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眠

你是我遗失的整个宇宙

冷暖自知

你看，你看，眨眼一年，我们便再也回不到当初。

---题记
文/怜儿 QQ：328402739












当我抱着一桶泡好的河粉回教室时，已经可以从衣服上拧出水，看着窗外的大雨，不是明明已经2月多了吗还那么冷。教室里几个男生堆在一起打牌，像赌场的撕一样吼叫，如果说讨厌这个别人不放眼里的三流学校还不如说讨厌这里的人，可是世界上哪有干静如水的人。撑着还微微冷颤的身子漫无目地跑了出去。

我叫李晶莹，很纯洁的一个名字，可是很多时候他们都叫我怜儿，一个可怜的像被扔进垃圾箱里的死孩子。我是一个没有情绪表情的孩子，用别人的话来说是一个不知道疼的活死人。至少我初中三年的同学百分之九五认为我是个哑巴，他们都当我是怪物。可能吧，因为我记忆以来我从未在他们面前露过一丝微笑，甚至一个普通的表情。更多时候他们说我很冷血很高傲，因为他们亲眼看到过一个人摔得头部是血晕倒在我不到三厘米的地方，我都不屑给那个可怜的人眼神的一撇，可以继续喝着牛奶走过。甚至他们看到过我用一个眼神吓得一个男生颤抖，哦，你看，我是有多厉害。至此没人会接近我，我也从来不会接近别人。奉承一条事不关已己不操心的原则。因此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冷血的。
小米是第一个接触我的人，也是第一个不害怕我的人。她是我升入高一时的同桌。她是我见过最灿烂的太阳，我说她是太阳不足为过，因为她温暖了我半夏秋冬。
身影埋没我低头凝望的影子，微微皱眉的抬头便听见一个女孩蹦蹦跳跳进来用大大咧咧的声音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没有说话而是翻开本子上的名字。“怜儿？好奇怪的名字”，她说她叫“刘媛”。
她常常扒在桌子上看着我说：“怜儿，你长得真漂亮，如果你笑一笑便可倾城。”我不语，撇了一眼旁边慵懒扒在桌子上的女孩。她，真的很缠人。我走到哪她便挽着我的手去哪，即使是去吃饭或者是去厕所也不列外。
“小米，你为什么要和我…呃…一起？”小米这个名字是我为她取的，因为我说“刘媛”这个名字真难听。她沉默一会说：“因为你看起来很孤单，我想保护你”。哦，我的天，你是第一个对我这样说的孩子。“咦，怜儿，你笑了，你笑了诶”。阳光洒落我僵硬住的背影，我笑了吗？嘴角越发上扬，我从来不知道我竟然会笑呢。

“怜儿，我们去河边玩吧。我们去看大树伯伯。”她不由得我说话便拉着我的手一起奔跑出去。大树伯伯是我们无意中一起发现的，也是我的友谊地见证“人”。500年地风霜让它看起很粗大。我们坐在遮阴的树下看着河对岸地飞杨地柳树。
“小米”我眯着眼睛叫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顺口地名字。
“嗯？”
“河岸下面好像有何女生在哭”
“是吗？哈哈”，她真地挺没心没肺的。
“走吧”我们起身，经过那个女生身后我便搂着小米地腰突然大声的说“不要告诉别人我们是同性恋”，我知道我身边的这个人蒙了，随即她哈哈大笑，我们一起放肆地高喊，“不要告诉别人我们是同性恋”。两个疯子，一句增加友情的话。

躺在浴池里玩弄着手里的泡沫，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我想我是疯了，竟然陪着一个孩子瞎闹。夏天的夜永远都是这样，在不开灯的房子里永远不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裹着浴巾回客厅打了杯水，便走向电脑房。
“还不睡？”我知道，每次上线她都是第一个发现我的存在并且给我信息。
“嗯”
“怎么了”
“没事。你来我家吧。我去接你，在广场等我”。发完这条信息我便随意套一件宽大地T恤出去了。
夏天的晚上很多老人会去广场剩凉，很多中年人便集中在一起跳舞，更多的情侣是去约会。看着热闹的广场，有种莫名地落寂。
从假山上跳下“嗨，女人，我带你去做件有意义的事吧”我看着旁边这个啃着甘蔗的女孩说。很奇怪，明明是个孩子，我却很多时候叫她女人。
“陶瓷娃娃，做什么呀？”我曾经对陶瓷娃娃这个称号极为讨厌，我一直以为我很酷，可她却说我可爱的像个陶瓷娃娃。在她耳边底呤几句，相视一下，我便朝广场一颗大树跑去。
大树下那对情侣，男孩正用手抚过那女孩的长发，准备将红唇粘到女孩的樱唇上。我睁大眼睛，很天真地模样，很甜美的声音问，大哥哥，大姐姐，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那对男女愣了，几秒后男的怒目，女的石化。这时一个看似成熟的女人走过来说，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再用手指着自己脑袋说，这里有问题。
我们扯着手撒丫子跑了，跑着跑着就笑了。天知道，我这副娃娃脸看起来让我整个人有多小，而小米看起来有多成熟。或许只有和她在一起我才是个孩子。
有她的地方总是暖暖的，即使在我那个冷冰的家也是一样。
“怜儿，这个房间那么大，你一个人住不害怕吗？”我们头靠着头睡得四仰八插的看着天花板
“不怕，三年了不习惯也会习惯了。”她突然抱着我，我僵硬身子睡得像慈喜太后似的。
“怜儿我教你唱《一眼万年》吧。”
“好啊，我没听过，你唱一遍。”

泪有点咸有点甜
你的胸膛吻着我的侧脸
回头看踏过的雪
慢慢融化成草原
而我就想你没有一秒
曾后悔
爱那么绵那么粘
管命运设定要谁离别
海岸线越让人留恋
总是美得越蜿蜒
我们太倔强
连天都不忍再反对
深情一眼挚爱万年
几度轮回恋恋不灭
把岁月铺成红毯
见证我们的极限
心疼一句珍藏万年
誓言就该比永远更远
要不是沧海桑田
真爱怎么会浮现
……
很奇怪的感觉，没有伴奏，什么都没有就这样静静的听着。
“怜儿，你唱了。”
“泪有点咸有点甜
你的胸膛吻着我的侧脸”
“侧脸的侧音调错了....”
就这样我们聊了一晚。一大早看着彼此的熊猫眼，嘻笑走到学校门口，遇到一个同学说，你们两个的性格好像互换了。我惊讶的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看着窗外飞快流逝的景物塞上耳机，我想我需要回农村那个纯自然空气的地方静静心，另外去参加一场婚礼。两天之后带着大包小包的袋子回到学校。
对着坐我后面的小米说“你吃吗，我不吃零食”
“嗯嗯，去老家好玩吗”
“不好玩，但我家的猫会在水里扑通扑通地游泳”
“猫不是向来怕水吗？”
“是我把它仍在家里的池塘里，它自然就会游了”我假装漫步经心的回答，却等不到她大大咧咧的笑声，我回头，看着她的嘴型仿佛什么都在这一刻定格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脑海里只有一句
“我下个学期要走了”

我时常在想，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便不会让我拥有一场撕心裂肺的疼痛吧。我看着本子上划过的日期，刺得眼生生疼。离她离去的日子还剩几天。去那个很远的地方，可能永远见不到的地方。加拿大，也是个很美的地方。
像被故意推动的轮齿，几天时间却像永远不够的一瞬间。人来人往的车站，无声的站立，我求着她不要离开，求着她陪我最后一晚。她不施舍给我最后一个拥抱便上了车。我想她是无情还是用尽一生力气转身而上。不顾汹涌的人潮蹲下来泪流满面. . . . . .
我看着车窗内她温和的侧脸，我说：“刘媛，我爱你。”我知道她听见了，至少车里的人都往外面看着车外流着泪狼狈的小孩。我多希望是我的幻觉，车开启的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她眼角的泪。她在我心里留下了一滴泪。一瞬间想起来那天那时我们在江边故意的放肆的说：“不要告诉别人我们是同性恋。”哦，我亲爱的，你看你看，我爱你，像情侣之间的爱你。

---“你叫什么名字？”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真老套。
---“怜儿......你叫怜儿？这个名字好让人怜惜”她第一次念我的名字。
---“怜儿，你真可爱像陶瓷娃娃。”
---“怜儿，我不叫你陶瓷娃娃，因为陶瓷娃娃易碎，易碎的陶瓷娃娃在流泪。”
---“怜儿，你的声音真好听，不说话多可惜。”
---“怜儿，以后我保护你好吗、”
---“怜儿，我多想时时刻刻牵着你的手啊，那样你就不会磕磕绊绊。”
---“怜儿，你会不会唱《一眼万年》?”她悠悠地坐在江边任风肆意的吹着，她好像特喜欢这首歌。
---“怜儿，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
哦，你看，你看，我的整个世界都是她的明媚。眼泪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涌出顺着脸颊滴在桌上。磅礴大雨洗刷着整个城市，却洗刷不了所有痕迹。

嗨，我亲爱的女人，下辈子我做个男人，娶你为妻，可好？

你总是笑着，笑容犹如盛开的向日葵，却比向日葵更加的温暖。靠近你，依赖你，这样的生活持续了那么多年，我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的未来，那里始终有个你，一个明媚如阳光的女子。记忆，似乎永远停留在了那年，那个站在我身前，瘦弱却坚强的肩膀。他们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傻瓜，只记得你曾给予的温暖，刻意的遗忘你赐给的疼痛。是这样么？我沉默的摇头以对，我始终怀着一丝希冀，希冀我们的友情还可以像当初一样，即使你做出这么多刻意称得上是背叛的事情，我依旧微笑的等你回来，回到我的身边，我是不是真的太傻了，傻得无药可救。

       你说你不是个好女孩，只有我这个笨笨的家伙才会拼命的对你好。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当我最痛苦的时候，陪我走过来的人是你，仅此而已，你知道么？你是否清楚？我不曾恨你，不曾，即使你把我伤到满身伤痕。我喜欢默默的宠着你，宠着身边所有在乎的人，无论什么要求，总是会去尽量的做到，可是，为什么你终究没有说出来，为什么，要在四年后在我的心上插上这把残忍的刀，你赢了，你笑了，我却欲哭无泪，是谁变了，你或是我，还是我们都已经变了，变得不再像过去的我们。我不停的质疑自己，甚至疯狂的虐待自己，到最后知道一切的我，才明白，原来一切是那么的荒唐，原来我是个那么傻得傻瓜，傻到最后宁愿承受你百般的羞辱，却还是想宠着你，你说我是不是无可救药了？也许正是这样的我，才换来他们那般的在乎吧！这算不算自欺欺人呢？

    你总是说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现在我才相信。1年可以改变很多，包括了人心。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我总是那么的开心，而如今，想起竟是那么的讽刺，你说没错，我痛不欲生也不会恨你。我曾想我们的时光最后会开出怎样的花朵，现在我知道了，它犹如罂粟，戒不掉的痛。现在的我，很少对谁提及这一切，原本在想也许时间真的可以抚慰所有的伤口。快一年了吧!你的背叛，你的恨意，而一年后的现在，你重新出现，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疼痛，此时竟是那般的炙热。原来，我们还是有着相似，相似的偏执。

    不要再逼我了，明明是那么的了解我，为何？为何？你教我情何以堪？多希望世界没有尽头，就这样走下去……再翻开曾经写下的日记，泪如雨下……米，他们说我从不错，如果一定要说错，就只有对你的宽容。他们说，你是嫉妒心作祟。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些事情，可不可以就这样让我云淡风轻的忘记，不要再来揭开它。米，希望你幸福，我曾是那么在乎你这个朋友。如今，生死两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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