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懂

上周，来了个小伙，94年的。

愣头青。

这是我在心里给他起的绰号，为嘛呢？

他一点都不懂规矩。

例如，他到了车站，给我发了个信息：我到了，在出站口，提个绿色书包，你过来接我吧。

我心想，地址我都给你了，你为什么不打个车过来呢？非让我去接？显的我对你很重视？

我急忙给回了个信息：已经在路上了，稍有堵车，等我5分钟。

其实，我还没出发，本地也没堵过车，当时我正在陪妹妹在河边打网球，带着妹妹一起去的。

上车后，愣头青问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妹妹羞涩地回答：“你喊我倩姐就行了，我肯定比你大。”

愣头青说：“那可未必。”

妹妹问：“你哪年的？”

他说：“94年的。”

妹妹说：“叫姐就对了。”

他问：“你是做什么的？”

妹妹说：“上班的。”

他问：“在哪上班的？”

妹妹说：“报社。”

他问：“你跟董哥怎么认识的？”

我急忙插了一句：“约炮认识的。”

愣头青愣了一下，转头问妹妹：“是真的吗？”

妹妹说：“不是，他开玩笑的，我们是同学。”

我说：“算不上同学吧，我毕业的时候，她还没考上呢，就是炮友，你别打听这么多了，小P孩知道太多了不好。”

愣头青接着问：“嫂子知道吗？”

我说：“知道，管不了！”

愣头青没吃饭，我们去吃饭……

我调侃他：“我们去山上吃饭，很贵，咱AA可以不？”

愣头青说：“可以，我没意见。”

妹妹说：“我没带钱。”

我说：“没带钱不要紧，让小兄弟先给你垫上。”

愣头青说：“没问题，到时你微信再转给我就行了，很方便。”

到山上来吃饭，说白了，主要是吃情调，跟野炊差不多，愣头青竟然没有半点感觉，难道在他眼里，在山上跟吃肯德基没啥区别？

结帐时，210元，我结的。

愣头青说：“那我给你微信转140块钱，倩姐回头再转给我就行了。”

我说：“跟你开玩笑的。”

他说：“不是说好的吗？”

我说：“我请你了。”

他说：“不用，说好的，就是说好的。”

他真的给我转了140块钱，接着，他让倩倩加他微信，便于还他那70块钱……

回城的路上，愣头青问：“董哥，欢迎我到家里做客不？”

我说：“肯定欢迎呀！”

他问：“什么时候方便？”

我说：“今天不是很方便，嫂子没在家，至少要提前打扫一下卫生吧？”

他说：“没事，不要紧。”

我说：“先送你回酒店休息吧。”

他说：“那也好。你那里还有《一句顶一万句》吗？”

我说：“有。”

他说：“我买本。”

我说：“买啥买，我送你就行了，明天我拿给你。”

送他到了酒店。

我和妹妹继续去河边公园打网球……

妹妹说：“这家伙真可爱。”

我说：“愣头青。”

她说：“可能是刚毕业的缘故吧。”

我说：“天生的，不会拐弯。”

第二天，早上7点左右，愣头青给我打电话，问我吃早饭不？

我说：“我在写文章，不方便出去。”

他说：“那我几点找你？去你家。”

我说：“9点左右，我联系你吧。”

我心想，这小子，真执着。9点左右，我去找他，他问我带书没？我说没带，我以为是客套一下呢，原来他是真要……

我说：“那140块钱，昨天我已经退给你了，你收到没？”

他说：“收到了，所以我才要买本书，照顾照顾你生意。”

我说：“我不卖书！”

他说：“现在方便去你家参观一下了吧？”

我说：“走吧！”

我先打电话确认了一下，确认媳妇不在家，她去公园跑步去了，若是在家，她会抱怨我的，她不允许我带陌生人到家里来，特别是家里有孩子的情况下……

有些时候，是没办法。

我带他参观了一圈，我给他泡上茶，陪他喝了一会，问他会打网球不？

他说：“不太会。”

我说：“那我教你，咱去玩玩？”

他说：“好。”

等他起身，我急忙把杯子拿到厨房里涮了一下，放到了原处，否则媳妇会审问我的。

他没打过网球。

玩不到一起，我学过半年，打的还有模有样的。

愣头青在这边待了四天，每天都有新朋友到，他总是习惯性地审问别人，问别人是做什么的，年收入多少，能不能跟着学习，搞的别人一愣一愣的，我也急忙跟他划清界限：这哥们是从桂林来的，过来玩的，读者，第一次见。

愣头青走的那天，我特开心。

他终于想走了。

他要去青岛看大海，据说没见过大海，最初我给他推荐的日照，但是他觉得日照没有名气，不如青岛。

我兴高采烈地送他去车站，还急忙给他买了一张车票，终于送走了。

送走后，沧州来了夫妻俩，女的是写文章的，男的是搞摄影的，俩人旅行过N多地方，就是没红，意思是问我怎么红的？

我说：“我自己也没红呀！”

女的问：“有什么技巧没？”

我说：“我挺笨拙的，没啥技巧，我没推广过，全是自然成长起来的。”

她问：“多久？”

我说：“06，07，08，09，10，11，12，13，14，15，今年是第10个年头吧。”

她问：“从你开始写到有粉丝，用了多久？”

我说：“我不具有代表性，因为那时很少有在网上写文章的，我一写就很火。”

她问：“有没有粉丝一直追随过来？”

我说：“很多吧，很少流失，06年关注我的读者，多数还在继续关注。”

他们两口子就跟我谈理想，谈慈善，谈梦想，意思是他们想用旅行的方式去呼吁大家关注自然保护，去……

不是说做慈善不好，只是我觉得他们俩没有说真话，但是他们已经觉得自己是蛮真诚的了，把掏心窝的话都说出来了。

其实，那还是带着保护膜的。

她问：“你认为写作最能打动人的地方是什么？拿你自己举例。”

我说：“我写出了我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哪怕是肮脏的，不带伪装的。”

她问：“你看我的文字有伪装吗？”

我问：“你觉得有伪装吗？”

她说：“没有。”

我说：“你说客套话久了，连你自己都忽悠了，你写的文章太假，四个字：言不由衷，你还是太在意读者对你的评判，你生怕别人误判了你，生怕别人骂你，所以你总是想表现真善美的一面。”

她说：“我没有这个感觉。”

我说：“因为，你身在其中了。”

俩人，吃过午饭就走了，我也不愿意留他们，觉得跟他们在一起太累，特别是她老公，动不动就引用几句古人的话，什么庄子说，什么老子说，什么孟子说。

老，庄，孙，子？

送走他们，我突然想念愣头青了，愣头青虽然愣，但是真实，他还没学会伪装，想的啥，就说啥，整个人是清澈透明的，虽然有些棱角，但是无妨，之所以让我们不舒服，是因为我们接受了规矩的催眠，认为不符合规矩的就是不懂事的。

我们心里想的，跟愣头青想的一样。

但是，我们不说，他说了。

我在QQ上找到愣头青：“我晕，忘记给你拿书了，给我个地址，我发过去。”

他说：“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这句话倒是触动了我，每天接触了太多人，承诺了太多事，但是一回到家，可能全忘了，有时快递单都打印好了，都懒的发，因为仓库离我15公里，我觉得去一趟太费劲，就不想动了，拖了又拖。

对于我而言，面对几万人，我觉得失信也无妨，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但是，对于当事人而言，他是满怀期待的。

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过去做的不好，不能总是以“我太忙了”作为一切失误的挡箭牌，我应该拿个小本子，承诺过什么，接着写上。

前几天，没啥事，去看了《碟中谍5》，精彩不？

镜头片段都蛮精彩的，但是编剧太业余，说白了，故事太滥，看开头就知道结尾，可是这样的电影往往票房很好，为嘛呢？

这类电影叫元素电影。

什么叫元素电影呢？

就是由一堆能够吸引眼球的元素堆砌而成，例如这部电影里，飚车、枪战、潜水都是非常吸引眼球的，当然还要有美女、帅哥。

《速度与激情》系列全是这类电影，大家去看电影时，只需要看热闹就行了，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推理，热闹过后，就完了。

徐峥已经摸到中国票房的脉搏了，于是他开始拍摄元素电影，把能够吸引票房的元素随意的堆砌到一起，例如人妖、王宝强、黄渤、泰国，这么一组合，就成了《泰囧》，以后还可以拍N多囧，去法国拍，《法囧》，去香港拍《港囧》，您别说，《港囧》马上就要上映了。

元素电影有个特点，叫座不叫好，饱受批判，为嘛呢？

文艺青年觉得这些电影太滥了，要剧情没剧情，中国咋这么多脑残观众？这类电影在豆瓣上分数普遍很低。

前几天，那群做旅行的小伙子过来，意思是向我取经，我也没啥经验，我就谈到了电影这个概念，游记的本质其实就是堆砌具有吸引眼球的元素，你带着我们去体验没有体验过的景点，你带着我们去拜访高能量的大师，景色会给我们带来震撼，对话也会给我们带来震撼。

说的通俗一点，假如你去月球上拍摄几张照片，你会成为全球明星。

假如你去跟拍马云的一天，全程跟拍，从早上起床到晚上睡觉，那么你会成为国内明星。

我全盘否定了他们过去的游记，为嘛呢？

你说，你去上海外滩要发上几十张照片，去少林寺也要发上几十张，不是说这些地方不吸引人，而是吸引不了你想要的人，对于多数人而言，这些地方都去过，吸引不了稍微高端一点的人群……

要想吸引高端人群，你要做高端人群才关注的题材。

你见过哪个企业家在景点拍照留念了吗？

他们早就腻烦了传统景点，不会选择人山人海的，他们会另辟新径的，要多一些体验类的、互动类的，要去分享一些感受，例如到了青岛，你不是去栈桥拍了张合影，也不是下海游了一圈，你说的这些，大家都玩过，没啥意思。假如你去崂山跟着道士去云雾缭绕的山顶采茶呢？拍摄了崂山土茶的制作全过程，跟着道士进行禅修，采访了在这边居住的修行者。

这些才是有价值的。

要带我们去看我们没见过的，我们接触不到的。

例如，你带我们去参观人民币印刷生产线，套套的生产线，是不是真的有套套体验师？

例如，你带我们去参观一汽大众的生产线，一辆CC是怎么产生的，从上线到下线要多久。

不在于你的一篇游记有没有主题思想，而在于你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我们读后有收获，你不让我们读，我们也偷着读。相反，你晒的东西是没有营养的，那我们怎么可能会关注呢？

写完一篇文章，不要急着问自己有没有中心思想，而是要问自己一句：读者读后会不会有收获？

什么叫中心思想？

没有中心思想，也是中心思想，不要在这方面较真。一篇文章越想告诉别人什么，越容易被抵触，因为你立场太分明了。一个优秀的写作者只是一个记录者，没有立场，没有好坏。恰克帕拉尼克，就是《搏击俱乐部》的原作者，你要是看看他写的文章，那真是要毁三观，例如他有篇小说叫《肠子》，有空可以看看，前提是胆子够大，口味够重。

不血腥，只是色而已。

中国有没有口味比较重的作者？

推荐部电影《光棍儿》，这部电影评分非常高，没有公映过，参演的就是农村老头，看看农村多么乱？

那就是真实的农村生活，愚昧与荒谬同在。

在张家口拍摄的，越野E族还组织过自驾，就是去这个村里，寻找几位主演，他们演的非常好……

这部电影，太好了！

这又属于另外一类电影，纪实风格。莫言的文字就有这个特点，你看他的《蛙》，仿佛就是真事。我个人感觉，莫言写的最好的是短篇小说，看大厨手艺如何，要看他炒白菜的水平。

莫言写的短篇小说，仿佛都是真事。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没有破绽，特真。

《光棍儿》就有莫言的影子，仿佛是纪录片，其实还是电影。莫言写的《倒立》、《澡堂》、《红床》都非常的真。

这几年，人们对阅读越来越挑剔了，文学作品在走下坡路，为嘛呢？

真事就够奇葩了，你还去虚构？

没人愿意关心你虚构的世界，除非？

除非，像《阿凡达》一样，你直接创造了一个社会，例如最近冒出来一个作家很火，叫刘慈欣，他的代表作《三体》，这些人贩卖的不是他们的文学手法，而是他们的想象力，他们构造了一个严谨的社会，让人仿佛去外星球旅行了一圈。

就如同我们在这里争论金庸小说里谁才是武功第一？

争论啥？

仿佛是一群人在金庸的脑子里打架，一切都不过是他想象出来的而已，压根就不存在，所谓的逻辑推理，也不过是推理的“金庸怎么想的”。

中国电影喜欢拍摄武打片，也可以理解为科幻片，毕竟是人想象出来的嘛，压根不存在的玩意。老外也喜欢拍摄科幻片，一类是朝外的，星球大战类的，一类是朝内的，精神层面的，例如《这个男人来自地球》、《超体》、《盗梦空间》。

贩卖想象力的前提是啥？

有想象力！

文学作品会朝什么方向发展呢？

真实！

例如，游记、采访录、报告文学、备忘录、回忆录、日记等。

假如，你采访了马云，采访了范冰冰，采访了王思聪，哪怕你的文笔再烂，你也会非常火的。

假如，你只是写了一部小说，主人公是马云、范冰冰、王思聪呢？

白搭，没人看！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XX小说？

偶尔，我也会翻一翻，基本上瞅一眼我就知道作者水平如何，有人完全是意淫出来的，又是跟范冰冰，又是跟杨幂，这样的，直接被我PASS掉。我喜欢看那种仿佛是真人真事的，也许是真事，也许是写作手法太高明。

赵老师的《白老虎》有个序，是评论家写的，他提到作家普遍开始转型了，转向了纪实文学，因为真实才更具有穿透力，这部作品原本是可以获得鲁迅文学奖的，只是因为它不是小说，而是纪实文学。

影视呢？

看过一部记录片《乡村里的中国》，拍的非常好，获得了N项大奖，只可惜没有全国公映，也许是出于对票房的考虑吧？

纪实是未来的趋势，能打动人心，但是仿佛又缺少了点什么？

缺少了一些升华？艺术层面的升华？相比《光棍儿》而言，单薄了一些，但是也真实了一些。

当时我和赵老师一起去看的《乡村里的中国》，包场看的，导演就是焦波，淄博的，喜欢摄影的人应该都知道他。

看过以后，赵老师说：“回头，你去看看徐童三部曲，也是纪录片，太好了。”

回来后，我看了《麦收》，一个小姑娘，平时在北京当站街女，不断地给家里汇钱，地里忙的时候呢？

她要回家帮着干农活，就是个农村小丫头。

双重角色。

说这些，想说啥？

如果你想朝文学领域发展，或者想成为自媒体，应该踩准风口，试图去编个小说啥的？成功的希望是非常渺茫了，人们对小说没了兴趣。

要么，你写的超像真的。

要么，你写的采访录。

要么，你写的想象力。

要么，你堆砌眼球元素。

商场里，我认识两个姑娘，在我的评价体系里，是最漂亮的两个，一个在新郎西服，一个在NB，都是我的读者，跟我关系很好，她们俩在我面前不浮躁，偶尔会喊我一起吃饭，从来不让我请。

也不抽烟，也不喝酒，也不浓妆艳抹。

个子高的叫晴。

个子矮的叫雨。

巧不？

是真名。

晴已婚，没有情人，偶尔也会陪男人调侃两句，但是一直没出过轨，生活的很平静，毕竟每天要带孩子，但是也有过这个野心，曾经试着让我给介绍个情人，我问标准是什么？

她说：“至少是开A6的，一个月不低于6000元。”

我仔细想了想，我们圈子里还没有开A6的，老头车，谁开呀？蝉禅开，但是蝉禅不会花6000元包她，在我们山东，生过孩子的就叫娘们。

雨未婚，偶尔还写写文章啥的，算是文艺青年，我写过一个故事，电业局一个小伙子追商场妹，拿了10万元让她开个包店，主人公就是雨。

她把钱给亏光了，想还，也还不起。

那男的最初说不要了，但是老婆逼的紧，他又想要，又不想要，纠结来，纠结去。

为什么我知道这么多商场里的故事？

她们俩算是我的线人，谁追她们了，谁送花了，谁跟老板有一腿了，谁是谁的小三了，她们都跟我汇报。

晴，后来出轨了， 一个开A8的小伙子，富二代，父亲是搞房产的，她以为是要娶她，她甚至都跟老公说了，随时准备离婚。

那段时间，她天天在我日记下面回复，说一些有些神经质的话，又是什么男人不靠谱之类的，就是被A8男甩了。

你或许会说：“商场妹咋这么乱？”

不是乱。

有三个基本元素：

月薪2000元。

颜值高，男人主动献殷勤。

男装柜台，多是有钱男人。

时间长了，终究有男人能拉你下水。有时我在想，即便是我拉她们俩下水，瞬间的事，一起可能有点难度，但是分开，她们俩都没问题，我都问过，回答的都是YES。我也不用给买包，也不用给买香水，甚至她们要送我包包。

晴跳槽了，去了哈雷机车俱乐部，在崂山。

昨天，我跟梁子没事干，去找晴，我约她，她说有空……

虽然我有摩托车，也蛮帅的，但是我不会骑，对这个也不感冒，参数我也不懂，我只是放在办公室里觉得挺牛B而已。

过来看看。

她穿着皮裤子，机车女郎装，高根鞋，应该有1米8吧？比我高很多。

说话比过去更随意了。

走的时候，我说：“有空找你睡觉。”

她说：“是我睡你。”

我跟她先认识的，应该是三年前，人特别好，也特别老实，就是家里经济情况不是很好，说起买房和租房，她就哭，特别伤心，意思是连个房子都没有。为什么这么努力地攒钱，就是想给儿子买套房子。

特淳朴，我还写过一个特别感动人的故事，主人公就是她，是什么故事，今天就先不说了，否则大家就知道她是谁了。

如今，她嘴上越来越黄了，仿佛一推就倒了，其实我知道，这是她的交际手段，男人去看车喜欢调侃妹子，她要能接上招，否则别人觉得太木讷，至于说上床？应该很难，她不那么随便。

当然，我也没试过，只是猜测。

我问：“雨去干嘛了？我去专柜没找到她。”

她问：“她没告诉你？”

我说：“我给她打了几次电话，她每次都说特别忙，只是说辞职了，我问她干嘛，她说在帮人刷单，我问是淘宝吗，她说是。”

她说：“她不告诉你，我能告诉你吗？”

我说：“雨做商场妹真是可惜了，她至少还念过大学，颜值也高，虽然只是个专科，那也是大学生呀，偶尔还写个小诗啥的。”

她说：“她啥时写过诗？”

我说：“我只是举例，意思是她懂文学，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多么单纯的小姑娘，说话时盯着她看，她都羞涩地低下头。”

她说：“我给你看个视频。”

我拿过手机看了一会。

我问：“这是她？咋这样？”

她说：“有空，你去给点个赞之类的啊。”

雨去干嘛去了？

女主播。

不是电视台的，也不是电台的，是网络上的，那种陪男人聊天、跳舞的，当然也不脱，收入主要来自于男人打赏……

突然，特心疼。

是环境把她一步一步推到了这里。

我在想，她可能只是太想还上那10万块钱，她是个很正直的人，虽然偶尔也跟客户约，但是她不跟别人似的，又要钱，又要东西，只是单纯的喜欢一个人才会跟他走。

她去参加培训，老师把她推倒了。

她回来跟我讲：“我原以为老师不是那样的人，没想到是一类人。”

我问：“是不是你给了别人错觉？”

她说：“应该是，他以为我是那样的人，以为是我在诱惑他，以为是我主动的，其实我压根不喜欢他。”

商场妹为什么很容易给别人错觉？

也许，只是说话时候，轻浮了一些，这个轻浮，其实很多时候是为了应付客户调侃，但是一旦回到现实生活中，这种调侃会引发别人的联想。

看过一个调查报告，强奸案犯的交代中，普遍有一句：我以为她对我有意思。

不知道她做了女主播，是堕落了，还是崛起了，总而言之，她的妆有点浓，我认了N久，硬是没认出来，主要是我不愿意相信这是她。

其实，仔细想想也没啥，人还是没逼到份上，为了吃饭，啥都能干，我咋突然想起了《1942》里的大小姐呢？！

若不是为了吃上饭，谁又会去挤公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