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耕夫

擦鞋童

个人日记

擦鞋童

这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手提小板凳
肩背擦鞋箱
走在繁华的车站码头
走在城市喧哗的街头
走在宾馆酒店门口
走在情人散步的休闲公园
走在呼呼的寒风中
招呼客人

“老板，擦鞋吗？”
擦鞋童的声音怯生生的
一个时辰过去了
擦鞋童的生意没有开张

宝马车过去了又过来
奥迪车过来了又过去
擦鞋童的眼里盈着泪水
脑子里想的
却是跟别人跑了的母亲
和瘫痪在床的父亲

天气也许太冷了
擦鞋童的小脸冻得红彤彤的
污黑的双手
只好套在散着油光的衣袖里
圆溜溜的眼睛
仍一个劲地瞄向衣着光鲜的人们
期待着好运来临

“老板，擦鞋吗？”
擦鞋童的声音怯生生的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
擦鞋童的生意还没有开张

擦鞋童的心里做着一个梦
希望父亲的病会好起来
希望自己明年像同伴一样去上学
希望将来有一天找到离开的妈妈

可是，如果擦不到鞋
父亲的药费在哪里
自己明年的学费在哪里
还有去找妈妈的路费又在哪里
擦鞋童毕竟太小了
他想破了小脑袋
总也想不明白

擦鞋童拎着小箱子
想换个地方碰碰运气
一位穿制服的人
悄悄地逼近
一把没收了他赖以生存的工具
威严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擦鞋童躲在墙角边
恐惧的眼神移向远方
碰巧一个和他同龄的少年
幸福地拉着母亲的手
走进肯德基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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