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挖 虫 草
个人日记
挖虫草
作者: 伊畔耶夫
每年的五月初,对于海拔4000米左右高寒地区来说是最快活的季节,整个山峦到处是纤纤小草,娇娇稚嫩的野花,红的、黄的、白的和紫色的构成一幅彩图,灿烂耀眼。这是农牧民翘首以盼的虫草季节。
虫草不是草,对此大家并不感到陌生,但说起挖虫草,则是很多人不甚了知的事情。对于高寒山区的农牧民来说,挖虫草是一年中主要的副业收入之一,在上山的前几天,大人小孩象过年一样,准备好心爱的牛毛帐篷,带上足够的糌粑、酥油和大茶等生活用品,全家出动,在山上住上一个月。
我跟着阿布称珠上路了,(阿布藏语“叔叔”之意)。那柔美的秀草,在晨光下泛着光,随风荡起碧波,一直荡向天际,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骑在马背上才发觉路旁的水草茂密得连小溪的水都看不见,像一条长长墨绿色的绒带,柔毛摇曳,蜿蜒曲折地沿着白生生的驿道向前延伸着。阿布称珠是本地人,改革开放后,他学起了做生意,把山区名贵的中药材拿到广州和成都等地去卖,他跑了不少城市,也见了不少事面。时下他回来收购虫草,我便一同前行。他知道哪儿有虫草,哪一片山是他的“根据地”。一路上他给我介绍挖虫草的经验。他说,挖虫草首先是要眼睛灵光,趴或卧倒在地上,头放得很低,象顺光方向望去,倘若前方草丛中你看到离地面仅二厘米左右带红褐色直立着的,那就是虫草的尾,然后你就用铁锹或者小锄头小心翼翼挖出来。每挖到一根,你就会有一次喜悦......
大约走了三小时,总算到了挖虫草地带,这儿海拔有3850米左右,地上是一片崭新嫩绿的草,嫩得象没睁开眼睛的雏鸟,秃鹰静止不动地停在天空,展开双翼,把眼睛呆呆地注视在草丛中,好像在寻找什么。放下行囊,撑上帐篷,吃罢饭,就开始挖虫草了,我跟在称珠的后面趴在地上,全神贯注向着前方,称珠一会儿一根,接连挖到好几根,一小时,两小时过去了,我一根虫草都没有看到,我有些灰心,坐下来点上一支烟,眼睛却不停四处搜寻。“哇”!在我面前发现了那破土而出的红褐色的尾巴,“乌拉”!我第一次亲自挖到虫草啰!阿布称珠看到我高兴的样子,便严厉地说:“吓给”(藏语“朋友”之意)别大声嚷,会把虫草吓跑的,我不敢出声,也不知道虫草真的会吓跑吗?只是紧紧地跟在称珠的后面......
不知不觉,太阳从一个缺口背后射出了很长的光线,它好像在召回一切有生命的回家过夜。我们急冲冲往宿营地赶,此时,我才感到双眼干涩,火辣辣的,称珠说:是啊,再过几天还会出现红肿呢!
一路山,阿布称珠给我说个不停,一会儿说他在十多年前一天就能够挖到上千根虫草,因价格不高,挖的人也不多,现在就不同了,我们这里的虫草打入国际市场,畅销港澳和东南亚国家和地区。收购虫草的人多了,挖虫草的人也多了,现在一天顶多挖上百来根。还是党的政策好啊!连我们这边远的高寒山区小商小贩也不放过,他们运来大米,油等生活用品和大家换虫草,我们这里的东西和城里相差不了多少......
阿布称珠的一席话,对我这个挖虫草的人来说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不知不觉,我们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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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水木
我也想吃