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

罗莉和美丫是可以说知心话的闺蜜，毕业第一年的时候，她和美丫说，她爱上一个很拉风的男人，他拉的小资风快吹晕她了。这个男人就是小资。

可惜他是一个大叔，已经结婚了，他住罗莉这个城，妻子在另一个城，和妻子每个周末聚一次，一起吃一顿晚餐，缠绵一晚，第二天早上，他或者醒来或者还在沉睡，妻子吻一下他的唇，开车返回自己的那个城。

小资喜欢懒觉。他原来是一家国企的上班族，几乎一礼拜迟到五天，一个领导一次忍无可忍骂他是一只猪，他一小时后就交了辞职书。(现在，这种做法已经有了一个时髦的名词，叫裸辞。)

有朋友练摊赚得比他那死工资多几倍，他很早就留意了，也照葫芦画瓢练摊了。那些年海里的宝藏多，一下海几乎都可以捡到金子，他的第一斗金很快抓进手里，办起了一家小型企业，从此就不怎么差钱了。

小资每天十点钟才起床，一杯温白开，剃刮干净，入厕，温水浴一次，才把车开出车库，车上照例播放着低沉悠扬的英文歌曲，一般是去老城的环境优雅老字号饭店，也不在意饭店的规模，口味却必须地道。

这顿饭一定有一个或者几个感慨，这某某饭庄的鸭子酥脆是这个城无双的，吃半只就对鸭子有一种特别的好感，对那些做鸭子的兄弟也不十分反感了，或者某某菜在某某店才叫一个绝，绝对不容错过，诸如此类，有闲就写在qq空间，有场也会聊，象熟知这个城饮食业的美食家，而且造诣颇深。

有时也会约一个朋友共用午餐。认识罗莉后，他经常开车走半个城接罗莉，再走半个城找一家老字号，然后走半个城把罗莉送回去，再走半个城去公司。

和罗莉分开后，他写过一些他们在一起的事，说他们见面了，他看着她上车，她把她的左手放进他的右手里，他转过脸去，一只手开着车，却不象是在开车，而是象抓着她一起奔跑，一起飞翔。

等上菜的时间，他就安静地看着她，她也安静地看着他。吃东西的时候，两个人还是不说话，只是静悄悄地吃东西，他一边吃，一边听她牙齿间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快感声。吃完，他又拉着她一起飞翔，又看着她一点一点变小，一步一步离开。

这些都往事一遍又一遍浮现在他的梦里，她象一根会飞的羽毛在他生命中一段叫幸福的星空里飞来飞去。这些字是他写在他的空间的，罗莉看到后伤心了好多天。

小资来公司也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公司半死不活的，员工也象半死不活的，象是几十只老牛勉强拉得动一辆破车，可是车轮一动就转出钱来，不多，却也不少。他来这里只是不想他有一幅游手好闲的样子。公司各处走一走，看一看，问一问，过个场就打一个哈欠回办公室了。

照例烧一壶水泡一杯龙井，看片刻茶叶在杯中载浮载沉，鼻翼凑杯沿嗅片刻袅袅茶香，呷几口，翻看网页，看完国际国内新闻，再看经济体育，后看娱乐花边。

看得很仔细，也用心思考，有一套自己的看法和说法，坐进朋友群中张开嘴就口若悬河。罗莉第一次和他与几个朋友聚在桃花坞的时候，一晚上除了浅浅地笑，就是眼巴巴地看着他，专心听他说话。她后来对美丫说，她笼罩在他的气场里，象一个不会思考，思想亦步亦趋跟着他的小傻子。

看新闻乏了，他会打开音箱，听惠特尼-休斯顿或者其他英文女歌星的歌曲，有点忧伤味道的抒情，音响调得低低的，象趴在柔软枕头上的呢喃，似有若无地缭绕着他。

他有一次对罗莉说，这种音亮听这种歌，会让他有一种错觉，象是有一双柔软的手臂，柔软地把他揽在柔软的怀里，他的心也渐次柔软，想柔软地融化，象柔软的雪片照在柔软的阳光里。

听着音乐，他拿出面包掐一片放在鱼缸的水面上，看几尾鱼从缸底翻上来抢食，等几尾鱼平静了，他再掐一片。那些鱼并不名贵，是他从远离城市的河钓来的，鱼的唇还可以看到钓痕，有黑草，有白鲢，有青鲤，都很小，行迹轻柔伶俐。

缸底有几块形状不一，颜色有别的小石头，还有几棵野草，裸着白色的根，墨绿的枝叶细长坚挺。水面浮着三四片浮萍。水隔三岔五换一次，清沏透明。罗莉第一次来他的办公室，对他说，这缸鱼很养眼。他说，我是拿来养心的。

罗莉有一次央他驾车带她去钓鱼，走了很远的路，坐在河岸边，身侧是青翠的茅草，挺拔的芦苇，河里有浮萍，有菏花，天很蓝，也很低，太阳是米黄色的，云朵是白色的，河水是蓝色的，河水带着天，云，阳光的倒影，娟娟流入下一湾，流向远方。远方有一痕青色的山，山的影缥缥缈缈，象一巾青的纱摇曳招展，象要飞起来，又象是逼近来。近处和远处偶尔有黑的，白的，灰的，绿色的，五颜六色的水鸟舒缓或者疾驰掠过。

清风徐来，带着鸟语花香，带着青涩的青草味道，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罗莉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臂，一只手揽着他的腰，静悄悄地看，听，嗅，思想，憧憬，如痴如醉。他也不说话。

他后来写过这样的字，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可她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象是知道她想了什么，偶尔说出来，果然是这样子，也许我们的心已经印在一起了，一颗心有着另一颗心清晰的影子。

罗莉那一天只问过他一句话，这是一条什么河。他说，范蠡来过这条河，驾一叶扁舟，载着西施，做着和我们一样的梦。

小资也会花费片刻时间看他的几盆兰花，洒洒水，看花叶在风里拂动，看它蠕动的影。这几盘兰都是普通的兰，他养得清清瘦瘦，精精神神。罗莉有一次问他，这兰也没有开朵花，有什么好看的，你看，你能看出一朵花来吗。他说，也不是看兰，也不想看出花，只看这几叶清风。

吹过兰叶的不仅有清风，还有时间，这时候已经靠近黄昏，开始有电话陆续打进来，或者他的电话打出去。接打电话的有朋友，也有红颜知已，晚上一般有个聚会或者约会。他常去桃花坞这类幽谧的地方。罗莉和他等一次约就在桃花坞。

桃花坞去城很远，靠着一片岗，岗下叮咚叮咚流着一条河，岗上种满一株株桃树，一直种到小河边，小河这岸也是一大片桃林。桃花坞筑在山岗下，穿过河这岸桃林间弯来弯去的青石板路，河上桃木搭的桥，才能走进去。

桃花坞是青竹搭的高高矮矮一片舍，舍前有庭，有院，有篱笆，篱内篱外有一簇一簇疏落有致的花草，冬天可以窗间看雪，看梅，春天可以篱边望月，望桃花，夏天有一河芰荷婀娜，有岸边杨柳摇曳，秋天可嗅八月桂花香，可以采菊东篱下，的确是一个四季都适宜消遣的地方。

罗莉那一次是春天来，桃花正开，树头是滚滚的粉红，林间是纷纷的粉红，道上和地面是零落的粉红。她们来的时候正是黄昏，蓝天铺着粉红的霞，缀着粉红的云，吹着粉红的风。她抓着他的手走进桃林，踏上桃木桥，看着粉红的河水流过脚下，粉红的竹舍立在眼前，她感觉她跟着他走进了滚滚红尘。

那一段路并不长，可是后来，她无数次梦见他牵着她的手，走在那条粉红小道上，小道似乎很长，她一直在走，很长时间却不能走出去。带着桃花的颜色走进滚滚红尘，走出去已经灰头土脸，桃花在桃花坞仍然开着，依旧笑东风，生命里的桃花却落了，只有心在哭。这是罗莉的感慨。

小资一般在桃花坞这样的地方应酬，或者三五朋友小酌。也在礼拜五偶尔带罗莉来这样的地方卿卿我我。也偶尔在礼拜六带他的老婆来这样的地方花前月下。也偶尔带着别的女人来这样的地方，他说是来珍惜一段生命中美丽的邂逅。

和罗莉认识以后，他偶尔也会带罗莉去影院打发一晚上时光，他喜欢那里的光影和音质，那里的气氛可以给他悠闲的感觉，他一只手把玩着罗莉的一只手，他说可以感觉到手里有爱，而且这爱不仅有温度，也有质感。

有一个下午，他看到一条新闻说这个城那天晚上可以看到流星雨，他把罗莉约出来晚餐，然后牵着她的手开车出了城，开进一大片旷野，把车熄了火，车窗放下来，让带着粗野味道的松软的风吹进来，他揽着她，抓着她的手，等流星闪烁。

天上挂着一小弯月亮，天空黑得浅浅的，星星很多，象撒着一天的碎银子，远处有几处漆黑的村落，都闪着金黄的灯火，象撒着碎金子，不远不近的几条沟渠也隐约看得见淡淡的轮廓，沟渠上稀疏地长着参差不齐的几棵树，象淡墨里几笔深墨，看不出是什么树，车周围是茅草和蓬蒿，随着风沙沙地响，也隐隐约约有狗吠声从远处传过来，和草丛里发出的蛐蛐声差不多轻微。

那时候是初夏，还没有蚊虫，气温不冷，也不暖，她枕着他的胸，可以感受到他传过来的温暖，嗅得到他的体味，听得见他的平静的呼息，她的手给他抓着，象是被他所形容的那种有质感，有温度的爱抓着，那股爱又沿着她的指尘，她的手，她的臂，她的乳，象一股暖流，流进她的心，充盈她的心，吮吸她的心，盘旋激荡，象在她心中卷起了汹涌的浪花。浪花缱绻了一阵子，娟娟而下，她湿了，她有了渴望。

她抽出她的一只手揽低了他的头，她吻上去，他也吻着她。他的口水里有一种薄荷的味道。他的舌头柔软，象在她的舌尖灵巧地跳着舞。他的手也柔软，象柔软的爬虫悄悄爬进她的文胸里。

文胸已经解开，她的乳象两架精致的琴，他的手是弹琴的手，轻拢慢捻抹复挑，她恍惚之中，似乎听得到她的身体响着簌簌的琴声。

她的另一只手就放在他的下体，轻轻地抚摸着，又轻轻地划开他的拉链，放低他的内裤，抓上去，她感觉她抓到了一把坚挺的力量。

他轻轻推开她，把她的腿放在他的膝盖上。她穿一件齐臀小短裙，他把她湿漉的蕾丝短裤脱下来，把她的腿放下来，也褪下自己的休闲裤和内裤，示意她骑上来，她跪在他的座位上，轻轻地把他那股坚挺的力量坐进自己的身体。

他把靠背摇得低一些，两只手揽着她的臀靠过去，他轻微地仰着，她扑进他的怀，枕着他的肩，听他的呼息，偶尔吻他。

他平静地看着窗外的夜幕，等流星经过他的眼，偶尔吻她，有时吻在额上，有时吻在脸上，有时吻在唇上，也偶尔轻轻推拉着她的臀，仿佛她是大提琴，他的jj是琴的弦，他轻轻地拿弦拉几下，这架琴就嘤嘤地响了，却不成曲调，只拉出几缕她的兴奋的情绪。

她也偶尔蠕动她的臀，仿佛想让那股坚挺的力量在她的身体里蔓延，渗透。他们大部分时间却是静悄悄地坐着，他感受她的湿润，她体味他的坚挺。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终于看到一颗流星。不久，她也看到一颗。她没有许愿，她对他说，流星来前，她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她爱了，也爱爱了。他也没有许愿，他觉得愿景就象远处村庄里的灯，你看得见它，它却照着别人。

那两颗流星经过之后，他把她抱下车，在粗野的风里，在一天星斗下，他和她一起释放了。他的坚挺的力量似乎通过她的yd，把爱传递到她的心。

她的呻吟高亢成曲，她的快感象黑色的空气，吹满整个旷野。有很多颗小星星都眨着眼睛，簌簌地落下来。那天，他在空间说说里写了一句话，这个城真的可以看到流星雨，新闻难得有一次没有骗我。

他们进了车，把车灯亮起来，她和他随着灯光一起向城奔跑，跑进了城的辉煌，也丢失了旷野的温馨和安谧。她扭转头，那里还是漆黑如墨，她却似乎看到那片漆黑发着亮，象有一个童话世界在那里，那里有流星雨，有神秘的夜的味道，有可以让她潮湿的力量。

后来，已经过去了一些年，他不再牵着她的手走进他曾经带她走进的那个漆黑发亮的童话世界，她还常常一个人把车开到城市边上，向那个方向看，一再回想。

这个城不大，小吃却不少，小资也偶尔带罗莉一条街一条街找吃的，他象一只口里都是馋涎的猫，一边说，一边东瞅瞅，西嗅嗅，说话的声音都比平常滋润。他有一个傻瓜相机，他一路拍，拍小吃，卖小吃的人，放小吃的各式案，台，器，皿，曲折的弄，扁窄的堂，青石的桥，宛转的河，河上行舟，岸上亭楼，楼角弯月。月下灯影里，这些人，景，物，有几分模糊，象笼着淡淡的雾，又拉着或浓或淡的影，看起来象梦中见到的。

罗莉象他的一只跟p虫，跟着他一路走，也被他带得又馋，又兴奋。那些时候，她从来没有想过，跟着跟着，她就看不见他了，走着走着，他就从她的故事里走出去了。

当她想起他带她走过的那一条条街，她看过去感觉象梦一样的他的背影，他眼前象梦一样的夜景，都一闪而过，消声匿迹，她更加恍惚，也许那只是她的梦吧。

这个城的边上有一个一望无际的湖。有几次黄昏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这里，夕阳西下，一天氤氲的晚霞，云朵绯红温润，金色的波浪你拥着我，我抱着你，飞旋的水鸟你呼着我，我应着你，杨柳绿满一堤，青翠的枝条象柔软的手，你牵着我，我牵着你，清新的叶象一双双细眉嫩眼，妩媚的眼看着含情脉脉的眼。

她揽着他的腰，或者她依恋在他的臂弯里，或行，或停，时而小声说几句话，时而都沉默着。

一直到草虫唱晚，月亮升起来，水上和岸边的小舟亮起温馨的灯火，他们才找个地吃新鲜的鱼，虾，蟹，莲……。有一次就宿在岸边的临湖宾馆里，听着潮声，他们ml，他象是浮在柔波里，她象浸在浪花中。

那天之后，罗莉恋上了他的吻，她的感觉里，他的吻象调皮的小浪花，轻柔地扑着她的额，耳垂，唇，面颊，颈，锁骨……。寂寞的时候，她很想他吻她。

她也很想他的抚摸，柔情似水，在她身体上卷起一朵一朵的雪浪花，她的身体随着他手指划行泛起一圈圈涟漪。她更渴望和他再有一场痛快淋漓的性事，象惊涛拍着岸。她只能这么想一想。她想他的那些夜，她一直失眠。

小资晚餐后一般回家。和罗莉在一起的时候，偶尔去罗莉家，也偶尔带罗莉回自己的家。冬天的晚上，他煮咖啡给她喝。他托去国外的朋友邮来曼陀宁咖啡豆，用那套象古董的手动碾豆机耐心地碾成粉，煮出来。

他其实很少煮，一般也是喝袋装咖啡，好象只是为了她，他手法并不熟，却很专注，象是他的身边没有她这个人，他的眼里只有咖啡由豆成粉，由粉成汁，他把咖啡倒进杯中，才象突然看到她，哦，你在这里哪。

她喜欢这散发一室的咖啡的清香，喜欢他那专注的神情，他煮的咖啡并不好，放进糖，却似乎滴滴香浓，意尤味尽。

他们也泡茶，用细长透明的玻璃杯泡毛峰，细长的嫩叶象幸福的眼，一只只隔着玻璃杯飘飘忽忽，象是绿油油地看他们。

他有一套音质特别好的音响，放着抒情歌曲，音量调得朦朦胧胧的，他们一边喝咖啡或者茶，一边漫无边际地说话。他很风趣，简单的一句话他可以说得很逗，她听了很开心，他的话也很抓她的心，象他的那双手可以抓出她的欲望，他的话似乎可以抓出她的爱。

她依靠着他，或者他枕在她怀里，他挑逗她，或者她骚扰他，他们都想ml，一起去热水浴，上床，一个被子里睡到大天亮。

这夜似乎亮得特别快，罗莉常常不愿意睁开眼睛，她枕在他的臂弯里，仔细地体味他的那只jj给她的手感。

他也不想醒来，他的手安静地放在她的乳上，偶尔也轻轻地抓几下，象是要把飞快的时间抓得停下来。可是时间一直马不停蹄一般，只把从前留在他，或者她，也或者是她们的记忆里，又带着他们各奔西东。

她们最喜欢夏天的晚上。走进门反锁了，放下手里的包和别的物事，垂下窗帘，他们就裸起来，一起去沐浴，又裸着一起腻一夜。他喜欢裸，他说无衣一身轻。她和他在一起也习惯了裸。裸着，似乎他们动一动，身体上都有一股风吹过，吹出一室的欲望。

仿佛一室之外的事都不是他们的，他们也把各种各样烦恼和方方面面的心事放在外面了，连外面的风也吹不来。象是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夜都是最后一个夜，明天就是世界的末日，她想他靠近她，进入她的身体，似乎他进入她十几厘米，他就永远不再走。

他和她在一起也特别有ml的欲望。她有一次抓着他的jj问他一个很逗的问题，它为什么一直这么流氓。他似笑非笑地说，它这不是耍流氓，它这是因为一种信仰的力量，我是有信仰的，它也应该有信仰。

她问，你有什么信仰，它又有什么信仰。他说，我的信仰是女人，它的信仰吗，也许是女人的yd，你说，是不是这样。罗莉知道，只有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的信仰才是她，它的信仰才是她的yd。

他的信仰里还有她的老婆，还有擦肩却没有错过的其她女人，它的信仰是很多女人的yd。而她如果有类似的信仰，她的信仰只是他，她也只想她的yd只经过他的它，象是只有他才能带她去天堂，他的它才能给她飞的感觉。

她其实一开始就知道他有很多女人，可是她的心已经被他抓住了，她又爱上了他的性，她以为她会占据他的心，就象他占据她的yd，她没有想到他的心那么大，海阔天空，她只是他心海里的一条鱼，他天空上的一颗星。

罗莉一天比一天不开心，她不再约小资，可是却在心里一直等他来。小资一如既往偶尔给他电话或者短信。偶尔在qq和她说话。偶尔开车跑半个城买她爱吃的小城的特色小吃给她送上楼，对面坐着互相看一会，也偶尔抱着她听她抽泣，然后，他开车跑半个城回去。

偶尔，她心情好，他也留下来过夜。ml的时候，她不再闭眼睛，她想记住这个男人和她最近距离的样子，明天，她就再也不见他。可是明天，她送走了他，窗口看着他的车还没有走远，她又开始盼着他再来。

小资劝她找一个男友，他说因为她伤心也让他伤感，他不想伤感，也不想她伤心。

三个月之后，罗莉辞了职，开了一家公司，用的是家里的钱。她开始尝试交男友，可是就象吃这个城新开的酒楼，她总会想起老字号，她也想小资，他感觉只有老字号和小资的味道才地道，才刺激她的味蕾，她又开始偶尔约小资一起吃老字号，一起回味和体验他们从前那种温馨的生活。

两年之后她订了婚，他不再约她，她也不再约他，还用电话，短信，qq联系着，虽然看不见，象是他就住在她的心头，每天都在她的意识里走几个来回。

婚礼的前一天，她忽然梦到他，他们象从前那样裸着躺一起，依偎着，象是说着什么话，灯照着，他的手忽然从被窝里拿出来，抓着两根毛，他认真地看了看，象是有一番比较似的，说，这是你的，这是我的，从前我说给你一个家，只爱你，只能食言了。

他耐心地把两根毛系了一个结实的结，对她说，只好让它们代表我们永远在一起。她醒了，那句话象是耳边刚说过，她又好笑，又想哭，她抓起手机就写了条短信发给他，你为什么这样啊。

他在她婚礼的那天晚上，写了一行字放在空间，我有一个婚姻，她也结婚了，虽然住一个城，却象坐了两辆车，各有各的轨迹，各有各的方向，交集也许只有看同一颗流星，看同一个湖，吹同一个城的风。

从此，她和他再也没有遇见，虽然身边仍然象是弥漫着他的气息，可是没有再看见他。

有一次聚会，也忘记什么话题引起的，一个朋友聊到了小资，说他的公司已经倒闭了，他一夜之间回到了下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