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轩

小芳和我寻访中国最美的秋天系列旅行，2010年新疆喀纳斯赏秋分三个阶段：一、9月18日由布尔津乘车到贾登峪，徒步贾登峪至禾木，9月19日早起拍禾木村的炊烟与晨雾，休整游玩一天；二、9月20日由禾木村乘车到喀纳斯景区大门，再乘景区大巴车到喀纳斯村，下午游览喀纳斯湖，9月21日早起拍喀纳斯河谷晨雾，游览鸭泽湖、神仙湾、月亮湾、卧龙湾和白桦林；三、9月22日从喀纳斯骑马至白哈巴，游览“西北第一村”，两天后乘车经哈巴河返回布尔津。谢天谢地，小芳我俩历来运气就好，行程相当顺利。

我在《徒步禾木》一文中提到我国仅有3个图瓦人村落：禾木村、喀纳斯村和白哈巴村，喀纳斯居中，禾木在东，白哈巴在西，而且距离更近，白哈巴距喀纳斯仅有30多公里，三个村本应同属一个“图瓦人民族乡”，却人为地分割出去，隶属哈巴河县管辖。白哈巴蒙古语“白色的河流”， 白哈巴村位于中国与哈萨克斯坦界河——哈巴河畔，因而白哈巴号称“中国西北第一村”，村边有一座高大的边防瞭望哨，故而白哈巴又添了“西北第一哨”的美誉。

客栈老板娘苏拉是位精明强干的女子，她里里外外一把手，网上有驴友夸奖苏拉“很神”，我们这就充分得到了印证。喀纳斯这两天小芳和苏拉相处融洽、亲如姐妹，苏拉给了我们不少关照，不仅帮我们租好了马匹，还代我们办妥了去白哈巴的边防证。9月22日清晨，小芳和我一如既往地早起，收拾妥当准备骑马去白哈巴，苏拉告诉我们马匹10点多才会来，小芳和我临时决定利用这段好时光再去一趟美丽的月亮湾。路过鸭泽湖和神仙湾，我们一刻不停直接到了月亮湾，喀纳斯河谷的晨雾还没散去，薄雾迷蒙，仿佛半梦半醒，月亮湾宛如凌波仙子，清丽可人。小芳和我悠然漫步于河边林荫栈道，欣赏一路美景，惊诧于一夜光景森林色彩就有了不小改变，“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若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怎能有喀纳斯秋天的色彩缤纷！秋意愈浓，景色愈佳，我们流连忘返，回到苏拉客栈已近中午，大批游客涌入，马匹被人骑去观鱼亭，我们只好耐心等待，借此时机索性把午饭解决，也免去了途中麻烦。

吃过午饭，看院子里拴着两匹马，我跟爱人说咱们过去先跟马匹联络联络感情，一匹马高大，一匹马稍小，我得意地说高头大马一定我骑，小马你骑，试探着我慢慢走过去，轻轻抚摸，捋捋鬃毛，拍拍脑门。一会儿功夫，马夫牵着一匹温顺的小马过来，高头大马驮我俩的背包，马夫骑大马，我骑那稍小的马，后牵来的马给小芳骑。马夫是位英俊的小伙子，他耐心教给我们骑马的一些要领：如何让马走起来、跑起来、停下来，又如何让马向左走、向右走等等，然后协助小芳和我上马，我们骑马奔向草原那头的白哈巴村。

白哈巴已被列入喀纳斯景区整体开发，有景区大巴往返喀纳斯村与白哈巴村之间，车程约两个小时，然而徒步和骑马才是最佳的选择，因为那一路景色实在迷人，大家都说是“中国的瑞士风光”。美丽的草原上，蓝天白云，秋风送爽，空气清新，我们悠闲的骑在马背上，伴着马匹欢快的踢踏舞风景不停的移动，仿佛是一部美丽的风光片。广袤的草原零星散落几处图瓦人的尖顶小木屋和蒙古包，还有牛羊的围栏。有一户牧民距离马道约百米远，马夫让我们停下来等，他过去一趟办点事马上回来。小芳和我骑在马上，马匹在路旁自由地啃着青草，忽然传来一阵马的嘶鸣，马夫把他的坐骑拴在木屋外的围栏上，是那匹马发出的叫声，听到呼唤我骑的马立刻抬起头也发出嘶鸣，再不受我的摆布，马夫教我的那些招数全都不管用，差点把我从马背上掀掉，我只好顺从了它，狂奔到那匹高头大马跟前。当时没注意马的性别，现在想来那两匹马不是一对“情侣”，就一定是“铁哥们”。过一会儿，马夫从牧民家里出来，我们重新上路。

秋季的阿尔泰天高云淡，巍峨的雪山银光闪耀，山坡上茂密的原始森林色彩斑斓，清澈的小溪、河流滋养着肥沃的原野，成群的牛羊在草地上悠闲觅食，吃饱的骆驼懒洋洋地卧在草地上，牧民的毡房炊烟袅袅，一幅幅动人画卷宛如田园牧歌，带给人无限的遐思和美好的视觉享受。信马由缰骑行在大草原上，忽然有人喊：跑起来，让马跑起来！远处景区公路上停着两辆大巴车，参加“喀纳斯金秋摄影节”的团队来这草原上采风，见到我们骑马过来，就兴奋地一阵高喊。小芳和我也没让大家失望，给足了他们面子，抓紧缰绳，两腿一夹，拍打一下马的屁股，喊声：驾！马就在草地上飞奔起来。数不清的镜头对着我们一阵狂拍，霎时间我俩仿佛成了耀眼的明星，纵马驰骋的英姿永远定格在了摄影师们的一幅幅作品当中。

大约4个小时，经马夫引领，小芳和我骑马到了白哈巴，在村中学校旁边停下来。喀纳斯的苏拉和白哈巴边苑客栈老板是朋友，苏拉主动帮我们联系了住处，我们打通了边苑客栈老板的电话，不大工夫他就开着越野车过来。马夫挥手跟我们道别，小芳和我带着不舍的心情看着他跃上马背，牵着我俩刚骑过的马匹离开。边苑客栈老板抱歉地说接到苏拉电话时他没在村里，回到客栈房间已被住满，表示一定对得起朋友，帮我们找到满意的住处。小芳提议带我们去白桦林山庄看看，汽车开到白桦林山庄时那老板正悠闲地拿着水管浇院里的草地，本来白桦林山庄房间也全被预定，只因那批游客没办下来边防证不能入村，别人的不顺利成全了我们，白桦林山庄的老板只同意留我俩住一晚，边苑客栈老板说明天开车接我们去他那里。白桦林山庄是白哈巴条件最好的几家客栈之一，地理位置优越，离看日出的观景台最近，院子旁边是白桦林，林边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流过。安顿好后，小芳和我走出客栈，到达白哈巴这天恰逢中秋节，我们要买几块月饼晚上吃。村子不大，仅有一条板油路，我们几乎走遍了全村商店才买到月饼，月饼虽不高级，总算可以过上一个圆满的中秋节。

回到白桦林山庄，见草地上摆放几张桌子、几把椅子，晚饭就在院子里吃，中秋佳节我点上几道好菜。除我俩客栈就只有几位开车过来的广东游客，他们一桌，小芳和我一桌，客栈主人们一桌。老板亲自支起了炭火烤羊肉，我点了一盘肉串，爱人和我喝着啤酒、吃着鲜美的羊肉串，中秋赏月，无比幸福。人虽不多，院子里还是欢天喜地，一派节日气氛。我点的那盘肉串以外，老板还送过来一些烤羊排、烤羊肉，晚餐结束时老板高声宣布今晚共度中秋节，烤羊肉他请客，不收钱。小芳和我回到房间，一会儿有人敲门，广东的驴友过来给我们送月饼，还说一路从广州特意带过来，今晚请我们一起分享，在偏远的白哈巴过中秋节还能吃到广东月饼，心里无比温暖。

白哈巴昼夜温差大，夜间很冷，9月23日清晨，小芳和我穿着羽绒服带上相机走出客栈，游客早早就站满了村口“西北第一哨”的高坡，举起各自手中的“长枪短炮”拍白哈巴晨曦。“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金灿灿的圆月还挂在天边，就像悬在游客们的头顶上，小芳举起相机拍下了这精彩画面。村口路边立一块大石头，上面写着：白哈巴——西北第一村。游客往往在此拍照留念，清晨不时有牧民赶着成群的牛从村中走出，牛群妨碍了游客拍照，游客阻碍了牛的通行，原本寂静的小山村游客的到来增添了几分热闹。

从村口回来，我和爱人漫步村中，图瓦人的尖顶小木屋升起缕缕炊烟，温暖了白哈巴的清晨。村落建在两条小溪之间，依山傍水，溪那边是原始森林。尖顶木屋均由原木建筑，外观古朴，具有欧式村寨风格，墙体和顶棚整根原木垒砌，上面再用木板支撑成“人”字形，可防雨雪，顶棚和屋顶之间又可储藏饲料等。溪上躺倒的树木形成了独木桥，我俩跨过小溪沿着是路非路的小径走进森林，林中听不到一丝人世的嘈杂，清风吹过，会有片片黄叶随风飘落。

傍晚游客又站满村东头的山坡拍日落，夕阳照在阿尔泰雪山之上，辉映着宁静的小山村，金黄的桦树与墨绿的松树交互辉映，小溪流水潺潺，图瓦人的尖顶小木屋炊烟袅袅，牛羊挤满围栏，牲畜过冬的草垛古朴自然，天边飘来一抹晚霞，白哈巴美的像童话。

2013年8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