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渔夫

如果您有闲暇观看，请关闭背景音乐

如果没有时间，可读最后部分的故事梗概

   麻木的活着，连对四季的感觉也是茫然而迟钝的。悠忽不觉之间，那诗意浪漫的四月就这般恬淡无趣的走了。唯有那机器般重复、枯燥而乏味、了无色泽的为生计喘息劳碌罢了。

   当然也有例外，偶尔如蛰伏一角的蜘蛛忽然爬上网来，浑浊的老眼无神的掠过那喧嚣的网海，隐约着会有一丝的荡漾，彰显着些许生命的活力。可惜这丝毫的活力，却常常令渐渐死去的脑髓愈发的纠结和苦痛。

   早前，海军政治部和二炮政治部要员在《人日》撰文曰：要对军队“非党化，非政治化，军队国家化”等错误观念予以严厉批驳。依稀记得我们伟大的党一直教导咱说：“我们的军队是人民的军队，是保卫伟大祖国的钢铁长城。”莫非中国人民解放军这个名称咱也弄不明白了？

   日前，一个及其普通的盲人因了和父母官员鸡毛蒜皮的纠结竟然跑到别人的客栈里去了。但这原本只是咱伟大祖国里微如尘埃的不雅，不料竟闹到咱伟大神圣的部门严正声明“别人管咱的家事”！愕然。大抵是家丑不可外扬的传统吧。可竖子无知，既已如此，也理当谢谢他人的，咋就闹得这般风生水起呢？咱泱泱大国，文明之邦，瑕不掩瑜的。记得咱草民家里的孩子们淘气了，大儿子倚强凌弱欺负了小儿子，邻居“居心叵测”的一番指责和安抚，即便咱心里再多的晦气，再多的不愿，咱也会对那倚强凌弱的大儿子掌掴几下做做样子的啊，而且咱嘴上脸上还得对人家美言几句不是么？再说咱韬光养晦多年，多少晦气都忍了，这点小事何足道哉？如此所为，咱这做家长的行为不端，蛮横无理岂不昭昭。闹不明白，唉，羞死人了。

    唉，草民终归还是草民，一定是咱越发的无知而愚昧的了。还是好好读书写字吧。

    一册颜鲁公《祭侄文稿》胡乱的抄来抄去着，囊中羞涩，宣纸当然是使不得的，一张五六元，依咱那无耻的德行，一天十张八张下来，咱就只能卖渔婆了，可渔婆人老珠黄也不顶用，再说如今讲人权，渔婆不揍死咱也会去政府大人那里告咱的！朗朗乾坤，咱岂能干那等违法乱纪的勾当呢！幸亏咱供职的衙门报刊多，罪过罪过。

    抄书自然是很无聊的，看电视？咱脸皮又薄，怕早晚会羞死。看网页？咱脑子又太糊涂，抓狂起来怕早晚会生出意外。看电影！不错的主意哦。可国产的咱不敢看，“穿越”来“穿越”去，咱要是几天回不来，即便渔婆不扯断咱的耳根，就咱那点智商，也早晚会被人弄去作了人肉包子。还是看看老外的吧。不可啐咱不爱国哦。

   就上面那电影，您要不是和咱一般愚昧无趣，就别看了。较之《饭局也疯狂》《让子弹飞》还有那什么“传”的，无趣多了，也许您和咱一般无知无趣？那就看看吧。

   胡乱找到的法国电影，2004年上演，片名《沉静如海》（LE SILENCE DE LA MER）。剧本改编自法国作家Vercors写于1941年的同名短篇小说（又译着《沉默的海》）。竟然是战争加爱情的，真不好意思。

    我对于爱情片素来是抵触的，您可以说我假正经。但我能看到的爱情片多是低俗的煽情、刻板的图解、抑或色诱和欲火难耐罢了。咱想不假正经都不行啊大人。这部是我在“战争片”词条里无意搜索的偶得而已。“沉静如海”也只是我胡乱键入的一个词语（这是我无聊时胡乱搜索的习惯）此前我是全然不知的。

   一百多分钟的电影，朴素原始的场景，寥寥可数的人物，简单平淡的情节，少得可怜的对白，（男女主人公只有一句对白！）一曲为人熟知的音乐，却为我演绎和诠释了这世间最复杂、最清纯、最跌宕、最苦痛、最无奈、震撼了我麻木思绪的历史天空下人性世界里唯美的爱情！法国人的浪漫是骨子里的。

   我不懂影评，更不敢诋毁咱们那些牛气冲天善于潜规则的导演和制片人。我只是约略的觉得现实世界里，情感源泉来自人们骨子里的气质欣赏和品性层次的共鸣。人的感情传递依赖于行为细节的实施。当然这两者是不能剥离的。艺术作品里人物太多的语言和过于夸张的表情动作都不合乎生活的真实。

   爱情，总是置身于历史天空之下的，时代环境绝不只是故事的外衣。天地之间，人的确是独立的。但天地之下单个的人是何等渺小，人的命运又是何等无奈呢！

   战争中的爱情，是很多导演喜欢的题材。但能把国家与民族，人性与尊严，责任与牺牲，占领与反抗，忠诚与背叛，都如此完美而不露痕迹的结合和诠释是极其罕见的。

   上尉含笑着奔赴修罗场般的东线战场，女孩则成为了抵抗组织的一员。尽管他们是彼此的敌人，但是，爱毕竟存在过。哪怕他日后倒在俄罗斯平原的冰天雪地，哪怕她某天消失在盖世太保的行刑室内，在生命结束前的那瞬间，他们的耳边都一定会回响起对方在那台钢琴上所弹奏的巴赫前奏曲，眼前浮现那些欲语无言，欲顾难望，冰层下汹涌的爱恋。

   外在的世界如此狰狞残酷，内在的世界如此干净无邪，在两者强烈的对比之下，导演深切的把握了人性里最核心的东西并何等老道的化为人物内心的一种压抑感，在抗拒与渴望之间，一次次被迫做出艰难的决定。

   类似的影片也许还可以加上《广岛之恋》，《午夜守门人》。

   也许我们认为爱情之火原本是可以熊熊燃烧的，酣畅淋漓，赏心悦目。不知道为什么，我更亲近这部影片里人物的选择。

   毕竟人生不只有爱情，生命中还有很多需要我们去担当。其实，当我们一旦选择了把它放在心里，你会发现，它的光芒会永不消退。 
   也许，只有不能实现的爱情才恰恰成就了永恒的爱情。或许人们会把这种爱的遗憾归罪于战争，抑或更愤世的找寻些旁的东西来高论一番。但我不想那样去思考，我只是简单的知道：一切时代都有种种无法逾越的困境，美好爱情的遗憾未必都是万恶的悲哀？

   其实，这恰恰是人生最艰难的超越——尊严战胜了爱火，责任战胜了情欲，生命本身的审美达到极限。那命运的帆被欲望的风吹得如此之鼓，但当它快要吹破时，唯有“人”方能具备的“意志”之缰，顽强的栓住了欲望之奔马。

   “人是一种必须被超越的东西。”只有这样的超越才能成就永恒的爱情！ 

   一直不大看国产电影，忽然想到老谋子《金陵十三钗》在金马奖的落败和许鞍华《桃姐》的胜出，以及票房意料之外的丰硕———其实观众并不低俗无知。

   当然，这同样可以送给我们的政客和官员们。

——————————————————————————————————————————————————————

   故事是极简单的。

         宁静的乡村小镇，相依为命的祖父和孙女二人，生活在他们自己的一栋老宅里。一个德军上尉的来到，打破了这一切：他所属的部队征用了这栋老宅的部分房间，指派他住了进来。身为普通的法国人，面对侵略者，他们只能用沉默来反抗，保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出乎意料，上尉说着流利的法语，彬彬有礼。早出说再见，夜归道晚安，还不时点头致意，立正行礼。对于祖孙二人明显的冷落和抗拒，他丝毫未放在心上。唯一可能有点“打扰”的举动，无非就是他偶尔在客厅与他们共处时的喃喃自语罢了。尽管老人和女孩从不言语，甚至连眼神也没有对接过。
　　他说，他原本是个作曲家，参军只是迫于家族的传统；他的父亲死于一战；他最爱的是巴赫。
　　女孩静静地听着。女孩的父亲也死于一战；女孩是个钢琴教师，她最爱的也是巴赫。只是自他来后，因了愤懑的抗拒，她那钢琴的琴盖，就再也未曾打开。
　　身为德国军人，上尉却从不吝惜表达对法国的尊敬，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思乡之情。他还说，他很高兴，能在这里遇到一位有尊严的老人，和一位沉默的小姐。毫无疑问，他是个英勇的战士，他胸前的铁十字勋章和战功章可以证明。但听着他侃侃而谈，只会让人感受到一个热爱艺术和人生的灵魂，仿佛根本与战争无关。
　　女孩开始偷偷地看他：纳粹军服包裹着的，是飒爽挺拔的身姿；鹰徽帽檐下露出的，是英俊优雅的脸庞。女孩看着，看着，目光从冷漠到温情，从敌意到迷乱。

   终于，圣诞夜，女孩对镜审视着自己开始成熟的身躯，换上了亡母的盛装。祖父去做弥撒了，她独自呆在客厅。她在等什么？
　　上尉来了，仪表堂堂，戎装肃然。他在钢琴前坐下，轻轻打开琴盖，弹起了女孩弹过的，那首巴赫的前奏曲。优美的旋律在室内流淌，摇曳的炉火都似乎要被感染。曲毕，他默默地立于她身后。凝望，只是凝望。良久。一句“祝你圣诞快乐”后，他转身离去。女孩溜进他借住的房间，摩挲他平日戴的围巾，偷看他收到的家信，最后卧到他的床上，紧抱着他用的枕头，沉沉睡去
　　上尉是痛苦的，女孩也是。他为了战友们的骄横好战与之争执，向祖孙二人道歉；她则眼看着身边的邻人相继参加了抵抗组织，还将孩子相托付，纠结而茫然。在这样的背景之下，爱情是沉默的，苦痛的。
　　一个寂静之夜，她无意中看到了抵抗组织在他的座车下放置炸弹。告诉他？还是不？一边是为国杀敌的民族大义，一边是少女情怀的纯真初恋。怎么办？怎么办？她一夜未眠。早晨，楼梯上传来他的脚步声，她的瞳孔遽然收缩如针尖。不管不顾，她冲向了钢琴，弹起了巴赫。急促的音符，留住了他的脚步，把他拉出了这个和死神的约会。炸弹爆炸了。她释然，而后惴惴；他惊恐，但即刻恍然。这是她第一次为他而弹，也是最后一次。上尉当晚就要走了，去1941年的俄国前线。那里，正是零下四十五度的冬天——冰与火的地狱，铁与血的世界。“
　　终于，破天荒的，老祖父主动开口招呼上尉了。上尉一如既往的还是那一声“祝你们晚安”，他的目光温柔而复杂的掠过女孩：“再见”。上尉默默的转身走出。女孩再也无法抑制，泪水奔涌而出，她追出门外。四目相看，无语凝噎。万语千言，只化作那一句；“再见”。（也许可以译着“永别”）。最后，上尉微笑着钻入汽车，驶进黑暗。

   不知多久后的一天，还是那个乡村小镇。女孩小心翼翼地步入街巷深处的一间屋子。她进去后，窗台上随即摆出了法国抵抗组织的暗号——一盆天竺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