂我,我只打她一嘴巴.她哭着来找叔子[地主],这就把我梱着,要投到圩里去喂鱼."父亲说,"她钮子是扁担头划的,又不是他手撕的,不该死罪呀?"地主说,"我是族长,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联想起前不久父亲亲眼看见地主和这漂亮的侄媳妇调情的情景,就一语双关地说:"她为什么不去找她丈夫,偏来找你?你为她出气,不该是公报私仇吧?!"地主知道父亲几次看到他和侄媳妇的那些事,真怕父亲揭穿他的老底,又看到村子许多人在求情,只好放人.父亲这次让他在众人前丢了面子,着实让他耿耿于怀.
     过去种田没有机械,全靠牛耕.一到中午或傍晩,满山皆是散放的牛在吃草,为了怕牛打架和乱吃庄稼,各家牵着牛放牧.父亲九岁就是地主家放牛娃.如一条公牛,看到自已认为不顺眼的公牛,就会拚命地挣脫放牛人手里的绳子,挥舞着双角,去角斗挑战对方.牛一打起架来,别说小孩,连大人也不敢靠近.一天中午,地主家的公牛,被村东头胡七家的牛砍断了一根牛角.这还了得!"打狗还要看主人"!地主找到了胡七问他怎办?胡七说:"我家牛是我家小孩放的,你家牛是散放的,是你家牛跑来找我家牛打架,这哪能怪我家牛!"地主说:"我家牛打不过你家牛,还会主动找你家牛打架?"他看了看身体瘦小的胡七,接着说:"就象你一样,打不过我还敢来打我吗?"说着就给胡七一拳,把胡七打了一个趔趄,头砸在香柜上,起了一个老大的血包."狗急也会跳墙,"胡七伸手操起香台扔向地主,未砸到地主,反尔更激怒了地主狂暴.地主说,"你家的牛把我家牛角砍断,你还打我,反正你又陪不起,那好吧,不如我也打断你一条腿,那就一了百了."说时迟,那时快,地主抓起一条板凳向还未站稳的胡七伸到前面的左腿砸去.痛得钻心的胡七随着那条断腿一起倒下去了,地主还不善罢甘休,又操起板凳说非要把胡七的腿砸下来不可.
      正在胡七家不远处干活的父亲,听到吵闹声,立即赶到现场.这么巧,正好站在地主的身后,双手托住地主又要砸向胡七的板凳,说:"东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就不能慈悲一点吗!看样子他的腿已经被你打断了,还不肯罢休!"地主说:"他家牛把我家牛角砍断了,我也要把他的腿打断下来."父亲说:"牛是牲畜,人毕竟是人,牛能和人比吗?"这时门口己经挤满了许多大人和小孩,别人只是看热闹却不敢说,而父亲不但敢说,还用手托住他正要砸人的板凳,挑战他尊严的极限.一来二往,地主觉得父亲已经在危及他的"脸面"和"威望"了.  心里的无名嫉火,油然而生.
  仇是二个人心的距离,越越远,恨是仇的凝聚力,越积越重.至此,地主对父亲有种一山难容二虎之感.一场谋害父亲的计谋早已跃然纸上.



文章评论

大海

记忆力很好,过往的事记得这么清。[em]e182[/em] [em]e177[/em]

葒鱈莲

这代人就是这样,很难忘记过去……[em]e106[/em]

唱着動聽的旋律

[em]e7009[/em][em]e7150[/em][em]e4007[/em]怕是落寞凋人心 。怎相忘 、凄凄惨惨这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