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蝈蝈(原创散文)作者:李印海 摄影:李印海
我的原创散文
作者:李印海
摄影:李印海
作者简介:
李印海,笔名:尹亥,佳木斯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佳木斯市摄影家协会会员,乌苏里江文学艺术联合会常务理事。60年代生于黑龙江省,富锦县五顶山下的小山村。1978参军,1988年转业,文学作品近70余篇散见于国内报刊。
一些文学作品、绘画作品、摄影作品获省、市级一、二、三等奖励。合集出版散文集8部。一些散文作品在《新华网》、《中国作家网》、《黑龙江新闻网》、《北大荒网》、《北大荒信息港》、《东北网》、《佳木斯新闻网》等转载或在《佳木斯人民广播电台》播出。
烈日炎炎的乡村八月,正是山村孩童捕捉蝈蝈的季节。在我的故乡五顶山下的小山南坡时有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手提蝈蝈笼儿,正在全神贯注地在草丛中捕捉蝈蝈。这些乡村孩子在捕捉蝈蝈的时候,用扇动嘴吧巧妙地模仿蝈蝈的叫声来诱捕蝈蝈,这时,隐藏在草丛里的蝈蝈以为同类在歌唱,于是便情不自禁地也唱了起来……蝈蝈是十分机灵的昆虫,只要你距它不足两米远的距离发现你,它就会以极快的速度跳到地面,钻入浓密的草丛隐蔽起来,这时几个孩子将蝈蝈的落脚点围成一圈仔细翻找,包围圈在逐渐地缩小,这只不幸的蝈蝈最终会被捉住。
对于蝈蝈这种美丽的昆虫,为什么有那么大的魔力让这些乡村孩童爱不释手。
我年幼时,在街巷里玩耍不知看到了谁家的孩子手提十分好看的蝈蝈笼子(用秫秸刻成隼卯而成),笼子里的蝈蝈动听的叫声更有一种神秘感,回家央求母亲做蝈蝈笼子,母亲不会做,我便哭了起来,不知哭了多久,慢慢的进入了梦乡,当我醒来的时候,一个崭新的蝈蝈笼子出现在枕边,我如获至宝,把它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像一撒手就会被别人抢去似的。虽然里面还没有蝈蝈,但我走到哪里就拎到哪里,更不让他人触摸它,这个十分好看的蝈蝈笼子,就像一个十分美丽的工艺品。原来是母亲求一个外地在村里出民工的社员利用中午休息的短暂时间用秫秸采用隼卯的方法刻制成的。
蝈蝈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乡村孩子们,它的美丽,它的叫声,那样令人着迷。
在梦幻般的童年岁月里,对蝈蝈喜爱的程度远远超出了任何一件精美的玩具,单从蝈蝈的颜色上看,可分为三种:一是绿豆蝈蝈;二是黑铁蝈蝈;三是火蝈蝈。绿豆蝈蝈是十分普通的一种,浑身上下都是绿绿的颜色,躲在浓密的草丛里很难被发现。那时我们都喜欢后面的两种,黑铁蝈蝈全身上下都是黑黑的,在阳光的照耀下,油光锃亮,闪着异样的光泽,火蝈蝈其实就是紫红色的颜色,非常美丽,但数量较少,深得小伙伴的喜爱,是蝈蝈家族的尚品。
捕捉蝈蝈的过程更是一件让人既兴奋又惊心动魄的事情。
有时也在麦田里捕捉蝈蝈,但成功率不是很高,还糟蹋了麦子,所以很少到麦田里捉蝈蝈。饲养蝈蝈非常简单,只需在笼子里放上新鲜的倭瓜花就行了。喜爱蝈蝈不仅仅是因为它有美丽的外表,更愿意听它动听的歌声,它的声音不是从它的喉咙中唱出来的,是它煽动美丽的翅膀发出的声响,节奏连贯清脆悦耳,自然界中一切声响都是因为有了节奏才显得动听,没有节奏的声音是噪音,蝈蝈的叫声之所以动听,是因为有了欢快的节奏。
有一年的八月下旬,在县委工作的三表哥,乘车带着丽春、铁柱、丽英、小军,来我家看望我父亲、母亲,临回城时,将铁柱留下来和我一起玩耍。这是铁柱第一次来我家小住,那年他5岁,我6岁。孩子的心是相通的,我们很自然地又融入到一起了,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有了铁柱这样的玩伴我高兴得不得了。乡村的街巷,农家房前屋后的菜园,成了我们欢乐的场所。
一次我俩一起去五顶山西坡看大人们栽树,几近中午我们先回家了。
还未走到山脚下的麦田边,就被远处的蝈蝈叫声吸引住了,这叫声不是一两只蝈蝈在叫,而是成百上千只蝈蝈在叫,如同一曲动人的交响合唱。走进麦垛旁,只见每个麦垛上都有十几只蝈蝈在叫。我和铁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着,情不自禁地捉起蝈蝈来,我们的小手只能捏住一只蝈蝈,急中生智,我将长裤脱了下来,裤脚用麦草扎住,将捉住的蝈蝈装进裤腿里,我俩大约捉了三十几只蝈蝈,好激动,好兴奋,这是我俩有生以来捉蝈蝈最多的一次。
我俩到家后,母亲见我手里紧紧抓住裤腿,不知裤子里装的是什么,我兴高采烈地嚷嚷道:“妈妈,我和铁柱在麦地里的小麦垛上抓了好多好多的蝈蝈呢。”母亲微笑地说道:“你俩怎么捉这么多的蝈蝈呀。”母亲说着便到屋外找来一个很大的白色红花儿的搪瓷盆,接过我手中的裤腿放在盆子里,就在母亲松手的一刹那,所有的蝈蝈便鱼贯而出,在盆子里乱蹦乱跳起来。蝈蝈那肯愿意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纷纷向外跳,蝈蝈的跳跃能力真强,不一会儿,盆子里的蝈蝈就剩下几只了。蝈蝈蹦满了半个火炕。我俩又在火炕上捉起蝈蝈来。母亲也和我们一起捕捉这些蝈蝈。母亲一边捕捉一边说道:“我们只能养几只就够了,蝈蝈笼子太小,会害死他们的。”于是在母亲的见一下,留下几只好看的蝈蝈装在笼子里面养着,剩下的全部让母亲放归到茅草房后面的菜园里。我想,这些被放进菜园里的蝈蝈一定很幸运,起码不会被囚在笼子里面那样不自由。可几天后,我们发现园子里的蝈蝈没有任何叫声,我想这些可怜的蝈蝈一定是被自家的土鸡崽儿给吃掉了。园子里种植的都是些矮矮的西红柿、辣椒、茄子、生菜、香菜等等,蝈蝈很难藏身,最后统统成了土鸡崽儿的美餐。
我以为对蝈蝈的喜爱只会停留在年幼时或者是童年,其实不然,就在我高中即将毕业的最后一个学期竟然有机会和我的那些朝夕相处的同学去山脚下捕捉蝈蝈。那天好炎热,大约有十几个同学步行来到山脚下游玩。正至中午,我们说笑着,忽然间,我们被不远处草丛里的蝈蝈悦耳的鸣叫吸引过去。有几个看来对捕捉蝈蝈很有经验的同学已经悄悄地将这处高高的草丛围拢过来。不知是蝈蝈贪恋这炙热的阳光,还是对我们这些看似倾听的观众视而不见,蝈蝈还是十分投入地鸣唱,这时,蝈蝈看到我们的举动并非是在欣赏它美妙的歌声,于是戛然而止。此刻,这只蝈蝈还呆在草丛的顶端一动不动。蝈蝈以一身绿色的伪装试图够躲过我们的视线,我们几个在一旁观看的同学大气都不敢出,希望他们几个能够顺利地捕捉到蝈蝈。
不只是蝈蝈故意欺骗自己没有看到周围的险境,还是以为我们真的没有看到它的存在,总之就是没有动,这给我的同学捕捉它创造了有力的条件。我的同学距离这只绿色的蝈蝈越来越近,两只手距离蝈蝈只有一尺远的距离了,只见我的同学双手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这只蝈蝈停留的地方合拢过去,恰好两只掌心的空间正好捂住蝈蝈,那一刻,他兴奋的大叫起来,我们也围拢过来为他的胜利欢呼雀跃,我们好像又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我们争先恐后地欣赏这只美丽的蝈蝈,这时,我们的团支部书记艾成生提议将这只蝈蝈放归它唱歌的地方,这一响应得到了在场的同学一致的认可,于是,这只幸运的蝈蝈又回到它生存的家园。
蝈蝈是喜爱阳光的,越是阳光足的时候它就叫得越欢,阴雨天或清晨、傍晚,它们就没有了声息。蝈蝈是阳光的,在阳光的沐浴下,它们变得更加阳光起来,蝈蝈在天堂般的山川、田野里享受幸福与快乐,与它们相比,即使我们人类也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并非像蝈蝈一样快乐,也许你会找出一万个理由,然而这一万个理由即是活生生的现实,又不无道理,蝈蝈的快乐正是我们人类所缺失的快乐。
五一长假,我与妻子一起去三表哥家串门,见到铁柱,我们谈起当年一起捉蝈蝈的往事,他感慨地说道:“几乎没有污染的山中,蝈蝈的数量都不是很多了,大地里根本听不到蝈蝈的叫声。”想到这些,真的很黯然神伤,我俩好怀念童年捉蝈蝈的日子,久久地沉浸在无限美好的回忆之中……
2008年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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