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观测西边的落日溶金,
它把移动的浮云一一揽入自己的怀抱,最后的光茫一点点地沉入地平线。
此时,在我面前的时间已经凝固,空间不再遥远。
一如,你我的空间距离,遥远,心灵的距离,却,如此的近。
一些人告别,才开始明白那些看厌了的寻常里有多少得之不易。
谁能凭空长出一根白发或者一条皱纹,在受伤时还祝福世界。
一个人可以离群索居,可是,只要他她是一个人,
就不必担心,在人性中他她与天地万物都是相系的,
更不必说与人,也一定有息息相关的所在,泪在泪里,笑在笑里。
有人说这世界有一种混乱的美,我不能欣赏混乱之美,
可是我知道,在任何混乱下面,都有着历千百劫不变的有序,
那秩序只听从于人本性中的温度和美。
我真切地相信自己曾经努力在所遇里,打捞过我所能辨识的美丽,
永远有人山人海不能淹没的美丽,所以我不畏惧。
过一个不被嫌弃的一生吧,尽可能,不讨人嫌。
也不只是不讨人嫌,是不讨一切嫌弃。
虽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相对于去追求与自己不相宜的一切,
甚至去讨喜一切,不讨嫌更容易实现些吧。
所遇山水草木,花鸟虫鱼,人物,
不加害,不侵扰,不妨碍,不掠夺,不欺侮,不羞辱。很难吗?
如果难,无非是远远走开。
远到一个于尘世没有负担,没有存在感的所在。
远到一个被遗忘得彻底的所在。
风来,雪来,春去春来,都是短暂的欢聚和坦然的离开。
安身何处,立命何种事物。
这严肃的问题我不是时时思考。
可是,就感受来说,我愿意自己置身于一个小小的,
友善稳妥的环境,物理的环境,人际关系的环境,
不求旷达丰富,只愿真实,安稳,平和。
尽量屏蔽寒冷和伤害,尽自己的心力去筑一个简单却暖和的窝。
每回我感觉到自己置身于这样的一种明澈与祥和,就感觉到满足和无求。
愿那些和我一样内向,爱藏起来的人,把自己藏得又暖又好,
像棉朵里的籽实,像桂圆里柔软细腻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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