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您的眼睛

个人日记

   此刻,很安静,眼睛有些花,暖风机卖力的呼呼的吹着热气,但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眼泪就随之落下。
   昨天早上归来,脑子里一会儿空白,一会儿丰满,单曲循环“你的眼睛”,脑海里全是那双眼睛,每一个眼神如快放的电影,每一个画面都想深烙在脑海。
   我拼命在手机和相册还有记忆里寻找关于您的一切,那个空洞的眼神,那种无助的表情,那个孩子般纯真的模样,那个等待我回家的矮小身影,那个坚强了一辈子的老人,那个饱经风霜,受尽磨难的老人,那个我最爱的老人,那个我最放不下心的老人,就这样,默默地,一声不响,不愿打扰任何人,不愿给任何人添麻烦的老人,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去了。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个老人去了一个开满鲜花的美丽地方,那里,没有病痛,没有孤独,没有哀伤。可是,为什么,一想到那双眼睛,我的心就会阵阵刺痛呢?那个老人去了,只剩下一些拼凑的画面,只剩下无尽的思念。奶奶,还记得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吗?您要好好的。在心里再次一声声对您说:奶奶,您要好好的,您一定要好好的。以前,总会对您说,您要好好的,过一阵子我就回来看您,可是,现在,您走了,我的心被掏空了,泪也流干了......
   2014年12月20日凌晨三点接到哥的电话,说奶奶十二点多走了,本想等到天亮再给我说,可又怕路途遥远,赶不回去,并让我顺便带上侄女瑶瑶一起回家送别奶奶。那一刻,脑子停止了转动,是做梦吗?狠狠地掐了自己,是疼的,眼泪早就决堤了,再次翻看通话记录,是真的。把头蒙在被子里,放声大哭,我的奶奶,我最放不下的奶奶,真的走了,我可怎么办啊?心被抽离了胸膛,那个夜那么的漫长!
痛到深处,是无法自控的,深夜里,我的哭声,吓到了邻居吧?当家的开始在手机上查阅回家的路线,怎样走才能最快的到达。而我,除了哭,再也没了方向,我只知道,世界上最爱的我的那个老人走了,我再也见不到了。当家的一边打电话,一边大声的喝斥:哭什么哭,哭能解决问题吗?现在是想办法用最快的速度回家。我能不哭吗? 我能忍住不哭吗? 我的奶奶走了,我最爱的那个老人走了,我能不哭吗?我能不伤心吗?我用什么去控制肆意奔腾的哀伤啊?
   天亮了,直奔健身房,问瑶瑶住处(她电话一直关机,宿舍搬了楼层),疯一样的奔到她的住处,用力的敲打,那一帮姑娘竟然睡得跟猪一样。几乎是用脚踹开了门,跑到她的床前,拎起她:“快点起床,老奶奶去世了,我们马上回家。”看着她一脸云里雾里的状态,扭身出门,空旷的楼道里,处处回荡着我的悲怆。
    当家的张罗订票,走太原,航班时间不合适,当天还是回不去,走长治,当天没有航班,坐火车,只有第二天早上一班,于是,决定飞西安,走一段算一段。总是离家近了些。他在联系西安的朋友到机场接机。一边为没有方向的我收拾行李。我像个无头的苍蝇一样,嗡嗡乱撞,在他的安排下,顺利登机。飞机晚点,一直处于等待状态,那一刻,头疼的要爆裂,眼珠子也要掉出来的感觉。等待是煎熬的,身心是疼痛的,但,急也没用了,奶奶已经走了,我用再快的脚步也赶不上了.....
    2点35分飞机降落咸阳机场,收到接机朋友电话。一路飞奔走出机场,马不停蹄赶往家方向。
路不熟,车上没导航。辗转在咸阳到高速入口之间,就要爆裂的脑袋和肿胀的双眼,整个胸腔翻江倒海,那种滋味简直是要死一样。想到死,突然间,我笑了,如果那样,我就可以见到奶奶了。紧紧地蜷缩在后座上,任各种不适的入侵,反而平静了,活着,死了,就在刹那之间,生死,其实都没什么可怕的了。
晚8点终于到家了,进入临汾段,下起了大雪,奶奶,一定是您吧?一定是您去往天堂的路上对我们有太多的不舍吧?您的眼泪变成了一片片洁白的小雪花,铺满我回家的路,我回来了,就在您的脚下,就在您的身边,就在您的眼泪里。
    赶回村里,看到母亲,叔叔,姑姑们披麻戴孝围坐在奶奶的灵柩前,我告诫自己:要坚强,要勇敢,她们比我更悲伤,我得绷着,我得照顾好她们。就那样平静的扑通一声跪下,任眼泪奔流,但依然微笑:奶奶,我回来了,您要好好的,我回来了,您看到了吗?我就在您的眼前。
看到叔叔,我是怎样也难以控制了,我可怜的叔叔,六十多岁的老人,年少时多病,一生未娶,与奶奶相依为命,先是送走了我的父亲(他的二哥),再是送走了大爷(他的大哥),这又送走了奶奶,就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满脸的皱纹,憔悴的眼神,拖着病患的双腿,一走一瘸。我的心再次碎了,握着他的双手:叔叔,有我呢,有我们呢。他哭了,像个孩子一样伏在我的肩头,那一刻,我除了坚强必须坚强,我得做他的那棵树。
    送别奶奶的那一天,天出奇的蓝,一丝风都没有,太阳暖暖的照着,我在想,天堂一定就是这个样子,温暖,干净,美好。赶来奔丧的人好多啊,奶奶的人缘真好,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膝下孝子一百多人,白花花跪在奶奶面前一大片。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奶奶啊,您看到了吧?有多人爱您,想您,送您。活着,您是我们的暖,去了,您是我们的太阳。奶奶,您放心吧,您好好的,您一路走好!
送葬归来,和兄弟姐妹们在那条儿时嬉闹的小河边,商量接下来的事情。康说:姐,长辈们是我们的榜样,我们这一代也要抱紧团,彼此关心,帮助,好好孝敬我们的长辈。我说:那当然,亲情就是最真的暖,我是老大,你们都得听我的。以后,离家远的要常打电话,离家近的要常回家看看。亲爱的姐妹兄弟,把悲伤藏起来吧,我们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来,让我们笑一个,拉着手,一起走。于是,冬日里,暖阳下,我们在一起,留下了这珍贵的光影。我们向着山那端的方向,奶奶,您看到了吧?您一定抿着小嘴笑了:看,这些傻孩子......
     回到家,安排大人们休息,满屋,满院子的狼藉,我和兄弟姐妹一起从里到外彻底的打扫个干净。我想很快让叔叔找到家的感觉,纵然,奶奶不在炕上了,但那个温暖的地方,一直都在。晚饭后,姑姑们都坐在炕上,我们姐妹几个也窝在奶奶曾经的地盘上,说着往事,聊着家常。她们忆着童年,大姑最辛苦,没上过学,整天帮着奶奶看孩子,还要跟着老奶奶出门讨饭。二姑最精明,总是耍滑头,三姑和小姑稍微好点,上过学,很少饿肚子。叔叔坐在沙发上,看着几个姑姑又说又笑,也笑了。那一刻,我的心总算放下了,我最担心的就是叔叔。于是,才安排了那晚的节目,所有人留下来,不许悲伤,都要开心。我想,奶奶您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吧?每当我们在笑的时候,就仿佛看到您也眯着眼睛在笑,那么,不管是天堂还是人间,我们都要好好的。
     奶奶,您走了,叔叔就成了我最担心,最放不下的那个人,您一定保佑叔叔安好......
     奶奶,我亲爱的老小孩儿,您走了,就这样在一个寒冷的冬夜走了。您一生清贫,勇敢坚强,从不给儿孙们添一丁点儿的负担,您总是说什么都不缺,您总是担心我们一个个的过不好,您总是倾尽所有给我们最温暖的支撑,就这样的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您是我们这些晚辈们学习的榜样。奶奶,您走了,去了一个叫天堂的地方,想您是肯定的,流泪也是必然的,但是,更多的是,请您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
写到这,心情很平静了,仿佛在给您对话,仿佛看到了您的眼睛,仿佛感受到了您的暖,亲爱的老小孩儿,我们都要好好的,来,笑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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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璇芷盈

眼泪止不住的流,看到最后,我也笑了。奶奶去了那个没有病痛,只有鲜花的地方,她是很开心的。所以我们也要开心,我也想起了我的奶奶,一位同样慈祥非常疼爱我的老人。和姐姐的奶奶很像。我们微笑着面对今后的生活,奶奶们才会安心吧?!人生在世,本已不易。能成为亲人朋友,皆为缘分。所以我们才会珍惜。才会这般幸福。[em]e176[/em]

冰儿,怀念永远,悲伤渐离。照顾好自己。

画眉

刚跟你说完话,看到这篇,一直看,泪一直留,亲爱的,真想抱抱你

画眉

想起你曾经安慰我的话:爱一直都在,只是换了方式。现在,亲爱的,听我的话:奶奶好好的,那里,鲜花盛开,那里,温暖幸福。你好好的,是奶奶的心愿呢。[em]e178[/em][em]e178[/em]

木子青青

人生必须要走的路,我很难过,怔了半天,想世事无常,但求无悔吧!冰,安!

在水一方

亲爱,好好的,奶奶在开满鲜花的地方用爱祝福着你们!

小妖

冰,奶奶希望你记住她给你的爱和温暖,面带微笑,永远开心幸福的生活下去…[em]e152[/em][em]e152[/em][em]e178[/em][em]e178[/em][em]e178[/em]老人家在天堂里会好好的,放心吧!

疏竹

冰,你幸福快乐就是对奶奶最好的安慰。[em]e178[/em]

若曦

虽然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但一旦降临在自己的亲人身上,还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冰月姐姐,奶奶在天堂里一定是幸福的模样……[em]e178[/em][em]e178[/em]

鑫鑫

奶奶在没有病痛 没有磨难的地方祝福你们呢,冰也要好好的[em]e178[/em][em]e178[/em][em]e178[/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