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懂

平时，公园只开侧门。

今天，竟然开着大门，我大步流星，朝大门走去……

保安指着我：“闪一边，有车！”

一听这话，我烦了：“牌子上明明写着不允许车辆进入，为什么让我闪开？公园里到处都是小孩子，你把车子放进去跟放个杀手进去有什么区别？”

保安说：“人家是在里面上班的。

我说：“一共两步远，把车子停在公园外面不行吗？”

我不是故意找茬，而是真得看不惯了，我是替这些孩子们担心，当然也是担心我自己的孩子被车子撞到，既然不允许，就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都不应该成为例外，越是领导越要带头。

我多次想过去论坛上呼吁这个事。

但是一想，不想出头，算了，咱自己小心点就是了，但是我总有种预感，迟早要出事，因为小孩子越来越多……

出事后，再严管？

我们小区是人车分流，只要是车子，不管是汽车还是摩托车还是自行车，必须进地下停车场，小区路面没有一辆车子，只有行人，特别安全。

若是保安偶尔放辆车子进来呢？

我会觉得不安全。

以前，老板偶尔把车子停在小区里，我就跟他谈过这个观点，既然你也是住户，为什么不能遵循这个规矩呢？既然你能停，为什么不允许我们停呢？你说是临时停靠，为什么我们不能临时停靠？

他再也不停了！

我们对“特权”充满了渴望，总希望能凌驾规矩之上，例如车子上放个政府临时通行证，实际上呢？

一年可能都用不上一次！

人家不能进，咱能进，这就是牛B。

习大大为什么受老百姓爱戴？他就是把这一点给纠正过来了。过去警车开道是常识，自从习大大上台后，我只见过一次警车开道：高考！

有个朋友，原来挂个鲁O的车牌，牛B的不得了，现在呢？

早把车子卖了！

给媳妇选车牌时，她略有生气：“为什么你帮别人选车牌那么用心，帮我选车牌就随意应付？”

我说：“现在好车牌的标准就是记不住。”

我靠，这次是真记不住了，第二天，媳妇发信息问我：“我车牌是多少来？”

我也忘了……

媳妇也就是嘟囔两句而已，她很理解，这是一个危机四伏的时代，要把自己伪装好，千万别出头，又是戴个金链子，又是剃个小光头，你是生怕不挨打啊？

低调，再低调！

新闻里，总是报道中国游客在泰国维权的事，为嘛？

总觉得泰国算个啥呀？我们中国多么强大？我们是你们的上帝，是来消费的，你还敢忽悠我们？

牛哥带队去过泰国，零团费，什么意思？

就是不用花钱游泰国。

那人家咋赚钱？就是让你看表演呀，看了一场又一场，那肯定有人不愿意了，毕竟表演很贵呀，于是就闹了起来，甚至扭打到了一起，导游掏出枪来，朝天放了一枪。

老实了！

我去泰国的时候，也有类似的遭遇，不是因为消费，而是因为一句口角，一个阿姨在关行李门时用力大了一点，导游说：“别这么用力，损坏是要赔偿的。”

阿姨接着火了：“破车，弄坏给你买辆新的，能出来旅行的哪个是穷人？你真小瞧我们了。”

我跟的是妇女团，就三个男的。

妇女们喜欢打群架……

我靠，那场面，非要把导游吃了不可，什么B呀，什么货呀，听过的，没听过的脏话全出来了，我听着有些接受不了，因为平时这群阿姨太可爱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凶悍的一面。

导游被逼急了，回了一句：白痴！

我靠，阿姨们不干了，非要撕了他，导游逃到厕所躲起来了。

阿姨们又是打大使馆电话求助，又是打国内电话求助，总而言之我们在泰国受欺负了，国家呀国家，你要给我们撑腰。

大使馆貌似天天接到类似的求助，也麻木了，也没法管，咋管？

阿姨们给国内旅行社施加压力，国内旅行社给地接旅行社施加压力，最终的结果是啥？

凌晨2点，旅行社的老板来了，挨着赔礼道歉，并且承诺开除导游，不仅仅如此，还退还了所有人的费用，当场退，并且请大家住一晚五星酒店。

大获全胜！

我是整个团里唯一的年轻男人，在谈判前，我们车里要统一口径，提条件嘛，征求我的意见……

我的意见就是让人道个歉就行了，其实人家回的那句也是咱逼的。

阿姨们不干，嫌我不像男人。

中途，我下车去厕所，阿姨们以为我要投降，拉着我不让去，因为导游在厕所里。

阿姨们的口径是退还我们全部旅行费用。

我认为过了，咱的确消费了，天天住五星酒店，来回都是包机，这些的确是人家已经付出的，咱把钱要回来，有些不人道。

她们这么决定，我也没多说，万一真要回来呢？我也赚了。

真要回来了。

晚上分脏的时候，领头的阿姨去我房间，她说：“小董，你真不像男人，要是你哥在，早把那导游剁了。”

我说：“我没见过这个场面，我也没打过架，以前我们班跟别的班约好打群架，说好大家都上，但是关键时刻，我就站在那里不动了，我也不打别人，别人也不好意思打我，我不是不想打，而是我不敢。”

她说：“太让我失望了！”

原本，我们关系都很好，因为这件事，大家从机场分开后，就再也没联系……

她是微博大V。

两年过后，我听莫言讲故事，莫言讲到了小时候的经历，小时候，老师带他们去参观纪念馆，老师带头哭，谁哭得最厉害，谁受表扬最多，莫言为了受到表扬，把唾沫当泪水抹在脸上。

有个同学，不哭，诧异地盯着大家，有些莫名其妙。

事后，莫言向老师打了小报告。

这个同学被处分了。

前几年，这个同学去世了，莫言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就去找当年的老师忏悔，老师就安慰他：其实他受处分与你关系不大，因为当时有十多个孩子向我报告了这个事。

莫言的感慨是什么？

当大家都哭的时候，要允许有人不哭。

当大家都笑的时候，要允许有人不笑。

当大家都恨的时候，要允许有人不恨。

当大家都爱的时候，要允许有人不爱。

听完了莫言的演讲，我给去泰国的那个阿姨写了一封长信，打印出来了，想了想，没发。

解释啥呀？没意义了。

我们接受的教育是集体教育，不允许优秀个体的出现，什么社会主义的螺丝钉，那我能不能做我们家庭的发动机？我为什么非要做你的螺丝钉？难道非要牺牲小我来实现大我？那我多委屈？活一次不容易！

集体教育的特点是啥？

一旦你与众不同，大家就批判你，我们都在看阅兵时，你就不能晒孩子照片，啥？范玮琪竟然没看阅兵直播？走！兄弟们，咱去批斗她……

所以，最适合中国国情的四个字是：中庸之道！

涩姐家的孩子比我儿子大一岁，自来熟，跟谁都没有陌生感，又超级好动，他坐我车，能把按钮给按一遍，我们一起去吃饭，他把饭店的收银台给翻了一遍。

说家教不行吧？

也不对，家教相当的严格！

就是好动而已。

在幼儿园，老师找，家长找，甚至看大门的保安也找，校车司机也找……

都管不了。

这孩子有个性吧？

我觉得有，若是好好培养一下，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才，例如他可以做脱口秀，可以做主持人，可以做演讲家，他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人越多，越兴奋，这是天性，你别看莫言写文章那么流利，他演讲的时候，磕磕巴巴的，特紧张，这也是天性，天生羞涩。

但是，这样的孩子会破坏规矩，挑战老师的规矩，挑战学校的规矩，挑战同学的规矩，最终大家会联手去扼杀他的天性。

标准的《飞跃疯人院》，你追求民主？你追求权利？你追求真相？

对不起，我要灭了你！

涩姐给他转学了，转到了国际幼儿园，虽然老师依然投诉，但是国际幼儿园的包容度相对比较高……

关于这个问题，我跟涩姐交流过，我的观点是什么？

在这个大环境下，他的天性一定会被扼杀的，扼杀他的方式就是孤立他，老师会孤立他，同学会孤立他，社会会孤立他，大家觉得这样的孩子太让人讨厌了。

会给他造成压力。

站在涩姐的角度，我觉得这个社会缺少了包容度，不允许个性的存在，你看大家为什么动不动就谈集体，谈国家？就是受的集体教育。我们很少尊重个体。

我儿子班上，也有个这样的学生，恰好跟我儿子一个床，好动，调皮，打人，咬过我儿子，那我们肯定不乐意呀，去找老师，要求调整床铺。

结果呢？

又咬别人。

现在一提起这个孩子，家长群上就是一顿抱怨，貌似他是老鼠屎……

我在想，当我站在“正常孩子”的角度去看待那些个性孩子时，其实我们也在努力地扼杀他，因为他打扰到了我们的平静，老师最讨厌这样的孩子。

其实，从小我也很个性，但是我属于懦弱型的个性，就是大家都冲的时候，我可能站在原地，而不是大家都站在原地的时候，我冲。

另外，我喜欢思考，做事总喜欢问为什么。

大家争先恐后的事，我往往选择避开。

我怕事，不过我媳妇大胆，敢跟人争吵，我又略有担心，万一在路上发生刮蹭之类的，她这个性格看似强势，其实是容易吃大亏的。

前天，在停车场。

我把车子开出来，等媳妇和儿子上车，儿子刚要上车，后面的车子按了一下喇叭，吓了儿子一跳，媳妇接着火了，朝对方吼了几句。

对方又按了一下。

当时，我也有些生气，想堵在这里不走了，无论个头还是排量，我们都占绝对的优势，我开着的是皮卡……

司机是女的，外地车牌。

我是男的，本地车牌。

我想了想，不要让人对本地印象不好，走了，摆了摆手，意思是表示歉意，但是我没诚意。

从山上下来，全是环山路，我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她貌似总是想超过我，而我速度快，不给她机会，我故意不给她机会的。

下山以后有个红绿灯，手机响，我低头找手机，抬头一看，黄灯了，我急忙刹车。

她追上了，是撞上了，挺响，但是不严重。

她下车吼了一句：“你为什么刹车？”

我说：“红灯！”

车上貌似还有个男人，本地口音，打电话叫人……

我打了报警电话，同时问对方要不要私了，若是私了，就赔我500块钱，不赔也无所谓，给个准信，我们走。

她坚决不同意，倚在我车前。

我一看，这女的长得挺漂亮的，咋这么泼辣？

媳妇非要下车，我把车子给锁住了，她们俩要是纠缠到一起，那肯定成了撕B大战了，事故场面我是经历了多次了，没多大事，都是走保险，而且我们的车子压根就不用修。

对方来了一群人。

还有个纹身男，指指点点的。

媳妇在给四哥打电话，意思是让他来救援，四哥在附近有工地，工地里有近百号人，都是我们村的，工人绝对忠诚于四哥，四哥肯定是护着我的，我们俩亲兄弟。

我把媳妇的手机抢了过来。

我主动跟人道歉了，意思是走神了，不好意思了。

我这么一说，人家也不好意思了，问要不要给修车……

我说：“不用了，我们还要赶时间，走了。”

那女的说：“保险公司不过来了，让拍个照片，你留个电话给我吧，到时保险公司可能会联系你。”

我说：“行！”

回家的路上，媳妇把我训了一顿。

我说：“这个事，最初是她按了一下喇叭，后来你朝人家吼把事情升级了，我本身也带着情绪，车子开得快，咱车子高，她是看不到红绿灯的，所以追尾了，法律上是她赔咱，其实是咱的责任，有故意发坏的嫌疑，正常情况下，即便是黄灯，这么快的速度，我也会选择过，而不会选择急刹。”

媳妇说：“窝囊，一肚子气。”

我说：“你是希望双方打起来，住医院？”

女人，貌似总喜欢要一口气，气有用吗？

没用！

我说：“以后，你自己的车子出了事故，无论是大是小，下车第一件事就是道歉，示弱，等交警来，别去理论，你说服了对方又如何？白搭！你装笼作哑是最好的，也别给我打电话，让交警处理就行了，你只要真心地道歉，没人会故意为难你，无非就是赔多赔少的事，到了交警那边，咱再慢慢处理就是了，千万别发火。”

她说：“真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

我问：“怎么窝囊了？！”

前几天，我去天津，路上遇到了一辆高尔夫追尾了大货车，母亲开车带着儿子，俩人从车上下来，有说有笑，也没抱怨啥，车头都撞得稀烂了。

警察叔叔也陪着他们有说有笑，开着警车把他们接下了高速。

这是我敬佩的处事态度。

第二天，追尾的姐姐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去趟保险公司……

我去了，平安保险。

我一去，工作人员都认识我，我算是平安的忠诚客户吧，我在这里保了4辆车，我就大体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我听明白了，姐是想把车子拖回济宁修，她不信任这边4S店，若是拖回去，保险公司要出拖车费，这个拖车费可不少，要1000元吧？我只是推测，具体价格我不知道。

恰好是饭点。

我问：“姐，中午我请你吃饭？”

她说：“我请你吧！”

我说：“我来吧，地主之宜。”

我带她去吃煎饼卷大葱……

我向她很真诚地道歉了，也讲述了我当时的情绪变化，她也接受了，说自己当初也是带有情绪的，另外就是想赶下山参加饭局。

人，一旦接受了道歉，貌似关系比普通朋友更近了一步。

她姓米，叫米而苏。

真名。

我说：“太巧了，我有个朋友叫希耳米，你们俩名字差不多。”

电台的主持人，情感节目的，类似知心大姐那种，每天在热线里开导别人的……

我问：“你知道于恩胜不？”

她说：“知道，她是这个行业的前辈。”

我说：“她文章写得真好，无数人向她倾诉秘密，她若是把知道的秘密说出来，潍坊会地震的，她知道的太多了，向她倾诉的有企业家，有官员，什么达人都有。”

她说：“节目一旦做火了，主动倾诉的越来越多。”

我问：“幸福家庭的共性是什么？”

她说：“夫妻双方，有一方是出轨的。”

我问：“真的？”

她说：“是的，因为经营家庭是需要包容心的，男人或女人为什么突然包容了？因为自己出轨了，学会谦让了。”

我问：“这是理论还是数据？”

她说：“是数据，是事实统计，不是猜测，不是杜撰。”

我问：“情感节目，女人听了有用吗？”

她说：“就是听个热闹而已，没遇到事以前，每个人的理论都是一套一套的，真遇到事上，又是一套。”

我问：“那个男的是你情人？”

她说：“不是，同学。”

我问：“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她说：“曲师。”

我问：“新闻专业？”

她说：“是。”

我说：“我们是校友。”

越说越近……

我说：“我送你回济宁吧。”

她说：“不用，我坐客车就行。”

我问：“你是来出差？”

她说：“算不上，一点小事。”

我问：“你是8几年的？”

她说：“你真会说，我76年的。”

我跟媳妇请了个假，去趟济宁，媳妇也没多问……

我回家换了衣服，换了车子，去酒店接她，大包小包的，还真不少，顺便给她带了两瓶芦荟胶，我在韩国买的，貌似30块钱一瓶，我特意嘱咐，是从韩国亲自带回来的，她觉得蛮贵重的。

她问：“这车是谁的？”

我说：“我的。”

她问：“你做什么生意的？”

我说：“无业游民。”

她说：“不说算了。”

我说：“真是无业游民，你们单位有没有一个叫孙雅的？”

她说：“有。”

我说：“她认识我。”

她问：“怎么认识的？”

我说：“你别管了，反正我随叫她随到。”

她说：“吹牛。”

我说：“不吹。”

她问：“你媳妇是做什么的？”

我说：“也是无业游民。”

她问：“平时在家也对你这么凶？”

我说：“她是四川人，她的凶是一种表现方式，我们看四川人说话仿佛是吵架，其实是人家正常的交流方式，平时不是特别凶。”

她说：“你真可怜。”

我说：“谈不上可怜吧，我的生活是我自己选择的，是我让她凶的，她凶一次我打一巴掌，她还敢凶吗？我切断了她的经济来源她还敢凶吗？是咱疼她爱她才允许她凶的，换句话说，是咱喜欢这种凶。”

她说：“你这种男人，在专业术语里就是贱男，一方面不停地娇惯，一方面不停地抱怨。”

我问：“这你都看出来了？”

她说：“一看就知道。”

我说：“我媳妇很贤惠的，烤面包很好吃。”

她说：“我也会烤，最近在烤月饼。”

我问：“在微信上卖？”

她说：“是，我有4000多粉丝。”

我说：“4000多有啥，不值一提。”

她说：“什么叫不值一提？”

我说：“我有4万粉丝。”

她说：“你别抬杠。”

我说：“不信，你打电话问问孙雅，你别看她高昂着头，见了我可乖了，铁杆粉丝。”

她问：“你同学？”

我说：“咋可能呢，她87年的，我83年的，她的龙虾店火吧？全是她粉丝捧场。”

她说：“与她主持的节目有关，嘻嘻哈哈的，她现在又开了一家洗车店。”

我说：“知道，洗车30，会员20。”

她说：“没去洗过。”

我说：“跟其他主持人不同，她声音像男人，比较中性，但是人漂亮，而多数电台主持人是很丑的。”

她问：“我丑吗？”

我说：“你也属于例外。”

她问：“你是做什么的，说实话！”

我说：“你看你，连我是做什么的都没问，你就敢让我送你，把你卖到山村当媳妇去。”

她说：“你有老婆有孩子，不至于是混混，一接触，人还不错。”

我说：“我是种地的。”

她说：“没法沟通了，不说实话。”

我说：“你回头去问问孙雅吧！你那月饼贵不？若是不贵，我买些送给我岳父们。”

她问：“你要多少？”

我问：“你能生产多少？”

她说：“一天20盒没问题。”

我说：“我是送给朋友的，至少1000盒吧，但是价格不能太贵，太贵了我负担不起，100元以内，去年我去香港买的，198元一盒，但是反馈一般，因为很多人扫条形码没扫出来，觉得我送的是假货。”

她说：“香港很多货都扫不出条形码。”

我说：“其实扫不出来才说明是真的，这些人，没法说了，所以我现在送吃的很谨慎，若是送出去了，人家扔了，多可惜。”

她问：“你真的需要1000份？”

我说：“我要先尝尝好不好吃。”

她说：“一会到服务区，我给你看看客户反馈，全是回头客，面都是我自己揉的，纯手工。”

我说：“元宵节，那你岂不是要卖元宵了？”

她说：“我主要做糕点，月饼只是顺带的。”

我问：“你知道颜色家蛋糕不？”

她说：“知道，济宁上微信做的最大的。”

我说：“老板也认识我，关系很好，我去了，就跟皇上驾到似的。”

她说：“不吹能死呀？”

我说：“吹了，也不会死，万一是真的呢？”

到了济宁，晚上7点，路上我给孙雅打了个电话，问她方便一起吃饭不？她说方便……

她很好奇，我怎么跟米姐认识了？

我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孙雅说：“米姐，你是幸运撞。”

我们三个人喝了9瓶啤酒，找了个代驾，顺道是参观一下直播间，挺有意思的，主持人对着话筒在那里自娱自乐，看到这个场景感觉挺搞笑的。

孙雅要加班。

米姐送我。

分别时，我一伸手，米姐抱了过来，我使劲揽了揽她的腰，让她贴紧我，她顺势勾住了我的脖子，小声的说了一句：小坏蛋！

不愧是情感主持人，见过太多的大风大浪，对什么都是接纳状态，很巧，我也是，两个情感麻木的人走到一起，仿佛一切都可以随心所欲，但是貌似又什么都演习过，觉得没意思，进一步也没意思，退一步也没意思，过家家也没意思，就那么回事，所以，紧抱的胳膊，又松开了。

我也不愿意进，她也不愿意进。

是觉得没意思，不是对人没意思，是对这个事没意思。

回到酒店。

突然又觉得缺点啥，难道是被撩拨到了？给米姐打电话，她在辅导孩子，这么一说，我就懂了……

那摇一个？

前几天，跟90后小队友们学坏了，我另外注册了一个微信，用方向盘做的头像，宝马M，朋友圈里发了很多旅行照片，全世界的，还有航海的，还有在塞班开飞机的。

没摇到，搜附近的人，搜到了一个。

没几句，就约出来了，她就在附近商场上班的，卖男装的，对于营业员我太熟悉了，天天跟她们打交道。在我们家那边我对营业员都没兴趣，但是在这里，有了，毕竟缺。

去喝酒吧。

出租车司机带我们去了一个夜场，有演出那种。

小姑娘顶多20岁，1米75，很瘦，不怎么爱说话，喝酒也豪爽，我说干了，她就干了，一口气她喝了六瓶，没醉。

演出中间有拍卖，熊。

她说：“我想要那个熊。”

我说：“知道了。”

5元起拍。

第一个，有人喊了100，接着有人喊了200，成交了。

第二个，直接有人喊了600，成交了。

还有一个，我喊了100，有人喊了200，我喊了300，没人加了，成交了，小姑娘可高兴了，这个熊看着很大，其实质量很差，就是几十块钱的玩意，女孩子真好哄……

回酒店的时候，我以为她会扭捏一下，或者推辞一下。

没有！

早上，她问我：“你是做什么的？”

我说：“卖手机的。”

她7点要上班，走了。

按理说，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可是我没经验，总觉得对不起人家，想再去找她，我在微信上找她，她不搭理我了，光说生气了。

我也不知道生什么气。

她说：“你别给我打电话了，我听筒坏了，按键也坏了。”

我说：“我认识一个修手机特别厉害的，给你修修？”

她说：“滚吧，你！”

很生气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我想了想，给她发个红包吧，也许就开心了呢？我给发了99元的红包，果然又搭理我了，问我能不能帮她买个手机，她自己出钱。

我听明白了。

我说：“我有个OPPO手机，前几天刚买的，基本不用，在我车上，平时是连接车载蓝牙放歌的，我送给你，可以不？”

她说：“我想要苹果。”

我说：“我苹果手机是套餐的，你用不了。”

我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还是不忍心退出这个游戏，总觉得她挺可怜的，也真是非常善良的姑娘，不是乱七八糟的，就是穷而已，初中毕业就出来做营业员了，才18岁，一个月1400块钱，跟同事合租，一个月住宿费才200块钱，我一直想去她宿舍看看，她不让，说跟狗窝似的。

我问：“苹果4可以吗？”

她说：“不，我要苹果6，不用你送，我自己买，你给我批发价就行。”

我心想，若是苹果4可以，我可以回家把媳妇的苹果4发给你，跟媳妇就说让我给卖了，卖了1000块钱，我给媳妇转1000块钱就行了。

若是要苹果6，我不是会犹豫，而是会选择NO，因为媳妇要苹果6，我都犹豫了很久，毕竟五六千块钱……

我把她拉黑了，拉黑前给她发了200元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