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哥的故事

个人日记

       大郎要是活在当下,是否是这样一种情形。
       大郎凭着一手做炊饼的手艺,也算是闯出点名堂。这不,“大郎炊饼”已然是中华老字号,黑匾金字高高挂起。不止在阳谷县开了几家分店,在阳谷毗邻的县上、府上,也星散棋布了许多家。
       有这样的资本,不给顶“人大代表”,或“政协委员”的帽子戴戴,政府似乎说不过去,为难谁也不该为难有钱人,锦上添花就是比雪中送炭来的醒目热闹吸眼球。尽管大郎他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尽管除了做炊饼,他再无爱好。
       虽然还是传统工艺制作的炊饼,大郎也在与时俱进。食品添加剂,多多少少还是要放一些的,放的很谨慎,怕毒死人,怕成本高。
       别说,这样一来,炊饼的个儿大了,皮儿脆了,味儿又甜又香。大郎的生意愈发好了,带动着中国化工业蓬勃向上。
       大郎的本性没变。虽然雇了不少农民工,但若哪位请个病假没来,他立马顶岗,保持着小作坊的质朴。
       再说金莲嫂,除了外面的男人,岁月似乎不太喜欢亲近她。尽管眼角处、颈部,有欧莱雅也无法隐瞒的细纹,但风韵依旧,依旧迷人。娥眉淡扫、略施粉黛,整个一玉润珠圆的妇人,岂是姑娘家可比。
       她眼里的武大郎,已不是当年那个窝窝囊囊的“三寸丁谷树皮”。尽管还是不解风情,邋邋遢遢。可金莲经历的多了,知道外人究竟靠不住,还得大郎哥。
       她只想象原先那样,操持家务,屋外杂事,她是不想管的。至于炊饼生意上的事情,大郎自会向他讨教。她耳提面命,大郎唯唯称喏。这女人,足不出户,对人性,了解的忒透。
       但县里的领导,执意让她到妇联工作。她不好拂人家的面子,只有推脱不方便照顾如今阳谷县的“名片”、她那小丈夫,不肯就职。领导们可不想让这当年的风云人物“沦落”为家庭主妇,最后,在家附近的社区安排个闲职,这班,来不来皆可,算是两下宽心。 

       二郎武松,自从国家对野生动物立法保护以后,他的一身好功夫,算是废了。为有钱人看家护院,他又实在不屑,整日为没有一份自己瞧得上的工作愁眉苦脸中。当年衙门里一起共事的捕快对他说:“你哥那么大的产业,二哥何不替他管理一片店铺,好歹算是高管。”二郎一听,倒也极是。
       翌日,二郎到得大郎住处,大郎哥、金莲嫂招呼的极为周到。等二郎刚刚提及这个话头,不待大郎开口,金莲嫂幽幽的一句话顺着穿堂风飘了过来:“哎呦叔叔,我们这儿小家小业,有今个儿没明个儿的。不是不肯叔叔过来,是恐屈了叔叔。叔叔体谅人,屈了你,势必不明说,你哥又颟顸,日久天长,生出芥蒂,只怕外人说我为难叔叔,无端生事。叔叔看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再说,就是企业做大了,家族制必得转变为股份制,都得要从外面请职业经理人来操持,自家人就更不好插手。嫂嫂的话,叔叔可别介意。”
       大郎嗫嚅着,没人听得清他说了什么。无非是二郎是俺兄弟,现今父母都不在,有哥吃的穿的就有兄弟吃的穿的一类,不得要领。
       二郎是要脸面的,听嫂子这么一说,后面的话也就咽到肚里。他原本也是随便问一句,不料金莲嫂子的一番话,让这位小叔子心凉一大截。
       当年,外面雪正大,屋内火正旺,金莲嫂子是怎样一番撩拨。
       二郎也是血性汉子,当年强上孙二娘,毫不含糊。 
       二郎却不知晓那句话,“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西门大官人的买卖自然不是大郎可比。凭着一颗商业头脑,他立足商场、依傍官场,生意做的是顺风顺水。现在是商业社会,只要八面玲珑,没有赚不到的钱。只要有钱,没有摆不平的事。动粗?那是水浒年代的事情。
       二人在两会上,或年末团拜会上,时不时的相见。大郎个矮,但有大度量,并不计较市井中西门庆与小潘的绯闻。也许使用权被别人挪用过,但主权还在,战略上,就不该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这是他的高论。
       现在的西门官人不打算再招惹身边的女人了。
       当年可以泼皮一般,惹是生非,自以为乐。现在要做,就要做与身份相符的事情,即使是情事。
      他欣赏的女人,也不再是当年的什么金呀、瓶呀、梅呀的,现在更喜欢找中国“欢乐组”的女孩子们。经过专业训练,就是能更快更好的讨他喜欢。只要钱到,便可两讫,毫无顾虑,这也是他们与权贵阶层的共识。
       王婆不再东家窜西家窜地给人说媒,有了固定的办公场所。听说也曾找到西门官人处,拉个大主顾,当然中介费高。西门官人没有翻脸不认人,只是顾左右而言他。王婆知趣,退下,从此路归路,桥归桥,再无交集。
       当年那场风花雪月的事,没有下文,只流传在江湖上。 

文章评论

绕指柔

通篇细细地欣赏了两遍,对于文字本身的拿捏有度,纯熟的技法唯有羡慕的份。透过文字,猜想作者应是深谙为政之道。难得这样的好文章,也很高兴结识执著于理想的堂吉诃德。[em]e181[/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