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二)先秦文学与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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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探讨的主要内容是先秦汉魏诗歌与《诗经》。
一、《诗经》
众所周知,诗经是我国历史上最早的诗歌总集,是我国诗歌创作的源头,它为后世的诗歌创作铺垫了良好的基础,有很高的艺术成就。
《诗经》共有风、雅、颂三个部分。其中“风”的意思是土风、风谣。“雅”是正声雅乐。“颂”是祭祀乐歌。
《诗经》的主要艺术特点是大量运用了“赋、比、兴”的表现手法。《周礼》云:“大师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其中,风、雅、颂,是指体例分类来说的;赋、比、兴,是就表现手法
而言。朱熹在《诗集传》中做了比较确切的解释:“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也;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例如《豳风·七月》、《卫风·氓》都是
赋体:前者铺叙了奴隶春耕、采桑、纺织、田猎、造酒、贮藏和准备过冬等一年四季的全部劳动生活,表现了阶级的对立和奴隶们的悲愤之情;后者倒叙了弃妇与氓由恋爱到结婚直至被氓遗弃的悲惨遭遇,表现了弃妇的哀怨和决绝。又如《魏风·硕鼠》、《邶风·新台》都是比体:前者把剥削者比作贪婪的大老鼠;后者把*无耻的卫宣公比作大癞蛤蟆;二者都寄寓了极大的讽刺之意。另如《周南·关雎》、《魏风·伐檀》都是兴体:前者以贞鸟雎鸠的“关关”叫声起兴,联想起人的男女之情;后者以奴隶们的“坎坎”伐木声起兴,联想到奴隶主阶级的不劳而获。在《诗经》中,赋、比、兴手法常常是交替使用的,有“赋而比也”,有“比而兴也”,还有“兴而比也”。如《卫风·氓》是赋体,但诗中“桑之未落,其叶沃若,吁嗟鸠兮,无食桑葚”又显然是“兴而比也”。另如《卫风·硕人》,用铺陈的手法描写庄姜美貌,但其中“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传神地表现出庄姜的天生丽质 , 这显然又是“ 赋而比也”。赋、比、兴手法的成功运用,是构成《诗经》民歌浓厚风土气息的重要原因。
《诗经》的特色和影响,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诗经》是以抒情诗为主流的。除了《大雅》中的史诗和《小雅》、《国风》中的个别篇章外,《诗经》中几乎完全是抒情诗。而且,从诗歌艺术的成熟程度来看,抒情诗所达到的水准,也明显高于叙事诗。《诗经》奠定了中国文学以抒情传统为主的发展方向。
第二,《诗经》中的诗歌,除了极少数几篇,完全是反映现实的人间世界和日常生活、日常经验。是关于*、春耕秋获、男女情爱的悲欢哀乐。后来的中国诗歌乃至其他文学样式,其内容也是以日常性、现实性为基本特征和中心素材。
第三,《诗经》的抒情诗,在表现个人感情时,总体上比较克制因而显得平和。《诗经》的抒情较常见的是忧伤的感情。很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中国后代的诗歌,也是以抒情——抒忧伤之情较为普遍。
第四,《诗经》的基本句式是四言,间或杂有二言直至九言的各种句式。但杂言句式所占比例很低。只有个别诗是以杂言为主的,如《伐檀》。
第五,《诗经》常常采用叠章的形式,即重复的几章间,意义和字面都只有少量改变,造成一唱三叹的效果。这是歌谣的一种特点,可以借此强化感情的抒发,所以在《国风》和《小雅》的民歌中使用最普遍,如《周南·芣苢》:
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
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
采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襭之。
全篇三章十二句,只变动了六个动词,不但写出采摘的过程,而且通过不断重复的韵律,表现出生动活泼的气氛,似乎有一种合唱、轮唱的味道。
第六,《诗经》中大量使用双声、叠韵、叠字的语汇。在古汉语的规则中,这类词汇大抵是形容词性质,所以也有助于表达曲折幽隐的感情,描绘清新美丽的自然。如《诗经》首篇的《关雎》,“关关”(叠字)形容水鸟叫声,“窈窕”(叠韵)表现淑女的美丽,“参差”(双声)描绘水草的状态,“辗转”(叠韵)刻画因相思而不能入眠的情状,既有和谐的声音,也有生动的形象。
总而言之,《诗经》是中国诗歌,乃至整个中国文学一个光辉的起点。它从多方面表现了那个时代丰富多彩的现实生活,反映了各个阶层人们的喜怒哀乐,语言大胆而清丽,以其清醒的现实性,区别于其他民族的早期诗歌,开辟了中国诗歌的独特道路。
二、汉魏诗歌
中国传统诗歌的源头是先秦时期的乡野民歌,孔子择其删减成文,乃有《诗经》。先秦诗歌除了代表现实主义的《诗经》之外,尚有另一代表浪漫主义的骚赋之体。屈原、宋玉是其代表作家,而《离骚》更是其中佳作。
汉魏是中国文化史上的重要转型时期。在思想文化艺术史上非常重要,其影响之深远,直达现今。在魏晋南北朝以前,诗的格律和声韵还没有形成大家共同遵守的规律,到了魏晋,我国的声韵学得到了发展。齐梁的周喁和沈约总结了汉字的发音规律,提出了“四声”“八病”之说,使诗歌创作由自然的声律发展到讲究追求声律,出现了作诗要注意平仄和韵律的性质,形成了格律诗的主要内容。
汉魏诗学,以建安文学为代表。建安文学成就的主要代表是三曹以及孔融、王粲、刘桢、阮瑀、徐干、陈琳、应暘等“建安七子”。后人称这一时期是“结束汉响,振发魏音”,它标志着汉代文学风格样式的结束,开创了一个新的文学时代。
中国自孔子以后,文学崇尚理性,以说理,叙事为主,所以有“诗言志”、“文以载道”的说法。三国时期却出现了“缘情”的主张,与“言志”并提。“缘情”,大体相当于今天所说的抒情、慨叹而区别于《诗经》的叙事抒情。象曹操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曹丕的“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等,就是这样的诗歌。
汉魏诗学除了建安诗体外,还有一继承了《国风》“民间自然性情之响”的诗歌体裁--“汉魏乐府”。继《诗经》《楚辞》之后,两汉乐府诗成为古代诗歌史上又一壮丽的景观,作为一种新的诗体,呈现出旺盛的生命力,成为中国古代诗歌新的范本。例如《上邪》、《陌上桑》、《孔雀东南飞》等。中国传统诗歌由此迈入大雅文学的行列。
此外,诗歌从四字一句的“四言诗”发展到今天仍然很通行的五字或七字一句的“五言”、“七言”诗体,也是在汉魏之际确立的。一般认为,曹操的《观沧海》、《龟虽寿》等四言诗是前代诗歌的“压卷之作”,而曹丕《燕歌行》则为后来的七言律诗开创了一个新时期。
魏晋时期,其诗歌产生了一种特殊的“魏晋风度”。它包含有“狂饮”、“放诞”等狂放的行为,有“清谈”、“隐逸”、“拟古”一类奇特的风气,也有儒、道、佛混杂的思想。在题材上,汉魏六朝的诗歌除了“缘情”之外,又产生了“山水”、“田园”和“玄言”等不同诗派;在诗风上,则出现了自然清新,明白晓畅的主流;在形式上,则共同趋于五七言的整齐,进而形成了完整严密的格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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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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