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日志】山水过尽,菩提花开

花飞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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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爱情,是极度张扬的,他出现在我眼里时,怎么看都是一树葱茏。随着年岁的增长,思想的沉淀,以及爱情远了之后,会豁然省悟,原来所有的相遇,最后,不过是一场云水,微凉,而清透。
                                               ------题记
 

     总有一种感觉,在晨光熹微时浮现,如一枚清香的花朵,与心底旖旎,又用文字成句,最后以想念的方式从指间里溢出。就好比,世人所期待的缘分,不管隔着多久多远,总要峰回路转的与之邂逅,于是,这书中篆刻的一平一仄,这笑容里缱绻的一颦一顾,在眼神的期盼里,就莞尔成了流年里最好的光景。佛说,若内心里有莲花,则如揽日月之清辉,沐禅韵之静寂,醉云水之安逸,就是恩泽厚土大爱于你。故此,心若懂得,就应真切感念,无论缘深缘浅,所谓,能够得以遇见,就已然是我与这尘世最美的缘分。

 

不记得什么时候写过,亦或是,那本就是心里初初长成的句子,说,任何事物都是有温度的,如果你习惯了冷漠,而不去触摸,你就永远无法丈量出到心里的那个尺寸,从而无法确定心的归宿。就好像一个人,如果只是一直忙于走路,而无暇领略身边的景物,那么,即使是走的再远,也只不过是红尘里的一个过客,终其一生,也只是碌碌而过,洞悉不到山水的灵性与世情的丰盈。

我们眼里的岁月,应该有向阳的花朵,纯美的爱人,温暖的陪伴,曼妙的缘分,一程岁月,也唯有这样缓缓的走过,才可以将静谧从容环抱,将日子走成行云流水的喜悦。

 

很多时候,心里的不愉悦,是自己设定的,因为太坚持自我,会让心绪陷入某种窘困的境地。就如爱一个人,便拥有了极其偏执的本真,即使是爱到卑微,仍旧不肯让缘分就此错过。其实,能够拥有的情分就那么多,又何必幽暗着自己,苦苦的执着。

如若,可以换一种思考的方式,让一些无谓的坚持,从南方到北方,从春天到冬天,从梅子花开一直到雪片飞落,都悉数流入光阴的长河。然后,你只需静坐红尘水岸,掬一滴水,研一方墨,温一盏茶,看莺飞草长,看流年蹉跎,看韶华漫开的那一时刻,如雨露浇灌着枯竭的脉络,如此,就已然供养了心的广漠。于是,你会发现,那一种泛青的颜色,合着心上的花火,足够美丽成今生一段爱的传说。

 

有一种情缘,从来都是纸上画梅,也许清浅的笔墨画不成独有的精髓,然而,但凡是用尽了心思,虽做不到韵致浸染,却也是横看竖看,俨然是一阙素素的美,总认为,也唯有这样才算是无悔。倘若,这世间的缘,总要经历百转千回,在繁花似锦时开场,又在满目唏嘘中落幕,临了,一出戏散去,只在孤单的角色里才懂得,好的,坏的,悲的,喜的,都是一场恩怨的轮回,终究无人可以相陪。

如果,每一次走过,都如同斟满了风月,饮得一场小醉微醺,再转回身去苦苦追问,若是,若是有一天还会在山水的清欢里偶遇,愿赊借清风一壶,薄酒半杯,你可愿,再与我同醉?

 

已然,数不清这烦嚣中的日子究竟是走到了哪一个节点,只知道,在那个更久的时间里,所有的背离又都重新合拢在一起,然后,在心里做匍匐状瑟瑟叹息。你说,我因为曾经误听了风信子的歌声,而忽略了你为我描绘的最美风景,最终,导致再也寻不到回来的路。

你说,你就在风中的渡口一次次的站到思想凝固,那双瓣花的寂寞多像是一抹斩不断的闲愁,掬不起,挽不住,只得随水漂流。你说,流年尚且记得,那些错过,那些经历是一种多么深刻的折磨,而我,竟然视若无睹。我说,如果岁月只是不断的重叠,不断的分散,各种因果已不需要再来诉说,唯有写过的诗歌还清晰的陈述着某一种经过。我说,如果那山一程水一程的寂寞,都只是为了更好的记得,那么,失去的日子对于我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心灵的收获。我说,如果这一切的交错你都懂得,你眼里的岁月就不会凉薄。

 

时光,一年一月一日的交替,有许多无法沉淀的记忆,搁置在心里,在阡陌之上斑驳纵横,再不复花瓣落肩的旖旎。于是,将心事迎着晨起,依着阳光反复的铺开,晾晒,希望,总有一天可以将各种烦乱收纳在一起,集结成句,编辑成文,只为装点倾心的故事。

而故事里的那个男子,仿佛是应了一种宿命的邀约,许我八千里山水清欢,允我一辈子温良静好,却终也是情深缘浅的插曲,经不住打磨,不经意就飞落进尘埃,是一笔写不尽的伤怀。唯有冷暖叠加的句子,还占据着心的城池,任凭我低眉俯首的诵读,而后,守着一段清寂的朴素,让容颜逐渐的老于晨钟暮鼓。

 

一月的诗篇,终于要斩钉截铁的结束,正如那重门之后的等待,守着月明,也未曾等到云开。不如,让一颗心从此静卧尘埃,风来雪落,花谢花开,我自顺意,倒也寻个自由自在。行走红尘,一直都相信有温暖的存在,可是,也一直没有一个人可以任凭着我疯言疯语的去爱,仿佛,寂寞与我,早已是与生俱来。他们说,我就是那崖上的花儿,不管多娇艳,只适合远远的观望,注定是无法采摘。而我,也甘愿做崖上的花儿,经风经雨经世俗百味,然后,等韶华散尽,流年折损了筋脉,我只化作一枚瘦骨,被时光一点一点的风化掩埋。而此后经年,也唯有文字,还可相爱。

如果,在生命的流淌里还能保持着一种无语的缄默,那么,就学会拈花微笑,掬水为墨,将一些反复游走的心绪都束之高阁,也许,就这般的忘记亦可能是最好的诉说。

 

我们,常常将心里零散的句子都罗列在一起,分门别类的排序,然后,循着各自的筋骨,书写成风云际会的段落。我们,也曾将耿耿于怀的心事堆积成河,然后,斩钉截铁的宣布,从此之后必将三缄其口城门落锁。如是佛说,倘若你无法在尘念里觅得一份清静,那么,即使你将轮回的罗盘打破,也终究无法修成一个花开的结果,你又如何成为自己心中的佛。那么,就依佛说,我将蛰伏在尘世的因果里,只清喜于做菩提花的一枚种子,不管是繁华与静寂,仅以云水为媒,青蒲为念,且让我在今生的命数里安心的打坐。

一程山水过尽,坐等菩提花开。倘若花前月下的相思还在,即便远山远了,近水淡了,情歌厌了,花事倦了,落墨不成诗篇,尚有长夜寂寂安好,清欢陪伴。(配乐:寒潭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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