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雁

情歌为你唱

人在旅途

情歌为你唱
——读冯勇诗文集《散落乡野的音符》
程 川
      2007年金秋时节，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了冯勇（笔名：沙雁）的第一本个人作品集《散落乡野的音符》，收录了他的60余篇文字，有诗有文，把他洋溢的才情真切地展现在读者面前。虽然他把自己的诗歌冠以“寂寞的花期”，事实上却是向我们捧出了一个丰美的秋天，每一首诗篇都是“一片传讯的叶子/轻轻飞下枝头/告诉我别错过了金秋的风光”（《十月，我行走在田垄上》）。
      这本诗文集共分为三个篇章：“寂寞的花期——诗歌”、“愿做一朵浪花——散文?小说”、“情系这方热土——访谈?札记”。对于眼下的一些文学作者和作家，我总是偏执地认为，他们的文字中水份太多，这也难怪，古人不是早有“著书只为稻粮谋”一说么，何况在生存逼仄的今天。相对于冯勇的小说、散文及采访报道而言，我更愿相信诗这一文体是最能袒露作者人生旅途中有血有肉的“真”，这真——是真言、真知、真情。因此，在《散落乡野的音符》中，我更钟爱于那些饱含着“宣泄不尽的音韵”的分行的文字，分享着作者那涌动在字里行间的“折折叠叠的忧伤”。
      本书共收录诗歌40首，并置于开篇，由此可以揣见作者对诗之爱恋程度。从诗作结尾处标注的日期看来，多数写成于作者20岁左右。这是最容易陷入“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但在冯勇的诗句中却难觅丝毫“强说”的做作，而是自然流淌的涓涓情怀，虽然也是“说愁”，但那“愁”就如同弥漫在秋天原野上的氤氲，令人心醉神迷。
这是一首首写给青春、爱情、故乡和理想的唯美恋歌，如《星子》、《秋冥》、《青梅竹马》、《静物写生》、《回复》、《等你，在老地方》等，情真意切，韵味隽永悠长，伴着琴声轻轻吟哦，无论是“多愁善感的浪漫诗人/还是相思成疾的怀春女子”，“思想和灵魂借此永生”（《秋冥》）。一篇篇迭出的意象，一行行佳句惹眼亮心，如：“一颗星子就是一个寂寞的灵魂/一束星光就是一双渴望的眼睛”（《星子》）；“无须约定与守望/擦肩 只在一个偶然/那么幸福的瞬间/我聆听一朵花的绽放”（《与一朵花的缘分》）；“播下真诚的种子/石头会开出美丽的花朵”（《矿山魂》）……那些美得让人忧伤的意境，那些连贯而有张力的句子，那些令人回味和思考的哲理，三者之间如此巧妙而又不着痕迹地溶合在一起——这是一位叫做魏宁的诗友对冯勇诗歌的评价。我也颇有同感。
      在冯勇的诗歌中，还有这样几首值得诗爱者注意，如《夜读：戏剧人生》、《子夜呓语：茶花女》、《回报》、《窗帘》、《不如归去》等，纯粹的爱情题材在这里得到了拓展，溶入了世俗斑驳的色彩，而显得浑厚起来。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才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写作。冯勇的这几首诗从一个侧面证明，诗歌不仅仅是自娱自乐的节目和供人把玩的摆设，优秀的诗人和诗歌在不断追求艺术品质、书写个人内心的同时，还应把笔触转向对社会和平民生活的关注，并对生命价值进行追问。
      暂且不论诗歌在内层次的表现和追求，就诗歌的外在表现形式，在所有的文学创作中，诗歌对语言的要求最高，好的语言才能在诗的方寸间迸发出迷人的魅力。诗歌语言的松散、直白，有损诗的含蓄之美，如《栀子花开》的第一小节：“六月的花朵，动人的雪白/休要嗔怪/把鲜花比作女子/何尝不是一种浪漫/短暂的花开，幽远的暗香/如我夭折的初恋/逝去了/还落下甜蜜的忧伤”，象“休要嗔怪/把鲜花比作女人/何尝不是一种浪漫”完全可以不要，又如《竹子开花》：“……说好墨守成规的/留候一份美丽的缄默/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里/漾起圈圈水波/很久很久不会消失/没有谁知道/竹子开花之后/便是死去”，如果把“石子投递平静的湖里/漾起圈圈水波/很久很久不会消失”去掉是否更好些？把渲泻四溢的情绪和文字收敛于笔端——懂得“忍痛割爱”的诗才是“词约而旨丰”（刘勰语）的好诗。
      在鱼龙混杂的今日诗界，以广大普通读者读不懂、以晦涩而自以为高明的诗人中，冯勇的作品保持了诗歌的本真之美，无论他到达了怎样的艺术层面，仅此就值得读者称道。出生于上个世纪70年代中期的冯勇，青春勃发，正处于创作的好年龄，他吟唱着深情的歌走来，在我们沉寂的心湖荡起丝丝涟漪。愿这歌由纤细变得圆润浑厚，成为缭绕在我们心间的动听的回声……
                                                                                                                          2007年10月3日凌晨2时至8时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