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

     谨以此篇献给孤寡老人，愿你们幸福快乐！献给父母还健在的子女们，希望你们常回家看看，给老人一分快乐和安慰！

                   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拿什么祝福你

    临近晌午，二哥家里还烟火没渺。二哥说，今天院子里一位老太婆过生日，嫂子帮忙做饭去了，老太婆邀请我们一起去吃饭。

    我带了点小礼品，随二哥来到太婆家。家很简单，就是以前单位的一排低矮平房的两间。单位已解体多年，土地已抵债给银行，房子年久失修，摇摇欲坠。老住户都已搬走，几乎就剩下太婆一家了。当我走进家门时，桌子上已摆满了丰盛的酒菜，和老人平时相好的几个老太婆已入座，等待着我们开饭。房子很小，桌子就放在进门不远处，将屋内分割成了两半。屋里很简陋，收拾的干净整洁，几乎所有东西可以一目了然。老人就坐在桌子对着进门一边，热情洋溢地招呼这每一位客人。见到我似乎更加热情，也许我是远处的客人吧。

    看到太婆，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两个月前的一幕。那天，我从城里运来装修材料，正忙着组织人往楼上搬运。一位年逾七旬的老太婆，带一副像电影里才能看到的那种账房先生戴的老式眼镜，柱着一根旧不锈钢拐杖，拐杖触地一端有几根小叉，就像动物的脚掌，几个“指头”已被地面修理得参差不齐。老人走到我身边，指着一砸旧电线低声问道：“还有用没有？”我说：“怎么没有用，不正在用吗。”老人怏然离开了，我觉得我过重的语调过刺伤了老人的自尊。此后，我在这里就经常听到那根拐杖敲击地面有节奏的声响，经常看到老人提着一袋袋废品走进院子里，也时常看到一些人对老人的出言不逊。我问二哥才知道，老人是一位留守老人。老人的儿子和媳妇以前是这里的职工，都下岗了，如今在外地打工，一年就回来一次。老人耳朵失聪，很难和别人交流。每年的生日都是请二嫂做一桌丰盛的饭菜，请来几个如今还住在镇上的以前的邻居老太婆，一起过生日。看着一桌香气扑鼻的饭菜，我不知老人为了一刻的高兴要花费自己多少天的生活费，不知道这一桌饭菜老人要卖多少废品才能换来。从老人笑逐颜开的脸上我看到了老人对孤独的无赖，对儿女不能在身边祝福自己生日的遗憾，对亲人欢聚一堂的渴望，看到了老人乐观向上的生活精神。我想起了那天对老人说话那语调，我觉得愧对老人。不知道老人是否还记得那句话。也许老人当时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只是通过我的表情明白了我的意思；也许老人心胸开阔，不和我一般见识罢了，但愿是如此；也许老人已习惯了别人对她这种蔑视的语调，不屑一顾了。我只是在心里默默祝福老人生日快乐，祝福老人晚年幸福安康，以给我受伤的心灵一点可怜的安慰。此时，也勾起了我对父母的思念。父母在世时，我只注重了平时对父母的关心，疏忽了对父母生日的祝福。也许他们每次生日也同样在期待儿女的祝福，因为生日是他们除了节假日外，能见到为生活在外奔波的子女不多的机会！是我的疏忽让父母心愿成了永远的渴望和等待，成了我终身的遗憾！

    “吃菜啊！”老人将一块鱼用一双单独的筷子送到我碗里，把我从沉思中唤醒，我一时语无伦次。席上老人自己没吃几口，一直在招呼我们吃喝。看到大家吃得那么香，频频举杯向老人祝福，老人的脸上洋溢出久别的幸福笑容。然而，我每吃一口却是那么的艰难，因为这顿饭菜我受之有愧，我吃的是对老人的愧疚，吃的是对父母的思念！

    欢声笑语进行着，我的心情却是那么的沉重。我在心中不断责问自己：太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拿什么祝福你！

                                               写于二零一一年九月二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