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懂

我一直感叹，为嘛没人采访我？

说明一点，咱还不行，不够资格！

终于忽悠到了一个，肖莉，她准备做采访录，拿我练练手……

采访啥？

了解我一天的生活。

她问：“你每天的生活主调是什么？”

我说：“接客。”

她问：“那什么时间读书和写文章？”

我说：“我早上5点起床，要忙到10点，这是写作时间。接着出门，去跟来访的朋友喝喝茶，聊聊天，然后就准备找地方吃饭，饭后再聊两个小时，再一起打球或跑步，接着晚饭，晚饭过后就自由活动了，我回家，陪陪孩子，读读书，晚上11点前休息，基本每天都是如此。”

她问：“每天有多少人来？”

我说：“不一定吧，有时好几天都没人，有时一次就来十多个，有些人会住上十天半个月的，也是希望待在这里可以多接触一些互联网人士，每天跟着一起喝茶吃饭，所以人数不固定。”

她问：“每天招待要花不少钱吧？”

我说：“很少，若是三五个人，一般就在我们家门口的小饭店吃了，若是客人重要一些，我们就去深山吃特色农家宴，说是特色但也不贵，一桌不到200块钱，一般情况，客人就把单买了。若是十多人的聚餐，一般去本地的大酒店，因为我们都不喝酒，也花不了1000块钱，这种需要我买，在山东讲究地主之宜，这类单客人是不能买的，不过这样的聚餐很少，一个月也就两三次。”

她问：“频繁招待，会不会影响你的读书之类的？”

我说：“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本书，往深处读，都很有故事，我喜欢采访，也喜欢聆听，但是人要少，一旦超过了4个人，话题就会非常肤浅，全是开玩笑了，大家只是混个脸熟，其实脸熟也白搭，因为每天都见新的朋友，所以我的焦点永远是在下一个，我老师点评过我，就是妓女哲学，永远都是笑脸相迎的，是迎新客。”

她问：“深入交往几个朋友不好吗？”

我说：“关于这个，我跟老师深入探讨过，朋友到底是要广还是要深？就是说，我内心深处到底是需要100个女朋友呢，还是需要1个女朋友？若是让大家回答，大家肯定都是需要1个，但是1个不代表就是你真实的回答，是你基于道德催眠的前提下。若是在迪拜呢？一个男人是可以娶四个老婆的，如果你说你只爱其中一个，那不是辜负了另外三个吗？”

她问：“那你的观点是？”

我说：“既要广，又要深！我不认为天天待在一起就是好朋友，那只是俩人都孤单，找个伴罢了。我认为人是有猎奇欲的，对新鲜的人或事充满了好奇，每天认识新朋友，就如同读到了新书，很有意思，有的人一见面就有抱到一起的冲动，这种就是高度共鸣的，有的人虽然天天跟我在一起，但是情感是非常脆弱的，假如我借5万块钱，就崩了。当然，他可能找我借5000元就崩了。”

她问：“为什么现在情感这么脆弱？”

我说：“是人们定义错了朋友，朋友不是拐杖，所以不要试图向朋友索取什么，朋友唯一的作用，就是取暖+学习，说的通俗一点，我跟你在一起感觉能学到很多东西，感觉特别快乐，我愿意跟你在一起。这种感觉是需要投入的，感情是需要经营的，要定期送朋友一些小礼物啥的，你非要去问朋友借钱，就是破坏了友情的游戏规则，莫去考验人，然后再给人贴上一个标签：真不够朋友！”

她问：“那朋友之间到底能不能借钱？”

我说：“能，但是不要突破信用额度。假如你问我借100块钱，我会给你吗？会！你不还都无所谓。假如你问我借100万呢？我可能就拒绝了你！好朋友就应该奋不顾身吗？假如我得了肾病，需要你的肾，配对合适，你会给吗？别说是你，就是兄弟姐妹也要犹豫一下，对不？有的人说自己从来不向外借钱，假如省委书记找他借钱呢？他借不？不是不借钱，而是对你没额度而已！”

她问：“能带我去吃寺院门口的炒鸡吗？”

我说：“那里修路，现在很少去了，还有一个原因，我找到了更有特色的小店，离城区1个小时，还要走一段越野路，全程没有路标，需要拐N个小弯，要穿过一处丛林，在半山腰上，整个山就这么一家饭店，非常火，来这里吃饭的，不仅仅是我们当地的，还有来自滨州的、青岛的，我还见过德州的。”

她问：“是因为好吃吗？”

我说：“是的，但是再好吃能好吃到哪里去？只是人们反复地心理暗示，认为这里是最好吃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的桌子都是露天的，就在半山腰，你从来没体验过这种吃法，觉得过瘾，我带德州的朋友去吃，他吃过第一反应是什么？要是有机会带着老婆孩子来吃一次就好了。那些外地车其实都是这么来的，被本地朋友带着来吃过一次，自己又自驾过来了，与其说是吃了一顿饭，不如说是换了一种生活模式，体验山里人是如何生活的。”

她要去，我就带着去。

刚上山，恰好遇到厨师杀羊。杀羊这场面我觉得没啥呀，在农村司空见惯了，甚至这是农村盛事，全村老少都喜欢看。

肖莉，想吐。

是真的想吐。

说什么也不吃了，理由是太残忍了，甚至我觉得有做作的成分，至于嘛，来之前我还问过喜欢吃羊肉不？

她说，喜欢吃！

难道你以前吃的羊肉都是地里长的？

杀羊有啥呀？我还录像了呢，觉得蛮好玩的，那屠夫刀技了得，堪比《可可西里》里剥皮子的老头……

心想，城里人真会装！

既然不吃了，那就回去吧。

肖莉说：“人类太残忍了。”

我说：“也许是从小生活在农村的缘故，我从来没觉得杀个羊杀个猪有什么稀奇的，农村来了客人都要杀鸡，这就跟切个菜又有什么区别呢？你说的跟动物有同理心，我也有，但是是基于我对万物生灵的理解之上的，而不是从残忍角度去同情它们，我只是觉得它们跟我们同是动物，我们应该是平等的。农村人觉悟不高，很少吃肉，以前家里的老狗死了，咋搞？不是埋了，而是挂到树上，剥了皮，吃肉，都是如此。”

她问：“你吃狗肉吗？”

我说：“我吃过，现在不吃。我们本地也有吃狗肉的习惯，现在有个现象，若是点上一盘狗肉，最终也不会有人动一筷子，也许是真心爱狗，也许是怕别人谴责，大家都不吃，久而久之，也就不点了。”

她问：“你不觉得我们缺少同理心吗？”

我说：“采访有个禁忌，就是带有主观立场和情绪，会呈现逼问的感觉，采访一定是中立的，是海纳百川的，否则我回答起来会有所顾虑。我认为同理心是建立在吃饱的前提下。我们吃饱才几年？你跟很少吃上肉的农村人谈保护动物，你觉得现实吗？只有大家物质充盈了，那么精神才会成长，才会思考人与动物的关系。我们现在还处于启蒙阶段，是一部分人先觉醒了，大部分人还处于混沌状态。在瑞士的时候，有个场面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奶奶带着孙子给水鸟喂食，水鸟的警惕性是远高于鸽子的，但是它们依然会很信任地停落在奶奶与孙子的手上，甚至是肩膀上。也许是我们长得就不像好人，我们拿着面包喂它们，它们也不会停在我们手上，也许是我们的心不够虔诚。”

她说：“欧洲的鸽子是很信任人的。”

我说：“只是因为它们没有被抓过，瑞士地铁里都有鸽子，就是无意飞进去的，大家小心翼翼地给空出位置来，生怕吓着它。”

她问：“你觉得自己算是觉醒者吗？”

我说：“我不知道什么叫觉醒者，我觉得觉醒的标准就是包容度有多少。我们现在刚刚开始接纳动物，给了动物一种地位，若是有人虐狗虐猫，那则一致声讨，其实这种包容是比较初级的，多出现在刚解决温饱的社会里。再深层次的包容是什么？是包容人，例如你能包容河南人，不再动不动贴标签了；你能包容山东人，不再嘲笑他们生吃大蒜了；你不再歧视广西人个子矮了。你先包容了身边的人。若是包容心再大一点呢？你能包容难民了，包容敌人了，甚至没有敌人了，我认为这才是大爱，才是真正的大爱无疆，我们现在离这个境界有些遥远。不知道你有没有关注国际局势，欧洲敞开大门迎接难民，我们能做到吗？别说是难民了，当初三峡移民到我们这里，没被我们打跑已经是万幸了！”

她说：“假如日本难民来了，我们应该抗起锄头来。”

我说：“若是你问我，有日本难民来了，会不会接到家里住？若是仅仅是民意调查，我会回答‘会’，因为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真来了，我可能会接纳不了，甚至觉得是累赘，说明我包容度是有限的，‘大爱’在我这里是有疆域的。”

她说：“日本人应该千刀万剐。”

我说：“前几天，我没事干，在网上搜索名人写的日本游记，发现了一个共性，每个人都发出了同样的感慨，就是日本真跟想象的不一样，多数人都是从讨厌到喜欢。这说明什么？你去了，也会有同样的感慨，不是你不理解他，而是不了解他，战争对于日本普通老百姓而言，也是灾难，他们跟我们一样普通，一样热情。”

她说：“你发出这种声音，会掉粉的。”

我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若是天天喊着抵制日货，稍微高端一点的读者就会取消关注，不知道你明白什么意思不？不同群体，不同观念，中国最先富裕起来的那个群体，他们已经有了国际化的视野，全人类命运一体化，说的再直接一点，你今天的邻居可能是日本人，明天可能是南非人，后天可能是迪拜人，就如同我们生活在上海，邻居可能是湖南的，也可能是广西的，此时你还对当年曹操跟刘备打了一架而拒绝跟四川人交往？是你闭塞了，不能说明你爱国。”

但凡是心中有仇恨，就是病。

病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

我们应该庆幸周恩来提出中日建交，而不是遇到了金正恩那样的领导人，若真是再次闭关锁国，那时悲催的人是我们，恰好今天有篇新闻《朝鲜民众看好莱坞影片被判刑》，你希望过上这样的日子？！谁用日货，枪毙谁？

我们心中对日本的仇恨不断地滋生，一直都活在自己的强国梦里，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真以为自己的原子弹是无敌的？真以为中国真的可以分分钟可以灭了日本？

真来次海战，还是甲午战争？

中国的核电技术，主要来自于日本支持，日本是可以在无实验的情况下直接发射原子弹。

你真的那么渴望战争再次爆发？

你以为我不爱国？

你真以为我是卖国贼？

我卖给谁？怎么卖？

全球正在一体化，我们比美国落后的是什么？说白了，就是开放的程度，不是性开放，而是接纳程度，美国可以容纳全世界，就跟今天的深圳、上海一样，来自全国各地的人聚集在那里，美国就相当于大上海。

而我们呢？

依然是闭塞状态！

为嘛？

咱出去很难，多数人是没有出过国的，我们的护照含金量几乎为零，去趟日本？你没稳定银行流水，没有住房，没有车子，想去？没门！日本签证的含金量是很高的，一个中国人若是去过日本，这说明你至少属于中产阶级，去过日本再去面签美国，这就是重要砝码，比欧洲签证还给力。

未来，国界概念会慢慢淡化，就如同我们今天交往很少问你是哪里人，为什么不问？因为无所谓呀，你是哪里人并不重要，觉得投脾气就行了……

世界趋势是这样的，你非要活在小圈圈里，那没办法。不说别的，你看看土豪的孩子，看看官员的孩子，哪个不是在培养国际视野？

王思聪也是国际视野，你问问他仇日吗？

人家玩的是世界地图了，你还在拍着胸脯炫耀着：在这条街上，没有不认识我的。

我们是地球人，先别急着救狗救猫，先试着救赎自己的灵魂，先学会接纳国人，接纳世界人，不管他是黑人白人，相比小狗小猫而言，他们更近一些，至少是人。

是不是我又应该被扔进油锅里了？

不管咋说，觉醒的人越来越多，日本已经成了出境游第一热门选择了，每年超过100万中国游客奔赴日本。

别活在仇恨里了，战争是政治家的事，对于我们老百姓而言，若不是有亲人去当兵，我们都是看客而已，就如同看待杀猪杀羊是一回事，有兴趣可以看看茅盾写的《子夜》，看看战争中的老百姓是怎么生活的。

怎么生活？

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

无非就是讨论一下战况，打到哪了，谁赢了？谁输了？

跟看球赛差不多。

作为老百姓，千万别热衷于讨论国家大事，没意义，越底层的人，越关心政治，我们村每天讨论的话题都归联合国管……

一个国家真正强大的表现是什么？

老百姓爱家大于爱国，没有家，哪有国？

我们去台湾，去日本，总是想找人家理论理论，问问人家什么时候回归祖国的怀抱，人家压根不关心这些，政治是政治家的事，与老百姓有什么关系？他们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无论回归了还是没回归，都一个样。

我们，就是瞎操心而已！

孟良崮下面有个摆摊的老头，当时战争打响的时候，他就在山下放牛……

打仗，那是军人的事，老百姓该放牛放牛，该吃饭吃饭，该种地种地，等这些人都死了，烂了，山上全是尸骨。

埋了？

谁爱操这个心呀？

当时不是说马骨可以做药吗？

老百姓去山上拣马骨头拿回来卖，后来有人把人大腿骨也掺进去……

再后来呢？

连骷髅头也没了。

不过，您别心疼，那都是国民党的尸体，活该，敌人嘛！

做了药！

老头跟我讲，他就上山拣过。

叙利亚难民说明什么问题？

人，先爱家，后爱国。

当国不能保全家的时候，人们会选择离开，当战争真的爆发时，会引发移民潮，只有我们这些人不能移，不是我们太爱国，而是贫贱不能移。

我说这些，不是让大家别爱国。

而是消停消停，好好工作，让我们的经济足够强大，吸引全世界的人才移民中国，那样我们就会成为世界经济文化中心……

前几天，我看了一个阴毛论。

打错了，是阴谋论。

说国家为什么主动降低对美圆的汇率，就是为了防止资本外流，造牛市也是如此，为了把资金和人留住。

当然，这仅仅是阴谋论，就是写《货币战争》这小子说的，他太懂中国人了，中国人就喜欢阴谋论，他总说阴谋论，大家信了。

认为全世界都在鱼肉我们。

我们是肉，资本主义是老虎，虎视眈眈？

你不去当诗人，真是屈才了！

别当屈原，屈原就是个内战分子，再过几百年，人们再回顾历史，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以前发生的所有国际战争，都是内战了，就如同我们今天看春秋战国时的战争，什么鲁国，什么魏国，什么赵国，一个省而已。

在欧洲旅行时，车子走着走着就出国了，哪有什么国界的概念？现在国内很多人自驾出境，例如一家四口那个，这也是未来的趋势，现在开车去俄罗斯，去东南亚都不难了，甚至开车去荷兰也不再是梦了，很多人都开车横穿过亚欧大陆……

在游轮上，我认识了一个大妈，看打扮，比较随性。

谈起对日本的感受。

她说：“有一点不好，学生竟然也化妆？”

这倒是真事，我们在路上经常遇到穿校服的女生，无论年龄大小，都化妆，甚至有些像小学生。

我是农村出来的，我对化妆有偏见，素颜不是挺好吗？为什么非要化妆？而且化妆是有贬义的，我们这里只有小姐才化妆。

大学时，我谈过一个女朋友，就因为她戴着假睫毛，我们分手了。

我接受不了，跟熊猫似的，眼睑是黑色的，小姐不就这个装扮吗？

大妈，应该跟我高度同频！

丁香是个美女，至少见过她的人都会感叹一句：真漂亮！

开学第一天，她去报到，同事都这么称赞她……

不过，领导给了她一个下马威，为嘛？

她化妆了！

作为一个高中老师，是不能化妆的，开学第一天，领导就专门讲了这个，不能染头发，不能烫头发，不能穿裙子，不能露胳膊，更不能露肩膀，不允许画眼线，更不允许涂口红。

她打电话跟我说这个事。

我说：“本来就是如此，老师就要有民国风。”

我是师范院校的，同学多是教师，我跟他们接触就一点感触：他们就是稍微体面一点的农民工，我姐我姐夫都是老师。

我太了解他们了。

即便是今天，高中老师里的大黄牙不在少数……

化妆真是贬义词吗？

走出来以后，我慢慢明白了，化妆是对人的基本尊重，不化妆就出门是失礼，有人追求的是素颜，其实就是跟我一样，受成长环境的熏陶，错误的熏陶。

今天，我只用大宝。

上次见徐佳，她给儿子买香水之类的，儿子穿衣打扮都非常时尚，为嘛？她就是按照小明星的标准去培养的儿子，儿子也的确很争气。

像我？

一辈子难登大雅之堂，骨子里带来的陋习，这里的“习”是审美观的意思。

肖莉，我推测也是农村出来的，戴个眼镜，牙根有结石，很细微，但是能看出来没洗过牙，至少没看过牙医，脸上也黯淡无光。

学建筑出身的。

我说：“问个私人话题，你今年多大了？”

她说：“84年的。”

我问：“找男朋友没？”

她说：“还没，有合适的没，给我介绍个。”

我说：“没有。”

后来在一起闲聊的时候，若是稍微开个玩笑，例如我们几个男生开个黄色玩笑，肖莉立刻就翻脸……

我知道，她受毒害很深。

是她接受了错误的价值观培训，在她的价值体系里，女人应该跟男人一样，比拼的是事业，一心扑到事业上，而不应该当花瓶，不应该忙着打扮，要做一个有内涵的女人，更不应该乱搞。

男人这么想，非常好。

女人这么想，真是傻。

女人，就要有女人味，要花枝招展的，别跟男人比粗俗……

晚上，我们几个喝多了，我邪恶地问了大家一个问题：肖莉喊你陪睡，你睡不？

所有男人的答案都是：不！

问我？

我也是不！

一个女人，若是不能让男人有想追求的欲望，其实是挺失败的，因为你没有散发出女人应有的魅力，总是试图输出自己的事业，这个想法就是错误的。

跟一群90后在一起，我也年轻了。

我发现他们泡妞都特厉害，每到一个城市，他们都能摇到妹子，能喊出来喝酒聊天，而我不能？

我就在想，为啥呢？

因为，我微信是我儿子的头像，另外我也不帅。

私下里，我就请教了一个小兄弟：“泡妞的秘诀是啥？”

他说：“你要让对方有一个感觉，你这个人屌炸天了。”

我问：“怎么炸天？”

他说：“你看我朋友圈，每天要么吃，要么玩，要么豪车，要么飞机，全世界跑。”

我问：“女人咋这么俗？”

他说：“不是俗不俗，每个人都有旅行梦，一看，哇，你是偶像呀！”

我说：“懂了。”

我决定，我也注册个微信，起个屌炸天的网名，从此每天更新几张旅行照片，今天在法国，明天在瑞士，后天在非洲……

原来，人这么好糊弄呀？

肖莉问我：“有没有遇到让你特别敬佩的女人？”

我说：“我遇到过一个妹子，北京的，开了一辆卡宴过来，住在本地五星酒店，她想让我帮她发个资金合作的广告，就是她有项目，寻求资金，我从来没接触过这么牛的女人呀，戴个墨镜，开个卡宴，多牛B呀，还挂个京牌，咱没见过这个架势，我把所有能喊到的高端朋友都喊来陪酒了，意思是你看看吧，我也蛮有能量的，还把牛哥从济南喊来了。”

她问：“事后广告发了吗？”

我说：“给发了，帮她对接了200万的投资。”

她问：“给你广告费没？”

我说：“没有，其实我压根不认识她，只是听说她是我读者，我很兴奋而已，她跟一个50岁的老头一起来的。”

她问：“你没觉得自己势利吗？”

我说：“我以前文章里写过这个桥段，很多人批评我，其实这些人都是没有亲身体验什么叫气场而已。一个人外在的东西是很容易营造一个高能量场，让你不自觉地沉浮。那女的来我这里，我花了5000多招待的，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但是我就乐意，莫名其妙吧？其实换位经历就懂了，我经常就充当着这个女人的角色，例如我去一个城市，经常是一群人聚到一起去接待我，我什么都不能给予，但是他们特别满足，我在群上也分享过这个感受，有女读者就说：他们是有求于你才这么恭维的，若是我，绝对不会。我回复了她一句：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我，见了，你也跟他们一样。”

她问：“是吗？”

我说：“互联网其实就是造国时代，每个人都在自己的领域里是土皇帝，谁又会在你的地盘去挑战你的权威呢？气场自然让她低下头，哪怕我让她抬起头让我看看，她也不会抬的。”

她说：“夸张了。”

我说：“也许吧！”

别人跟我提起县委书记咋着咋着，我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因为跟我玩的都比县委书记官大……

有天，在公园里，县委书记慰问走访。

恰好我在那里跑步。

挨着跟群众握手时，我努力地、使劲地、殷勤地把手伸了过去，终于握上了，手很热乎。

我问陪跑的小兄弟：“刚才拍上没？”

他说：“拍上了，拍上了，就是脸不大清楚，你看看。”

骨气，都是建立在假设的前提下，刘震云说得好：有钱人，在有权人面前，也就是只“鸡”，就像“性”在钱面前一样，不是人在找“性”，而是“性”脱了裤子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