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才论,论德才

个人日记

 
图片


资治通鉴伊始,智瑶的失败案例,对司马光影响较深,他又处在北宋神宗年间,恰好遇到另一位类似商鞅的大哥王安石,正上蹿下跳,兴高采烈的搞变革,两者所处的社会历史背景差不多,而司马光是保守派,激烈反对朝廷变革,且不大愿意与人相争,于是淡泊出任外官,远离是非之地,隐居于洛阳十五载,一心一意致力于资治通鉴的编写。通过对史书的深度研究,以及多年来深谙官场潜规则的他,已经预测到,王的变法也会失败,王安石之比商鞅好不到那里去,亦或许,王安石的为人比商鞅好一些,结果也就好一些。于是掺杂一些自己看法在其中。

由智瑶到商鞅到现实中的王安石,到编撰资治通鉴,从千年之久的血雨腥风,风雨飘摇的历史演绎当中,司马光嗅到真理的味道,并形成了自己的德才论:夫才与德异,而世俗莫之能辨,通谓之贤,此其所以失人也。夫聪察强毅之谓才,正直中和之谓德。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云梦之竹,天下之劲也,然而不矫揉,不羽括,则不能以入坚;棠溪之金,天下之利也,然而不熔范,不砥砺,则不能以击强。是故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凡取人之术,苟不得圣人、君子而与之,与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何则?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挟才以为善者,善无不至矣;挟才以为恶者,恶亦无不至矣。愚者虽欲为不善,智不能周,力不能胜,譬之乳狗搏人,人得而制之。小人智足以遂其奸,勇足以决其暴,是虎而翼者也,其为害岂不多哉!夫德者人之所严,而才者人之所爱。爱者易亲,严者易疏,是以察者多蔽于才而遗于德。自古昔以来,国之乱臣,家之败子,才有馀而德不足,以至于颠覆者多矣,岂特智伯哉!故为国为家者,苟能审于才德之分而知所先后,又何失人之足患哉!

 

这文言文,语文课不佳,看着就头大,大体意思就是,才与德是两回事,世俗之人往往分不清,一概而论之,于是就看错了人。所谓才,是指聪明、明察、坚强、果毅;所谓德,是指正直、公道、平和待人,德是第一位的,其余的皆是辅助功能。德是基础,厚德才能载物,当然这是后人说的。还举了两个例子:云梦地方的竹子,天下都称为刚劲,然而如果不矫正其曲,不配上羽毛,就不能作为利箭穿透坚物。棠地方出产的铜材,天下都称为精利,然而如果不经熔烧铸造,不锻打出锋,就不能作为兵器击穿硬甲。

故天下之人分为四类,德才兼备称之为圣人;无德无才称之为愚人;德胜过才称之为君子;才胜过德称之为小人。挑选人才的方法,如果找不到圣人君子而委任,与其得到小人,不如得到愚人。原因何在?因为持有才干作善事,能处处行善;而小人凭借才干作恶,就无恶不作了。愚人尽管想作恶,因为智慧不济,气力不到,好像小狗扑人,人还能制服它。而小人既有阴谋诡计来发挥邪恶,又有力量来逞凶施暴,就如恶虎生翼,他的危害难道不大吗?有德的人令人尊敬,有才的人使人喜爱;对喜爱的人容易宠信专任,对尊敬的人容易疏远,所以察选人才者经常被人的才干所蒙蔽,而忘记了考察他的品德。自古至今,乱臣奸佞,败家浪子,因为才有余而德不足,导致家国覆亡的多了,又何止智伯呢!所以治国治家者如果能明白才与德之间的关系和先后标准,何必担心无人可用呢!

强烈赞同,这才是干货,唯才是任,唯亲是任是现在的主流,细细想,都错了,一千多年前,他能发出这样的感悟,的确老谋深算。圣人几百年出不了几个,一般人是见不到的,更别说用了,剩下三种人,只能用两种,要么君子,要么愚人,君子不屑作恶,他的价值观和处世观让他做坏事时,过不了自己的良心,即便有些出格,也不会太出格;愚人资质愚钝,想做恶没有太大的能量和能力,乳狗一般,所以对社会对国家对他人的危害不大。但小人不同,小人集君子的能力和水平,又兼有愚人的下贱和无耻,正所谓老绵羊上餐桌,要皮有皮,有肉有肉,正因为集两者之大成,如虎添翼,所以无往而不胜,破坏力那是巨大的。


    所以宁用愚人,不用小人!宁结愚人,不交小人!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