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前与亲友的别离

个人日记

办理离婚手续时亲眼目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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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书法师

讲一个生活中最尖锐的问题,最难以放下的东西。

我们的情感。

对世间人来说,这个东西简直就是不可以放下的东西。有一个女演员曾经告诉我,她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是她保存的一箱子情书。那是她年轻时的爱情。

她曾让给她画一幅画,我给她画的是一个大妞蹲着瞅一棵牡丹,花败了一地。她问我是什么意思。我也没讲清楚,我的意思是,人不要执着过往的情感,那些东西都如花一样,再好看,也是无常,会败掉。

换现在,要是再给她画,一定画一坨屎。真的,不开玩笑,爱情吗,就是屎,人吃饱了、穿暖了,会在一生中不同的阶段会与异性产生情感。每隔一个阶段就来一次,每一次都会觉得这是一辈子唯一的一次,最宝贵的一次。

我的那个保存了大箱情书的朋友如今早已离异,早就不过了,一拍两散伙了。

爱情这个东西,我觉得,究其根本,就是缘分而已,人们后来给它安立了一个叫爱情的名词,因为贪欲缘故,难以摆脱它,难以驾驭它,于是就讴歌它,夸张它,幻想它。

年轻人不知深浅,往往一出道就被这个东西伤了,跟出门就踩了一脚屎差不多。等到了中年,有了些感悟了,也晚了,其实,很多人,老了也没什么感悟,没觉醒,我就见过一个老人家都六十多了,还求这个东西,活的很麻烦。看着实在让人揪心。

不管是罗密欧与朱丽叶还是赵富贵和李翠花,最后都难逃一死,缘分一尽,什么都留不下。想不开,就粘在上面,傻了,一点智慧都没有,而且,很多人一沾这个,别说智慧了,连起码的理智都没了;能想开的,就能意识到,爱情这个东西,一过去,就跟拉进抽水马桶的屎一样,随着哗啦一声,啥都没了。

努力去回味、痛苦、找寻、为之不能自拔的人,就好比明明已经冲掉了,但还是不甘心要回头下手再掏回点什么。

很多人恐怕觉得这些不太好接受,其实,还有更让我难以接受的,佛法告诉我们人生轮回的真相,和你相爱的那个人前世极有可能是你各种各样辈分的亲人。

出家前,按规定要先离婚,离婚后有个佛门的专门名词称前妻叫“故二”。

我跟故二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好多人都以为还不得哭歪歪地办这个事,还有人误以为会有什么波折,其实都没有,高高兴兴地离了。

倒是有个小插曲,早上出了门,要进电梯时,故二忽然问,你会不会假借出家跟我离婚,然后再还俗娶一个年轻的女人。

我一听,马上就知道这绝对不是她的智慧,肯定是别人跟她讲的。你看,世间人的内心有多烦恼,这种事情都想的出来。

我说,不会的。

故二说,那好吧。

我说,刚才那话是谁教你的?

故二说,是谁谁谁教的。

我说,以后你不要乱听别人的话,这个世界太复杂,烦恼太多,见解太多,听就一定要听佛陀的真理,听佛法的指引。

然后去办理了离婚手续。在民政局,还有一个小插曲,正在等待盖章等手续时,忽然走廊里传来歇斯底里的痛苦的叫骂声,有人劝,有人对骂,涉及到两个家庭,一听,主人翁是个女的,她来办理离婚手续,痛心地向周围的人哭诉,旁边有人问她,你不是四天前刚在这里办的结婚手续吗?

她说,日子过不下去了。。。。。。

写上面的这些话,不是为了鼓励大家去离婚,而是觉得大家应该能够好好地过下去,一旦遇到情感危机,尽量能做到好聚好散,不要粘着,得放下且放下,没完没了地不放手百害而无一利。

就当成肚子里的一泡屎,拉掉了就不再去找。而且绝不可在婚外去找心理刺激,给枯燥的生活增加乐趣,那样给自己和他人带来的危害和痛苦太大,搞的不好,就是一屁股的屎擦不掉,身败名裂的大有人在。

能做到这一点,很了不起,我觉得还是要靠修行,否则,靠人那点自觉性,太难,况且,这个时代的人已不好再谈自觉性了。

散伙了的,就散伙了吧,也别再苦苦地去找寻下一段情感了。找来了又能如何,到头来还是一样,苦不堪言外加莫名其妙。

有条件的,还是要修行,才能从生命的真相中寻找到解脱之路,否则,人生已经如此痛苦了,再去轮回,我都想象不出如何承受恶道的痛苦。

这里并非否定世间的快乐和幸福,我自己也非常感激在世间时,所有给予过我快乐和幸福的人和事,感激我的所有的亲人,感谢那些我们相互搀扶着走过的那一幕幕如梦如幻的人生之路。感谢我们当年相互的爱护、争执、别离乃至抱怨。

乃至给予对方的伤害。

现在,我可以确定情感这个东西靠不住,它可以满足我们一时的内心需求,使我们暂时不孤独,但是,我们为之付出的代价太大了,现世可以看到的都是我们无法承受的,何况我们肉眼看不到的更长远的未来。

而且,每一段情感之后都让我们饱受折磨。

还是放下的好,我个人觉得,目标不是把情感泯灭掉,把人搞成木头,而是把情感转化成一种更高级的爱,没有后遗症的爱,没有过患的爱。

这个爱肯定不再是情爱的那个爱。

 

出家前与亲人的别离

女儿刘真然已经大了,通过读书和高人的教诲,似乎已经顺利的度过了她的叛逆期,两三个月的时间从一个叛逆少女基本变成了一个调柔、听话、懂事的女孩子。这段经历很有意思,可惜的是,高人不让我用任何文字告诉别人。

我和女儿在一座大山里的私塾谈了很多事情,生命、爱情、婚姻、死亡、国家、个人、社会,凡是所能涉及到的,全都谈到了。

时年真然十二岁。

我们的共识是既然生了,就一定要能够掌握死,否则,稀里糊涂地来一趟人世间,实在是窝囊。可是我们面前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情欲的问题。

我走了很多很多的弯路,这些弯路都很凶险。

刘真然也会面对这些弯路。是否能够顺利地度过这些生死大敌,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般不是上根利器很难做到,像我这样的笨人是吃了屎才知道屎臭的人。

女儿认为她不会如我这样,她觉得她自己能够做到不用吃屎也知道屎臭。

当然,她还小,这些想法可能和我的影响有关,她是否能够真的如当时所感知所表达的还很难说,但是,既然有了这样的认识,肯定对未来是有好处的。

大山里很安静。

真然的母亲之前告诉过真然我出家的事情,她在电话里当下就哭了,问了几个问题,第一,妈妈你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妈妈说,爸爸留下了一些版税。

真然说,那够什么呀,你那么能花钱。

妈妈说,没关系的。

真然说,那我以后怎么办啊?

妈妈说,那你问你爸。

见到真然,我就是想告诉她怎么办。当然,我们没有谈怎么办的问题,那样谈就太俗了,我们谈到了人要平静。人活在世界上要能够随缘,改善自己的内心就能够改变环境。我举了一些例子,希望她能理解。

过去,我住的地方有一段时间,因车位有限,停车的地方离家很远,每天还要步行一段,就抱怨,真倒霉。上班塞车,也会抱怨,生气,真倒霉,进电梯,人多,也会抱怨,使劲按电梯键,进了办公室也会抱怨,等等。。。。。

现在反过来,每天有机会步行一段,可以锻炼身体,很庆幸,塞车了,很庆幸,因为这一段时间是属于我的,绝不会有人来打扰,进电梯,人多,可以观察人,有利于写作,等等,转心,人就舒服了。

真然很理解。完全听的懂。

她对什么时候去什么地方,在哪里读书,去做什么,应该是很坦然了,很是放的下的样子,认为在哪里只要自己好好读,都是可以读的,不好好读,在哪里都读不好。

夜至十点,真然还要和母亲说会儿话。

湛然背书背的很好,一天能背下三百多字。比较贪吃。我们闲聊了些事情,都是他小时候的事,竟然他都记得。我们讲了一些关于觉悟和做有智慧的人和事的事情。两个人聊的稀里糊涂的。

当夜,湛然搂着我睡,湛然的老师很善解人意,说,最后一个晚上了,你们爷俩睡一起好好说说话吧。

虽然随缘,我还是为他们未来的求学做了些安排,希望他们能够广学多闻,然后一门深入。真正能够成为生活愉快,有益于他人的人,有智慧的人,有成就的人。

这些安排,对于他们的整个人生和机缘来说,可能没有什么用处,完全是我的一相情愿。但作为世间的一个俗人,也不能完全放下。

第二天早上,湛然起床,我还想懒一会儿,被他催促起来。

湛然听说我出家的事情,和我提了些条件,一是可不可以多和他住一天,我没同意。对于生死来说,多一天少一天,没有什么意义。

湛然又提能不能别早上走,下午走。

我没同意,早晚都要走,最后还有生死别离,一个上午一个下午的有什么意义。

湛然说,那能不能吃完早饭以后再走。

我说,可以。

时年刘湛然六岁半。

之后和真然又聊了些琐事。

吃早饭的时候,我改了主意,想别吃早饭了,怕给别人添麻烦,湛然转身就走了,叫他也不答应。我赶紧过去,发现他在墙角抹眼泪。

我说,我答应你,吃完早饭再走,行不行。

湛然这才高兴起来。

吃完早饭,到停车的地方,从山上下来,还要走十来分钟,真然和湛然送我们,一路走下来,很高兴,

遇到小路,可以抄近道。真然就抄过去了。湛然不干,问他为什么不走近路,湛然说,这样就可以和爸爸多待一会儿了。

人生一场,终有一别,不是现在,也是将来,现在一别还在掌控之内,未来生死大限来了,就不在掌控之内了。

那样哭天抢地地离别,不光惨,没有智慧,也没意思。

现在的别离倒挺好的。

毕竟是俗人,没有修为和功夫,回头看一眼,姐弟俩远远地站在山坡上目送我们离去,也有酸楚

从此,各担佛业,一心向道。

 

出家前写给慈母的文字

慈母马凤英。

这个名字小时候在学校填表的时候常用,后来就很少用了,因为成年后一直没有人问我母亲的名字,无数个这样的母亲和她们的名字都会消失在历史当中。

但在我们的心里却如烙铁一样烙在我们的生命里,无论我们身处何方,位居哪里。

这么多年,除了极个别的,几乎没有遇到对母亲不好的人。一提起母亲,神情立刻凝重起来。我有一个特别玩世不恭的朋友,他说将来死后和母亲葬在一起;还有一个朋友,母亲病了,有高人告诉他,他吃素,母亲的身体会康复,这个朋友于是发誓终身吃素。并一直到现在。非常了不起。

前几天,因为写剧本,需要看些素材,在网络上看到一个人写的母亲的生平,看到差点落泪。

我们这个年代的母亲,多少苦难啊。

我能记的是最困难的时候,粮食不够吃,母亲让父亲和我们兄弟四个吃饱了,她自己饿着,干活,白天干,夜里还要干,夜里用缝纫机做地质队专用的手套,太饿了,母亲就抽烟,那时候国家供应粮食,还供应一些卷烟,母亲认为抽些卷烟能扛扛饿。

母亲还到地质队外边割草,打好捆,背下山,然后在清晨卖给路人。

作为地质队工人家属,母亲和很多地质队的母亲一样,养很多孩子,参加劳动,谋生,以及参加政治生活,晚上开会,背着我,很多地质队家属们聚在一起说很多我听不懂的政治语言,听着听着就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

这些是童年时依稀的记忆。

这些记忆片段里除了在母亲后背上沉睡,就是在听着缝纫机的哒哒声进入梦乡。为了撒娇或者吃点好吃的,我就装病,屡试屡爽,一生病,母亲就会很着急,原谅我所有犯的错,照顾我,想方设法给我找些好吃的。只是装病有副作用,要打针。所以,也不能总装。

我排行老四,最小,生性淘气,不听话,耍赖,大概五六岁了,还没断奶,整天缠着母亲,快上学了,还是母亲背着我去学校报名,老师一看,拒收了,让第二年再来。

母亲是父亲的第二个妻子,她极漂亮,有些灵异。她告诉我说,她嫁给我父亲没几天,就见到家门口有一个女人来了,站在门口,母亲问她是谁,那人也不说话。我爷爷就问母亲,你跟谁说话呢?母亲说,门口站着一个人,穿什么衣服,戴什么帽子,你们难道没看到吗?我爷爷当时就掉泪了。

我母亲看到的是我父亲刚过世不久的第一个妻子。她好像是难产死的。

十二三岁的时候有一次离家出走,小小年纪就得了个警告处分。惹得父母为我操心。

十七岁第一次真正离开家,远行,那是一次很丢人的离家出走的经历,也不知道要找什么,连学都不上了。

那些年,总想着跑很远,很远,看见铁路就激动。

二十一岁跑了,又回去,二十四岁终于跑掉了。

这么多年,让母亲揪了多少心啊。

少年时,不懂事,闯了很多祸,现在想起来,每一次都让母亲牵挂,操碎了心,以至于母亲现在一听见警车就害怕,他怕那是来抓我的,或者看见别人交头接耳,她就担心,那些人是谋害我的。

经常,我远在千里之外,哥哥会来电话,说,你自己跟妈说吧,告诉她,你都好,要不她就跟我们没完,跟我们闹。

于是我就接过电话,跟母亲说,我很好,妈,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一切都好,你以前想象的我被人抓起来,被人谋害,全都是妄想,根本就没这回事。

母亲就打岔,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母亲的精神状况从中年时就不太好。父亲病危的时候,跟我讲过一些很苦的事情。我没再细追问过那些事情。人生真的是太苦了。

我还记得母亲中年时和父亲吵架,然后自杀,我就抱着她的腿。不让她死。她用剪子剪自己的手指头,摸电门。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用选择死亡,但我猜想,那是极度的痛苦中才会做如此的选择。

离开家乡,我曾经想,一定要让母亲过上我所见过的最好的生活方式,后来,我真的做到了,我开车带母亲出去吃饭,买了房子,把最大最好的那间留给母亲。每天给母亲买牛奶。

母亲晕车,一坐车就吐,而且是一坐小车就晕,越高级越晕,而且她也不愿意跟我出去吃饭。她说费钱,有一次,硬拉着去了,她回来就跟大家发火。大房子好像母亲也不是很当回事,她在窗户下种了一些丝瓜,都让物业给拔了,买的牛奶她也不喝,幸亏不喝,要是坚持喝几年,老人家估计现在就没了。

我的母亲啊。

我不知道如何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母亲识字很少,小时候会给我讲一些简单的故事,会用很高很高的音调唱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她不知道我在外边干什么,也没有读过我的书,眼花缭乱的电视剧里,她绝不会去找找,哪个是她的儿子写的。更不可能跑去电影院,看看自己儿子写的电影。这篇文章,我想她也不可能读到。即便读到了,这里面百分之九十的字,她老人家都不认识。

我经营最困难的时候,母亲把父亲去世给她留下的养老钱给了我应急,常常打电话告诉我,那个钱不用再给她,因为父亲的单位又给了抚恤金。

母亲的晚年思维很混乱,听不得任何一个亲人不好的消息,听了就着急,就要发脾气。为这个,哥哥不得以把她的电话给断掉。

家常事,我们看来小,但在母亲看来,就是她的全部,兄弟姐妹之间难免会有矛盾,母亲就落下很多埋怨。有的至今未解。

在天津,母亲和我一起生活了五年,后因家庭琐事回安徽,走的时候就是一头银发,那个普普通通的矮小的银发老太太啊。谁能想到,她老人家小的时候竟然和我姥爷一起抗日。曾经是一个抗日小战士,为这个国家、民族乃至历史直接贡献过力量。

她和大人们一起埋地雷,挖地雷,放哨,做军鞋,给八路军战士挑水送吃的,为了担心有人在食物和水里下毒,第一口水和食物都是由我母亲来吃。

姥爷为了抗日,整个人都豁出去了,几乎把家里人都饿死。没有大的危险的行动就带着我母亲。

有一次日军进家,几个日本病闯进来,企图强奸我姥姥,被我母亲一极其凄厉的尖叫吓住了。

我一直不理解什么样的尖叫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吓住疯狂的军人。但确实,那一次,日本军人停止了对我母亲和母亲姥姥的侵害。

那一次,家里的黄狗被日本人的狼狗活活咬死。母亲没受伤,姥姥受了伤,也受了惊吓,大概没多久就去世了。

日军投降后,母亲和忠心耿耿的姥爷被别的武装力量围困在家里,姥爷手上有枪,但没开枪。母亲问为什么。姥爷说,枪里只有几颗子弹,但外边有很多人。

后来,外边的人不敢攻击。

姥爷在四九年之后因为私藏了他心爱的枪支被开除党籍,后郁郁而亡。他好像留下过勋章,勋章好像被我的哥哥小时候换糖吃了。

前几年,我陆续问过母亲那些年的往事,全都记录在一个叫《盲流记事》的文集中。

父亲去世前的几年里,母亲目睹了一些学佛而发生的唯物者难以解释的奇迹,但母亲也不是真的就认真学佛了,当个爱好的,偶尔也一笔一划地抄抄经。

也念佛。但不认真。

她似乎没有能力去思维生死这样的问题,也不会去想这些问题,她很害怕火葬,仅此而已。也爱听经,在天津时,我常念经给她听,她就安静地听,有时候会抱怨,经是好,就是太长,你能不能念短一点的经,不然你会累的。

我说,不累。念经很舒服。

记忆中,母亲杀过很多生,为了我们兄弟几个能长大,要养鸡鸭,还有养过鹅、羊、兔子,大多数最后都被杀了。

因为无知,家里有蚂蚁了,就用开水一窝浇死。

每次打电话,我都会问母亲,念佛了吗?

其实,就是为了督促一下她老人家念佛。

她总是回答,念了,念了。

我问,念了多少?

她就找词敷衍我一下。

我说,我可是念的很多。

她就很担心,抱怨,你怎么可以念这么多,不要搞的这么深,信信可以。不能来真的啊。

我问她,那真的是什么呀?

她也说不上来。

她说不过我,就不跟我说,说急了就发火。

我就每次都磨她,磨她没办法,只好念。

不管多少吧,总是念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总比有一天死亡来了束手无策的要好。她老人家不在身边,也没有别的办法,我的两个哥哥和嫂子在照顾她,大哥大嫂也念佛。二哥二嫂不是很信,但也算是上了路。不想没感觉,想想真是可怕的要命,从小到大哥哥和我做了多少杀生得恶事啊。一一受报,实在是无法想像。

而我自己更是杀盗淫妄更是没有少干。惟有靠修行来解脱了,自己要是不得解脱的话,如何救度和帮助母亲及身边的亲人。

哥哥嫂子都知道我一直信佛。所以也跟着信。但出家的事情还没有跟哥哥嫂子们讲,更没跟母亲讲。讲了她得叹息几天。

不过,她肯定知道我是对的。

大嫂让她一起去当地得寺院做功课,做些功德,她去的也少,总说没空。一个老太太,不用工作,不用干什么,偏偏说自己很忙。真是没办法。

不过,没关系,我出家了,哥哥嫂子们肯定会带她老人家来看我,那时候我就一定要找办法在道场里跟她掰开揉碎地跟她讲通这事。

“盂兰盆节”,是讲神通第一的目犍连去恶道救母亲未遂,后来得到佛陀的指点的事情,世间就有了救拔母亲于水火之中的方法。

否则,众生多苦啊。没有出头之日。

如此多的母亲在灾难中,做儿女的如何能忍心。

世界上大多数母亲都不会在乎儿女的物质,会给予儿女最无私的爱,而儿女们回报的往往都只是物质。

物质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在轮回中,从生死苦难中解脱出来,是最究竟的,否则真的是辜负了母亲对子女的无私真爱。

二十四岁时,从老家出来,想的是追求事业,追求事业直接的表现是赚钱,赚钱让母亲过好的生活,好的生活无非是吃喝住行,但也是一种快乐,那时候,甚至想过,母亲既然快乐,要是有机会把天下的母亲都孝顺一遍就好了。

都快乐,岂不是好啊。

可是,还有死亡啊。瞬间的快乐结束后,会是怎样的可怕和恐惧啊,包括业障深重的自己。

惟有老实修学,有了功夫,去救拔母亲们。

不枉今生为人,为人子。

我看过一个近代的公案,一个僧侣得知母亲亡故,不知道母亲去向哪里,就在地藏菩萨前长磕不起,发愿,如果不确切知道母亲往生善趣,就不起。

后来,真的看到母亲在莲花上,得以超拔,水泥的屋顶上竟然留下母亲和莲花经过的印记。

除了母亲,还有众多亲人,都造下了难以计数的恶业。

我确信,唯有学佛,学出功夫来,有了真的觉悟,才能救拔自己,帮助他人。

做世间人时,是她老人家的儿子,出家后,就是众生的儿子了。母亲虽然看不到这篇写给她老人家的文章,但依她的心地,慢慢肯定就能懂得儿子的心。

此文,于盂兰盆节时祈愿母亲马凤英身体健康,念佛精进,祈愿天下的母亲都能身体健康,闻佛法,也策励自己,出家后,精进努力,道心不退,做个合格的好僧侣,做天下母亲的好儿子。

 

 刘书宏出家前写给六岁的儿子的一封信
  刘二子:
  你好!
  你妈妈带来你的消息,说你读书读的很好,在山里一边读书还能帮着做很多事情,我很高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年我就在北京的龙泉寺剃度出家了。
  上一次我和妈妈去看你,那算是在世间的最后一次,你送我下山,你拉着我的手说不愿意走近路,宁可走远路是为了和爸爸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写这封信的时候,还有一个月你就七岁,虽然暂时可能还理解不了出家这种比较深刻的问题,但是,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可以说清楚的,在你成年后,你读到它,也许会对你有点益处。
  有人得知我要出家后,立刻就问,那你的孩子怎么办?
  作为你的父亲,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的选择和我对父亲的意义的理解有关系,我认为,父亲存在的意义不是给予儿子舒适和富裕的生活,而是,当你想到你的父亲时,你的内心会充满力量,会感受到温暖。从而拥有克服困难的勇气和能力,以此获得人生真正的乐趣和自由。
  出家,是追求真理的道路。
  真理,是我暂时借用的一个名词,因为我想你一时还理解不了出家到底是干什么?在你成长的日子里,可能会听到种种的说法。在这里,我先帮你解释一下,有人会说,你老爸是因为家庭矛盾而选择了出家。这是不对的,虽然我们的家庭有点矛盾,但没到解决不了的地步,我出家,跟这没关系;还有人会说,你老爸在世间搞不出什么名堂了,所以就出家了,这是不对的,我的出家跟这也没关系;还有人可能会说你老爸是为了逃避,这个说法就更外行了。
  当然,还会有更多稀奇古怪的说法。比如,有人会说,你老爸躲到庙里白吃白住地去享清闲去了。这些说法都很不靠谱。
  我出家是很久以来的选择和考虑。
  你是个男孩子,比较喜欢运动,所以,我想用体育运动来做个比喻,我们的社会中,有很多种工作,有的人从事体育运动,他们不断挑战人类体质的极限,为人类探索体能上可能;我选择出家修学,跟这类似,只是我做的工作是挑战心灵的极限,在心灵世界里去追求尽可能地高、尽可能地远的境界。
  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老爸出家是去做一个心灵的运动员去了。
  从理论上讲,这个心灵的运动员和一个好木匠,一个好铁匠,一个好作家,一个好的钳工、好的掏粪工以及社会上种种为大家服务的职业一样,都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我觉得,心灵的运动员对社会产生的影响更为深远,更有意思。
  出家有出家的辛苦,也有出家的乐趣,绝非世间人理解的那样白吃白住,给你写信的时候我已在龙泉寺做了三个月的“净人”了,净人是出家前寺院里的僧团里的一个身份。这三个月,我有很多的感想,很难在这里都跟你说清楚。
  我能告诉你的是,我的选择是经过慎重的思考的,肯定不是盲目和冲动,我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喜悦和快乐,同时,也为了给更多的人,包括你在内,学习和探索出一条真正的幸福生活的道路,获得快乐的方法。
  乃至找到那条传说中了脱生死的道路。
  在两千多年以前,伟大的佛陀找到了这条道路,历代祖师大德们印证了这条道路,传承到我们这一代,你老爸愿意付出一些代价追随着祖师的足迹,也走上这条道路。
   这条道路到底是什么呢?
  最后一次你送我下山,你说想多和老爸待一会儿。即便我们分别都活一百岁,到时候也是要分别,一死两散伙。生死茫茫,哪里是归宿呢?
  你老爸可不是稀里糊涂活着的那种人,遇事是要找究竟的,所以,我愿意通过修学获得解脱。
  有人会说,你老爸真自私,他自己找解脱去了,让孩子在世间受苦。这么讲的,也很外行。爸爸有个生活经验,我们从小要吃苦,小时候吃的苦,长大了都是财富。我身边很多的有钱人都会花钱让孩子去上各种培训班去吃苦,或者受所谓的挫折教育,但那大多数都是业余的苦,装着苦,不是真的。
  
  真的苦也是相对的,比如你现在经历的,在大山里读书,没有电视,没有报纸,没有很多现代物质享受。
  但是,你有真正的好老师,有圣贤教育,有理想,有时间、有条件思考。
  虽然你要自己去抱柴烧炕,你要做种种的事情,没有条件洗个舒适的热水澡,没有零食,没有电话,没有游戏机。上次我山上看你,看到你读书用的破桌子和破凳子,也觉得挺苦的,但是,正是这一切,将是你未来人生中最大的财富。
  相信你老爸。
  我给你姐姐刘真然写了三本关于快乐成长的书,你也很爱看,其实我也悄悄给你写了一本,写你小时候成长的经历的,内容也是关于快乐的。这些书里藏着我对快乐人生的理解,我理解的快乐是来自内心的,不仅仅是依赖物质的快乐。
  物质的快乐总是那么靠不住,不究竟,这么说,不是说物质不重要,而是人在追求物质快乐丢弃心灵快乐的时候,往往连物质快乐也是追求不到的。
  一个拥有心灵快乐的人,物质快乐自然就不在话下。
  有人会讲,父亲不在身边,儿子成长总是会有缺憾的。可是,世界上存在没有缺憾的生活吗?
  生活就是让我们面对,而不是要求生活一切都给我们让步。
  爸爸在寺院里会有各种各样的功课,其中有拜佛的功课,每次拜佛时,爸爸不是祈求一切顺利圆满,而是祈求我们都能够拥有克服困难的心灵力量,能有有勇气能力去面对不圆满的生活。祈求忏除过往所做的错事,痛改前非,净除罪障。
  也许,长大了,有人会问你,你爸爸出家了,他没有为社会做什么贡献,光在寺院里念经拜佛坐禅劳动了。
  现在我试着替你回答一下,就在前几天,我在寺院参与接待了一个美国的宗教组织参观考察。你知道,人类社会所有的经济、政治的冲突,其背后都是意识形态的冲突,东、西方文明的交流中,宗教的交流极为重要。对世界的现在和未来都有不可估量的影响,那一天,爸爸在寺院的厨房里干活,我用这种方式让西方的文明力量感受到东方中国的热情和爱还有智慧和包容,用这种方式为众生奉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这也不过是一个方式,接待西方的宗教组织有价值,在深山里寂静地修学,实践和体验解脱之路也有价值,都一样。而且,进行宗教间的东西方交流并不是佛法的目的,真正的目的还有与生死和宇宙人生真相的终极目的。
  会有人质疑,在家学佛和出家学佛不是一样吗?
  这个问题我也抉择过,也没怎么抉择清楚,我极其尊重那些在家修行的行者,但我觉得自己更适合做个僧侣,能够更专心,而且,这条心灵之路走的人越来越少了,我愿意在这条路上增加一个行者。虽然爸爸的天资很差,但是愿意在实践上、文化上乃至嘴上都接起这个传承。
  多年前,有一个乒乓球世界冠军告诉我,有很多人终身苦练乒乓球,可是最终成为世界冠军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剩下的人都注定一生默默无闻。
  在我看来,所有乒乓球冠军背后的人都很了不起。
  所以,不见得爸爸将来就有成就,但我是走在这条路上的人之一。埋头走,不去想成就不成就的事情。这个小聪明,你也是可以借鉴的啊,将来你做事情的时候,就这么干,认准了,埋头干,干好当下的每一件事情。不去管别的。
  对于你的未来,爸爸从不担心,爸爸已经试着学会关照当下,而不是期待未来,做好当下的每一件事情,比如当下我在给你写信,我很温暖,很幸福,很快乐。
  当下你在读这封信,可能你躺在床上读,可能是靠在摇椅上读,可能边拉屎边读,不管怎样,当下,你也很快乐。
  未来的某个当下,我在诵读某部经论,你在背诵圣贤书;或者我在出坡劳作,你在干点什么和文化艺术有关的工作乃至也发心出家等等,做好当下的事,未来就没有什么值得忧虑的。
  忧虑未来是因为没有把握当下。
  爸爸在世间的公司和一些收藏留给了你的堂兄和母亲,给你和姐姐留下一些我写的书,有的书我自己也找不到了,你们在在网上买或者书店里买吧。书籍的版税以及影视改编权以及一些剧本都委托给你的母亲处理,还有一些字画作品留给了她,希望这些对你们都没有用。当然,如果你们在成年后愿意的话,可以在征得你们母亲的同意下,用这些钱干点你们愿意干的事情,或者拿他买个你喜欢的车什么的。不过,那个东西毕竟是个玩具而已,不要当真。
  如果到时候你母亲也用不上,你也用不上,可以把它捐给北京仁爱慈善基金会,账号可以在网上搜到,那个基金会一直承载有爸爸的理想,是接引过爸爸的修学之桥。
  出家讲“辞亲割爱”,我对这个词有新的理解和认识,亲是要辞的,爱是割不断的,只是爱的性质变了,变的越来越大,不再是世俗之爱,努力干掉对自我的执着。杀掉自私,培植智慧,出小家,进大家。
  所以,如果有人说,你爸爸不爱你了,所以就出家离开你,不要你了,你就自豪地告诉他,我爸爸是爱我的。
  我观察过你小时候,很聪慧,比我要厉害多了,而且自幼就读诵经典。爱学习,爱思考,所以,还有很多很多的话,都在不言中。
  最后,再跟你分享一个重要的人生体验,那就是家常豆腐不放辣椒也很好吃。
  也很欢迎你经过抉择之后,也和我一样走上解脱之路。
   祝你一直这样聪慧、正直、还有善良......
  
  爱你的老爸
  刘书宏
  2009-10-22

 

那些送我出家时落泪的亲人和同事们

 

   有亲人看望我,说,你瘦了,天啊,你怎么瘦成这样。

    他们很诧异、很难过的样子,觉得很难理解,出家了,没发胖,却瘦了。

出家人,心宽体胖的有很多,那是一种境界。像我这样瘦下来的,我自觉作为刚出家的状态是比较妥当的,首先是饮食知量,寺里在搞建设,有很多事情做,睡眠日渐减少,肠子里的肥油越来越少,身上的赘肉也没了,肌肉很结实,力气增加,体力也增加,耐力也增加,最关键的是日益心明眼亮。

瘦是求之不得的好现象。

这个经验来自过去的工作,以前,公司里有很多年轻人,他们刚到公司的时候都很瘦,很上进,精力旺盛,每天早早地坐公交车来公司,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意味着早上六点就要起,风雨无阻。

渐渐地,有了工作经验和工作技能之后,就没那么早到公司了,掐着点或者迟一点,这时候他们开始发胖,脸也变圆了,目光有一些迟钝了,有的结了婚的,肚子开始肥大,变得脖子粗腿短的样子。

有的担任重要职务的,有了车,开上一两年之后,额头常常会冒油,腰围一天天地疯长,下巴上也开始耷拉有肉了,注意看眼神,很容易就呆滞,一般听别人说点正经事,说一会儿就打哈欠,注意力集中不起来,精神面貌很差,一般都不读书了,上上网,看看片,说说闲话,高兴了安排安排工作,然后就去安排自己的饭局。

吃得油光满面,肥头大耳。

这是有福报的年轻人,大多数福报一般的,黑胖黑胖的,比如,我的姐夫,开一个小作坊,每天也有不少小饭局,骑一个小摩托车,很多人都管他叫胖子,不注意看,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脖子在哪儿。

就这么一个胖子,四十岁那年忽然就死了。我给他办后事的时候,到处找他的照片,做遗像,万万没有想到,找到了一张他刚刚参加工作时的照片,一个年轻英俊、清瘦,精神面貌极好的青年形象。

这简直就是两个人啊。

可是,分明就是他,不是别人。由此,我得出了一个结论,人都是要被滚滚红尘残酷地吞没的,不管是你谁。只要你搭上生活这趟车,一般就没有别的出路。你还能怎样。

这也是我曾经走过的生活道路。

出家前,偶尔我会观察公司里的年轻人,看他们来来往往,看他们的变化,看他们的腰围,看他们的眼神,看他们频繁更换的新衬衣和笔挺的裤缝,看他们走路的姿势,看他们早上没来得及擦掉的眼屎看他们昨夜疯狂的夜生活而导致的浮肿的眼袋,看他们被烟酒熏染的青春,看他们的注意力能保持多长时间。

由此,来观察,一个人被生活的洪流彻底吞没,需要多少时间。

现在看来,很短,几年吧,最顽强的也就十几年。他们开始变老,说话开始罗嗦,眼睛红肿,眼白变的很脏,不像刚开始那样清澈,目光游离,背开始驼,听力和观察力都开始衰退。

我指的更多的是内心的那种让人心疼的老化。虽然是潜移默化的,但是可以明显地被观察出来。

他们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不像刚刚参加工作时那样的谦恭和谨慎。动辄就跟别人发火,跟下面的人发火,缺乏观察力,公司里员工的心理变化和即将发生的变故,每个人都知道了,只有他不知道,如果知道了,肯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们在计算机前一坐就起不来,几个小时家常便饭,和别人说话,说几个小时也是常事。最要命的没有能力调节和处理人际关系。

但是,工作能力是毫无疑问的,对某个感兴趣的项目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能力;思想也日渐成熟,思维宽度、广度都已今非昔比。

承受压力的能力超于常人,本具的聪慧以及在工作中锻炼出的意志力超于常人,看待问题的深度之深也常令人惊讶。但是,这些优点无法抵挡在生活上的放逸,作息,饮食、情感等等,彻底地放逸了。

放逸就歇了,人生几乎就这样了,开着一辆中档轿车,辛苦地买上一套住房,有一拨员工,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有很多对社会的抱怨和看法,可能会再添上一个爱吃肯德基、麦当劳的胖儿子,一个总是跟自己吵架抱怨自己回家太少的老婆,拼命挽留青春的老婆常常用信用卡刷那些根本就用不上的化妆品和首饰,刷的老公心急火燎,回家后,还要被追问,你看,这些东西漂亮吗,我漂亮吗?

在生意场上并不总是一帆风顺的老公难免就有气急败坏的时候,于是大吵一通。为了钱,为了你爸你妈,为了我爸我妈,为了感情,为了青春,为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吵的你死活我,最后去民政局,去法院,去赴汤蹈火。最后可能为了孩子就忍了,也可能就破罐破摔了。

人生也就如此了。

而且,并非大多数人都能有一定的事业,注定了很多人要四处奔波,跳槽打工,捉襟见肘地生活。不管怎样,方式和内容都差不多,大多数人的命运也就是如此,但,我相信,在我们的内心深处绝非就是这样。可是,我们的人生究竟应该怎样呢?

我觉得世间和修道是有相通的地方的。

一旦放逸,就不好收拾了。所以,我得出这样的结论,我不知道如何修的上去,但肯定知道如何修不上去。

就跟公司里的年轻人那样肯定就修不上去了,肯定就被生活的洪流彻底吞没,命大的,浮肿虚胖地浑浑噩噩地过几十年,短命的,就跟我的那个倒霉的姐夫一样,说死,一分钟都没耽误,就挂了。

我觉得,世间人想通过学佛改变命运,比较妥当的方法是通过定课,出家人个安排的定课,定有他的道理,不做,那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出家前,公司里的年轻人和我一起早起,上早课,念《法华经》,做功课,有的不住在公司的年轻人因为太早了,没有公交车,就再早起一点,步行到公司。

,赶上和大家一起诵经。

    如今,这些年轻人跟我预想的一样,全都因为无法处理人际关系散去了,然后,再有新的一批年轻人出现在公司里,他们由生到熟,由瘦到胖。

大街上多出很多胖而臃肿的年轻人。然后被生活吞没掉。

这个,就是生活,很残酷,也很现实。

这次到法门寺,分别有这样几个在家人问了我一些问题,一个大学生问我如何提高记忆力,我把师父教授的背默经典的方法告诉了她,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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