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身工》八十年后:包身工还在!
教育教学
该文原题为《<包身工>教后记》,图片来自网络。
80年前,某人在《包身工》里写道:“没有光,没有热,没有温情,没有希望……没有法律,没有人道。这儿有的是20世纪的烂熟了的技术、机械、体制和对这种体制忠实服役的16世纪封建制度下的奴隶!”
80年后,某人在网络上写道:“一边是经济的高速发展,文化、娱乐事业的国际化,霓虹闪烁的摩天大楼,迅速的城市化进程,热火朝天的股市,如火如荼的奥运,年年和谐之音的春晚,满大街的豪华跑车,商场令人炫目的奢侈品柜台……一边是愚昧、落后的农村,失去田地的农民,偏远地区贫困线上挣扎的人们,读不起书的孩子,被拐卖的儿童,节节攀升的放假,过劳死的伪白领们,浩浩荡荡的失业大军……”
一
首先我要谈这篇文章的“革命味”,我不喜欢这股味道。如果因为“包身工”的存在、包身工制度的出现而由此来抨击帝国主义、封建买办势力和国民党政府的罪行,那么,以此类推,“山西黑砖窑事件”也会指向某一个党、某一个政府。这在逻辑上并不是必然的因果关系。
如果这篇文章的学习价值在于作者表现出来的社会责任感,对于人的尊严、人的生存及劳动权利的呼唤和尊重,文章是非常有教学价值的。如果指向帝国主义、买办势力、国民党政府,我觉得对于我们的学生,就一点教学价值都没有。
因此,笔者认为,有必要对“课文导读”、“教学参考书”的有关文字进行修改。
二
这篇文章关于“社会责任心”部分,体现在作者撰写文章前的多次对包身工的观察上,托人到日本纱厂工作车间去观察,还亲自混进去过“三次”,每天“半夜三点多钟起身走十几里路”,去观察包身工上下班的情况,“从三月初到五月”。这既是一种写作态度(也体现了报告文学的特性),也是一种做事态度,更是一种社会责任感的体现。
我觉得,教学这篇文章时,从文体入手的方向是正确的。新闻、通讯、报告文学等通讯类文章,最核心的特点是“真实”。然后在总特点之下,又有所不同,比如新闻不但要“真实”,还要“及时”;报告文学呢,就是“真实性”和“艺术性”的统一,一方面,人物、事例等都是真实的,但表现这些真实人物、真实事例时,却可以用文学的手法。这里的“文学手法”,指的是各种典型描写(人物描写、事件描写、场面描写、细节描写),点面结合(典型人物、典型事例、典型场面、典型细节),明暗两线。这么多“艺术”要点,如果分散讲,学生会搞不清。怎么将他们“串”起来呢?这就是语文老师的问题了。
我的办法是,用分析“明暗两线”的结构安排,就可以将所有“艺术表现手法”串起来。这篇文章有明暗两条线,明线用典型场面牵起典型人物、用典型人物牵起典型事件、用典型事件牵起典型细节,一切尽在线中,就好一根藤上的瓜儿;暗线,则把制度背景、来历等等分析全部串起来了。这个结构,甚至可以当做报告文学写作的非常优秀的结构。
所以,明暗两线的结构,是这篇文章的教学切入点。
三
由于找到了“现代包身工”的素材——山西黑砖窑事件,我觉得将80年前的包身工与当代的黑砖窑事件结合起来教学,是比较理想的。问题是,该怎么结合起来?
最终我选择了“仿写”。让学生用“黑砖窑事件”的素材,模仿夏衍的《包身工》,来一次黑砖窑的夏衍式包装。
学生在仿写前,必须要做两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明了《包身工》的明暗两线结构。这两线结构是仿写的重点。
第二件事,必须将“黑砖窑事件”的人物、事件、场面、细节与背景分析分割开来,如果不分割开来,就完成不了用明暗两线来仿写的任务。
还有一点,我要求学生写3000字,也就是写完半本作文簿。这对学生来说是“史无前例”的。因为素材来自网络,可以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管是具体人物事例场面细节,还是背景分析制度批判,都有现成的。练习的关键是怎么“组合”。因此,3000字不会成为此次作文的“难点”。
至于学生作文“自批”,在旁白处标注哪一段是细节描写,哪一段是人物描写,哪一段是场面描写,哪一段是事例,哪一段是背景介绍,哪一段是制度分析,则是要让学生进一步确认,他是否明白这些文学写作手法。如果明白这次作文的要求,他就能给自己打分。
学生作文“互评”,目的是增进交流。
附录:
现代包身工
宁珠玲
有一个砖窑场的窑洞,大概有二十七八米长,里面住了86个人。如果你不亲眼看到,根本不可能相信。这里的孩子最小的只有8岁,最大的13岁,这些本应该坐在小学教室里读书的孩子,大部分是被拐骗和卖到黑窑厂做苦工的,也有的是因为贫困跟随包工头出来做苦工的。
他们睡在工棚里,床就是铺在地上的棉絮。为了防止工人在黑夜逃跑,监工会在夜间锁住工棚大门。整整一夜,吃喝拉撒全在黑黝黝的工棚里完成。6条猛犬终日守在门外,出逃是不可能的。
他们的工作时间是清晨5点起床,午夜12点收工,一日三餐均为凉拌包菜心或萝卜,馍是冷的,吃的饭是夹生的,还不让吃饱饭。他们三个月吃不到肉,只能眼看监工们享受狗肉和啤酒。由于缺水,黑工们三个多月不洗头、不洗澡,甚至不洗脸,虱子遍身,身上长满了牛皮癣似的皮屑,在这些手脚并用、头发长得像野人一样的孩子中间,有的已经整整与外界隔绝了7年。
有时因为劳累过度,稍有怠工,就会被监工随手拿起砖头砸得头破血流,然后随便拿起一块破布一裹了之,继续干活。有些人的腿常年咧着口,手上有一层厚厚的跟牛皮癣一样的东西。至于拳打脚踢、棍棒伺候更是家常便饭,甚至有的孩子被打成重伤,也不给医治,让在窑场里自行治愈,如不能自愈或伤情恶化,奄奄一息时黑心的工头和窑主就把他活活埋掉。八岁的孩子为了一顿饱饭是那么的顺从,每天都干着成人都难以承受的重活。
这个地方就是山西洪洞县的一个黑窑厂。在山西黑窑厂做苦工的孩子至少有1000人,他们被窑场主们打得憨憨傻傻的,他们的衣服破烂不堪。每一个窑场,都有七八个打手,拿着三角带、砖头、钢筋棍。这些或拐或卖的孩子,还滞留在人间地狱中,比奴隶还要悲惨,被救出的只有寥寥几个。原先允诺的工资每月是800元,但直到他们被解救时,分文没有。
窑场的孩子们蓬头垢面,赤手光脚,砖车拉不动时,监工就在后面用鞭子抽。窑场里有一个17岁的少年叫赵海洋,他15岁的时候在上学的路上,被陌生人以要求搬纸箱为名,强行塞进面包。赵海洋先是被转卖到河南焦作一处砖窑,呆了一周后,赵海洋逃跑未遂,当夜,被包工头紧急卖到山西。他的母亲小桃知道儿子失踪后,四处寻找,找了几百个网吧,张贴了几千张寻人启事,但一直都没有音信。4月初,母亲小桃听说当地有从山西黑窑场逃回家的,就怀疑儿子被拐到了黑窑场,她开始到山西寻找,跑遍了运城、晋城、临汾等地100多加窑场,这些窑场的确有很多孩子在做苦力,但她就是一直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在这期间,一些孩子偷偷的塞给她纸条,上面写着他们家的地址和电话。回到郑州后,小桃就按照纸条上面的联系方式通知孩子们的家长,已经有近百个孩子被解救回家。但是她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儿子赵海洋。看到那些孩子受到那样非人的待遇,她心如刀割:她的儿子肯定也受着和他们一样的罪!她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所以她开始向媒体求助,9个人一起去的山西,就只有她一个人找到了自己的孩子,当母亲小桃见到儿子赵海洋的时候,儿子一脸茫然。
还有一位妈妈也经历了这样的事。2007年3月8日,河南郑州市民羊爱枝未满16岁的孩子王新磊离奇失踪,羊爱枝妈妈和小桃妈妈也用了同样的方法寻找儿子,可是都没有消息,羊爱枝几乎绝望了。但3月底,南孟县一位家长按寻人启事拨通了她的电话,告诉她他的两个孩子成功逃脱,此话点燃了羊爱枝寻子的希望。
4月初,羊爱枝踏上了赴山西寻子的征途。在运城、晋城、临汾,可怜的母亲甚至长跪在砖窑厂门前,询问孩子的下落。虽然没有人见过她儿子王新磊,但她发现:这些几乎与世隔绝的窑场里,隐藏着惊天秘密。
有孩子避开监工的视线,跪下恳求羊爱枝把自己带走。羊爱枝尝试着带走他们,但失败了。有监工甚至对她抡起了大棒。回到郑州后,她觉得个人之力难以维系寻子之路。通过《大河报》的寻人启事,它很快寻找到了同盟者:巩义的张山林、郑州的柴伟等一共6家人。4月20日,家长们再赴山西。在晋城地区高平市、临汾地区洪洞县等地的公安局,羊爱枝蹲在局长办公室门口,声泪俱下,终于拿到了当地公安部门出具的协查公函。在当地派出所的协助下,他们一举解救了数十位未成年人。6位家长中,有两人幸运的找到了自己的孩子,其中一个竟是被担架抬出来的。这个少年才17岁,当时大面积烧伤,双腿变形。
5月9日,河南都市频道记者付振中与家长们一道赶往山西。经实地调查后,那些被摄像机录下来的场景,令所有观众怒不可遏!
黑砖窑事件全因“权力”惹的祸。“洪洞县里无好人”,不是人坏,而是制度坏,是特定的制度造就了坏人。
当地政府官员不仅是“不作为”,他们实际上是黑牢的制造者,与黑窑主狼狈为奸,并用公权力提供保护伞,与黑窑主竭诚老顾而持久的利益链条:窑主雇用包工头,包工头再从人贩子手中花钱购买廉价劳动力;窑主“吃”黑工,一些地方官员和派出所警察则“吃”窑主。黑窑工让人发指的事情,终于暴露在了阳光之下,它的出现是如此的突入,以至于让我们普通人,没有任何的东西,来对这件事造成的心理冲击进行缓和。
剥削!!赤裸裸的剥削!!杀人!!明目张胆的杀人!!
山西黑砖窑事件的披露简直就是对和谐社会的巨大讽刺,同时它也真的证明了中国社会的和谐之路的必要性和紧迫性。
类似黑砖窑这样的事件不仅发生在山西,在全国许多地方也存在。因此,尽管“山西黑砖窑事件”已逾几年,在我们民族心灵和文化深处产生的创痛虽然也已经过去,但它所引发的余痛和后遗症远远没有结束,它是当今社会生活中最极端或最具有典型性的民生问题。
在京剧《玉堂春》里,孤苦伶仃的苏三女士在洪洞县蒙冤,被赃官打入死牢后,发出了绝望的“没好人”的呼喊,六百年前,当地的权力机关没有好好保护反而陷害柔弱的苏三,当时只是一个苏三。六百多年后,在洪洞县,还不知道有多少童工劳工至今仍被奴役。在偏差的制度之下,官员的行为必然要出偏差。数百年来,在一些地方,发生了无数的变化,但不变的是民众的权利依然没有保障,尊严受到践踏。可见,苏三和奴隶工的账不应该算在那些欺压他们的官员窑主头上,而是要算在不保障个体的生命权、自由权和财产权的制度头上。
众所周知,这次事件解决的突破口是中央和省两级领导的批示。
那些大规模的、长时间的维持的奴工产业链,没有公权力的配合,是个别不法商人绝对无法做到的。黑窑的罪恶,是罪恶的个体与专横的公权力合谋之恶。
即便在山西,开展清理黑砖窑行动以来,远远未见全功,至今仍有上千名童工和其他成年黑工不知所终;许多名义上被遣返的奴工则再次离奇失踪;同时,竟然还有大量民工在奔往山西的途中,他们将继续沦落为奴工。无数这样的黑砖窑还在开工,运转。
那些可怜的孩子们,本该是花儿一样的少年,却被骗被卖被打骂虐待,政府居然把这件事定位为违反劳动合同法。
一边是经济的高速发展,文化、娱乐事业的国际化,霓虹闪烁的摩天大楼,迅速的城市化进程,热火朝天的股市,如火如荼的奥运,年年和谐之音的春晚,满大街的豪华跑车,商场令人炫目的奢侈品柜台……一边是愚昧、落后的农村,失去田地的农民,偏远地区贫困线上挣扎的人们,读不起书的孩子,被拐卖的儿童,节节攀升的放假,过劳死的伪白领们,浩浩荡荡的失业大军……这个社会,被扭曲被撕裂的病态现实还少吗?山西黑砖窑也好,其它黑心事件也好,谁该为这样的悲剧买单?!
现代包身工
刘素云
在中学课本里,著名作家夏衍的《包身工》描写了旧中国包身工的悲惨遭遇,如今,运城市临猗县北景乡的一个黑砖窑里,上演了一处现代版的“包身工”活剧。四十多名来自四川、河南、内蒙古自治区等地的农民工在这里被强迫劳动达数月,每天工作十七八个小时,稍有懈怠,就会被监工铁锹、棍棒毒打。他们中最小的十五六岁,最大的六十多岁,甚至还有残疾人和智障者。
而在接下来的彻夜长谈中,终于明白了什么是黑砖窑,什么是黑奴工,什么是无法无天,什么是人间地狱!
一是属于政府命令禁止的粘土砖窑厂。这样的窑厂在方圆一大片区域内,沿黄河一线有数百家,它们疯狂的蚕食鲸吞着宝贵的农田,甚至于黄河大堤!
二是非法拐骗,买卖劳工。那些可怜的黑窑工来自车站、码头或一些非法的劳务市场,有人甚至被黑中介从家乡骗走,他们身价低廉,有一些不值钱,最多也只需三五百元,而在以后的漫长日子里,他们将给老板带来数十百倍的财富!
三是窑场工人没有签订任何劳动合同,没有任何社会保险,工作中缺乏安全保障,而且普遍使用未成年人和智障人员,还有年近70的当地失地老人,还有带着幼儿的外省妇女。有一个外号叫“狗屎”的智障人员,听口音是四川人,50多岁,已在厂里赶了很长时间苦工,没有一份工资,吃工头的剩汤剩饭,还经常遭到殴打辱骂!(典型人物)
四是强迫窑工高强度、超负荷劳动。窑厂工人每天凌晨4时左右开始上班,一直工作到上午8时左右吃早饭(不到20分钟),接着工作到正午12时吃午饭,然后一直干到天黑,平均每天工作时间竟达十七八个小时!
五是严重拖欠、克扣工资。不少窑工每月还要倒欠老板的钱,比如一个叫左吉聪的少年,已欠下老板五六千元,按老板的说法,他们是“大吃大喝”欠下的!老板开店在厂里,工人领不到工钱只有到典礼赊账,但价格高得离谱,账目乱得惊人!
六是无视窑工死活,不管你是怎样受伤,或是生病了,还是一样要干活!
七是严重限制人身自由。严格限制厂里的工人自由离厂,工头、监工、打手和狼狗日夜监视,即使是稍微露出跑路意图也会遭到威胁和殴打。最近一段时间,厂里因受不了而逃跑的工人至少就有五人,每一次有人逃跑,老板都要带人追赶,声称要将他们“打死”。
世上可以形成一种现象的,一定都有其产生和存在的社会背景及原因。“包身工”这一早已成为历史名词随着时代而消失的特殊现象,之所以能在文明的现代社会复燃则必然有其自身的理由。具体到运城“包身工”这一事件其实就是市场经济游戏规则与社会制度与管理缺口结合下的产物。
北景乡黑砖窑的老板们追求的是财富,这与当今社会的经济理念相吻合,他们同时将这一理念放大到一种相反的极致:放大到法律的对立面,放大到人性的对立面。他们不可能不懂法,否则为何不敢在阳光下操作罪恶?只是他们的法制意识早已被金钱的欲望所冲洗。同时,身体中仅存的一点点人的自然属性——人性,以及人的社会属性——道德,也被撕扯剥离得片甲不留。与之相对应的,则是现今农民工经济地位的弱势,这为本已丧失人性的黑砖窑老板们提供了弱肉强食的对象。在这一点,我们绝对不可以否认在我国目前社会中,农民工以及用工制度中存在着一系列现实问题。有一个最简单不过且看起来也很幼稚的一个设问是:他们为何不去猎取都市白领呢?无非是农民工生活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他们太缺乏物质的、法律的、社会的所有保障。
如果说上面提到的农民工问题是国家在发展进程中,解决具体事务出现的不可避免的一个“缺口”的话,那么下面一个大“缺口”则是现今社会人神之所共嫉的政府部门及部分官员的腐败问题了。曾经倍受关注的河南省辉县市二十多名外地农民工被以300元左右不等的价格卖给黑砖窑的案件中,黑砖窑老板向这些悲惨沦为“包身工”的农民兄弟们咆哮:“逃跑没门,告到哪里也没用,各部门的领导都是我的铁哥们!”无独有偶,在这出运城“包身工”活剧中,也有类似的影子:一位不愿说出姓名的政府官员告诉记者“许多小砖窑是当地政府的纳税大户,与政府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小砖窑不可能因为有人举报就轻易被端掉”。讲到这里,问题也就露出端倪了,原来大疾在此!
如果说我们把一些原因归咎于个别政府和执法部门监管不力,导致许多社会秩序失范,还是在为部分官员找说辞的话,那么这个藏匿在现代“包身工”背后的“黑洞”理由就有些让我们战栗了:原来某些官员的“政绩”是建立在“官窑勾结”的罪恶勾当上的!这些黑砖窑老板不仅“游戏”着目前还尚不成熟的市场规则,更准确地“把脉”现今的官场规则,而这些农民工就成为“游戏”与“缺口”触摸下的猎物,遭受着非人的礼遇。这让我们痛心和汗颜!
被警方解救出来的农民工,无一例外都是轻信黑中介而被骗到黑砖窑的。警方因此提醒务工人员,打工前一定要提高辨别能力。如此提醒很必要,不过非法中介的猖獗并不能完全寄希望于农民工提高警惕来予以剿灭。黑中介猖獗不仅从一方面说明执法部门打击力度不足,另一方面也说明此类黑中介对于务工的农民有着不小的诱惑。
由于身份壁垒的限制,农民工很难获得与市民同样的劳动资格,而真正为农民工提供服务的劳务市场也少之又少。很多地区虽然设立了对外来人口管理的机构,但主要职责仅仅局限于收费和治安管理,并没有提供就业服务。因为文化知识的欠缺,农民工往往无法在正规劳务市场找到合适工作,而在正规劳务市场找工作还需要交各种费用,且有可能交了介绍费也找不到工作,因此,大多数农民工并不愿意去正规的劳务市常而雇用农民工的一般都是小型个体企业,由于本身所从事的行当见不得阳光,再加上出于节省费用的考虑,这些企业显然更青睐于不法黑中介。如此,供需双方也就共同抛开了正规劳务市场,使得农民工的合法利益处于更加容易遭受侵犯的境地。
黑中介的变相繁荣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体现出市场供求,但由于农民工失去了最基本的法律保护,因此其本身就处于一种十分危险的境地,再加上因职能部门监督不力所导致的黑砖窑日渐猖獗,本就处于弱势地位的农民工最终沦落为“现代版包身工”也就不难理解。要想彻底杜绝此类现象,光靠农民工提高警惕显然远远不够,不仅需要执法部门加大对各类违法黑中介的打击力度,同时也有必要给这些庞大的外出务工人群提供一个合适的“出路”,尽快建立起专属于农民工自己的劳务市常由此不仅可以在劳务纠纷发生之时使相关部门有据可查,而且可以在配置劳务市场的同时设立相应的就业培训内容,以提高农民工自身的劳动技能和专业素质。当农民工可以更为便利地通过正规劳务市场谋得工作的时候,他们自然不会再轻易委身于不法黑中介,从而也就可以从根本上避免沦为“现代版包身工”的可能。
这些苦难的包身工们,是从全国各地被拐骗到此地的。自从进了黑砖窑,就没洗过澡、没换过衣服、没吃上一口菜。每天凌晨5点开始干活到夜里一点,一天三餐六个馒头就着凉水。他们每个人都被毒打过,有的人已经身患残疾,有的神志不清,除了姓名根本不记得其他的任何信息。还有更加不幸的,连被解救的这天都没有等到,就死在了恶毒的棍棒之下。他们的住处……视频当中他们被解救时的模样最让人揪心,脸上的喜悦好像很慢才反映上来,神情呆滞恍惚。
如此惨无人道的事情就发生在我们21世纪的今天。不知在山西,这砖窑多如牛毛的地片儿上还有多少个劳工饱受折磨,还有多少个未成年的孩子正在期待救赎?或许我们都还记得,四年前山西一黑砖窑虐工事件就曾被高度曝光,同样引起了举国上下的关注,也有过大规模的行动,可时隔四年,历史毫不留情地再次重复。是简单的重复么?还是从未引起人们的真正关注和严肃对待?
白岩松在节目中的最后一句点评是这样说的:“然而,历史怎么能这么简单的重复呢,事件发生犹如揭开我们身上的一块巨大的伤疤,一瞬间疼得厉害,但处理好了可能成为我们彻底治愈的机会。”
文章评论
月色黝黑
比较阅读,单就表现而言,老文更有力度
哈哈
选录的是您学生的文章?
青林
可不可以比较下五四和六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