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现实

                                                                                                 文/远方的现实
 

      年夜饭，在中国依然是一个家庭的团圆日子。在这天，无论多远，无论多难，都会想办法从外面往家赶。为了是一家子的团圆，为了就是那一份聚在一起的温馨。

一直以来，我们的年夜饭都是一家人聚集在一起的日子。 程序也是一如既往的不会改变。

    从早上开始，大家分头上街买了菜，然后在中午之前把所有该洗的菜洗好，把该切好的菜切好。做完了这些，就是点香祭祖了。只是今年，祭祖的时候，抬头看见灵牌上多了父亲的遗像。那一刻，我的心头掠过了一丝悲凉：父亲今年再也不能和我们一起吃年夜饭了。
        

依稀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祭祖还是由父亲来完成，每一次他都会小心的虔诚的烧上香，摆好祭品，敬上酒。酒过三巡，烧了纸钱，再由我们一起下厨做菜。可是今年，房间中一下子像少了什么，当我还是按往年父亲的样子完成这个程序的时候，才感觉到，父亲真的离开我们了，他再也不和我们兄弟俩吃年夜饭，再也不能和我们在饭桌上团圆了。想到这，不免有些伤感起来。一抬头，父亲的遗像正望着我。依然是那样的微笑。像在安慰我：别难过，你们兄弟俩好好过年吧。
    
    每个年夜饭，家里虽然人少，但是菜的数量却是从来不变过。满满的一桌，哪怕吃不完，也要摆放在桌上，因为那是代表一年来一家人的收获，自是马虎不得。 从中午吃完饭开始做菜，自是分工明确。厨艺较好的弟弟当大厨，掌管着最重要的菜谱的制作工作。我呢，负责一些简单的菜肴烹调工作。两个煤气炉同时开火。很快的一桌子的菜就出炉了。大家瞧瞧，是不是有点流口水了？
    

做完所有的菜肴之后，一般也是有四点半五点钟了。这时候，外面已经到处是鞭炮声了。哪家哪户点鞭炮，那就是说明那一家人已经开始进桌吃年夜饭了。在我们这里，一般是下午三点左右就有开始吃年夜饭的。晚的也就是六点左右，但大部分的家庭都是五点钟左右的开始的。 
        

燃放完鞭炮，一家人就开始围着桌子坐下来。 父亲不在了，主位自然是空缺点。我们摆了空碗筷。这是第一年，家里没有老人跟我们吃年夜饭了。看着空位，气氛有点压抑了。我家的小家伙嘴巴快，指着灵牌上的遗像说：爷爷在看着我们吃饭呢。这一句话缓和了气氛。一家人围坐在饭桌上。开始了一年最后的晚餐。

    谈话依然是从小孩子身上开始，可能是从小孩身上引起谈话内容比较容易吧。不过小家伙今年比往年懂事多了。在气氛陷入无聊时，他总是会适时地端起酒杯中的饮料，然后逐个祝大家来年顺顺利利。每次端起酒杯的时候都会说：我人小，一小口，你喝完。真不知道他这口气是从哪学来的。我们这些大人都只能顺从听他的话。他喝一小气饮料，我们得喝一大杯葡萄酒。看来这小子以后酒量无量呀。

    其实这么多菜也每个菜也吃不了这么多，但每个菜都得尝过一遍。我们兄弟俩一边吃一边聊着工作上的事情，两个小孩子吃饱之后找电视看去了。两个媳妇也在餐桌上听我们说话。一年了，其实平时我们一有空都会聚在一起吃饭的。只是像今晚这个时候，在年夜饭这个夜晚，聚在一起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感觉，或者是温馨，或者是有点幸福，或者是节日的烘托吧，或者也是外面阵阵炮声衬托吧。总之年味多了，感觉跟平时一起吃饭就是不一样。

    只是今年少了父亲的陪伴，往年，当父亲一坐上主位之后，我们都觉得主心骨在那，有父亲要，我们觉得自己永远都是小孩。而今年，当主位空下来的时候，我们还是不适应这样的空缺。虽然我们自己都有了小孩了，在自己工作单位上都有所小成就。但有父亲的日子，总是更有家的感觉。有父亲的日子，总是觉得自己长不大。自从十年前母亲因车祸过早去世之后，父亲的精神状态是一天不如一天。病痛也在不断地折磨着他，每年都要经历一次大手术，对于老人来说，这也许是一种痛苦的生活吧。现在这样或者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可是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有点不能接受。特别在这样的团圆的夜晚，没有父母一起过的年夜饭，无论多少温馨，总会是有遗憾的。

但人生总不会永远都有完满的时候，“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温馨中总会带有些许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