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十六拍

个人日记

 时间十六拍

 

我常常在想,时间到底留给了我什么?是那些匆忙的景色?是那一张张旅游的照片?是那一件一件穿过的衣物?还是我的新朋与旧友?

 

没事的时候,我总是喜欢整理一些旧照片。

 

比如20056月的新疆照片。

 

那年是出公差去新疆,我一贯喜欢坐火车,当时又有几个相熟的人一起,三天两夜的行程于我只是书上精彩的故事一页一页缓缓翻过,偶尔跳入眼里的风景就是茫茫的戈壁。火车上相熟的朋友开始还嬉笑言谈,到第三天的中午,起来吃饭的也没有几个人了,戈壁的风景只是远处的祁连山不断的延伸。

 

我对新疆的好奇并不因路途的疲惫而减弱,期待观赏异域风景的好奇心却依然未变,枯燥的行程被书中精彩的文字掩盖,北京时间傍晚六点,火车停靠在乌鲁木齐火车站,骄阳火辣辣的在头顶上炫耀,恍然间以为是时间出了问题,兴奋中却没有忘记是时差的缘故。

 

与同事跑到美食街去吃羊肉串,大坨大坨的羊肉挤在一起,最后那一坨还是肥的,我只吃了一串就再也吃不下了,从美食街的东头走到西尾,期间只是补充了两丫哈密瓜,期盼通过行走而消食的计划不及而终,看着满街的吃食怅然而归。

 

我还记得,那时工作之余最喜欢的就是去逛大巴扎,买了许多围巾和银器,并怂恿同事也买,那做工精致的指甲套装盒,我一口气选了十多盒,如今梳妆台抽屉里的那盒还在使用,只是少了一把小剪子,可能是流行绣十字绣的时候拿出来用而忘了放何处了。最得意的是,还买了一顶貂毛帽子,记得是180元买的,那时重庆的冬天还没有冷到戴貂毛帽子的刻度,因为喜欢,也不去管温差的区别了。帽子买回来了,却少有戴的机会,在柜子里空出一个位置放置这顶貂毛帽子,偶尔也拿出来戴着在镜子前美美。近几年也会在冬日最冷的那几日戴上出去逛街,迎来了不少的目光,我得意着呢!

 

我还记得,工作之余抽了一天时间陪客户去了天池,在天池碰见了不认识的你,因客户与你有一面之交,之后介绍了你,我却没有在意,出差在外人来人往,被同事意谓没心没肺的我从不去记那些晃眼已过的人,之后的记忆也属于自己念旧的天性。天池也就是新疆的一个标志,走过许多川西的高山湖泊的我,看见天池,少了许多惊奇,只是陪着客户游览,偶尔照照相,那些照片回来后刻录在一张光盘上,最近想翻出来看看,却只看见电脑上一道道光影的痕迹,那些20056月的新疆照片只留下了一张在天池石碑的留影了,其他的都消失在光影的纹路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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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又去新疆,依然是车行,只是跟的驴友团坐的是卧铺大巴,纸质书也换成了电子书,书中浪漫的爱情故事也变成了穿越时光故事,不变的是,我依然看得滋滋有味,精彩时偷笑不已,伤感时泪流满面
 

车程很长,一路上我大多的时间都是在看小说,偶尔听见车上的驴友发出惊叹的声音,撩开窗帘发现大片大片的风车,还有大片采石油的“磕头机”,伴着云卷云舒的天空,变幻出不同的明暗和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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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车行至第三天的下午六点,我们来到了五彩滩。站在2号观景台上,蓝色的额尔齐斯河上莹莹波光,远处的索桥上挂着快要落山的夕阳,心跳慢慢的代替了秒表,随着阳光的斜照,五彩滩的颜色也慢慢的渲染开了,天色越晚,色彩越浓。红色的,黑色的,白色的,金色的,绿色的光线角度不同,颜色也不相同,远观和近看的效果更不相同,太奇妙了!晚上夜宿布尔津的酒店,那些彩色斑斓的画面一直在我的梦中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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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还没有配置完整,五彩的画面才拼接出四色,我们就出发了。卧铺大巴一直将我们拉到喀纳斯湖畔,在喀纳斯湖边吃了热腾腾的自热米饭。沿着湖边栈道往喀纳斯湖的深处行走,眼睛紧盯着湖面,盼望着能看见传说中的水怪。一直走得脚软酸痛,却不见湖中有怪物串出,心里怪着湖中的那些游览快艇,打扰了水怪的生存坏境,让自然变为了刻意。没有水怪的湖水让我落落寡欢,也没了进一步深探湖水的愿望,回到乘车处,换了景区的观光车直到西北第一哨的中哈边境处。天色渐晚,虽然视野中的一切美不胜收,但却经不住夕阳余晖的重笔涂抹,所有的景色都变得朦朦胧胧,如云中月、雾中花。赶到白哈巴村住宿时,夜幕早已拉开,那山、那树、那河、那原木房、那羊群、那牛群、那马队、那广袤的草原,都溶化在了梦幻之中。


     
次日一大早,东方刚刚散发出紫色的光芒,我便急不可耐地跑出房间,争先目睹白哈巴村的娇美容颜。朝霞的绚丽光辉,将蔚蓝的天穹和绿茵的大地染成了桔红色,如同一个神话世界。我坐在小村尽头的山坡上静看,袅袅炊烟弥漫着的白哈巴村里,原木垒起的木屋、草朵、牛羊、马车、小桥流水、奶酒飘香、包着头巾的图瓦人,这一切于我都充满了神秘与玄机。偶有一条长鞭震响,一声马嘶裂空,划破了清晨的宁静,恍然间,以为自己置身于人间仙境中。此时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人烟——来到人迹罕至的边陲,有烟的地方,才有可能有人。

 

走之前买了一条长裙,因为喜欢那条裙子的名字——卢旺达的鱼。我穿着这条裙子在古朴的小村里走动,同行的驴友给我四个字——浪漫风情。这四个字,在驴行的日子里,那么耀眼光亮,那条长裙,穿上不是很好走路,因为长有点裹腿,稍微走快点,就要用手提拉一下,不实用,只是那名字与颜色我特别喜爱,照相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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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哈巴村唯有几张照片,其中是我坐在山坡山,目光宁静,没有旅行者应有的欣然。当时我很不喜欢这张照片,但是现在看来,那表情的凛然应该是天生注定,我最在意的旅游照片里,这张照片应该凝固了很多的东西。还有一张是走在白哈巴的土道上,转了几圈之后,突然有一瞬忘记了方向,看到村牌才想起该往左转,陌生的村庄木屋草堆都是一样的,早上又是漫无目的的闲逛,一时找不到来时的路于我也是少有的,凭借记忆,回到居住的木屋,拿上行李往公路上等候来接我们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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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很多的景色,走过就淡忘,而新疆、天池却依然凝固在脑海。这次又到天池的时候是早上9点,车在天池景区宽大的停车场稳住时,我跳下车拼命回忆2005年的天池,脑海却空白一片,或许那年的天池已陌生,熟悉的景色也随着光阴走了。

 

既然不是我想看的2005年的天池,进去也是浪费时间,与领队请了假,约好相聚的时间地点便搭车去了大巴扎。车路过乌鲁木齐老展览馆的时候,我与司机说起展览馆对面的八楼,司机惊奇的看着我,我笑着说,那年听刀郎唱的《八楼的2路汽车站》,心里惦记,刚好公差又住在新疆当时最高级的宾馆——八楼。司机笑笑,现在那八楼宾馆还在,只是早已不是新疆最高的建筑物了。想想也是,2005年——2013年,经过这么些年的建设,哪个城市不是旧貌换新颜呢?不管时间怎样的飞逝,城市怎样的变化,而我记忆中的八楼却依然高耸。

 

车将我搭到大巴扎挥手致谢,看看离团队聚合的时间也只有1个多小时了,熟悉的穿梭在大巴扎的楼宇间,还记得2005年卖帽子的门楼,直行过去,看见满屋满墙的帽子,眼花缭乱,让那维族小伙子取下一顶一顶的帽子试过,讨价还价买了一顶银狐的夸张帽子,也就是看了电视《悬崖》里那主角常戴的那种。

 

因这顶帽子,让我在同车游客中大放光彩,帽子从车的第一个位置一直试到最后一位,最后大家一直评论,帽子好看,但也只限于我戴最适合。当然,费了那么多心思买的帽子,怎会属于他人之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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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这些记得,这些光阴中的片段,它们让我知道,闲适。稳妥。简单的生活才是我最需要的,如同时间十六拍,拍拍不相同,但每一拍,都是一道闪光的记忆,我记得这些光阴中的刹那,就像我记得那顶褐色的貂毛帽子,一根根竖立的毛发,在冬日不多的阳光里,闪烁着莹莹的光,冷褐银白,藏了无尽的繁华和世间的热闹,我终于知道,生活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那光阴里我无法忘记的真和疼痛,人生最美的刹那,也许就是我行走在陌生的城市看见自己喜欢的物品的那一瞬间,就是我回到家里慢慢回忆的那些日子吧!

 

这几天重庆寒冷之至,轮换戴着2005年的貂毛帽子和2013年的银狐帽子,那些时间的记忆也就如微电影一样慢慢回放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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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渐行顿悟

银狐帽子很漂亮,好有那个味道。[em]e179[/em]

阿 锋

回忆过去多了,自己就感觉。。。。。

洋水仙

云美女真的是才女哟,提笔文章就一大篇,有味道![em]e179[/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