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 父亲之死 七 公审大会

原创心灵港湾

              这部中篇小说[父亲之死]的素材是真实的,为了不造成二次伤害,
文中的人物全部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偶然,切勿认真,谢谢!
七    公审大会
       夜,寂静无声,黑暗中的神秘,使人觉得深沉,令人窒息.那从屋脊一闪而过的野猫,丢下了几声孤叫,显得凄凉,冷酷,又心神不宁.只是那朦胧的月色,从那过人高的窗户上,向屋里洒下惨淡的月光.月光乱了心神,是谁,让人如此牵肠挂肚?是谁,又能让人从迷茫中走出!
         对于地主来讲:拿到了路条,就是拿到了不进"鬼门关"的免签证.可是今天晩上,他却"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起来.他从一进走入二进,仿佛很远很远.昏暗的小油灯下,他悄然无声地走到"三寡妇"的卧室外.从窗户上他觉得今夜的她格外妩媚动人.看着看着,好象觉得她就是梦幻中的仙女.他情不自禁地走进去,死死地抱着"三寡妇"鲁桂花,在她身上四处八达,肆无忌惮地亲吻着.此刻的他,觉得是最幸福,最开心的人.这时他最担心的就是有人突然地来到他们中间,从他的怀里把她抢走.想到今晚逃走,那就要丢下自已面前,也是自已人生中最难割舍的两个人,一个是"三寡妇"鲁桂花,另一个是他和鲁桂花的四岁儿子.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感觉到自已的落魄,尝到了生离死别的滋味!至于今晚的逃走,他有点踌躇不决了.
       两人缠绵很久,最后还是"三寡妇"说出她的主意,她说:"今晚你如果不逃,一时顾及我你情分,明天你就会被抓去审判后枪毙,那我们也是阴阳两隔."地主说:"我不能没有你和儿子呀!""三寡妇"说:"一起逃吧,我是小脚婆[以前被布缠紧不分脚趾,成尖头那种脚],不能走远更不能走快,何况还要带着四岁的儿子,要走一百多里小路,还要过长江,我们做不到.天一亮我们肯定都会被抓回,那时连我的命也保不住."地主说:"明早抓不到我用你顶罪那怎么办呢?""三寡妇:"我是女流之辈,何况王老二也不是我打死的,我不至于死罪呀.只多不过是把我抓去打一死,送到牢里坐班房."地主觉得也有道理.只听鲁桂花又说:"你只要逃走了,'留得青山在,不愁莫柴烧.'我会竭力用心的去守护好我们的儿子,这是我俩的果实.你先逃到你大老婆哪里,想办法找到你以前的上级靠山,凭你的才智,肯定能飞黄腾达,到那时你把我俩接过去就能享福了"."三寡妇"一边说一边帮他整理了行李,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藏在地主衣服里,以备他用,然后就打开了大门,在外探听一会,看没有动静,就催他上路了.黒漆漆的深夜,罪恶的地主,象幽灵一样的消失了.
         公审大会那天一早,几个背枪的民兵,和几个手抓麻绳的人来到地主家,一看大门还关着,敲了半天无人应,有人连忙去汇报孙乡长,孙乡长喊了半天,只见"三寡妇"鲁桂花开了大门,问地主哪去了?鲁桂花说出门几天了,不知去哪。乡长找到负责监视的民兵胡志武,胡志武说:"他昨晚吃晚饭时我还和他说话的."结果几十个民兵把地主家二进房子的家里屋外,以及村子的山拐沟凹,前前后后,仔细地搜了一遍,也未找到地主的影孑.乡长派通信员去会场找到区长唐魁,区长经询问后得知下半夜在别的乡路检时发现一个人,根椐那人提供的相貌,就是地主无疑,但那人坚持说他有路条,并和另一个守夜人仔细地辩证了路条上大印,这才放人.
        地主逃走,的确让唐区长和孙乡长慌了手脚,最后决定把"三寡妇"鲁桂花綁去开公审大会."三寡妇"被五花大绑地绑在大会左侧的台柱上,主持人宣布公审大会开始.只见一个面目憔悴的女人走上主席台.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号啕大哭,用手狠命地向"三寡妇"鲁桂花脸上抽去,"还我女儿!""我女儿的命好苦呀!"她一边哭,一边拚命地打.还觉得不解恨,就举起双手左右开弓,向"三寡妇"两边的脸连珠炮似的抽去,"三寡妇"那白嫩的脸庞,鼓起了一条条血红色手痕,那女人又说:"你和地主鬼混,在我家生儿子,是我服侍你,给你送吃送喝,洗尿布.你不报恩还害死我女儿!你这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女人还我女儿!"说着又要掀"三寡妇"的衣服,说要把她的心掏出来看看到底有多黒!无奈绳子间接地绑了几道,她手插不进"三寡妇"的胸口.这个女人已经发疯了,她张开嘴向"三寡妇"的脸上咬去,亏保安手快,不然"三寡妇"那娇艳的脸颊就变成奇形怪状的魔鬼婆了.只见这女人一时气急攻胸,突然倒在台上,人事不知.亏得那天有医生在场,不然又是一条命案.后来从她丈夫断断续续的哭诉声中才知道这女人是地主二老婆--陶玉翠的母亲,才知道又一条命案的根底.
       霍的后母"三寡妇",真名叫鲁桂花,也是一大户人家之女,长得妩媚动人,柳叶弯眉,冰肌玉骨,真有闭月羞花之姿,可她生性倔强,盛气凌人,又有点霸道.一天她硬叫她家佣人用小车推她上街去玩,谁知遇到了霍地主的父亲,霍父见她美艳无瑕,按捺不住他的春心,立马叫人把她抢回家.硬逼她当晩成亲,做了他第三个老婆.鲁桂花的父亲当晚也派了几十人来霍家要人,可是霍家的大门是三.四吋厚的杂树板,并用很粗的钯钉拼做的,里面还有两根大碗粗的顶门杠,他家外墙的小砖每块都有手印,据说是用糯米饭砌成的,墙上还间接镶着铆墙铁,这种建筑现在只有在为数很少的原始古建筑上才能看到.加上他家还有家丁,并配备了长短枪护院,连几次带枪的土匪来刧舎也未得逞.鲁桂花的父亲只能望洋兴叹了.最后经协商,只好拿着二百块大洋走人.刚强的鲁桂花开始对老地主情绪相当抵触,几天后她看上了风流倜傥的"少东家"也就是地主本人,在鲁桂花多次眉来眼去挑逗下,两人假戏真做,勾搭上了."贼做三次自犯".一次他俩偷情正好被老地主察觉,"家丑不可外扬",又因为"少东家"是他两房嫡亲唯一的后继传人,只好息事宁人.看到老地主对他俩姑息养奸,就愈发不可收拾,在鲁桂花的怂恿下,小地主有时故意在家挑起事端,这下真把老地主活活地气死,这样鲁桂花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三寡妇"了.
       地主也有三个老婆,他的第一个老婆是芜湖一位亲戚家女儿,叫唐小英,此人虽沒有闭月羞花之貌 ,但也明眸皓齿,温柔贤淑,楚楚动人.爱,有柔情蜜意,也有血腥和眼泪.总之爱就是自私地占有.自从地主强抢了山边上一庄户人家二女儿陶玉翠之后,对唐小英就冷若冰霜.她就经常受到地主和陶玉翠的打压,况且她俩结婚十多年,只生了个女儿,过去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无可奈何,她只得忍气吞声地回到芜湖娘家,眼不见心不烦,过起她清闲生活.据人家说,他在县城还有个女人,因那个女人,过惯了城市花天酒地的生活,根本不想来这偏远贫穷的农村,至于名份她并不关心,只要给钱就行.地主要去国民党县政府办事或开会时,就去她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自从鲁桂花进门后,因为她不但聪明,人又长得好看,加上她生性倔强好胜,又功于心计,善于迎合男人的心理,真把地主迷得"死心塌地"了.另外她又是地主的长辈,家里大小事还得她点头才行,何况老地主也是因他俩屡次偷情后被活活气死的.一心无二用,一情不两分.这样使得地主对第二房老婆陶玉翠也就忽冷忽热起来.那时又不懂得节育知识,在老地主死的一年后,鲁桂花发现自已怀孕了,这咋办?当时医院又不打胎,就是能打,这个破事让他们的脸往哪儿搁呢!想来想去,只好让陶玉翠帮忙,要她和鲁桂花一起去她娘家生产.生下来一看是个男的,这下他们真是喜笑颜开,对外就讲是他和陶玉翠的儿子,是鲁桂花的孙子.
      欲望是无边的海.澎涨了之后,里面盛着的权利,富贵,色彩就会象哈哈镜那样,把人性扭曲得面目全非.陶玉翠在事成之后,也不见地主对自已回心转意,就经常拿这件事来要挟地主,一会提出要给她娘家盖房子,一会又说她家娶弟媳沒钱.一会又要地主把靠近她娘家十几亩地给她娘家.如果地主不答应,她说她立马会在村子里把这"破事"公开.地主那能被一个女人任意驾驭!除非他深爱的鲁翠花.于是乎一场恶毒的杀人计划就在地主精心地策划下实施了.
    要想封陶玉翠的嘴,唯一就是让她从这世界上消失.他看到他家有一护院家丁叫陈其好,二十多岁,人忠诚老实,长得也很帅气,一天地主把他叫进鲁桂花的侧房,要他千方百计去勾引陶玉翠.一个家丁敢去勾引主子那年青貌美的老婆?他想也不敢想,讲了半天就是不答应.地主把脸一变说:"别不知好歹,抬你上轿你不上轿."这时在旁边的鲁桂花也对陈其好说:"这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只要你肯做,我保证不会为难你.事成之后我给你二十块大洋,你回家找个媳妇.如果不做小心你脑袋!"陈其好觉得这事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是没有商量余地的,只好答应.这时地主对他严肃地说:"不准向任何人透露半点风声,否则让你没有全尸!"
       从这天起,陈其好经常有意接近陶玉翠,两人相遇时他总是向她抛来媚笑,单独在一起时,他就夸她人长得漂亮,贤惠.陶玉翠干事他连忙去帮忙,一来二往,陶玉翠从地主身上丢失的爱,想从陈其好身上找回.爱就是一朵艳丽的花朵,容易绽开,但它却弱不禁风,而且有的花很美,但有毒,要千万小心为好,否则会无缘无故地失去生命.就在陶玉翠深深地陷入陈其好的爱情而不能自拔时,一天地主和鲁桂花不在家,陶玉翠架不住陈其好的诱惑,两人上了床,一番缠绵后,陶玉翠觉得从陈其好身上找回了当年和地主那忘情的自我,以后一发不可收拾,可陶玉翠万万没有想到,死神正在一步步向自已靠拢.地主知道他的计划已经在实施,过了几天,地主和鲁桂花故意制造了一个不在家的机会,就在他俩赤身裸体尽情地享受美妙的爱时,地主和鲁桂花突然回到家,看到这一幕,陈其好连忙穿上裤头,从地主拦着房门的双臂腋下钻出来逃之夭夭.可怜的陶玉翠赤裸裸地被用床上被子裹缠好,用绳子束上,抬到那圩里,扔进芦苇荡喂鱼去了.
     过了几天地主叫一家丁带上二十块大洋,去了陶玉翠家,告诉她父母说她女儿"偷人",被扔河里喂鱼去了.过去那年代,"嫁出的姑娘泼出的水",何况女人"偷人"是犯了大忌呀!
 
      那天公审大会,唐区长和孙乡长没有通知我母亲,只叫我伯父去参加大会.第一次通知伯父上台控诉"三寡妇"时,伯父看到她脸上和身体已经打得不能看,心存慈悲.可最后唐区长又派来了几个背枪的民兵,稍来口信,说如果伯父不上去打"三寡妇",就要把伯父绑在右边台柱上打他.来人并说,就是因为"三寡妇"的挑唆,才使地主打死了我父亲.来人中有一邻村杀猪的对伯父说:"老大,你只管在台下说,打由我代劳!"说着把手里的细麻绳潮上水,就站在台上.伯父每说一句他就在上面使劲地抽打着"三寡妇"鲁桂花.
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三寡妇"鲁桂花,公审大会后就直接被送进皖南普济圩劳改农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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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e3036[/em]MI84我那旧伤口,又开始新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