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谈于心

《哦，香雪》

             ――致还在贫瘠土地上行走的孩子

哦，香雪

你的一分钟那么短，又那么长

月亮冲破大地

黑夜取代光明

你在祖辈们的田间歇息

孤独的粮食扑向农民丰收的镰刀

可是他们

依然那么笨

他们不晓得收割机可以吞吐麦子

他们不晓得他们也属于国民生产总值

他们只等着月亮

月亮上来，他们就回家

哦，香雪

你的一分钟那么短，又那么长

铁轨上没有火把

一群晚归的孩子

没有语言，没有方向

‘北京话’里是不是称作‘文盲’？

他们从你面前经过

一双双

眼睛雪亮

今天偶然翻到了铁凝女士的《哦，香雪》，感叹的并非作家语言的诗意（当然这效果是不坏的），而是那种浓聚着对知识渴望的香雪的淳朴。香雪这般的孩子当下也有，这是政府想遮掩的事实，可不行，许多人都曾见到过的，有的孩子甚至九年义务教育都完不成。就我自己的亲历而言，当初上学的境况也糟糕得很，教室是石墙瓦顶的，跟牛粪的颜色几近。四面开窗，却无玻璃，天热尚可，天寒时就非搓手取暖了。无怪当时几乎女生都生满了冻疮的，脸上疙疙瘩瘩，手上坑坑洼洼，好不心寒。于是我的脑海里便有个不好的印象：凡是喜欢害冻疮的，定是因为穷。这还不是本质上的穷，本质也并非‘君子固贫’这么简单了。夫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中国可没有第二个颜回。没人当真‘固贫’的，糟糕的便是自以为是的政府本身了。当真是只看到勤俭的孩子，却无人体会到孩子们对知识的渴望到了何种程度。我以为铁凝女士的《哦，香雪》是讲好了的，故事精彩与否我保留意见。但作家就应该有这种担当，而不是坐在屋里憋脑袋。脱离了生活的作品不是好作品，同时脱离了生活本身的创作也必定不会被认可。这点在当今的作家群里显然已经淡然了，许多作家只是就着哗众取宠拟或是纯商业的目的来操控文字。这不能不说是文学的悲哀，也是时代的悲哀！

11月20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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