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

（四）华清宫内长恨歌

    入住酒店完毕已过5点，我们决定先游华清池。小孙同学坚决表示要和床铺IPAD共存亡，我们也由她。开车到华清池很近，非常好找，一路向着骊山就对了，经过昨夜的暴雨洗礼，今天的空气异常通透，阳光斜照，青山如碧，真是极为养眼。

    骊山山脉绵延20余公里，从整体上观望特别像一匹骏马，因此骊山的由来也是和一匹叫“骊马”的马相关。相传在很早的时候，天的一角突然塌了下来，天地一片混沌，骊山老母为了补天，和她的两个女儿从四方的江河里拣来了红、黄、蓝、白、黑五色石子，在骊山这个地方炼成石浆，然后再擀成石饼补天，为了快速地将石饼补到天上去，骊山老母的小女儿就变成了一匹飞马，当天补好后，小女儿累得睡了过去。当她醒来后，发现周围一派美丽景象，于是她不愿意再回到天宫，就那样一直躺着。天长日久，人们发现美丽的飞马已化作了一座大山。

  
  停好车识破了黄牛们忽悠我们坐车上骊山的诡计，直接买票进华清池。旁边一路跟我们推销《长恨歌》的大婶这时毛遂自荐给我们讲解，60块不好不用给钱，我们见她挂着导游证大门直进直出的就答应了。

    很多年前嫂子来过，那时华清池和骊山还是一张门票，听她一路说就两池子，杨贵妃的汉白玉雕像都被合影的咸猪手摸得酥胸乌黑，害我和二姐脑补了满身污垢的贵妃娘娘衣衫褴褛，站在两大澡盆边欲洗不能的凄惨画面。

    一进大门是一个大水池，起名九龙湖，正对池子是阶梯状的观众席。导游说这就是晚上《长恨歌》的舞台，完全是建在水中的，据说耗资三个亿。我们走过去时工作人员正在调试水中的舞台，两瓣拱桥从水底下缓缓升起，徐徐合拢。早听来过的朋友一家对这台表演赞不绝口，现在不由又多了几分期待。





 

    我们继续往里走发现园中套园，名曰“环园”。不同于大唐芙蓉园的开阔气象，环园楼台精致，庭院深深，颇有江南之风，原来这是上世纪初八国联军进攻北京时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西逃时往返的就寝之处。











导游说这是慈禧太后泡澡的池子：

    骊山自古多国事。1936年，蒋介石两次入陕，以华清池为“行辕”，下榻五间厅，在此策划高级军事会议，坚持“攮外必先安内”的国策，强迫张学良、杨虎城两位将军率东北军、十七路军进攻红军。张、杨两位将军为促蒋抗日救国，在此谏阻蒋介石放弃内战政策，联合红军抗日，蒋介石断然拒绝。张学良、杨虎城遂联合行动，于12月12日发动兵谏，在院内进行了一场激战，蒋介石在寝室听见枪声，从后窗仓皇出走，越后墙而过，跃入深沟，碰伤脊背，由侍卫搀扶上山，匿身于西绣岭虎斑石处的草丛中，被搜山部队发现，扶掖下山，送往西安。

    五间厅的玻璃窗、墙壁上，迄今还保留有西安事变兵谏发生激战时的弹痕，各房间办公室用的桌子、椅子、床、沙发、茶具、火炉、地毯、电话等，均按原貌复制摆放。与五间厅相邻的桐荫轩，也叫三间厅，住的是随从蒋介石而至的侍卫官、秘书。12月12日晨，兵谏发生，蒋的侍卫官冲出门外，凭借院内的建筑物拼命抵抗。至今三间厅的墙壁上、玻璃上仍然保留多处弹痕。













 

    当然我们现在看到的华清宫只是在唐代华清池的遗址上复原而成的建筑，我们边行走边游赏，说实在的，这所谓的遗址重建其实就是现代人的妄想之作，相比原建筑要逊色得多。所以根本没必要听导游煞有介事地说这说那，尤其那买玉的段子早被证实是骗钱的瞎话。因此我们浏览也全靠脑补。

    史书上说，在一千多年前的盛唐时期，这里曾经矗立着一座规模宏大、华丽壮观的温泉宫殿，它占地多达100多万平方米，巧夺天工，美轮美奂，可以算得上是一座人间的仙宫。白居易在《骊宫高》一诗中形容“高高骊山上有宫，朱楼紫殿三四重。”
 

    唐玄宗是个十分笃信道教的人，一直希望能够得道成仙，长生不老，因此在新宫落成的时候，唐玄宗便取道教经书中的“华清宫”能使人得道成仙之意，把骊山宫殿正式定名为“华清宫”，又因为宫殿座落在温泉汤池上，所以也称为“华清池”。华美之处可与兴庆宫和大明宫相媲美。

    深得玄宗喜爱武惠妃死后，唐玄宗一度很沮丧，很寂寞，在高力士的安排下，杨玉环的出现了，唐明皇第一次召见杨玉环就是在华清宫，如高力士所料，美貌与智慧并重，歌舞及性情俱佳的杨大美女给了唐玄宗一个惊喜，他毫无悬念坠入爱河，于是年近暮年的风流天子，不顾父夺子妻的尴尬（到今天看来也绝对是惊世骇俗的），先让杨玉环出家当女道士作为过渡，然后就名正言顺地纳入后宫专宠。

    应了民间那句俗话：媳妇是娶来疼的。史书上说，杨贵妃对服饰力求美异，引领新潮，宫内有700为其织锦刺绣。数百工匠为其雕刻金玉，倾国财力的供奉使盛唐的贵妃步入了辉煌的极致。

    自从有了杨玉环的陪伴，唐玄宗成为历朝历代在华清宫停留时间最长的皇帝。从开元28年到安史之乱的16年中，玄宗与贵妃来华清宫19次，最长一次96天。华清池完全成了唐王朝的冬宫，每年农历十月，唐玄宗便带着所有的妃子和重臣们移居华清宫，到第二年春天才返回长安。华清池外的那条街当时几乎就变成了一条政府大街。

    华清宫的温泉被誉为“天下第一泉”。导游介绍说温泉水温常年保持43℃，水质纯净，细腻柔滑，水中含有二氧化硅、氟离子等10多种矿物质，成为与古罗马卡瑞卡拉浴场和英国的巴思温泉齐名的“东方神泉”。宫内有唐太宗的"星辰汤"，有唐玄宗的九龙殿“莲花汤”，有唐玄宗作为爱情礼物专为杨贵妃建造的“海棠汤”。近臣歌姬不同身份的人都有不同的汤池。其中，以唐太宗的星辰汤最为壮观，以唐玄宗的莲花汤最为考究，以杨贵妃的海棠汤最为精致。

海棠汤：   

莲花汤：

星辰汤：

据说是利用温泉水在沟渠里来回流动取暖的设施：

御膳房的宫人们用的汤池：

    “回眸一笑百媚生 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杨贵妃就在这“海棠汤”中沐浴了近十个春秋。《长恨歌》中的名句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正是这段香艳旖旎历史的写照。

     杨大美女不仅长得丰腴美艳，有闭月羞花之貌，而且肌肤白皙柔滑，我猜定与她长期泡汤沐浴大有关系。杨美人沐浴时常把鲜花、草药以及一种从西域进口的香料“瑞脑龙香”放入水中，它们能够镇静神经，消除各种难闻气味，并且三天之内使身体香气不散，泉水中的硫磺等矿物质不但可以祛除邪气免除疫病，皮肤也会变得润滑无比。这种360度无死角的护肤美颜绝非现在的化学的瓶瓶罐罐涂涂抹抹可比，完全是由内而外的健康养身之道啊，有个知道疼人的皇帝老公真是给力。
  于是大家争相在43度的温泉池水中洗手洗脸，摸一摸每位导游极力吹捧的墨玉、缠丝玉，有的干脆把整个脑袋按进池子里去了。







 

    我们终于看到了心仪以久的杨贵妃汉白玉雕像，出乎意料的是，娘娘通体洁白，丝毫不见被凡夫俗子亵摸过的污浊，原来陕西省旅游局也自觉娘娘艳名远播为天下仪表，主动为娘娘她老人家净过面洁过身了。雕像四周还围了游客止步的栏杆，使后来的众多仰慕者只能发乎情而止乎礼。





 

    早在西周末期以“烽火戏诸侯”闻名天下的周幽王就曾在此地修建“骊宫”，唐朝诗人胡曾写到：“恃宠娇多得自由，骊山烽火戏诸侯。只知一笑倾人国，不觉胡尘满玉楼。”可怜褒姒这朵冷艳的高岭之花，因为奇葩老公祸害，无故躺枪沦为亡国妖妃，身背千古骂名。

    在我看来，李杨之间的情谊绝不能与当年周幽王宠爱褒姒相提并论。抛开那些奢华土豪的物质表象，李隆基是一位风流天子，一表人才，他却不是个花花公子，用情非常专一。爱妃武惠妃死后四年左右的时间里，他整天沉浸在对惠妃的思念之中，甚至对后宫数千佳丽都不屑一顾。直到杨玉环出现，他才改变。他和杨玉环的爱情是典型的一见钟情式的，钟情之后就从一而终。同时他又是一个音乐家，一个戏曲家，有极高的音乐戏曲方面的造诣和修养，而杨贵妃确实可称是当世最伟大的舞蹈家，这两人有一样的信仰，一样的才情，一样的爱好，一样的趣味，一样的追求，这种精神上的契合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幸运的是，二人生而逢时，正是世风最为开放的大唐盛世，两人跨越伦常和年龄阻力，坚定地说我们一定要在一起，想来真是令人荡气回肠。华清宫内，唐玄宗与杨玉环终日厮守，行同辇，居同室，宴专席，寝专房，形影相随，寸步不离。这样专情十年，直到死亡才把他们分开的不是真爱又是什么呢？

    你再看，承载他们爱情的载体居然是如此高雅的一个音乐舞蹈的平台，他们把中国的乐舞技术推向了高峰。在华清宫内留下了教习歌舞艺术的场地——梨园。中国的梨园艺术由此而走向成熟。由于他们两个在宫中的努力，使得当时大量的从西域从北方那些少数民族或者是异域传来的音乐舞蹈的元素，在长安这个地方被融合了，被再创造了。“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 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这是杨贵妃为《霓裳羽衣舞》所写的诗句。短短四句使这首宫廷乐曲至今令我们浮想联翩。中国的音乐、舞蹈就是在这个时候达到了巅峰。这个巅峰的完成在哪里？正是在华清池。主持这个完成的人是谁？正是李隆基和杨玉环。

    至此，我完全可以断言：从这点出发，李隆基和杨玉环的爱情是高尚，纯粹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是有益于人民的。

    可惜的是，这样一座盛世大唐的恢宏杰作，却随着历史慢慢地消失了。天宝十四载，安禄山起兵造反攻破长安，华清宫陷于火海之中，大火烧着了唐玄宗的芙蓉帐，也烧毁了杨贵妃的霓裳羽衣，一场旷世爱恋也随着大厦的倾覆而决然地曲终弦绝，永远成为万世咏叹的悲歌绝唱。

    我们在园内流连，夕阳正好，把金色的余晖涂满整片宫宇，我们买了个肉夹馍坐在“环园”内的荷花池边分着吃了，晚风徐送，绿叶从亭台楼宇的飞檐边伸出轻舞婆娑，低头看睡莲还未开尽，水中鱼儿色彩艳丽，时聚时散，时光如流水漫漫，遥想当年慈禧她老人家必然也曾坐在此处赏荷品茗，说不定小李子也曾奉一枚西安特色肉夹馍给老佛爷尝尝鲜……脑洞大开之际顿觉口中的肉馍也鲜美异常。





 

    在长生殿前的芙蓉湖边我们被绊住了脚步，湖水碧绿，四周杨柳依依，湖中荷叶摇曳，湖上曲桥横卧，对岸的长生殿在骊山的衬托和落日的映照下徒生几分悲凉和沉重。















 

    18:30分，华清宫为《长恨歌》的演出清场。我们从望京门出来和大众点评网的票务人员接头取票，由于人太多，没订到20:20—21:30的第一场票，只能看21:40—22:50的第二场演出。

    我们吃过晚饭回酒店捎上小孙同学，把车停在与华清宫只隔一座广场的秦唐大道路边。走过临潼地标性建筑的华清池广场，熙攘的市民和游客在这里闲聊小坐、玩水、溜旱冰……



外面买的肉夹馍15块一个，竟不如环园内10块一个的可口：


羊肉泡馍馍少肉多：


酸汤羊肉饺子：

    21:20，我们从津阳门排队验票入园。在排队的工夫，我查阅了一些关于表演的信息，官方的介绍确实堪称大手笔：舞剧采用了目前亚洲甚至是世界最先进的硬件设施和手段。安装了亚洲最大的隐蔽式LED软屏（宽45米、高18米）；在九龙湖水下，采用了全球最先进的美国拉斯韦加斯火海技术，实现了在水面上火球、火海熊熊燃烧的效果；骊山山体采用了国内最先进的星星灯技术，满山星斗与天相连；利用山体自然条件，采用LED带灯程控技术，产生流动瀑布效果；采用了香港香雾效果，根据故事情节，从嗅觉上使观众产生身临其境的效果；采用了香港威亚技术（2套、跨度200余米），实现了舞台多度空间效果；采用了国内最先进的水雾（雾森）技术，与舞美、灯光效果结合，舞台犹如仙境一般；观众看台采用了伸缩座椅的车载式移动组合看台。

    这在后来的表演中确实一一体现了。

    虽然我们的座位并不居中，但好歹靠前，在第三排，所以看得还是非常真切的，唯一的遗憾就是镜头带得不对，这个距离至少要200才能拍出细节，手里的大眼睛只能拍个概貌。

    21:40，演出准时开始。黑暗中一朵美丽的荷花绽放在清波荡漾的九龙湖上。披着长纱的杨玉环从花中翩然而出。娇柔的身影，如玉的容颜，璀璨了苍翠山峦，朦胧了烟树龙榭。夜空中，杨玉环如仙女一般，飘然而来，将人们带回到那段远去的历史……序曲“杨家有女初长成”拉开了帷幕。
 

    伴随着任志宏先生那辨识度极高的磁性隽永的声线，白居易先生的《长恨歌》中的名句在这骊山故地重又响起，真叫人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和震撼。

    第一幕：一朝选在君王侧

    千娇百媚的杨玉环奉诏入宫，“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唐明皇端详着花容月貌，娇艳无比的玉环，以金钗钿盒赐于其做定情之物。金殿举行册封大典，朝臣入贺，歌舞伎出，广袖云肩，乐舞妙曼，气象万千，唐明皇与杨贵妃沉浸在欢乐幸福当中。

    第二幕：夜半无人私语时

    天上繁星闪烁，明月如钩。“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明皇与贵妃仰望银河，共诉衷肠，焚香盟誓，情长意深许下了“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衷心誓言。他们在牡丹丛中追逐嬉戏，倾诉着爱意，缠绵着柔情。






 

    第三幕：春寒赐浴华清池

    在众多宫女的簇拥下，杨贵妃罗裘薄纱，酥胸半遮，薄薄的水帘下，贵妃与宫女妩媚的身影形成一幅“温泉水滑洗凝脂”的洗浴图。贵妃娇柔的身影在一个透明的水体中轻摇慢舞，丰腴美艳像雨中梨花，玲珑剔透如含露玉枝。晶莹柔妙的温泉浴出了国色天香的杨玉环。







 

    第四幕：骊宫高处入青云

    大唐皇宫巍峨，气势恢宏。安禄山见驾唐明皇和杨贵妃，带来了胡人盛行的胡旋舞和胡腾舞，强劲狂放的胡风为大唐文化注入了旺盛的活力。杨贵妃禁不住喜悦的心情，与众胡旋舞女一起跳着华丽而奔放的舞蹈，陶醉在溢彩流光的胡风劲舞中。











 

    第五幕：玉楼宴罢醉和春

    杨玉环玉楼宴罢，醉步摇曳，醉意朦胧，风姿绰约如春风醉杨柳，蜜意柔情似烟霞漫溪水。迷醉的姿态缠绵出娇艳的风情。高力士侍奉左右，不敢有丝毫怠慢。





 

    第六幕： 仙乐风飘处处闻

    骊山脚下，皇宫高处。梨园内华灯溢彩，罗帐流光，缓歌慢舞,仙乐飘飘，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贵妃率梨园弟子在芙蓉花中翩翩起舞，众舞女广袖舒展云肩绚丽，唐明皇与杨贵妃乐舞合欢，含情凝睇，沉浸在情海中，共浴在爱河。











 

    第七幕：渔阳鼙鼓动地来

    安禄山造反，潼关沦陷，京师告急，惊破了唐明皇的春宵花梦。群山中，战火纷飞，皇宫里，丽人逃窜，熊熊烈火燃烧着唐明皇的“芙蓉帐”，也燃烧了大唐王朝的天子之梦。从此，明皇与贵妃的情爱不再，大唐盛世也走向衰败。







 

    第八幕：花钿委地无人收

    唐明皇携杨贵妃仓惶西逃至马嵬坡，护军将士哗变,逼迫唐明皇赐死杨贵妃。贵妃无助孤单，明皇难分难舍，无情的白绫绕在贵妃身上，在惨淡的月光下贵妃凄美地死去。苍凉、凄楚的歌声在空旷的山野里久久回荡……







 

    第九幕：天上人间会相见

    寒风雪天中，唐明皇回到长安城，杨贵妃的颜容笑貌在他的脑海中萦绕徘徊，令他肝肠寸断。睡梦中，他入蓬莱仙境与杨玉环相会。两人泪眼相望，尽诉相思，再续前缘。仙女们手持彩绸飘然起舞，华丽优雅的“霓裳羽衣舞”似风吹仙袂，为这对有情人能在仙宫相会而乐，无数白鸽凌空飞翔，表达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美好祝愿。





















 

    1小时又10分钟的表演完全攫住了所有观众的心神。都说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后人随便YY，可这位在政治上书写败笔以美色误国闻名的大唐天子，最终也只不过是听从内心召唤的性情中人，若他不做皇帝，大概亦能如英王爱德华八世那样，不爱江山爱美人，与心上人携隐终老，传为一段风流佳话吧？

    直到曲终人散时，我仍神思游荡——在月下清晖的石阶上，在碧波涟漪的池水边，不经意似能听到窃窃的私语，在飞霜殿的屋檐下，在盈盈的花丛间偶尔能恍惚看到相依的身影。他们在这里真实地存在过，热烈地爱过。在这片园林里，在路径花间，他们与我们，擦肩而过。
 
  第二天一大早的兵马俑之行，我和小孙同学因为有了上次不愉快的经历，按计划没有参加， 睡了一个自然醒。中午时分嫂子和二姐游完归来，一脸严肃地说：还是兵马俑的守门老头子精明，一看军官证说是预备役不能进，必须得现役，门口买票去。好吧，反正二姐觉得感觉挺好，特别是起得早人比较少，天气也不热，出来时大批旅行团刚到，一切都安排得刚刚好。
  回程一路很顺利。来到河南境内时加了一回E97#油，加完一点火，哎，故障灯没了——这坐实是油品的问题了。
   昨日看完表演的后遗症就是在回去的路上，一车多愁善感的妇女同志决定从头背诵《长恨歌》。虽然这一提议一度遭到小孙同学的极力反对，但她最终寡不敌众，只好从善如流。
  大家一人一句细细品味古典诗歌无法言传的意韵：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