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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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是当今女子对另一半的称呼,上至名媛,下至村妇,甚为流行。偶然间,看到了一篇论述“老公”的文章,大意是说在帝王时代,太监才被称为“老公”,而现在女子却用来称自己的丈夫,简直可笑,也是天下最恶俗的事。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很多词都有双重甚至多重意义,“老公”不仅仅是指太监而言,也有丈夫和老人的意思,而且一些词经过时代的变迁和历史的洗刷,已经有了和原来截然不同的含义。比如诸葛亮的《出师表》里有“先帝不以臣卑鄙”之语,“卑鄙”这个词在古代是身份低微的意思,诸葛亮用在这里是谦虚的说法;但是现在没人会用卑鄙一词来自谦,因为它已经变成了一个贬义词,是品质恶劣、道德败坏的意思了。

      还有个称呼:小姐,以前看到这词,脑海里浮现的必是发髻高挽、长裙婆娑的古典美女形象,像《西厢记》里的崔莺莺,或是《牡丹亭》里的杜丽娘,端的是大家闺秀、娴静淑雅。但是在当代中国,如果有谁冒冒然称女士为“小姐”,不被掌掴,也得被骂个狗血喷头,话说这个词已经成了“失足妇女”的代称嘛!查了查资料,原来把风尘女子称为小姐竟然不是今人的创造,早在宋元时代已经对地位低下的女子如此叫法了,后来才演变成称呼大户人家女子。没想到,几百年过去,小姐的另类含义又穿越到了今天,不得不感叹历史之轮回无常啊!

      而关于“老公”,有这样一个有趣的故事:相传唐朝时,有位读书人考中功名后,觉得妻子年老色衰,配不上自己,有了弃旧纳新之心。于是,写一联置于案头:“荷败莲残,落叶归根成老藕”,老藕谐音“老偶”,而且“败”“残”两字更是尽显嫌弃之情。妻子看到后,没有大哭大闹,而是略略思忖,提笔对了下联:“禾黄稻熟,吹糠见米现新粮。”不仅对得十分工整,且“新粮”与“新娘”谐音,正是对“老藕”含蓄的辩驳。丈夫读了下联,被妻子的才情和隐忍打动,为自己的龌龊想法羞愧不已。妻子见丈夫回心转意,也挥笔写了一联:“老公十分公道”,丈夫续写了下联:“老婆一片婆心”,于是两人重归于好。 
 
      故事的真假已无从考证,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称丈夫为“老公”古已有之。撇开这个故事不说,“老公”对“老婆”,不是挺贴切的吗?又和那宦官、太监什么相干?

 

      文章还说,古代女子对丈夫的称谓有多么不俗多么美好,比如说“郎君”“良人”“官人”等等,也可以推广到当代供广大女同胞使用云云。这些词是很文雅很美好,但我们不是生活在鸳鸯蝴蝶的诗词里,更不是生活在才子佳人的戏剧里,不妨想象一下,夫妇二人共同赴一聚会,面对热情的主人,妻子郑重其事的介绍:“这是我的郎君(抑或官人)……”周围人等一定会相顾骇然吧!

       
多年前看新加坡女作家尤今的文章,第一次见到”外子“这个词,我一头雾水,后来上下琢磨、前后揣度,才知道这是对丈夫的另一种称谓,这个“外子”当然是对应”内人“而来的,后来我在港台女作家的书里也多有见到。还有一个称呼是”先生“,先生,一般指满腹经纶而又德高望重的人,用先生指代丈夫,文雅而又有仰慕之意。不过”外子“”先生“这类称呼,应该都是举止优雅、浅啜咖啡的小资文艺女的专利,要是出自我辈无产阶级劳动妇女口中,岂非有矫情之嫌?
 

       
如此说来,诸多称谓倒都不如“老公”一词雅俗共赏、和善亲民,且普及范围何止大江南北。 其实“老公”也罢,“先生”也好,甚而“外子”,又或“先生”,不过是个称呼,而且古义今义相差甚远的词数不胜数,不知有些人为何独独在“老公”上纠结不休,岂止胶柱鼓瑟,简直食古不化!又焉知这不是另一类的恶俗?


         【就我本人来讲,是不习惯这个称呼的,生活中也从没这样喊过孩子他爸,绰号倒是给他起了一大堆,比如“熊二”、“二少”……什么的,比较经典的应该是“春树二郎”。  (因他老家遍栽椿树,又排行老二)但这与我要表达的主题无关。因为不过就是个称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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