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随笔

乡愁

随笔

   油菜收割的季节，母亲打电话说，如果草儿有空能否回家帮忙收割油菜----这是草儿交代母亲的话，油菜准备收割的日子，记得要给我打电话。其实我们姊妹仨人离家许多年，父亲、母亲一直耕种了十好几亩田地，农忙的季节二老从来不打电话给我们。一来多年没有下田劳动的我们，就算回家帮忙也不济啥事；二来父母确实不想打搅我们，在父母的眼里孩子们都是有自己事情忙着，春耕秋收都是他们自己应分的事情。这也一直是草儿纠结的问题，回家帮父母收割庄稼，却总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父母都已过花甲之人，但是回家的收庄稼的速度、质量都是草儿望尘莫及的，一亩庄稼如果和父母一道收，草儿可能只能收到二成或者更少，而父母却能各自收到四成或者更多。而且返回工作的小城，草儿就如散了架的败兵溃不成军，需要休息好几天都歇不过来。父母都已过花甲之人，可以想象有多累。所以总心疼父母，苦口婆心劝说让他们少种点田地，可是不管父亲还是母亲都没有放弃一分田地的意思。
   父亲是个乡村医生，负责村子里所有病人的医疗康复，可是却一直没有放弃种地。母亲更是辛苦，庄稼地里除了参与耕、种、收，像除草、间苗、松土等所有的小活儿都是母亲的事情。虽说现在衣食无忧的年代，我们久居城市的许多人说起来农民有多自在的光景儿，但走入农村，你才能深刻体会其实务实的农民是很辛苦的，一年四季几乎都没有几天可以逍遥自在睡到日照三竿后的日子。

   是草儿提议让父母种植油菜的，草儿说反正大伙吵吵市面上出售的地沟油、转基因植物油也难辨真伪，不如多种些油菜，可以供我们姊妹仨人一年的食用油。只要是对孩子们有用的要求，父母都不会拒绝，所以今年二老种植了两亩多的油菜。今年是个丰收年，有谚语说：春雨贵如油，从送走冬天开始，几场适时的春雨浇灌了麦子和油菜，所以今年的油菜和麦子都长的相当的好。父母收割油菜，不说劳累，絮絮叨叨满眼的满足和欣慰，尽是夸口油菜长的好。
   草儿是第一次参与收割油菜，从来不知道原来是那样的费劲儿，雨水充足，油菜长的有一人多高，所以都茎秆二弯腰，每一把割在手里，都需要夹在臂膀里往后使劲捞，才能将上层错综紧密交错的枝桠分离开来，和父母一道将两亩多油菜割完，草儿全身都是疼痛，胳膊疼、腿疼、腰疼、连屁股都是痛的。草儿比父亲母亲年轻二十多岁，可以想象已经不再年轻的父亲、母亲有多累。父亲从不抱怨种田劳累，母亲也很少抱怨，只是偶尔说起，草儿借故劝说让其减少点田地耕种的数量，母亲又赶紧撇开话题，说“谁谁家儿子在哪哪哪光景过得多多好，每年挣多少多少钱，他们都七十多的人了也还种多少多少地，农民就是种地的，只要活着能够动弹就应该种地，天经地义嘛。”
   我知道，我是没有能力说服父亲、母亲任何一个人少种几亩田地的，只要他们能够活动，是不会放弃家里所有的田地的，我所能做的只有干纠结、心疼的份儿。

跟母亲学了一个词儿，形容成熟麦子的颜色---- 硫磺色！母亲说外公曾经说过，丰收年的麦子是硫磺色的，好多年都没有看见过像今年如此诱人的硫磺色的麦子了。

   昨晚，父亲去参加医药公司组织的一个饭局聚会，同行的几个朋友商量几个人都想要买一辆那种油、电汇合的老年代步车，母亲极力反对，说：再过几年草儿弟弟的孩子都长大，要买也该买一个像样的轿车。草儿当然站在父亲的那边，第一次父亲想起为自己购置一件东西。这么多年弟弟婚姻的不幸，让父亲一直除了弟弟、两个尚未成人的弟弟的孩子，心中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父亲已经过可以考驾照年龄，只有老年代步车才可以自己驾驶。这么多年父亲一直骑摩托，风里来雨里去处理许多事务。可是，母亲却极力反对。母亲心里还只有弟弟和两个孩子，还想着为弟弟一家攒些钱。所以父亲、母亲绊了嘴，父亲说服不了母亲，用了自己一贯激怒母亲的杀手锏，说了舅舅家的事情母亲啥都同意。所以二老就又凶吵了几句，用母亲流泪父亲沉默的结局收了场。今天，是父亲的生日，草儿劝说母亲别再跟父亲吵嘴，却因和支持父亲买老年代步车的事情，伤害了母亲、、、
   前几天，收到先生发来一封关于征集“父亲母亲爱情故事”的征文大赛。先生鼓动草儿写写父亲和母亲的爱情故事。草儿拒绝了。从草儿懂事起到现在，除了知道父亲、母亲一块劳作、一块吃饭、为我们姊妹三人操劳、又为弟弟两个孩子操劳之外，更多是他们吵嘴。草儿不知道用何种的文字述说父亲、母亲饱经沧桑的爱情故事。
    、、、
   此时此刻，草儿只想祈祷：父亲、母亲能够安康、能够幸福、能够快乐！

春天的兰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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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之

锦衣卫

绿影清痕

海

微雪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