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尘【武侠小说】

个人日记

 

 


文/雨韵 
 
 
    一盏油灯如豆。
    黑暗里，平添一点光明。
    如果有酒，东风宁愿大醉。但没有，东风也像醉了，这醉不是酒醉。
    晚饭后，东风和司马恭一前一后进门。
    门是西厢房门，二人同居地方。
    房门轻合。
    司马恭前脚走，巴掌一翻，后一推，一股烈风箭簇一样戳向东风，东风想不到司马恭发掌于无形，也根本不容他有招架闪避余地。
    不但迅速，而且准确。
    不但准确，而且阴辣。
    容不得东风选择，东风一定要醉的，但像真的醉了。摇摇晃晃矮下去，烂醉如泥一般。
    东风头疼似裂，乱哄哄，无计适从。
    东风终于醒了，醒了好久，但睁不开眼。
    东风终于睁开眼，几乎跳起，假如能跳起来的话。
    司马恭四肢着地，趴在身边，狼一样架势盯他，他不信，揉揉眼，让他不得不信。
    你干嘛？东风忍不住问。
    司马恭回答让东风一惊：我只用五成功力，试试你会不会武功，认为你能躲开。刚才我有点怕，盼你不醒，再没人和我挣什么。又怕你醒不过来，师父面前不好交待。
    东风捂着胸脯道：就因为这打我？
    司马恭恨恨道：我说过不让你笑，现在加一条，不允许和师妹单独在一起。
    东风看着司马恭，想，到底想不通。
    东风道：你凭什么？
    东风又道：欺负人，你胜利了，你该高兴。
    东风还道：人高兴，应该笑，你笑啊，笑一个。
    司马恭没接话，是一阵沉默。
    是啊，无论谁击败对手后，都难免会意气风发，司马恭不，他陷入一种深思。
    灯火像他一只独眼。
    直到现在，司马恭也不明白，也许永远不会明白，枯瘦孤零的东风，什么也没有，活得这么快乐，这么平静，他心是什么做成的？他对自己判断也失去信心，难道真是错怪了师傅？
    什么事情都能发生，不发生并不意味着不能发生。
    灯光在闪，像泄露司马恭内心世界。
    司马恭忽然情绪失常，手指连弹，灯头骤灭。
    夜闯进屋。
    哑静。
    屋如棺材一般黑。
    黑暗中究竟潜伏着多少危险？
    没等东风多想，他感到一只手摸索过来，轻抚他喉咙。
    东风不是那种容易被吓晕的人，包括他在路上遇到强盗，包括在一个夏夜看一个脱光衣服的女人洗澡，包括碰到比牛还大狼狗撵，包括有一次掉进蛇窖里……。可现在他几乎晕过去。
    东风当然不知道，司马恭幼小心灵，被扔下一颗种子，这颗种子被仇恨浸泡，业已膨胀，发芽，而且蓬蓬勃勃。
    司马恭无形中成了两面人，仅仅白天是人。
    但司马恭白天不说话，根本不说话，他的话都在行动上。
    司马恭心鲜活，一刻不停止。
    他累，曾经想过死，他说服自己，很多事情没做完之前，他不能死。
    现在司马恭骑在东风身上，纵马驰骋一样，屁股一颠一颠，两手放在东风脖颈，渐渐用力。
    东风身不动。
    东风嘴动，不说话，却是笑的。
    东风笑了。
    鬼知道在这种景况下，他为什么笑，还笑得出来。
    司马恭当然不是鬼，他感觉这笑，是对他的侮辱和讥讽，他手指下按，双臂绷成铁棒一样，黑暗中能听到东风脖骨嘎巴嘎巴响。
    东风嘴不再动，浑身蛇一样扭。
    啵——
    没人能形容这一剑锋芒和速度，没有人能想到，也没有人能躲避。
    如果天地间真有佛仙鬼神，那么这一剑快的也会让他们动容。
    司马恭当然也躲不过。
    但他没有死。
    他感觉肩胛处好像被轻轻抚摸一下，可千真万确留下一个洞，恰恰触及肌肤，不疼不痒。
    司马恭惊怵时刻，屋里灯光大亮。
    而且屋里所有灯盏。
    白昼一样。
    白天这么好，人没有理由不活下去。
    司马恭傲立，白衣胜雪，亮雅高洁，但他脊背透湿，灯光下泛着水光。
    什么也像没发生。
    只有东风还在地上躺着，眨巴着眼。足能证明刚才确实发生过事情。
    是谁？
    司马恭迷茫，他想一定是师傅。
    能不死已是若迹。
    其实他这次想错了。
    这个谁，是青青。

                                                             待续   

文章评论

月色迷离

望天涯，梦天涯。欲把相思诉冤家，无言对晚霞。 惜飞花，送飞花。一路寻郎人尽夸，惹来诗意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