殠殠

每个人的生命中或多或少都上演着一场没有彩排的电影片段，而你是否倾心演绎……

            文。殠殠

一、【分离，又重逢】

“……叮、叮、叮、……”

该来的还是要来，躲又能躲到哪里呢？文理分科之后，也要重新分班。每个人的心中都期盼这一刻，可是又都害怕这一刻的到来。

“哎……颜子，想什么呢？老师点你名字了。”顾小若指了一下站在她前面若有所思的莫颜。

莫颜好似心不在焉，又好似凝神静听着，但当老师叫他名字的时候，他却无言了，半天回不出话来。第二次老师点名，他才举手应了一声：“到”。

“哎呀，都分到理科尖子班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加油哦！”顾小若看着莫颜离开的背影，在他身后轻轻说道。

莫颜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了。当他站在新班级的队列不一会，就听到老师叫顾小若的名字了，同样的她也被分到和自己一样的班级。他看了看顾小若来的方向，微笑着。其实他知道顾小若也会被分到尖子班，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竟然分到了和自己同样的班级。

顾小若是个开朗、活泼，也是个调皮的女孩子，在她身上好似看不到什么叫忧伤，而她也用她的笑容诠释着她与朋友、同学间友情的纯洁。有时在别人眼中她与莫颜的关系比朋友之间还要要好，比恋人之间的还要亲密。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连他们自己都不太清楚，或许是知己、又或者似兄妹……

起初他们是前后桌的时候，吵过架、瞪过眼、也扔过书本。有一次莫颜惹顾小若生气，她就拿莫颜的化学本把后半部分全部画上一只只大脚。化学老师，把莫颜叫到办公室狠狠疼骂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化学本上有那么多大脚的。莫颜知道这事除了顾小若，没人做的出来，可是当他回到教室，看到顾小若咧着嘴笑嘻嘻的样子，是又气又好笑，火气一下子也就无影无踪了。

顾小若看着垂头丧气的莫颜调侃着说道：“喂，颜子，你还能活着回来啊，看来那老头没怎么收拾你，你真是万幸啊！哦，不对，是本女子这次手下留情，没把你作业本前半部分也给画上快乐的大脚，要不然这时候你可有的忙了。”

莫颜瞪大眼睛看着洋洋得意的顾小若说：“还前半部分呢，想变落汤鸡了，你就试试看。”

顾小若撅着嘴眯着眼扮可爱以逃过这次的惩罚，可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莫颜手中瓶子里的水已经倾泻而下了，顺着顾小若乌黑的发丝和白皙脸庞落在了地上。莫颜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可是，后来的意义却并非像这次一样是对顾小若的惩罚。

二、【他想当学习委员】

“颜子，快、快，帮我拿东西啊”顾小若抱着一堆书本叫着莫颜，一转身手里的课本掉了下去，她蹲着去捡的时候，莫颜刚好也去捡，两人的头便撞在了一起，这下可好，顾小若掉在地上的课本没捡到，反而把手里的全落了下去。

莫颜看着顾小若生气的样子说：“好吧，好吧，你去新班级看看，等会我给你搬过去”。

顾小若，她就是个鬼精灵，一下子就好似草原的天阴转晴了，笑嘻嘻地溜了出去。等到莫颜把自己和她的书本全搬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占好了教室里靠着窗户最佳的位置。

莫颜一进教室门，他就开始咧咧着嘴，并招手喊着：“颜子，这里，快点啦，你座里面，我坐外面，这样你就不会到处乱跑去沾花惹草了”。

莫颜看着顾小若摇摇头说：“顾小若同学，你好像弄错了吧，谁去沾花惹草这不明摆着吗，你坐外面还那我当借口，真有你的。再者，这是新班级，你有点淑女形象好不好，小心把你心目中的帅哥吓跑了。”

顾小若嘟着嘴说：“切，要你管，哪里有什么帅哥，我怎么就没发现。”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扫了一遍教室。

过了一会，新班级的班主任来了教室，简单做了一下自我介绍，也是个化学老师，叫木史。

顾小若在下面偷偷嘀咕：“木史，又一个木头，我看看是不是比老头子好玩。”莫颜用脚踢了一下，她才安静下来。

“下面，同学们从这边开始挨着做个自我介绍”木老师指了指顾小若前面的同学。

等到顾小若开始自我介绍的时候，她倒好：“我同桌叫莫颜，他说他要当学习委员，或者负责收发作业本，我叫顾小若，我们来自同一个班级，希望大家以后生活和学习上多多帮助我们。”说完便笑嘻嘻的坐了下来。

莫颜咬着牙故作微笑的表情站起来看了看木老师，然后对着班里其他的同学说：“对，她说的没错，只不过我想当学习委员的事情是假的。”这时有几个同学开始笑了起来。

“既然顾小若这么说了，你就暂时代理学习委员，负责收发作业，以后有时间了再定吧”木老师看着莫颜说着。

莫颜打从顾小若嘴里听到这话的时候就明白了她的鬼心思了，顾小若就是想让莫颜收齐作业本的时候好抄作业，而不用到处乱跑找别人要，让莫颜为他服务才是真正的理由。等班里的其他同学做完介绍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一节课了，木老师最后做了下总结，确定了班干部等一些问题，说了一些以后在同一个班学习和生活，大家相互帮助之类的话，最后说道还有一个同学叫陈怡苒，也分到我们班了，由于今天请假，没来报道，明天由班干部帮忙把书本搬过来。当然这事自然少不了顾小若的参与。

三、【你看，下雪了】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人风风火火跑到了陈怡苒的班级，最先冲进去的顾小若拉着一个男生就嚷嚷着：“喂，同学，谁叫陈怡苒”，那位同学哪见过这样的女生，半天没反应过来，然后看了看后面的人指着坐在窗户边的一位女生：“那位就是”。

顾小若跑过去笑着，也不管比她大小，就叫道：“苒苒姐，我们是新班级的，班主任木头老师叫我们来接你的，哦，不对，是木史老师”，然后笑嘻嘻的挽着陈怡苒的胳膊出教室门了。她才不是来搬什么书本的，玩才是主要的。

等莫颜他们过来的时候，顾小若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已经把她前座的男生赶跑了，把位置留给了陈怡苒。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再简单不过了，什么苒苒姐刚来还都不熟悉班级，要是坐别的地方害怕被他们欺负，有她顾小若在，就没人敢欺负了，其实莫颜心里明白还不知道谁欺负谁呢。什么苒苒姐病了让她坐窗户边上有助于好的快，不过这个理由还倒是挺好的。

很快顾小若和陈怡苒成了要好的朋友，基本上是天天形影不离，吃饭、睡觉写作业、一起捉弄人，莫颜耳边好似清静了好多，一时还有点不适应。陈怡苒比起活泼乱蹦的顾小若要文静很多，给莫颜的感觉是一个内心充满秘密和忧伤的女生，她需要有人呵护，有人关爱。有人说过千万别试图去知道一个人的内心秘密，否则会深陷其中的。而顾小若对于莫颜来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她的每一个不开心都写在脸上，甚至是要打莫颜的时候都能被他及时识破，从而顺利的躲掉一次次的“攻击”。

“颜子，楼下有人找你，快点啊”顾小若跑进教室拉着正在写作业的莫颜冲了出去，正好和正要来教室的班主任撞了个满怀，顾小若的第一反应是躲到莫颜身后，然后想乘机溜走的时候被木老师叫住了。

“顾小若，你给我站住，自习时间，不好好上自习你想去哪？”木老师表情凝重的问顾小若。

顾小若则一时吞吐了起来：“啊，那个，这个”，之后便无声了。

“算了，也不用解释，肯定没什么好事”，“还有你，莫颜你们到底想去做什么？”木老师问顾小若无果便问起了莫颜，莫颜更是一脸迷茫，支支吾吾几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顾小若想做什么，他是被强拉着出来的。

木老师见二人一副德行也不问了，便说“自习时间就你们两个不安静，去拿课本，到楼前站着背书去”。

莫颜转身走进教室，拿了自己和顾小若的课本到了外面的时候发现下雪了。莫颜问顾小若：“顾小若同学，你拉着我到底是想去做什么事情？”

顾小若指了指天空说：“颜子，你看，下雪了，我想看雪。”

“可是，这是在上自习啊？”莫颜反问道。

“对啊，我知道啊，就是在上自习，所以外面没有人，才好看的，我是想看一下就上来，只是没想到被木头发现了，这下可好了，有人陪着，还能长时间的看雪飞满天了”顾小若一脸向往的表情仰着头看向天空深处，莫颜也无声了，静听着雪飘的声音。

自从莫颜认识顾小若以来就知道她最喜欢的就是雪了，每当下雪的时候顾小若好似有使不完的劲一样，一直蹦个不停，她欢笑着，快乐着。有时候莫颜也在想，顾小若会不会就像天上飘下的雪一样，从他生命中悄然融化，从此不见踪影了……

四、【我们坐同桌】

时间如指尖流沙，很快顾小若喜欢的冬天远走了，伴随着远山最后一块积雪的悄悄消失，顾小若长长叹了一口气：“美人，香消玉殒了，讨厌春天”。

莫颜笑着说：“要想雪常年不化，去北极、南极，或者西藏啊，那里可以和你的美人常年相伴了”。

顾小若好似看到了万丈积雪一样一下子精神了，并拽着莫颜的胳膊说：“颜子，毕业了我们一起去吧，北极、南极太远，我们就去近点的西藏，好不好？”

莫颜低着头看着书说：“不去，冷死了”。

顾小若有些生气了，嘟着嘴：“哼，你不去算了，我自己一个人去”。然后翻开书双手托着下颚安静的呆坐着、抑或是在想她的美人呢！

木老师来到教室，让大家到外面排队，之后便重新安排了座位，一来换下同桌，陌生了，可能会安静一阵子，二来主要是分开顾小若和莫颜，因为他们两个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班里最不安静的。

等到木老师一走，顾小若又溜了回去，把莫颜的新同桌赶跑重新坐到了一起。化学课上课的时候，木老师一进教室们看见他们两个又坐在一起，便生气了，阴沉着脸说：“顾小若，回到给你安排的座位上去”。

顾小若见木老师真生气了便拿着课本走了，可是她把陈怡苒换了回去，因为在她心里只有她最要好的朋友才可以和莫颜坐在一起。

虽然他们离的很远，可是顾小若还是会时不时的跑过来问一些莫颜觉得很傻很傻但她自己觉得很美很美的问题。

“颜子，西藏的雪山上会不会天天下雪呢？”“颜子，南极的企鹅好可爱啊，我们去抓一只回来，做真实的QQ企鹅吧！”“颜子，北极熊住在那么冷的地方，会不会很冷啊！”……

但总归黏在一起的时间和次数少了，而与此同时莫颜和陈怡苒在一起的时间却变多了，也或许是因为他们常常在一起的缘故，打打闹闹、吵吵笑笑也多了。

时间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什么，但到底在改变什么，莫颜自己也说不清,或许这种不安是来自陈怡苒。

过了一段时间木老师又调了一次座位，可是这次顾小若没有把莫颜的新同桌给赶走，而是陈怡苒自己。

“莫颜，我们坐同桌吧，已经和你的新同桌说过了，她同意了。”莫颜便答应了，其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陈怡苒不提，顾小若也会这么做的。

五、【心痛】

即使顾小若再讨厌没有雪的季节，夏天依然会如期而至。顾小若也好似冬天的雪碰触阳光的一刹那融化掉一样，躲藏在阴处，很少来问莫颜美美的问题了。

午后，莫颜和前桌的一位女生聊天，不知何时便聊起了同桌这个问题，于是便问莫颜：“你每次调坐怎么老是和陈怡苒在一起呢？”莫颜笑了笑说：“是顾小若比较喜欢陈怡苒和我坐一起，我也就随了她了，和谁坐都可以的，要不我们换换”。那女生也笑着说：“可以啊”。两人一笑把这事当成是个玩笑也就过了，可是事情往往就是一句玩笑引起的。

第二天早读陈怡苒坐在莫颜边上一句话都没说，从进门开始便没有说一句话，上课的时候也是侧着身体，莫颜觉得有事情发生，可是什么事情能让陈怡苒如此冷漠，而且顾小若也丢掉了往日活泼没有来闹莫颜。

午休过后，莫颜走进教室的时候陈怡苒已经在座位上了，但却是侧着头趴在桌子上的，下午依然是没有开口和莫颜说话。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极不平常的渡过了。

晚自习时间，陈怡苒没到，请的是病假，莫颜知道这只是个借口，可是他和陈怡苒的关系还没有到事事了于心的地步。当莫颜低头看书的时候，顾小若冲着莫颜的座位走了过来，有点生气的说：“死颜子，你昨天说什么了？”莫颜更是一头污水，不知道从何说起。

“没说什么啊”莫颜一脸迷茫的样子。

“哼，没说什么！苒苒姐，她怎么会生气，今天一整天不开心，而且，昨晚上哭了好久”顾小若握紧拳头咬着牙有点想打莫颜的样子。

“顾小若，我真没有说什么伤害陈怡苒的话”莫颜很无辜的说着。

“我不管，反正是你害苒苒姐哭了那么久的，明天你给她道歉，要她原谅你才，否则……否则……我也不理你了”顾小若狠狠的掐了一下莫颜的胳膊然后撅了一下嘴便回宿舍安慰陈怡苒去了。

熄灯之后，莫颜翻来覆去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地方做错或者是说错了。看着陈怡苒默默寡言的样子，他心里面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殊不知这种隐隐的痛就是爱情来临的前奏，可莫颜自己却浑然不知。

六、【下雨了】

第二天，早读的时候莫颜偷偷的看着陈怡苒，因为此时此刻的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如何才能解释清自己的过错。

“喂，陈怡苒，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是我不对”莫颜用胳膊肘推了一下陈怡苒笑嘻嘻的表情，极不像是诚恳道歉的样子，倒像是个顽皮的小孩。可是，往往这种无厘头的方式比较容易让人接受。

顾小若也好似心情好多了，微笑着说：“没事，是我太敏感了。”

莫颜总算是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隐隐的痛变成了暖暖的幸福。可是他的幸福无形之中伤害着一直在他身边徘徊的顾小若，可是爱情就是这么奇妙、就是这么自私。悄无声息的爱情她就这么来了，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预示，更不会像电影一样有所彩排。

随后的日子里，莫颜和陈怡苒的关系比以前更好了，他对陈怡苒的关心比顾小若更多了，甚至是陈怡苒的一个忧郁眼神他都看在心里。男人就是这么无耻，可是在爱情面前有什么先后之分呢？无言中顾小若再清楚不过的知道：“自己成了他们的第三者”。

顾小若并没有闹，而是安静的坐在自己的角落里，在她脸上除了失去了往日的笑容以外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平静，她心里也好似下着雪的冬天一样静然，她永远都是一个冷暖自知、愁心自怜的女子，永远都只会带给别人快乐和欢笑，永远都只是雪山上飘扬的白雪，永远……

这一刻，顾小若才发现，自己和莫颜相隔有多远，原来一直以来他们都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她的“颜子”依然有了“幸福”，而自己的幸福却凋零了。

沉浸在这种幸福当中的莫颜，完全忽略了顾小若的感受，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把顾小若给她的关心变成是一种幸福，因为他们太熟悉了，熟悉到只有变成陌生人才能感觉到顾小若带给他的温暖。

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顾小若理所当然成了班级最后一名，按照学校的规定，下调到了普通班级。

夏天的天气不像冬天那么温顺，说变就变，狂风吹乱了整个田野，同时也带来了黑黑的乌云。雨滴开始从遥远的天际降临到这个满是灰尘的世界，清洗、一遍一遍的冲刷，浊了自己，但却未能洗净世界。

回家的路上，顾小若淋着雨，凌乱的头发粘在白皙的脸上，脸颊划过的早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水了。顾小若又一次被莫颜灌了水，彻彻底底的从头到脚，从身体到心里，从外表到灵魂。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莫颜给顾小若的“落汤鸡”了。可是这所有的悲都只是顾小若自己一人承担，当她需要依靠的时候，“颜子”已成为她的曾今，过往的种种在她眼前慢慢消失，同时也在提醒着自己，离开他是最好的祝福。

七、【失踪】

顾小若的离开，莫颜怅然不知所措，他能做的也仅仅是闲暇时候站在窗户边上张望，可是冬季是那么的遥远，站再久，看多远，也不会有雪花飘下，这个季节是属于晶莹的雨珠。然而雨下多了，总会洗掉一些记忆，顾小若在他和陈怡苒的幸福当中慢慢模糊了，淡了，甚至是遗忘……

莫颜所谓的幸福，来的是那么的悄无声息，以至于他还没有完全清醒，就已经凋零了，去的也是如此之快。可以说，至始至终都是他自己在导演这场戏，顾小若为他付出那么多，最后安排如此落幕，而陈怡苒并没有许下什么，他甚至不明白她的心思，总是猜想，猜想……直到有一天，眼见和耳听证实再不用猜想的时候，他却成了别人的第三者。

一位同学走过陈怡苒的座位旁“陈怡苒，外面有人找你”，随后陈怡苒便出了教室门跟着莫颜认识的一位男生走了。

莫颜思量：“怎么是他，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来找陈怡苒的正是她以前一个班级的，也是莫颜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不一会陈怡苒回来了，什么话也没说，静静的坐着，她不需要解释什么，她没有任何要解释的理由。莫颜心里很不安，这种不安的情愫是那么的莫名其妙。

随后的几天里，陈怡苒出去的次数多了，时间也长了。莫颜不敢问，他也不想问，他害怕知道，可是事情偏偏就是往心里害怕的方向发展。

当有一天，陈怡苒亲口告诉他：“他们在交往的时候”，莫颜彻底的呆住了。命运就是这样嘲弄人，他自己和别人的一句玩笑，陈怡苒的一次敏感，还有他自己错误的理解，铸就了顾小若和他自己的伤痛。他才明白陈怡苒给他的只是一种安静、温柔的他自己以为的幸福，和别人无关。

莫颜的心思陈怡苒早就明白，可是依然这么选择，是否意味着……所以，莫颜告诉陈怡苒自己要换座位，更让人不解的是陈怡苒没有答应，或许是觉着可伶莫颜吧，也或许真的是……莫颜也没有强求，他也想，坐在这个位置便是一种幸福吧，可是这种幸福真的是太卑微了，卑微到只能自己眼睁睁的承受所有的痛，或许爱情就是这样卑微的吧！同时爱情也是自私的，莫颜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可是一次次的心痛和无声的泪水证明着他无能为力，他能做的只是看着窗外如帘的雨水。

此刻，他才想起顾小若，他才明白顾小若离开的真正理由，他才感受着顾小若的感受，原来是这么的痛彻心扉，刺骨的冰冷。他也想离开，彻彻底底的离开，逃避是他唯一能做的，或许这也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吧！在那个没有规则的国度里，你拿什么衡量谁是谁非，只有痛者自怜。

后来，莫颜无声的换了座，坐到了班里最后面。

后来，莫颜去找顾小若，班里的同学告诉莫颜，顾小若跟着父母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再后来，莫颜请了病假回家了。高考考完的那天莫颜听到消息，原来顾小若不是跟着父母走了，而是失踪了。

八、【冰封的尸体】

当莫颜知道顾小若失踪的时候，犹如晴天霹雷般惊慌失措，用力锤着左心房的位置，他知道自己犯下的过错这一生一世也偿还不了，也许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偿还。

时间一天天的过着，顾小若依然是没有任何消息，心急如焚这个词语对莫颜来说显得是如此苍白，他每天只想一件事情：“顾小若会去哪里？”夜幕来临的时候，站在窗户边守望已成为莫颜唯一的期盼，支撑他的也仅仅是些零零碎碎的回忆。莫颜想起了顾小若在他本子上画的大脚，还有睡觉的时候顾小若在他嘴巴下面到些水，然后指给陈怡苒说“你看、你看，颜子流口水了”。在他脑海里记得最清晰的还是顾小若的眼睛，明亮、深邃，仿佛看一眼就会深深的陷进去一样具有魔力，尤其是在下雪天顾小若盯着雪飞满天看时的眼神，仿似能看穿乱舞的红尘。

这一刻，顾小若对于莫颜就像那晶莹剔透的雪花一样在他掌中仅仅停留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怅然若失，任凭如何休斯底里，也再难低匆匆时光慢慢流逝。

突然、莫颜像发了疯一样的冲出房门，直奔车站。他买了凌晨两点前往拉萨的车票，因为顾小若曾经说过，她要去一直有雪的地方，西藏是最近的。可是，莫颜偏偏却忘了这一点。

“颜子，毕业了我们一起去吧，北极、南极太远，我们就去近点的西藏，好不好？”当顾小若的声音在莫颜脑海里徘徊的时候，原来他自己一直知道顾小若去了哪里，但就是笨的没有想起来。

拉萨的天空很蓝，蓝的深不见底，蓝的让人心酸。当莫颜踏上这块土地时候，才真正感觉到有了顾小若的气息，因为不远处雪山上面开始下雪了，有雪的地方，仿似就有顾小若的身影。

在拉萨的街头莫颜终日寻觅着，见人就打听顾小若的消息，可是十天过去了，仍然没有任何线索。最坏的结果，就是顾小若独自一人走进雪山了。西藏有茫茫十万大山，顾小若会去哪里呢？

第十一天的时候，莫颜遇见了几个登山队员，在他们路过的雪山脚下有个村子见过顾小若，莫颜沿着那些人来时的路一直走，走到了他们说的那个村子。可是，有人告诉他，顾小若跟着村民一起上山的时候在山里走丢了，可是谁知这是顾小若的心愿，迷失在茫茫雪山里，然后……

莫颜朝着村民指的方向走进了雪山，可是谁知，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永远的沉睡在了雪山脚下皑皑的白雪当中，永远的冰封在顾小若的“美人”怀抱里、抑或是顾小若的心里。

几十年后，几个登山队员在冰封的积雪里发现了蜷缩着的一具男尸，就在相距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同样的发现了一具双臂打开着像拥抱雪山一样女生的尸体，那就是莫颜和顾晓茹。生，只是短暂的一瞥，死，也未能相互守候，也许，他们的灵魂会将在这雪山上永世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